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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难道这就是绝世高手?

第二天破晓的时候,许多马车从西角门径直驶入学堂,在青竹掩映的后院缓缓停驻。

孩童们纷纷跃下马,李任之在人群中寻找着赵仲达,正巧赵仲达也在人群中寻找他,俩人目光对上后,赵仲达依旧含笑颔首,李任之则心情颇好,冲他得瑟地一抬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他们的老师韩生早就负手立于阶前,拖着悠长的声调道:“列队——肃静——”

韩生是一个很老的老头,所以学童们对他全无惧色,三两成群地凑作一堆,嬉笑私语,叽里呱啦地闹个不停。

韩生倒也不急,只是拢袖静立。这群小祖宗皆是京中权贵子弟,个个金尊玉贵,惯会阳奉阴违。

他如老僧入定般候着,待那叽喳声渐渐消失了,才振袖一挥,拖着悠长的嗓音再道:“列----队----”,引着这群顽童慢悠悠朝学舍走去。

这个时候,小厮们便会将栖贤居里面的酒坛取出,在案前依次排开酒坛与青铜香炉。等到童子们在学舍中完成诵读和考较,才会来到这里进行祭天仪式。

那些随行的车夫们得了闲,就三三两两散去了。多数人都是在附近找个酒肆,要一壶浊酒、两碟小菜,闲话些街闻巷议,只待时辰到了,再去接各家小主子回府。

所以很快,竹林中只剩下赵仲达的护卫----赵良一人了。

临行前,赵仲达对赵良说:“我已花了些钱,叫人仿造了祭祀用的酒坛,藏在马车底部的暗格之中。你去找那个唤作‘二狗子'的小厮,只要将他击晕捆了就行。等到祭礼结束,你就去向韩生禀报,就说二狗子布置香案的时候,想趁机诬陷赵公子偷了祭天用的酒水。而李任之与他感情要好,一定会跳出来辩解。到那时候,我就可以顺水推舟,说二狗子定是受了李仁之的指使来害我。”

说干就干,赵良抬腿要走,却忽然警惕地一侧头----他似乎听见了有人在林中疾走的声音。

赵良屏息环顾,周遭却再无声响。

刚好,一只狸猫在不远处嘶叫一声,赵良便安下心来。

他随手拈起块碎石掷去,那猫儿惊得弓身炸毛,窜入草丛深处。

赵良不再迟疑,疾步离去。数十米外,卫骁的身影从暗中走出,怀中搂着的,正是刚从栖贤居中取出的酒坛。

卫骁望着赵良的身影,皱了皱眉。

他将酒坛塞入李任之的马车中后,觉得总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钟楼击钟的声音“铛铛”响起,卫骁意识到已近巳时,二狗子应该快到了,就不再深究,转身离去。

学堂中,韩生问李任之:“‘学’与‘习’孰轻孰重?何以并重?”

李任之今早刚在马车上背过,不假思索地道:“‘学’为知新,‘习’为固旧。学而不习,如种不耘;习而不学,似匠无式。并重二者,盖知行相须:学以启慧,习以成德。”

“哦?”韩生指尖一顿,赞许地点点头,“任之这番见解当真精彩。仲达啊,该你了,可别被比下去。”

李任之得意地朝赵仲达挤眼,回到自己的书案前,扭头看向窗外。

他的心早就飞到了外头,不住地想着卫骁与二狗子是不是顺利地将他的计策落实了。

后排官员们心照不宣地交换眼色——他们当年也是韩生的学生,谁不知韩生早就备好了题册答案让这群孩子背?

不过众人仍作惊叹状,窃窃私语着“韩公教导有方”。

只有一位青袍官员端坐如松,目光如炬地盯着韩夫子。老者迎上这锐利视线,却只呵呵一笑,转开了身。

赵仲达对答完毕,目光不经意掠过堂末,忽地愣怔住,坐下后,用肘尖抵住李任之的肩膀,压声道:“喂,说个正事。往后看,那不是你们家状元郎吗?”

李任之正神游天外,听这话,顿时一个激灵。

他小心翼翼地扭头,竟如赵仲达所说的一样,只见自家那位二十二岁就金榜题名的大哥,穿着一身青袍,此刻正似笑非笑地望向自己。

这下可好,两人心里同时打起了鼓。

赵仲达偷瞄着那位李晏如,心里直突突——有这位爷在,自己的计划还能成吗?

李任之更是慌得不行,自家大哥那双火眼金睛,从小到大就没看漏过他半点把戏。

这要是李晏如回去与李敬告状……李任之缩了缩脖子,痊愈了的屁股又开始隐隐作痛。

竹林小道外,找借口寻找走失狸猫的二狗子正惴惴不安地走在小道上。

他心底发怵,但是对李任之说一不二的信任感令他努力鼓起勇气向前走。

他脑海中默诵着李任之教给他的话术,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他总怕自己出了岔子,便在心底翻来覆去地背。

背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二狗子想着应是卫骁来了,便回头想要咧嘴笑。

这嘴角刚翘起一半儿,二狗子的瞳孔便倏地放大,随即赵良的一只大手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则高高举起,就要落下来将他劈晕。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破空而来,堪堪擦过赵良高举的手,深深钉入竹节之中。

赵良吃痛,二狗子便笨拙地扭动,企图逃脱。

赵良才明白过来刚刚他在竹林里听到的动静不是错觉,卫骁又是三箭齐射,赵良飞速抽出腰间的刀,“铛铛铛”三声后,箭尾与箭头纷纷断成两节,掉落在地。

紧接着,赵良手腕陡然一翻,刀背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砸向二狗子天灵盖。

“砰”一声闷响,二狗子连哼都未及哼一声,便如烂泥般瘫软倒地,彻底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二狗子脑海中还满是李任之教他醒来后要告诉韩生的那套说辞。

卫骁的本意是用箭吓唬吓唬赵良,让他知难而返,却不料这人是个训练有素的护卫,箭雨当前,只进不退。

卫骁很是疑惑,为什么赵仲达的随从要抓走二狗子?

