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天气晴朗。
徐韧儿、莫悠离、唐湫月以及唐北驹,这三人一狗,已经成功完成了余悔要求的一年历练,此时正准备回村,接受余悔的考核。
然而,这段漫长的旅途中,他们花销太大,回村的路费却没有,此刻正待在路边随便开的一家小茶店里面,买了一壶茶,四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茶壶,一动不动,满脸写着纠结与苦恼,气氛格外凝重。
“哎呀!!!好烦啊!到底如何才能快速赚到一笔大钱!!”
终于,唐湫月打破了这场凝重,直接抓狂了,对着上空就是一顿咆哮。
另外三个虽然不言不语,但他们听到唐湫月的咆哮,也忍不住深深地长叹一口气。
赚钱,怎么就那么难呢?!
为什么不能再来一场鸠彩国的比武大赛,让他们快速拿到一笔金钱,继续逍遥快乐一番,然后再回村?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省着点了。”
徐韧儿一脸苦笑,内心慢慢都是懊悔。
“我这还存了一点,也许,还可以撑一会儿?回到村里就好了。”
语毕,莫悠离从衣袖里翻找一遍,三个铜板“咚咚咚”地散落在粗糙干瘪的桌面上,显得格外寒酸。
看着这三个铜板,大家集体保持了沉默。
“客官,这么快就付钱啦!多谢多谢!”
还不等人开口,店小二一溜烟的功夫就跑来了,当着四个武功高手的面,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速把三个铜板收走了,然后点头哈腰,露出标准赔笑表情,说道:
“客官,现在店里没啥人,你们慢慢坐,随便坐!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介意你们在这儿坐多长的时间!”
说完,他瞅到门口有新的顾客进来,顿时马不停蹄地走开,去迎接新来的客人。
众人看着空荡荡的位置,那是原本铜板的位置,一股辛酸涌上心头。
很好,这下子,他们是彻底的一穷二白了。
“哗啦——”
唐北驹冷不丁站了起来,吓了众人一跳。
唐湫月满眼不解地问道:“你要干嘛?”
唐北驹面无表情地回道:“去赚钱。”
唐湫月一脸惊讶地问道:“去哪赚?”
唐北驹义正言辞地回道:“不知道。”
闻言,唐秋月毫不客气地给他翻了个白眼,唐北驹视若无睹,非常淡定地继续坐了下来,假装刚刚的一切从未发生。
三人一狗一筹莫展,与此同时,门口那位新来的客人,一身华服,当她进入小茶店的时候,瞬间与店内的环境格格不入。
她环视一圈周围,当看见徐韧儿他们的时候,瞬间眼前一亮。
“各位,你们好。请问各位现在有空闲吗?”
她随手给了店小二一点碎银,然后快速走到徐韧儿他们面前,整理衣着,主动上来开口说道。
唐北驹抬头扫了她一眼,问道:“什么事?”
“简单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念恣,来自菊梓国,此次前来,主要是想跟各位谈笔交易,至于价格,各位可以随便开。”
神秘女人看起来年纪在四十岁上下,气质非凡,听见问话,浅浅一笑,说道。
此话一出,徐韧儿他们四个瞬间就坐不住了,八只眼睛齐齐发出精光。
太好了!有人送钱来了!
——
七十多年前,菊梓国,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国,与如今强大包容的同时,又允许多元化的菊梓国,完全不同,大相径庭。
在这里,除了三品以上大臣的女儿,寻常女子,决不允许有读书识字的念头,否则,一旦被发现,会把当成反叛者处置,一律抓进监狱,在每年最后一天,送至断头台,当场斩首示众。
面对如此匪夷所思的规定,自然是有人提出质疑,可惜这些声音,统统都被压了下去,于是,这道规定,就这么被默认了下来。
菊梓国,某处寻常普通的小村庄。
这个小村庄的人数不多,离皇城地带偏远,为了生计,不但男子需要出来干活,一些稍微有力气的女子,也要下地帮忙干活。
其中,这个村庄里,住着一户人家,男主人是位屠夫,以售卖新鲜肉质为生,相比起其他一些还在茅草屋居住的人家,他们家已经是稍微高档一点的木制屋,算是当地村庄里,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
“嘎吱——”
一个小女孩打开木门,鬼鬼祟祟地探出一个小脑袋瓜,看四周无人,她便蹑手蹑脚地一点点挪动身子,从房子走了出来,然后轻轻关上屋门。
小女孩四肢灵敏,她见屋内没什么动静,显然是没察觉到她偷偷离开,于是胆子也开始大了起来,她快速爬上最近的树木,像只灵敏的猴子,来回窜动。
快到了!!
