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口自称“朕”的精神病人,手里扣着人员,附近还举行活动,到处都是群众,一个不好就会有群众受伤……
情况有点棘手。
巡警立即打配合,掩护的掩护,叫支援的叫支援。最坏的情况就是病人不肯放人,那就只能特警出动,狙击手上阵了。
但有可能的话,他们还是不想用武力,先尝试先把精神病人带回派出所再说。
附近太多群众,群众的安全第一。
出警的警察里有个没事就爱看小说的小年轻,琢磨了一下,接上了脑回路,站出来应道:“不错,正是如此。你又是从何处飞升而来的?”
用这等拙劣的伎俩套他的话?
顾怀琛笑了。
这笑得也太反社会了!
说话的警察一边心里发毛,一边忽然想到报警人还说,这精神病是忽然出现在乔陆两家的订婚宴上,还抱着乔小姐不放的。
或许,这是个突破点?
“嗯……你不愿说话,也正常,这不是说话之处。”那警察又说,“我等是此地金吾卫,亦执掌户籍之册,不如请到敝处喝杯茶?或许有你想知道的消息。”
对方想把他骗走的意图,简直写在头顶上,但有句话是实情。
从方才这几人求救的动作看,戴着帽子这批人,的确负责此地治安。
从他们口中,或许能得到更多信息。
例如,晏晏何时到的此地,为何那几人说她又成了乔家的女儿,那胆敢与她订婚的男子,又是什么东西。
顾怀琛松开安保队长的脖子,负手于后,睥睨一眼。
“……”几个警察侧身交换眼神:这又是几个意思?
就是“陛下起驾”的意思嘛!唉!你们都不看小说的!快快,把警车开过来!
小年轻警察接上了剧情,一边暗示,一边一边抬手:“嗯……请,这边请。”
一分钟后,顾怀琛看着眼前的东西,陷入沉思。
“你不用怕。”小年轻警察温和地说,“我们不是坏人。”
话音落下,收到顾怀琛一个眼神。
“……”小年轻警察莫名觉得自己被嘲笑了。
顾怀琛掀开衣摆,上了这窄小还分成前后两排的铁马车,端坐在后,闭目养神。
方才晏晏制住他,用的是银针封穴。听闻她叮嘱那几个侍卫不可动用武力,他还以为是武林高手,但从方才的交手来看,他们身上既无法术,也不会武功,不过是比常人健壮些罢了。
如此看来,这几个戴帽子也不至于强到哪里去,真的交手起来,这铁马车也经不起他饱含内力的几掌。
是谁不必害怕,可难说得很。
只是这铁马车仅有车厢,不见拉车的牲口,却是怎么回事?难道此地竟是以人为畜?
便在此时,“轰……”一道沉闷之声,车厢微微震动。
顾怀琛睁开眼,只见三个戴帽子的人已经各自分工。
车厢可左右打开,两人已伴驾在左右。
不得准许,竟敢与帝王平坐……顾怀琛皱皱眉。
吓得两个警察以为他又要发表什么帝(shen)王(jing)言论。
但他很快舒展眉头,既没有被吓到,紧张得嚷嚷或者大吵大闹,也没有好奇地四处打量。
只是表情无可无不可地望着前方。
还挺好说话的。
两个警察虽然没有放松警惕,但也不敢继续盯着他看。
怕给人刺激到了,在路上发疯。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啊。
他们不知道的是,顾怀琛只是从小被训练出来而已。皇家之范,目不斜视,但余光要仔仔细细打量四周。
剩下那戴帽子的人坐在前排,手里握着个轮盘,周围还有几个把手。
顾怀琛留意片刻,确认此地马车的确不用牲畜,似乎以人之内力为牵引。因为那戴帽子之人始终不曾放开轮盘,且以轮盘为凭,操纵铁马车。
马车在狭窄的巷子里行驶,忽而一拐。
顾怀琛眼中的神色瞬间凝重。
前方豁然开朗,道路宽敞犹如京城的皇都大道,足足可以容得下十六辆铁马车并架,且平整无比,马车行驶其上,竟不觉颠簸,只是微微晃动。
不论是建筑还是道路两旁,都亮着灯,有黄、白二色,更有五光十色的。五彩灯光围绕着文字,如霓虹笼罩,着实放肆伤眼。
此处文字倒是与楚朝相似,大致能猜出意思。但除了汉字,还有番邦文字,却不知是何意了。
满街的建筑,均高耸入云,不少建筑竟是一整面墙都以块块琉璃打造。偶尔一块琉璃亮着,顾怀琛才发现,那竟是一扇窗子。
窗后究竟点了多大的灯,才能如此明亮?!
震惊之间,铁马车上了大道,路上铁马车不息,两旁的行人都与方才大厅中似的,男女都奇装异服,暴露肌肤。
甚是伤风败俗。
顾怀琛想仔细打探,但铁马车速度倏地加快,窗外的景色犹如被狂风吹动似的后退。
此人……顾怀琛不得不重新打量前面那位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
内力竟深厚至此?