他心念一转,忽然想起当年在草原上的日子。

那些半大孩子拉帮结伙,今日你抢我羊羔,明日我偷你马鞭,闹出的荒唐事数不胜数。

这次应该是李任之与赵仲达两个混小子互相算计的时候,那点歪心思想到一处去了。

但事已至此,绝不能让赵良把二狗子绑了去,否则谁知道会怎么样?

卫骁在房梁间几个起落,衣袂翻飞间凌空扑下,雪亮刀光似九天银河倾泻,直取赵良面门!

赵良抬手格挡,俩人皆被刀剑相抵的力道震得向后各退一步,却又不约而同地朝躺在地上的二狗子伸出手。

卫骁握住了二狗子的手腕,赵良抓住了二狗子的腿,本已晕过去的二狗子忽地睁眼醒来,本能地大喊:“好疼好疼好疼好疼!”

不约而同地,卫骁低喝“别出声!”,赵良骂道“闭嘴!”。

二狗子只得抿起双唇,惊恐地瞪着他那双不大的绿豆眼,任由两个提着剑的人将他来回撕扯。

“你是谁?”赵良质问。

卫骁道:“和你无关。”

此时,不远处又传来些许动静,应是学堂里的仪式结束了,众人要穿过竹林前去祭天。

赵良与卫骁同时一顿,赵良率先回神,足尖一点便纵身上梁。卫骁虽慢半拍,却也如影随形般紧跟而上。

赵良听见身后风声,误以为卫骁要趁机偷袭,当即拧腰回身,剑锋向后刺去。

卫骁本来也想借梁遁走,见状误以为赵良要将他踹下房梁,仓促间只得横剑格挡。

“铛!”

剑刃相击,火星四溅。

一黑一灰两道身影在狭窄的房梁上辗转腾挪,倒真像两位绝世剑客在此论剑。

二狗子躺在地上,见竟无人来料理自己,心下一横,想着总不能坏了小相君的大事,当即把眼一闭,扯着嗓子嚎道:“啊----”,随即铆足力气朝竹竿撞去。

“砰!”

熟悉的闷响过后,二狗子如愿以偿地再次昏死过去。

韩生引着学童们和几位朝廷命官转过竹林,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房梁上剑影纷飞,地上躺着个昏迷不醒的二狗子。

李任之与赵仲达呆若木鸡地站在队伍之中,活像两只被雷劈傻了的鹌鹑。

不知是哪个胆小的尖锐地喊了一声:“有刺客----”,韩生竟然捂住胸口,双腿抖了几抖,两眼一翻,佯装向后一倒,心底想着:只要自己晕死,刺客一定不会将自己抓了充人质。

眼见韩生昏厥,人群顿时骚动不已。

官员们慌忙上前搀扶,数只手掌同时探向老者鼻息。

这时,李任之的哥哥李晏如推众而出,宽袖一展将孩童护在身后,沉声喝道:“列队!牵手!速退!”

负责学堂安全的金吾卫们正蹲在墙角斗蛐蛐儿,听见动静差点把蛐蛐罐打翻。

“来活儿了!”领头的激动得刀都拿反了。

只可惜这次卫骁和赵良此刻跑得比亲兄弟还齐整,一溜烟就没了影。金吾卫们喊着追,只剩了五六人在原地候着。

听着脚步声远去,韩生适时苏醒,颤巍巍掀起半边眼皮:“哎呦呦……这把老骨头……孩子们、孩子们没事吧?”

李晏如嘴角微抽,却恭敬道:“先生放心,贼人已逃,金吾卫正在追捕。”转头对手下的官员使了个眼色,“快扶老先生进屋。”

“不可!”韩生突然精神一振,伸手拍在李晏如的肩上,“老朽身为师长,岂能……”

“危难之际,韩老依然心系学子,高义令人动容。只是春秋已高,还望保重。”李晏如拍拍韩生的手,眼见韩生眼睛一亮,便又低头补了句,“今日之事,一定是‘韩老临危不惧,力护学子’。”

“咳咳,还是晏如深知我心啊!”韩夫子顿时腰也不酸了,气也不喘了,搭着官员的手往内堂踱去,还不忘高声叮嘱,“一定要严惩凶徒!”

李晏如微微一笑,当韩生进门后,李晏如脸上的笑意立马荡然无存。

此事可大可小——往重了论,是“歹人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刺”;往轻了说,也是“谋害朝廷命官子嗣”的重罪。

今天正好是青衿大典,金吾卫疏于戒备,竟然让刺客混入学堂重地。

无论哪一条,都够让执掌京城防务的金吾卫吃不了兜着走。

李晏如解下腰间令牌,掷与身旁的金吾卫:“持我令牌,速请董府尹一叙。”他指尖在令牌上轻叩三下,叮嘱道,“悄无声息地请。”

这下可好,事情完全跑偏了!俩位真凶俱是大汗淋漓,赵仲达喃喃道:“坏了......”

李任之呆若木鸡,看着乱哄哄的场面,机械地接茬:“已经坏成一锅乱粥了。”

[三花猫头]来啦!接下来的故事就会开始环环相扣了!谢谢看到这里的朋友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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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难道这就是绝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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