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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逐步

伪政权二年七月。

淳于统领淳于二阳阳不与光成帝会见,却派人索要降表。【1】

吕金本正沉浸在丧父丧权辱国的情绪中难过得不能自已,人又饿得不行,直接闹了脾气,宁死不写降表。没想到当天晚上,淳于二阳阳直接停了所有人的伙食,吕金可怜他和皇后新生的孩子,不得已想令人写降表献上淳于。

皇后眼含热泪,阻拦道:“殿下。臣妾少时就嫁了殿下,与殿下伉俪情深,恩爱两不疑,如今亲眼见陛下被折辱至此,大昌百姓生不如死,臣妾不愿再与陛下苟活于这世上,臣妾愿带着稚子随殿下仙去以全我大昌脸面,殿下!”

这一番话说的吕金更是想哭,一股难以抑制的心酸感涌上来。

吕金带着哭腔招人:“你来,你来给朕写遗诏。”

臣子惶恐:“陛下!万万不可啊陛下,陛下若是仙去,我大昌就真的无望了陛下。”

吕金擦一把眼泪:“少废话!大昌的希望难不成还能在我身上?真让你写就写。朕念一句,你写一句。”

至此,光成帝吕金遗诏已成。

吕金随即要带着皇后和幼子去死。

囚禁他们的地方没有树木,吕金只得在房梁内找了根横梁,匆匆把衣服一撕就准备上吊。

他正踏上椅子,外面传进来一阵熟悉的大喊:“陛下——”

吕金朦朦胧胧间看清了来者是他许久未见的曹寒。

吕金又哭了:“爱卿啊,你怎么才来呀?爱卿啊,你怎么也来了?”

曹寒急急地跑过去,一把把吕金从椅子上抱着大腿横扛了下来:“陛下在做什么?”

“爱卿,朕不愿再苟活于世上了,朕情愿死了全了大昌的体面。”

“陛下休得胡言。”曹寒背后还跟着一众臣子,曹寒让众人都退下再说,“陛下,再坚持一阵。公主已行至向州,大昌还有活路。”

吕金鼻涕都要出来了:“公主?吕笑阳吗?”

“是。笑阳公主找到了迟迟未到的勤王之师。再坚持一阵陛下,陛下若是此时身死,公主可就成了叛军了!陛下需为天下百姓再坚持一阵。”

“爱卿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淳于军在掳掠了大量金银财宝后开始分两路撤退,一路由淳于天翰监押,此路包含光济帝、光成帝及皇后、皇孙、妃嫔等,提前北上;另一路延后些时日由许久未出现的淳于叔意监押,此路含宗室、部分官员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等数千人,携文籍舆图、宝器法物等北返。【1】

曹寒代笔写了降表。

“吕金谨百臣上书于北国:吾治国昏聩不明,另有奸臣误国,屡拒逆耳忠言,纳用邪佞小人,终致北国天兵下降,致吾大昌山河破碎,百姓家破人亡,此实吾之罪也,无可逃于天地之间......”【2】

吕金看着曹寒代笔处将朕一笔画去改为吾,终是悲痛难抑,至门外,见到后续被押过来的大臣们,吕金积压的情绪终于崩溃,号啕大哭:“今日种种皆是我大昌数朝接连昏聩,累及天下百姓!朕今日虽书降表,然心实不甘,朕盼尔等记住今日之耻,他日若有机会,定要重整河山,报此血海深仇!”

群臣无不落泪,纷纷跪倒:“臣等谨记陛下教诲!”

大臣们难掩失意,再见许久未见眼下瘦了几大圈摇摇欲坠的光成帝只觉得恍如隔世。

吕金吸气,稍稍冷静了一些:“诸位爱卿,是朕连累了你们。朕如今手握降书却实不愿降,朕听闻笑阳公主已带兵北上追击淳于,若今日我们交出降表,公主将师出无名,我大昌百姓或将永世成为淳于的奴婢,朕实不愿降。”

群臣行叩首礼:“臣等愿跟随陛下,宁死不降!”

