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妃娘娘为何如此激动?不过也能理解,这宫中哪位嫔妃也不能非常淡定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不是吗?”
皇后瞥了她一眼,淡淡说了这一番话。这个宸妃在宫中本就不争不抢,虽然生下了三殿下,但这个三殿下痴傻,又有腿疾,所以也没有人视他为敌人。
裴麟见状,害怕自己的亲娘和皇后起争执,所以拉开了宸妃,小声说着:
“母妃,您先回去,儿子自然有儿子的事情要做。”
宸妃盯了他一眼,说着:
“我警告你,不要妄想一些你得不到的东西。你要知道,为天下为君者都应该拥有为君之能力,之道德。没有能力的人登上那个位置,将是一场灾难。”
说罢,宸妃也没有向皇后行礼,只是默默看了两人一眼后就离开了。
皇后冷哼了一声,随后叫过裴麟,裴麟小心翼翼地侍奉在皇后身边。
“这些人啊,都是自命清高。在这后宫里哪有不争宠的,不过如今,我的眼界已经不在小小的后宫里了。麟儿,我们走。”
裴麟上前一步,搀扶着皇后娘娘的手,两人去往了宫殿之中。
“娘娘!魏公公传来消息,说在郊外有了五殿下的行踪。”
宫女来想皇后汇报,皇后顿了顿,问道:
“意思就是,你们还没有找到人?”
面对皇后的质问,宫女只能躬身,继续道:
“娘娘,是因为王齐大人路过郊外的时候看见了五殿下的身影,所以才传信给了魏公公。具体的情况,我们还不得而知。”
说起王齐,皇后扶了扶额,倒是把他给忘记了,最近正是关键时刻,可别因为他而闹出茬子来。
“找人给王齐带话,让他最近安分一点。”
“是!”
而郊外,已经祭奠完父亲的景嫣还是被那一群家伙找上了门。景嫣刚一出门,就被一群拿着棍子的人拦住了去路,她很清楚,这些人都是王齐手下的。
“你们想干什么?”
景嫣问出了这一句,那轿中的人掀开马车帘,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个留着长胡须,身形佝偻的老人。但从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出了几分辛辣和狠毒。
只见他拿出一本账册,上面用红笔圈了几个字名字,景嫣就在其中。
老头点了点名字,随后抬头对景嫣道:
“江湖上确实有人死债消的道理,但我们王府不是江湖,该还的钱还是得还上来才行。”
说罢,那些拿着棍子的人朝着景嫣打过去。景嫣在惊慌失措里躲过了几棍子,却还是被一棍子打在了肩膀上。
下一瞬间,一柄剑拦住了那些木棍,随后那柄剑将将那些下人手中的棍子斩断。
景嫣一看,是之前救她的那一群人里的少年。
“大胆狂徒。”
几人不敢上前,那老头却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
“雕虫小技,全部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那些人拿出了藏在腰间的匕首朝着两人刺了过来。
裴钰用手里的剑抵挡,匕首近不了了他的身。而景嫣也拿出之前长安送给她防身的匕首防御。
等到所有人都被他打倒在地的时候,裴钰还是没有对这些人下狠手。
那佝偻的老头这才慌了,连忙回了轿里说了一声:
“走。”
那群人从地上爬起来,抬着轿子离开。
景嫣上前与裴钰站在一起,质问他:
“你为何不杀了他们?”
裴钰抱着剑长叹一声,回答:
“他们与我的武功和能力本就不属于同一个层次,我没有必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可景嫣恨他们却恨得双眼滴血,眼前这个皇子却装腔作势,显得自己有气有节,悲天悯人。
“既然如此,殿下还是请回吧。”
景嫣冷冷抛出一句,随后转身离开。裴钰转头看了一眼,不禁有些震惊得说不出话。
那一袭本就鲜红的衣裙,身后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匕首正直直从身后插在她的心脏上。
“景嫣……”
裴钰默默叫了一声,景嫣正要回头时双目泛白,躺在了红色血泊之中,她还是遭了那群人的暗算。
裴钰正悲伤时,只见一位仙子从天而降。景嫣的血液漫延到她的脚边,却因为她的驻足而改变了流淌的方向。
“你是谁?”
裴钰问了一句,那仙子不曾回应,只是蹲下身,从景嫣手里拿走了那把金色的匕首。
“这是她的。”
仙子又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女孩,悲伤不禁爬上了她的眉梢。她似乎明了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遂收起了匕首。
宽大的衣袖拂过景嫣的尸身,那些鲜血已经不见了踪影,随后景嫣也消失不见。
“这也是长安计划中的一环吗?”
