“你们放开我,唔…唔唔……”
眼前被绑着的男人聒噪得很,梨华一不做二不休,用抹布堵住了他的嘴。男人动弹不得,只得发出一些唔唔声。
“怎么那么多话呢,吵死了。”
梨华随口骂了一声,然后捡起了地上的剑。
“果然是一把好剑,可惜了。”
男人气急败坏,能从凶狠的眼神里看出来骂的很脏。
一旁的琉璃慢慢品着自己手中的茶,不禁摇头苦笑:
“五殿下,你说你为何偏偏要惹她。”
被绑着的正是之前见过了裴钰,而此时身着一身素衣的裴星司进了门来,将手中温凉的水分给三人。
等来到裴钰身前时,裴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的眼睛所见到的人就是裴星司。
裴星司面无表情地扯出塞在他嘴里的抹布,随后将水喂给他。
“五哥,喝水。”
裴钰却愣在原地,问出一句:
“裴星司,你居然和他们同流合污了?”
同流合污这个词让梨华觉得有些可笑,随后示意裴星司让开。
“就算是你的亲哥哥,这样的哥哥还给他喂什么水啊,渴死算了。”
但裴钰却不理会梨华说了什么,而是死死盯着裴星司。
“你也被皇帝逐出古安了?”
这一句反问,倒像是嘲讽。梨华忍住了要揍他一顿的冲动,却忍不住嘴皮子要骂他。
“我原本以为这裴家好歹教出了一个正常人,现在看来,你还真是有辱江湖气节。”
裴钰不回应,裴星司面如死灰,缓缓站起身来,开口道:
“我们虽然同为裴氏皇族子嗣,但我没你那么光彩的身份,你就算不做五皇子,也可以逃出古安,做个潇洒快活的游侠。但我一出生便成了祭祀品,等待着某一日砍去我的头颅祭祀给天神,他们不会那样轻易地就放我离开。我如今能做的,是保住我的娘亲。”
裴钰听罢,沉默了许久。直到有人进屋来,打破了这一份宁静。
几人回头一看,是长安和小月儿。身后还有一位身着华丽的国师,胥扶。
“梨华,我不是让你去打听裴钰的消息吗?怎么把他给绑来了。”
长安一眼就看见了被五花大绑的裴钰,一下就知道这是梨华的手笔。
梨华摊手怂肩道:
“长安,我们现在可以直接问他。如果他不说,就给他一剑,割下他的肉,割到他说为止。”
此话一出,裴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江湖人士,就这胆量吗?”
梨华拔出剑,将剑扛在肩上,成功恐吓到了裴钰。
长安不禁觉得这一幕有点好笑,遂将计就计上前道:
“你和那玄奘法师是什么关系?”
突如其来的质问,让裴钰愣了一下,随后疑惑道:
“你们抓我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长安大笑。
“当然不是,不过我看你纵剑江湖,若不是因为玄奘法师逝世,你也不会回古安,我只是随便问问。”
裴钰听罢,情绪霎时低落,眼神里满是失意。
“玄奘法师是我在古安唯一的朋友,我只是想回来送他最后一程。”
原来是情深义重,长安能感受到他对玄奘法师情意。
长安抬眼时,发现站在门边的胥扶已经出了门,遂抓住机会问裴钰:
“你比九公主大五岁,自然知道更多的宫中之事。我想知道这皇宫里发生的事情,包括你为何会离开古安,还有这位国师的事情。”
裴钰疑惑,他不明白为何一群和裴氏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要来了解他们的家事。
正说时,胥扶已经先开门帘走了进来。长安收了话题,随后命令梨华为裴钰松绑。
“五殿下,今日多有得罪。”
梨华不情不愿为裴钰松了绑,裴钰站起身来望向长安,轻笑道:
“行啊,你想知道什么,我就告诉你。”
话音刚落,胥扶却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很是渗人。
“你们若再不去看看那位俞妃娘娘,怕是她今日就要死在这座破庙里了。”
今日俞妃的情况确实不稳定,裴星司连忙赶过去,其他人也焦急跟上去。
而此时,俞妃早已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上去脸色好了很多。
见裴星司来了之后,开口道:
“女儿,我没事。”
“母亲!”
裴星司连忙去搀扶俞妃,眼角落下一滴泪,却转头看向了若无其事站在一旁的胥扶。
众人都看向她,不禁质问:
“你不是说……”
胥扶享受着将众人耍得团团转的乐趣,一边慢悠悠说着:
“在你们闲聊的时候,她确实差点死了,不过被我救活了。”
此时的俞妃突然开口道:
“对,这次要多些国师了。这段时间我总感觉全身的血脉都堵塞了,今日还是国师为我疏通了血脉,我这才醒了过来。 ”
“母亲!”