“好!好,好啊!”

......

兵至向州。

向州城门见援军到来却未开城门。

吕笑阳骑在马上:“鸣笛三声。若是再不开,强攻。”

三声,扔不开,准备强攻。

吕笑阳对着城内喊道:“我乃笑阳公主,此行北上为反抗北国淳于一氏对我大昌子民的欺压。你等为何不放我们进城?若是再不开城门,我等只能强攻。”

里面迟迟没动静,吕笑阳举起手,示意后方的将士就位。

这时,城门却缓缓打开了。

里面骑马走出一个壮年男子。

来者话不多,扛着双刀就要和吕笑阳对打。

他是相州的节度使孟方,孟方:“公主若是想进到开封,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吧。”

孟方拿起他的双刀,鞠青欲代替公主出战,被吕笑阳拦住:“不必。”

吕笑阳拿起她的长枪。

二人就位。

两马对奔,尘土飞扬。

对面率先出手,一刀飞来,吕笑阳将长枪一挡!

“镫!”

一声巨响,对面的力度之大让吕笑阳手臂震的一下微麻,吕笑阳在心里庆幸得亏她的长枪把手也用的铁做的不然这会就断了。

孟方勒起缰绳促马逼近,双刀闪着银光再次攻来,吕笑阳身向后倒,长枪却向前连刺,逼得对面不得不回刀护身。

二人刀来枪往,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却难较高下。孟方的双刀防守密不透风,总在关键时刻推开来自长枪的致命刺击,吕笑阳则凭借长枪的长度即使勒马,始终与对面保持距离,孟方的双刀难以发挥出最大威力。

局面陷入僵持。

突然!孟方猛地一踢马腹,战马吃痛朝着吕笑阳的方向狂奔,吕笑阳临时勒马后退,孟方却在这时虚晃一刀作势要砍吕笑阳,而其真正意图却是用右手的刀直劈吕笑阳持枪的手臂,这一刀又快又狠,吕笑阳瞳孔一缩,千钧一发之际整个人飞身到马鞍一侧,冰冷的刀锋几乎贴着她的背甲掠过,砍了个空。

吕笑阳心有余悸,持久的力量战对自己不利。

想办法,她需要想出办法来!

身体比脑子动的快,未等对面回刀,吕笑阳主已侧身回滚坐起,长枪趁机猛地对着对面的腰部横扫!

孟方反应极快,用刀柄下压格挡,但枪杆的醇厚力道仍让他身形虚晃。

看来笑阳公主并不是毫无能力的草包,孟方心中一念。

这个男人每次在对着自己大力劈砍后左手的回防都会慢一步,他可能有旧伤或是这就是他的缺陷......?

吕笑阳故意卖个破绽,一□□出力道,却动作上似乎因为筋疲力尽而回收不及。对面果然用刀柄砸开长枪,准备趁机突围。

就是现在!

城上城下,万众屏息。

吕笑阳看似失力要丢去长枪,手腕却立刻下沉握住即将落地的长枪,枪尖在空中上下划出一道后立刻在吕笑阳的控制下上扬,锁住对面左手刀的刀背,猛地一搅一拽!左手刀瞬间被拉到地上!孟方的右手刀正要抵抗,吕笑阳的长枪却如同挣脱束缚的蛟龙,猛地咬住了他的右手刀,吕笑阳借着长枪的巧劲一个飞身——

霎时,长枪的枪尖精准地停在了孟方喉结前一寸之处。

杀气,能让孟方铭记一生的杀气,而他的右手刀再无实用之处。孟方有点愣地看着眼前站在马背上犹如天神降临的女子,她是笑阳公主,这就是笑阳公主。

时间仿佛静止。

胜负已分。

右手刀落地,孟方服了。

【1】标【1】处均摘自宋代相关百科,我只是改了措辞和部分剧情走向

【2】有参考历史上的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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