那仙子正是绛玉,路过此地时却突然看见了那匕首发出的金光,便以为长安在这里。
没想到,是这个被杀害的女孩子。绛玉整理了自己的衣袖,已经有了法子。
而裴钰亲眼见到了这样的场景,有些过度惊吓,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绛玉上前几步,手指点在他的眉心,笑了一声,说:
“抱歉,吓到你了。不过你当务之急是赶紧回宫去,那里已经发生大事了。”
说罢,裴钰双眼迷离,倒地不起。
………
长安赶回皇宫时,宫里已经处处挂起了白帆。朝殿之上,皇帝的棺椁旁围着很多人,那些妃嫔皇子痛哭不止,王公大臣抹着泪,来送皇帝的最后一程。
长安看到,那朝殿之上的天之子气断了。
身为一国之母的皇后穿着素白的孝衣,立在大殿之下。随后那名小太监拿出了传位诏书。
皇后抹了泪,严肃道:
“陛下驾崩,按照祖制,今日将在此宣读传位诏书。”
皇后招了招手,那小太监举着传位诏书上前,他清了清嗓子,挺直了腰板,朗声读来:
“朕以薄德,承天命临御天下,今龙驭上宾,国事不可无主。
三皇子裴麟,仁孝恭谨,明达治体,素为朝野所钦。兹传大统于三皇子裴麟,着即登基,承继宗庙,抚绥兆民。内外文武百官,其同心辅弼,共保社稷安宁。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而听见了裴麟的名字,在场的臣子无一不惊呼。这裴麟速来是不谙世事,皇帝虽然喜欢他,却没有培养他成为一代皇帝的想法。
而裴麟却得意极了,那公公满脸笑意地递上传位诏书,说着:
“陛下,赶紧起来吧。这臣子都等着参拜呢。”
裴麟装腔作势,由那太监扶着慢悠悠站了起来。
而跪在一旁的七皇子裴珏先站了起来,指着裴麟大骂:
“这古安城里谁不知道你裴麟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父皇断不可能将江山社稷传给你,你如何担得了大统!”
面对裴珏的旨意,在场的大臣们终于敢议论出声。
裴麟见状,更加不服气,与他对骂:
“我当不当得了皇帝不是你说的算,如今这传位诏书都在我手里,你又能如何呢?”
面对裴麟的挑衅,冲动的裴珏正要上前去打他时,却被自己的请哥哥裴珉拦住。
只听裴珉十分淡定道:
“皇后娘娘,这传位诏书怕是要经过众大臣的查验,才可知是真是假。”
皇后却在大殿上笑出了声,那样子与今日皇帝的葬礼十分违和。
“六殿下,本宫知道你父皇素来最爱你。可这江山社稷的传承不是凭借陛下本人的喜好来定夺。陛下自然有他的用意,至于查验传位诏书,乃是大忌。”
皇后好不虚心,裴珉默默握了握拳头,随后陪笑道:
“娘娘说得对,但儿臣想问问娘娘,古安郊外的王齐可是娘娘的本家?这几日儿臣在郊外办案,接到了不少王齐欺凌的百姓检举,害得这些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些娘娘可知道?”
皇后没有预料到他会说起王齐,但想用王齐打压她,更是无稽之谈。
“王齐确实是本宫的本家,可也早已是五服以外,六皇子还想因为他做的事情而牵罪本宫吗?”
“哦?那如果,王齐所做的事情,是娘娘默许的,并给了他特权呢?”
皇后彻底怒了,大吼一声:
“六殿下,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
长安在一旁看了许久,无疑是那裴珉掌握了王齐烧杀抢虐的证据,逼宫皇后罢了。城外,确实有五万军队正等着裴珉摔杯为号。
可皇后不可能没有准备,长安观察了一圈,那宫殿的另一侧,是皇后聚积的五万军队。
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皇后想借国运修仙,就必然要承担这样的风险。
对了,鱼,鱼还在中宫。
长安连忙赶去中宫,趁着他们剑拔弩张,正是去救她们的好时候。
而此时,这宫里的局势复杂,长安躲过了一道又一道的侍卫,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你有办法了?”
来人正是刚从仙界大会赶回来的胥扶,长安见她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猜到她也很着急。
长安不想和她多说,只是躲开了她继续往前走,留下一句:
“你还是先去朝殿看看吧,宫里要出大事了。”
胥扶望着长安离去的背影,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大事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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