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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十九章 强征

勾栏瓦舍。

“求求你别拿了,这是我的赎身钱。”

官兵:“赎身?现在凑大家的赎命钱呢。”

“留一点,你至少给我留一点。”

官兵头都不回地走了,丝毫手下留情,空留美人在身后落泪。吕笑阳站在暗处,不自觉地握紧了自己的掌心,她伸出一只手飞起一个杯子砸到那官兵腿上,那官兵立刻刷了个狗吃屎,吕笑阳本来想让他滚得再难看点,想想他也是奉命行事,又放过了他。一个飞身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金银首饰就跑,绕了好几圈甩掉追兵才回来把东西又交到原主手上。

【1】淳于扣留光成帝后,声言金银布帛数一日不齐,便一日不放还光成帝。

大昌闻讯,半是不情不愿地开始对全国上下进行搜刮。

淳于军见状以监督为名直接闯入居民家中强征,百无禁忌。更是定下了让百姓以五家为保,互相监督的法则,若有隐匿,直接告发,否则连坐。就连福田院的贫民、僧道、工伎、倡优等,淳于都未放过。

昨日在笑阳衣冠冢外参拜她的竟是小从。

还好吕笑阳认出了她的脚步声,不然险些刀都要架到小从脖子上了。

“小从!”

小从也吓了一跳:“公主!”随即小从眼泪就下来了,“天啊,公主,你显灵了。”

小武从中间挤进两个人的拥抱里,她提溜提溜看着小从,指指吕笑阳:“她还活着。”

“公主。”

吕笑阳:“淳于叔意跟我说他安顿好你了,让你在我离开前几天就离开了淳于营,还好吗?”

小从泪眼朦胧:“奴婢没事。只是,只是奴婢回来的路上途进家中,奴婢家中被守军和淳于军翻得一塌糊涂。”

因为打输了,吕金答应了丧权辱国的条约。

传闻中,当日鞠侍郎见此情景带病上殿试图阻止。

吕金宽慰鞠青说:“卿先出去,给战事善后,爱卿养好身体此事稍后商议。”

只是鞠青一出去,吕金立刻就全部答应了淳于军的条件。

转而,吕金本人也被淳于军扣下了。

大昌为凑足赔款,在开封城内进行疯狂搜刮。

光成帝元年九月起,笑阳目睹淳于官兵如狼似虎,连来不及躲进屋内的老妇最后的口粮都不肯放过,拆屋取梁,百姓几度家破人亡。两月下来,才搜集到金十六万两、银两百万两、衣缎一百万匹,距离淳于索要的数目相差甚远。淳于不肯收手,改掠他物以抵金银。凡祭天礼器、天子法驾,各种图书典籍大成乐器乃至百戏所用服装道具,均在搜刮之列。

更让人心寒的是连带着诸科医生、教坊乐工、各门工匠也要被劫掠回淳于。【1】

吕笑阳和她的防火队很久没好好休息过了,她们一直在暗中守护着每一个平民小百姓。尤其是被威胁到人身安全的妇女。吏部尚书跟疯了一样掠夺妇女,只要稍有姿色,即被开封府捕捉,以供淳于玩乐。

吕笑阳秘密召集了原先的妇女防火队的成员。

那夜,吕笑阳面色凝重:“诸位,今日,只有我们能保护我们的家人伙伴了。”

“公主,我们相信你。如果不是你给我们一些活,几个月前我们就饿死了。”

笑阳摇摇头:“养活你们的是你们自己,往前往后都是你们自己在养活着自己。”

大家被吕笑阳的话再度振奋到了。

整个队伍在两轮的协同作战中爆发出非一般的默契与信任度,妇女们相望无言,微弱的火光照在她们沧桑的脸上,她们的手有的嫩白有的龟裂开,大家把手握到一起,决定同生共死。

“没事的公主,横竖都是一死。我们愿跟随您护家,卫国。”

防火队的妇女们在吕笑阳暗中的指挥下表面配合淳于上交粮食纺布“还债”,实则一到夜晚便暗中会面传递信息——

她们互通官兵搜刮路线,让部分百姓提前藏匿。

她们救助弱小,接济那些被抢掠一空的孤寡,将手中的粮食按劳按需分配。

她们组织起来的力量力量无穷大!

曹寒到淳于营交付这些仅剩的金银时,淳于天翰傲慢无礼,淳于天翰羞辱道:“你们大昌人,真是会负隅顽抗阳奉阳违。”

曹寒有些说不出话。

自光成帝赴淳于营后,入秋来,风雪提前,秋收无望,开封百姓无以为食,将城中树叶、猫犬吃尽后,割饿殍为食,眼见疫病要起,饿死、病死者将不计其数【1】之时却有一股力量在暗中努力支撑着将要倾倒的一切,让一切莫名好转了起来。

他的探子混在鞠青府上,听闻笑阳公主还没死,带领着一群妇女在暗中行动。

纵是他一直鼓励光成帝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现在也为笑阳公主感到一些动容。

曹寒像往常一样站直着:“殿下可真会说笑。”

淳于天翰哼笑出声。

......

小从挎着篮子,篮子里面只有一个馒头,有点冷了,小从进来:“公.....小姐,先吃几口东西吧。”

“小从,明天我准备去淳于营偷偷看看我母亲和吕金,我会把我们接下去的计划跟他们被扣押着的都通个气。明日我不在,你自己要藏好了,不要被淳于的人抓住了,保护好自己。我走后,若是我母亲有什么危险,就靠你和小武随机应变了。”

“是,公主放心。”

这两三个月来,一直都是小武暗中在淳于营帮忙盯着母亲,还好目前看来淳于天翰只对折磨她哥有兴趣,还没波及后宫女眷。

光成帝元年十一月,公主吕笑阳潜入淳于营。

【1】标【1】处从【淳于扣留光成帝后,声言金银布帛数一日不齐】到【更让人心寒的是连带着诸科医生、教坊乐工、各门工匠也要被劫掠回淳于】,和某段标【1】处均摘自宋代相关百科,我只是改了措辞加了一些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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