裴星司有些担心,长安上前为俞妃把脉,发现她身上都病确实好了大半。
“你为何要出手?”
面对长安的质问,胥扶觉得有些好笑。
“出手救人不需要理由吧,我只是觉得你太蠢了,给你提个醒而已,我虽然能治好俞妃的病症,但俞妃的病根不在此。解铃还须系铃人,长安,我只说道这里了。”
说罢,胥扶正要转身离开。却被一直沉默不语的裴星司叫住。
“我曾说过,若你能出手相助,我一定会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胥扶再转过身来是,裴星司已经跪在了她身前,额头正要往下磕。
胥扶再冷漠,此时也有些动容。
在裴星司正要磕下去时,胥扶突然瞬移,拦住了裴星司,将人扶了起来。
见裴星司仍然在不解中,胥扶却盯着她露出几分别样的笑容。
“当牛做马?我这国师府也不缺牛马。你倒不如以身相许,九公主如此貌美如花,也值得在下寻来世间最昂贵的药来医治娘娘的病。”
这样的话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合不拢下巴。
裴星司也有些惊讶,没有预料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
胥扶连忙解释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我只是想来告诉你们,你们抓了裴钰,接近裴麟,都没有用。因为俞妃的病根,这一切的因都不在我身上。你们若是南辕北辙,只会耽误俞妃的病情,我的真气只能疏通俞妃的心脉,一个月后病根就会反弹。那个时候,你们再找不到根治的办法,世间再也没有人能救她。”
说罢,胥扶离开了破庙。
这一番话听得云里雾里,小月儿连忙上前问道:
“她这一番话是什么意思?”
梨华抱着手,悠悠回应:
“笨蛋,这还听不懂吗?她是说她救不了俞妃娘娘。”
“……这还要你说……”
长安扶额,随后开口道:
“她的意思是,九公主一出生就被当成祭祀品,以及这一些列变故,真相都不是因为她。”
裴星司听罢,垂眸捏紧了拳头。
“怎么不怪她,我虽然感激她这次救了母亲,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在皇帝面前说的话!”
长安看着裴星司那隐忍的背影,突然发现她早已经被心魔一点点吞噬。
长安上前,一掌拍在裴星司的肩上。裴星司用力甩开长安的手,大吼道:
“我一定会找胥扶报仇!”
小月儿连忙来护在长安身前,道:
“裴星司,你冷静一点!我们是来帮你的。”
却被长安拦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长安走上前,真气在指尖游走,最终指向了裴星司的额间。
裴星司双目通红,却在刹那间被长安的真气围困包裹。
“裴星司,她本不是你的心魔,莫要被心魔控制住。要看清真相,看清自己的内心。”
裴星司渐渐冷静下来,随后被俞妃抱在了怀里。
“阿司!”
“母亲。”
裴星司彻底安静下来,长安收了真气。
这一幕,惊呆了一旁的裴钰。只见他情绪激动地上前拱手,道:
“在下行走江湖这么久,竟不知姑娘有如此神通,不知姑娘可有收徒的打算,颜钰甘愿拜姑娘为师。”
这小子,说跪就跪,倒是没了刚才被梨华逼迫时的硬气。
小月儿抱手劝道:
“殿下,我们家长安不是徒弟,你赶紧起来吧。”
裴钰却道:
“我愿意将裴氏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诸位,只愿求姑娘收我为徒。”
江湖上没有长安的神通,他只是见了长安指尖的真气,便被迷住。
梨华倒是一副看戏的样子,道:
“哟,长安果然是魅力十足,走到哪里都能拥有信徒啊。”
长安瞪了她一眼,一个注意悄然萌生。
“五殿下,这古安有一位人比我更厉害,我能引荐你拜她为师,不知你可有兴趣?”
………
一个交易,让裴钰成了她们的盟友。裴钰却抱着剑冷冷道:
“诸位,行走江湖,我不叫裴钰。我随母家姓颜,请叫我颜钰。”
裴钰的话倒是让长安对这宫中之事更加感兴趣了,遂问道:
“殿下的母亲还在后宫之中吗?”
说起母亲,裴钰却沉默了。
“五年前,寝宫中起了一场怎么灭都灭不掉的大火,我的母妃惨死大火中。我为了查清事实,却惨遭迫害,这才不得已离开了古安,从此不再过问宫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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