为何方才不一击制敌将他拿下?
莫不是在估测他的实力?
铁马车一路飞驰,最后停在一处建筑前。
这建筑也说不出的古怪。
高倒也不高,瞧着室内处处局促,但它的门,竟也是琉璃做的!
帽子男人推开琉璃门,登时,一阵凉意透出来。
顾怀琛一早就察觉了,晏晏所在的厅中也有类似的凉意,但巷子里没有。上了铁马车,铁马车里的气息从闷热逐渐变成清凉。
现在这建筑,又有凉意。
他们的确会法术,以阵法或灵石、法器,制下冰盆、冰鉴,方才能在盛夏如此清凉。
“来,热得很吧?”
小年轻警察落后几步,去门口商店买了瓶冰饮。
这人一身长袍和长头发,都替他觉得热,这可是37度的天呐!
因为怕“皇帝”看别的颜色会惊呼“你敢下毒谋害朕”,他还特意只买了纯净水。
“喝点冰水。”
顾怀琛看看眼前的东西。
里头应当是水,可外头却包着一层犹如明胶似的透明之物。
可什么明胶能如此坚固?又为何透着丝丝凉气?
这修仙世界的种种,当真令人捉摸不透。
若有此功力与法宝,在楚朝必能富可敌国,但他们怎么……
顾怀琛看着眼前的满是使用痕迹的铁长椅,再看看不远处桌上残留的半盏茶。
茶杯粗糙,还有个把,也不知是哪方的风格。
里头的茶叶更是……
顾怀琛看看眼前,又看看那头不知是什么做的、只有一只脚的椅子,最终还是选择铁长椅。
“说吧,乔晏晏为何成了什么乔家之女?那胆敢与她订婚的男子,又算得什么东西?”
不是,警察还没开口呢,他倒是问上了?
而且……是凑巧吗?怎么刚好是他们遇上了这事?
别的派出所、分局或许是今天看热搜才认识的乔晏晏,但他们……
“你说的乔晏晏,是什么人?”中年胖警察试探,“咱们这地方大,同名同姓的很多,你得说得更仔细些。”
顾怀琛瞬间听出了他不小心漏出的话锋——他们当真认识晏晏。
他不免可惜,自从那事之后,他做小伏低的面具便不见了,否则,此时正当用得上。
顾怀琛只能露出个他认为的温和笑容:“朕……我与乔晏晏乃是结发夫妻,三年前她……失去踪影,我苦寻其下落,方才在今日与她重逢。”
小年轻警察:“???”
中年胖警察:“……?!”
我不是吃错瓜了吧?小年轻警察满头疑惑,看向老同志。
热搜不是说,乔家千金才20岁吗?哪来的结婚三年?
中年胖警察更无语了。
乔晏晏的人生履历,没有谁比他们警察更清楚了,结婚?三年前?
三年前乔晏晏还在读大一,还因为身份证丢了,来他们派出所补□□件呢!
“你们若是不信,我有此物为证。”顾怀琛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束红绳绑住的长发。
“这是六年前我与她新婚之时的结发凭证。”
不是?六年前?小年轻警察差点跳起来,被中年胖警察一把按住。
“你说这个问题,我们很重视,你坐着等一下,我们给你查查。”
他着重强调后面几个字。
噢!对对!小年轻警察想到了,马上查找档案,然后给当年负责的分局打电话。
“喂,你好,是XX县局吗?我这是海市五安派出所,我警号XXXX。哎哎,有个急事想问下你们,你们还记得七年前有个未成年报案寻求解救的彩礼案,后来转成拐卖儿童案吗?对对,就是她。案件相关信息还记得吗?我在内网查查……”
本来听到中年帽子搪塞敷衍,顾怀琛心中动怒,结果尚未出招,小年轻帽子又拿起一个法器。
看情形,此法器与那传信玉简相似,但法力低微些,只能千里传声,不能无声传信。
他们的架势的确认识乔晏晏,顾怀琛也想知道更多晏晏在这个世界的消息,便按下了动作。
可听着听着,他又觉得不对。
他绝不会认错晏晏,即便人能长得一模一样,银针封穴的手法也不可能如此相似。但……
七年前?彩礼案?
七年前晏晏不是在太素观修道么?哪里来的什么彩礼?
办案区的另一头,听了一耳朵的值班女警也差点喷了一嘴茶,赶紧给好兄弟发消息。
【阿行,不好了!有个变态在咱所里说,他六年前就跟你那新妹妹结婚了!】
【不对,他说“成亲”!还拿了一束头发出来,说是结发凭证!】
乔山行虽然不清楚宴会厅发生了什么,但接到消息,本来在酒店楼上休息的他,马上下楼告知了妹妹。
酒店离派出所非常近,乔晏晏只花了十分钟就到了,刚经过值班室,就被个中年女警拉住了。
“哎呀!”她压低了声音叫道,“晏晏呐,你怎么这时候过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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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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