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殿堂不同于其他殿堂的装修,看似简单,然而处处透露着一种华丽奢侈,建筑的每一块材料都是上好的材质,让人一进去,便油然产生了一种敬意。
挚友殿堂的装修非常简陋,周围的墙壁已经开始发黄脱皮,屋顶上已经有了四五个缺口,他们还没进去,便能闻到一种尘封已久的灰尘味,毫无半点人气。
如今天气正处于冬季,一般的殿堂,考虑到人体所需的温度,屋内都会特意调节温度,但在挚友殿堂,由于长年累月不被关注,屋内的温度,想来可能比外面还要寒冷。
徐韧儿站在殿堂门口,不知为何,她隐隐约约有一种预感,一旦进去了这个殿堂,她会得到自己曾经失去的一段记忆。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预感,明明,她从未来过神癫世界。
其实,从她来到这个地方,她就莫名产生了一种熟悉感,以及,厌恶感。
就仿佛自己已经在这个国家生存了很久,但却过了一段并不愉快的人生。
莫非,她跟阿离一样,她的前世,哦不对,她前世是二十一世纪生活的现代人,应该说,是她的前世的前世,其实是神癫世界吸髓国的人?
那她在这个国家,担任着什么样的身份呢?
“这门怎么那么难推动啊!”
不等徐韧儿继续思考,唐湫月的吐槽声直接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原来,因为太久没有人来挚友殿堂,大门附近没有人清扫,闷得边缘缝隙堆积了各种堵/塞物,导致大门非常难以推动。
唐湫月也不敢太过用力,初来乍到,力道要是控制不好,直接把人家门给破坏掉了,貌似也不太好。
“你们直接把门破开吧。”
正当唐湫月踌躇不定之时,一开始提起挚友殿堂的老人家,直接开口,解释道:
“这个殿堂,只有祭司大人会愿意过来,将殿堂好好打理,毕竟,它对其他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而自从三十多年前,祭司大人离世,这个殿堂基本上就被遗忘了。
如今祭司大人回归,过往记忆也不一定会重新想起,而若是祭司大人想起这个被遗忘的殿堂,看到这样的建筑,想来也会考虑全部整修一番。”
毕竟,这个殿堂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多弄坏一点和少弄坏一点,都没什么差别。
得到人家明确的指令,唐湫月也不扭捏,大手用力一推,“轰隆”一声,大门应声倒地。
门一开,里面的场景瞬间一览无遗,进入众人眼底。
挚友殿堂里面,并没有陈设什么多余物品,边角处全是细软到近乎塌陷的蛛丝网,在殿堂中心,是一个小狗雕像,雕像并不高,大约二十五到三十厘米的高度范围,与徐韧儿此时的身高差不多。
小狗雕像雕刻得比较粗糙,神情也不算到位,狗头下巴微微朝上扬气,歪了歪头,嘴角咧开,眼睛张得很大。
可以看出来,雕刻的人并不擅长雕塑,但又不愿意假手于人,勉强看得出来是在卖萌,但并不自然,有一种故意装狗扮可爱的怪异感。
然而,与徐韧儿相处时间最久的唐北驹与唐湫月,却觉得雕刻者的技术十分精湛。
也许雕刻水平不算高超,但最该雕刻出来的灵魂,却已经彻彻底底雕刻出来了。
徐韧儿身上,与其他狗最大的差别,就是这种怪异感。
几个人往前几步,地板跟随着他们迈出的步伐“咯叽咯叽”地响。
徐韧儿每靠近一步,那种莫名其妙的预感,便愈发地强烈,令她难以忽略。
不知不觉间,徐韧儿与雕塑的距离越来越近,此时的她,身心都在雕像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最开始跟他们交流的吸髓国那两个本土人,再带他们来到挚友殿堂后,就压根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进入殿堂里面。
“这雕像,多久没清理了啊。”
唐湫月俯下/身,凑近雕像上下打量,然后摇了摇头,抬起手,指尖上前轻轻摸了一下,不出所料,一手灰。
“你们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余悔环顾四周,大脑思索片刻,提出来一个问题。
“奇怪?确实蛮奇怪的。”
唐湫月听见师父的话,认同地点点头,目光扫了一眼门外,对于门外那两个人的小动作,他们几个可没有忽略掉:
“这个国家不是把阿离当做神明一般的存在吗?既然都当神明了,那为什么他们对于神明亲手做的东西,这些人里面,却没有一个想到来维护,任由这个挚友殿堂野蛮生长,破破烂烂。
他们不是很崇拜他们的祭司大人吗?”
