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沈彻,你知不知道小爷我亲叔叔是谁!我亲叔叔可是古安王齐,当今皇后是我表姑姑!”
此话一出,琉璃也猜到了那躺在凉亭下的人正是昨晚闯入傅府的王迟。
琉璃看了一眼沈彻,沈彻挥了挥手,示意不要理会他。自己则是抱着刀慢慢靠近凉亭,嘴里说着:
“我说,少爷,这里是通衢城,不是您的古安。您的伤呀还是在古安养得好一些,别到时候在这个简陋的环境里养出后遗症来了。”
琉璃跟着沈彻靠近,只见那躺椅上正躺着一个全身用布条包裹起来的人。
这样的场景不禁有些好笑,琉璃只能躲在沈彻身后不敢笑出声。
这一番话让本就重伤的王迟气得不行,好不容易举起来的手还被沈彻死死按了回去。
沈彻轻笑道:
“少爷,在下字字真心天地可鉴。”
王迟发出了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成功吸引了房里的王裕走出来。
“发生了什么?你们又在吵?这王府哪个时候才能安静一点!”
见王裕一脸严肃地走了出来,沈彻潜意识里还是因为自己私自带了两个女子回家有一些不妥。但还是厚着脸皮上前行礼,道:
“舅舅,我在河里救了一个女子,她们说和自己的姐姐吵架了没有地方去,所以我就将两人带回了府中,还请舅舅责罚。”
王裕听罢,只是冷哼一声。但转念一想,自己的这个外甥也老大不小,是时候成家了。早些时候给他介绍的女子,他一个也看不上,这下居然会主动带女孩子回家,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哦,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王裕好奇问着,负手上前正好看见了站在沈彻身后的琉璃。
这个女子他太熟悉不过了,毕竟从长安一行人入府时,他就已经派人去打听那一行人的身份了。
这古安桑家的生意,着实让人眼红。那傅隆虽然和自己结亲,但不曾和自己透露这群女孩子的事情,太不仁义了。
王裕暗想着,若真能挖了傅隆的墙角,翘了他的生意,是何等的好事。
王裕捏了捏拳头,压下自己内心的喜悦,上前道:
“这位姑娘,我们好像在傅府见过。我听傅老爷说,你们是傅小姐从江南带回来的好友,为何会跟自己的姐姐吵架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过些时候我派人去傅府告知一声,这亲姐妹只见能有什么矛盾嘛…”
他的这一番话还未说完,琉璃决绝说来一句:
“我们来自古安。”
当然,这都是王裕早就查到的消息。王裕装作震惊,道:
“你们来自古安,不是来自江南吗?”
琉璃瞥了他一眼,感觉到他已经上道了,继续道:
“实不相瞒,我们姐妹四人来自古安。我们与古安丞相桑子伯是本家,桑子伯从政,爹爹从商,这些年也成了大霄有名的大商。我们来通衢也是为了谈生意,但是姐姐认定了傅家,可我觉得还可以对比一下这通衢城里的其他家,由此我们才吵了起来。”
紧握着的拳头已经藏不住王裕内心的欣喜,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他傅隆想吃独食,那就不要怪王裕背后使绊子了。
听到这里,王裕笑着说:
“姑娘说的是,这做生意不是一蹴而就的。既然如此,可否请姑娘暂居寒舍,不如让姑娘看看我王家的货品如何?”
琉璃等的就是这句话,所以连忙答应下来:
“当然好啊,若我能早姐姐先一步和王老爷定下生意,那爹爹自然就会先看到王家的货品。”
王裕甚是高兴,下令安排宴会款待琉璃和梨华的远道而来。
沈彻也因为衙门里有事而离开,整个院子里只剩下躺在躺椅上的王迟。
王迟骂骂咧咧说着:
“你他娘的是古安城的,还是古安桑家的?你知不知道古安的生意,我亲叔叔王齐做的最好,你们桑家算个球!”
他的话里透露出了很多重点,不过琉璃还是有些不明白,所以直接问道:
“王裕供你在府里好吃好喝的,就是因为你的亲叔叔是王齐吗?”
