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蓝裙子可真漂亮。”宋举荷捏紧了手机,后背直发冷。
她敲时堪房门的声音与她心跳的声音一样响。大半夜给她发这种消息,什么人做的?到底什么用意?只是吓唬她还是明示她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她实在不敢去想。
她现在唯一敢想的,就是半夜把时堪叫起来这件事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大半夜的……”时堪顶着鸡窝头道。
宋举荷惊恐的把手机塞在时堪手里,他还没完全睁开眼睛,单是看她白着一张脸,他就清醒了几分。
“什么意思……”如果说她往常的声音是拂堤杨柳醉春烟,那么此刻,就是二月春风似剪刀。
“他居然知道我们的动向?还知道你的手机号码?最近你都添加过谁为联系人?”
宋举荷的嗓子好像是一块肥沃的年年盛产的土地被抽出了一切的养料和水分,干涸的不像话。
“到这边来之后,加了太多人的联系方式……”
“好了,别怕,看看他下面做了什么?有我在。”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转而道:“有我这个警局的内部人员在,不会让你发生意外的。”
宋举荷的心却还是乱跳。“那你明天,接我下班,可以吗?”她的话虽直白,但语气中带着一丝依赖,这根本容不得时堪拒绝。更何况,他和宋举荷本就是盟友的存在,换言之,在他心里目前真正拥有明确身份的,只有她。
他答应地干脆利落。
一早,时堪一如既往的去买了两杯豆浆和四根油条,不同的是,今天是他第一次坐在家里和宋举荷一起吃早饭。
她的黑眼圈很重,应该是被凌晨的事吓得不轻,再也没敢合眼。
“早饭吃好,还能缓解一下疲惫。”他把豆浆和油条一把推到她跟前。
“时堪,我说真的,事情没落在我头上的时候,我除了气愤真的没觉得怎么样。”她的声音就像玄关处的声控灯,忽闪忽闪的。
他的手掰过她的肩,一只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手的指尖探向她的肩胛骨,力度不轻不重的帮她按摩放松着。
“你放宽心,一会我去送你上班,到了局里我会跟领导汇报情况再商量对策出来,一定确保你的安全。”时堪解开塑料袋,掏出一杯豆浆,上下摇晃均匀,正准备插上吸管。“哎?这贴的什么?”他把豆浆杯底部的紫色圆形贴撕下来,黏在自己手上。
“哈,他家老板蛮有意思的,之前你喝那杯牛奶底下也贴了一个。”宋举荷拆开油条包装。
时堪把圆形贴团了团,丢进垃圾桶,坐下安安静静的吃早餐了。
走到银河小区门口,宋举荷才略带抱歉:“真的要麻烦你晚上来接我下班了。”
“这个算的上什么麻烦?” “晚上在你办公楼楼下等你。”他特意把目光聚焦在早餐店里,紫色圆形贴正被老板一个个贴在杯底和杯侧。
时堪把宋举荷送进办公楼后,折回了银河小区。
“哥,真想不到,你还挺懂商机的?”早餐店老板贴标的动作没停:“老早有个小囡勿吃早饭,我就拿这种圆标贴贴了伊个杯子浪,贴了满满一整个杯壁,伊大概是看着好玩,才算安分点了。”(之前有个娃娃不吃早饭,我就把这个圆形标贴在杯子上,贴满一整个杯壁,他或许是看着好玩,才消停了些。)“后来我看小囡好像侪对这个蛮感兴趣个,就天天侪贴了呀。”(后来我看小孩子好像都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就每天都在贴了。)
时堪的嘴巴像他的眼睛一样眯成一条缝,道:“怪不得你这天天生意火爆。”他随手端起一杯贴好标的豆浆,那些紫色圆点贴在杯侧,杯底,应该没有规律可言。
“哈哈,逗小囡耍耍呀,能多吃口饭,伊拉爸妈也能少操心点呀。”(哈哈,逗小孩子玩嘛,能多吃点饭,孩子爸爸妈妈也少操点心嘛。)老板把空杯子都灌满豆浆,排排好一部分放在冷藏一部分放进常温。时堪趁此时翼翼小心地揭下一个圆点标藏了起来。
来到安平区警局他就把贴在自己掌心的圆点作为侦查线索交给了技术科。
宋举荷刚出办公楼,毫不意外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了时堪:“等很久了?”
“刚到。”
他今天没穿那件被她多次在心里吐槽是租来的黑风衣,反而简单的印花卫衣衬的他更具风味。
并肩走的时候,没人讲话。月亮感受到彼此的沉默,只是筛出丁点光彩。
她想,没人说话真的很尴尬啊!!可能时堪也是个i人?
“还怕吗?”他的声音恰逢其时,很轻很轻,大概同一只飞鸟轻轻划过湖面是一样的。
月光此刻就像起泡网里打出的香皂泡沫,整个糊上了他的脸。
“还怕什么呢?”她反问他。
是啊,还怕什么呢。
他站在章鱼小丸子摊前等,她立在他身后。像一对正常情侣那样。
章鱼小丸子的咸香从鼻腔一路钻进上颚,化作津液流进喉咙,最后穿过胸腔的不只只是食物的气味。
“时堪,鉴于你今天请我吃章鱼小丸子,我准备买点小酒作为谢礼,咱俩微醺一下下?”
“你是酒鬼?”他稳稳接过老板手里的袋子。
“什么?”
“几天不喝就想?”他的拒绝好像还挺幽默的?
最后,时堪还是带着宋举荷拐进了街口那家烧烤店买了点烤串。
回到小区大门口时,宋举荷古道热肠的和把豆浆渣子倒进垃圾桶的早餐店老板打招呼。
店里今天只开了一半的灯,老板应该是要早些收工的。在另一半灯还熄着的昏暗光线下,宋举荷还是敏锐的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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