“他们应该是想过维护,但并不打算自己动手维护,都在等待着其他人来做。”
唐北驹抬眸,一语道破了那些人内心的想法,继续说道:
“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致的,等待着其他人动手。
这就导致,没有人愿意去做,久而久之,这个挚友殿堂,就成了这副模样。”
莫潇鹤用赞许的目光瞅了唐北驹与唐湫月一眼,补充道:
“从他们透露的信息,可以推断出,其他殿堂的环境,都是依靠祭司的神力,哪里脏了坏了,神力会自动帮忙修缮,他们完全没有感受过劳动的过程。
甚至,由于国门被设置了外人禁止进入这类限制的缘故,外人无法进来,他们又懒得出去,也就是说,他们连目睹劳动的流程都没有。
对于劳动,他们也一无所知。
若是没猜错,恐怕,对于清理的想法,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仅仅流于表面的概念。”
一群人在短暂地交流自己推测的信息,突然,余悔眼神变得格外锋利,他抬起手,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耳朵微动,然后说道:
“有一批人正在靠近这个殿堂,数量不少,预计起码来了三百多人。
从步伐声音来听,井然有序,脚步声很沉重,这群人应当都是接受过专门的训练,不是普通百姓,官兵的可能性最大。”
唐北驹:“接下来要怎么做?”
庞凝春眼珠子转了转,根据余悔的提醒,认真倾听脚步声,然后说道:
“姑且先小闹一番,试探一下他们的水平深浅,然后假装不敌,败给他们,看看这些人想对我们做什么。”
“我同意凝春的想法。”
莫潇鹤附议,继续说道:“我想,我们这些突然从天而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外地人,无论对这些百姓,还是对那些达官贵人,都是非常新鲜特别的存在,他们必然对我们产生十足的好奇心。
而这些地位崇高的人,其中应该会有阿离......也就是他们的祭司。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些好奇心,以最快的速度,直接见到阿离,与阿离接触。”
比起他们自己主动想办法,一步一步计谋,去慢慢接近阿离,倒不如让阿离主动来接触他们。
他们的时间可不多,仅仅只有三个月,哪怕是想慢慢来,时间也是完全不够的。
庞凝春与莫潇鹤一唱一和,赶在官兵到来之前,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的想法托盘而出。
计划已经确认,唐北驹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把目光看向徐韧儿。
按理来说,徐韧儿一向都是他们当中负责思考的主力,如今大家都在动脑探讨策略,平时最积极主动思考办法的徐韧儿,却偏偏不加入话题,这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唐北驹不看不知道,一看立刻吓一跳。
只见徐韧儿双眼空洞,毫无色彩,她慢慢走向小狗雕像,逐渐站立了起来,前边狗爪,摸了摸雕塑的狗脑,下一秒,原本灰扑扑的雕像突然白光亮起,照亮了整个挚友殿堂。
其他人感受到刺眼的光芒,立刻眯起眼,伸出手臂抵挡在眼睛正上方。
当白光消失,众人反应过来,徐韧儿已经“扑通”一声,直接倒向地面,昏迷不醒。
唐北驹最先注意到徐韧儿,发现徐韧儿昏迷,立刻惊了,大喊道:“韧儿!!!”
——
“皇宫重地,这是谁养的狗,怎么可以到处乱跑?”
一道严厉的女声响彻云霄,指着地上到处乱窜的小狗,怒斥道。
过了片刻,有人匆匆走上前,靠近她的耳边,低声细语几句。
“它就是经常陪同在祭司大人身边的小白狗吗?难怪长得如何可爱。”
听到小狗的来历,原本严厉的声线立刻变得温柔,然后立刻朝周围人吩咐道:
“地上凉,来几个人,陪我一同去找几张自动升温的软垫,在地面铺上,千万不能把它的脚底给冻着了。”
女人携带着几个侍女匆匆离开,等确认人走了,几名小侍女便偷偷摸摸地凑在一起,互相讨论眼前这只憨态可掬的小狗。
“真羡慕它啊,好想变成它,代替它的位置,这样一来,我就可以随时陪伴在祭司大人身边。”
“我也是。做人好烦,不如当一只狗,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说起来,最近几天,它为什么总是一只狗到处跑动,我已经在好几个角落看见它了。”
“莫非是在探索路线?以后方便它逃离皇宫?”
“哪可能?能成为祭司大人的狗,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寻常人都没这份福气,怎么可能会想跑呢?”
好吵啊!
徐韧儿眉头紧皱,心里对耳边的杂音非常嫌弃:这些人都是叽里咕噜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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