这无可厚非,毕竟在没有任何人脉的情况下,王裕能抓住王迟这个草包也不错,毕竟王齐可是人家的亲叔叔。
王迟甚是得意,又忘了刚才的疼:
“那是自然,我叔叔王齐说了,王裕不适合做生意。那傅家就是个财大气粗的地主,等气运过了他们也得完蛋,到时候这通衢城就是小爷我的。”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但依琉璃看来,王迟还是太单纯了。
此时的王迟上了头,强忍着疼痛撑起身子,一脸戏谑说着:
“美人儿,要不要嫁给小爷,小爷让你当整个通衢城最美的夫人如何?”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飞过来落在王迟的脸上。
王迟有些发懵,而此时梨华将琉璃护在身后,气冲冲对王迟道:
“你个残废,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伤养好吧。”
王迟怒火中烧,站起身来破口大骂:
“来人,来人,快把这个狗娘们儿给小爷抓起来。居然敢打小爷我,小爷轻饶不了你!”
伺候的小厮听闻动静,端着药跑了出来。
“少爷,少爷您快躺下!是谁打我家少爷!”
那小厮也害怕得很,只敢躲在王迟身后附和。
王迟骂得天昏地暗,梨华也不轻饶他,两人对骂了半炷香,终于口干舌燥了。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少年音在身后响起,转身时,见身穿一袭白衣的王景曜正站在大门前,目睹了对骂的场景。
王迟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哭喊道:
“景曜,景曜啊,快来帮帮迟哥,迟哥让这两个娘们儿给侮辱了……”
但这样的哭喊却没有换来王景曜的任何回应,王景曜全程冷脸,最终竖起中指示意他噤声。
王迟不明白,而王景曜看向了门外。
此时门外来了一辆马车,小厮连忙搭了板凳,车帘先开,一个胡须花白的人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来人的气场似乎强的可怕,此时的王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就连王景曜也只能乖乖站在一旁,恭迎那人进府。
老人由小厮扶着,踏过王府的大门,路过王景曜时,饱含沧桑的声音问起:
“你的父亲,为何不在府中?”
王景曜低眉顺眼,回应:
“刚刚下人传来消息,父亲去商铺,得知您老人家来,已经在往回赶了。”
那老人冷哼一声,继续往里走。琉璃和梨华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细小的“文爷爷…”
显然那老人也是奔着她们身后来的,琉璃和梨华十分知趣地让开了路。
此时躺在躺椅上的王迟不再嚣张,双目噙着泪,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老人一步一步靠近他,最终那双布满皱纹的手抚上了王迟的脸庞,王迟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王迟扑在那老人的怀里大声哭喊着:
“文爷爷,您可算来了。您再不来,迟儿可能就撑不住了。”
那老人十分溺爱已经是八尺有余的王迟,一个劲儿抚摸着王迟,如同老人安抚着六七岁的孩童。
“好了好了,迟儿是什么身份,这通衢城里的人也敢欺负迟儿吗?到底是谁把迟儿伤成这样的?”
梨华在一旁翻白眼,一声一声的迟儿,倒真是溺爱的没边了。
那王迟哭够了,抬起头,首先锁定了站在一旁的琉璃和梨华。
两人顿感不妙,这个被溺爱的地主家的孩子要开始告状了。
只见王迟指着琉璃和梨华还未开口,那老人淡淡瞥了一眼,冷静道:
“来人,把两人捆起来。”
话音刚落,那跟着进府的一行人已经将琉璃和梨华围了起来。
梨华朝着他们呸了一口,说着:
“别冤枉人,他的伤可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们可以自己去打听打听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又为什么会受伤。”
可那老人完全不听梨华说的话,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那些手下可以动手了。
“我们王家的孩子只要受一点伤,我这把老骨头就要将伤他的人株连九族。”
好大的威风,这样的威风怕是皇帝都不及了吧。
梨华握紧了拳头,必要时候打一架。就算在梦里不能使用法术,大不了鱼死网破。
这一回琉璃很支持梨华的选择,与她背靠背,准备随时动手。
风吹草动,只差一瞬就动起手。
却在关键时刻被一声打断:
“住手!”
是刚回府的王裕,此时的王裕急急忙忙赶回府中,阻止了一场战争的爆发。
但那个老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王裕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
“文叔,您来通衢了也不叫人招呼一声,这样我好派人去接您。”
那老人全然不领情,只是抱着怀里的王迟,冷语道:
“我来还要像你禀报吗?若我不来,也不知道我们迟儿在通衢受这样的委屈!”
这下有了靠山的王迟更加嚣张,直接朝着王裕道:
“是啊王裕,都怪你没有保护好小爷。”
王裕耐住性子,像那老人解释道:
“是迟儿在通衢调戏良家妇女,被衙门的官差撞个正着,所以才……”
王裕本以为他能懂自己的意思,没想到那老人出声质问:
“看来和你那个当差的外甥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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