小女孩眯起眼,前方就是村里最有名的私塾。
她飞速从树上跳了下来,在脏兮兮的泥土上横向爬行,穿过树丛,她终于看到了眼前有个小小的狗洞,她眼前一亮,然后迅速往左右方向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立刻钻/进狗洞。
在小女孩窜动的时候,期间有不少路过的同村人,但却无人发觉她的存在,只能看到一个残影,感受到一股劲风。
“大概是我眼花了吧。”同村人心想道。
小女孩似乎天生就是习武的料,哪怕她没有被人正式指导过习武的技巧以及传授需要的心得,她也能无师自通,自然而然就会了很多所谓天才武者十几岁才可能达到的水平。
从狗洞出来,眼前是一个人工制造的假山洞,她大胆地从山洞穿了过去,然后七拐八拐,过了一会儿,她似乎终于到达了她想去的目的地。
她再一次迅速地爬上了旁边的一颗树木,然后静静地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背靠树干,惬意地欣赏着树下的风景,倾听来自树下的声音。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细碎的念书声从耳边传来,只见在小女孩的视线范围中,有一个肉乎乎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沓树叶,树叶上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
她小心翼翼地念着上面的文字,然后换下一片树叶,一直念到所有树叶告罄,她又重复将这沓树叶调回初始模式,继续复读,反反复复之后,她念熟了,便把所有树叶翻个面,尝试自己背诵。
她不知道有人一直在背后默默注视她,但她精神紧绷,一遍背诵,一遍警惕地四处观望,生怕有人发现她在偷偷念书。
树上的小女孩,很早之前就注意到她了。
这位偷偷摸摸背诵的小女孩,乃是他们村里负责教书的私塾先生方固芝的小女儿,名叫方恒澜,在村里一直安安静静,极少与人交流,在村里并不怎么显眼。
然而,雍舞姝却在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对她抱有深厚的好感,她在她身上,似乎嗅到了同类的味道。
这是很难得的气息,她从未在村里任何一个人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
所以,雍舞姝悄悄地溜进了私塾,想要继续观察一下,结果马上就发现了方恒澜的秘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在方恒澜身上嗅到同类的气息。
菊梓国的每一条规章制度,都是不允许女子拥有与男子一样的权利,很多人在长期的洗脑之下,都默认了这种制度,选择认真遵守。
但即便如此,人类渴望不受拘束的基因依然保留在体内,有些人选择将这股冲动按捺住,但有些人,却决定放纵这种冲动。
方恒澜是这样的人,雍舞姝,也是。
有人来了。
雍舞姝耳朵一动,按照往常的做法,折了一根树枝,对准前方一处鸟窝,扔了过去,本来还在休息的雏鸟,立刻被吓了一跳,发出了叽叽喳喳的叫声。
方恒澜听见动静,立刻将手上的树上快速撕碎,扔到草丛堆里。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马上离开。
“恒澜妹妹,这是夫子让我给你带的点心。”
来者是方固芝的得意门生,大约八岁左右,五官端正,偶尔方固芝太过繁忙,就会让他来帮忙送点甜品给他的小女儿。
“嗯。”
方恒澜接过盒子,便不再做声,也不看他,目光呆滞地盯着离她不远的大树,好似失了魂。
这种格外失礼的行为,小男孩却已经习惯了,将夫子布置的额外任务完成,他便直接离去。
夫子的小女儿有些痴傻,这已经是他们这些门生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等男孩一走,过了许久,方恒澜便慢吞吞地开口说道:
“躲在树上的那位,看了那么久的,是不是该出来打个招呼了?”
倒是比她预想的时间还要快!
雍舞姝心想道。
她一直在同一颗树,同一个方向制造声响,时机也掐得刚刚好,每次声响之后没多久,就立刻有人过来,一次是巧合,两次也是巧合,但不可能次次都是巧合。
“哗啦——”
雍舞姝的头从树叶堆里探了出来,她的双腿还在树上挂着,整个人完全倒挂在树上,见方恒澜扭过身看向她,她笑嘻嘻地露出了八颗牙齿,在方恒澜诧异的目光之下,她抬起手,跟方恒澜打了个招呼。
“嗨!很高兴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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