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后的很多年里，她总是能在很多瞬间听到那熟悉的唱腔，却再没有见过她。
她知道，她不会食言的，她一定还在江都等她。
可她就像天上的那轮明月，近在咫尺，却隔了天涯。
青丝变成白发，皱纹爬上眉梢，年复一年，她都在茶楼写戏文。可桌前的书册堆成了山，再也堆不出故人的身影。
直到有一日，她的桌上出现了一本泛黄的书册，书上是三个字：《她江山》。
书里的故事很熟悉，等故事来到尾声，一只蝴蝶落在书页。
蝴蝶扇动翅膀，在记忆中撕开一道裂痕。深宫寂寞的年月里，她总是避着她在纸上写些什么。
“我想用我所有的期待，写一场你的梦，你一定会得偿所愿。”
她俯身，取出那个尘封已久的木箱子。在箱子里是几页纸，纸上是一出戏，戏的名字叫《蝶梦庄周》。
纸上的字迹工整局促，她记错了，这是她写下的，不是那个如清风明月一样的女子。
台上的人轻扬水袖，她看清了那张熟悉的脸。可她抬手，是如沙粒一样的触感。
她在台上，她在台下，在目光交汇的刹那，天地间又只余一人。
她说，她的戏只为她而唱；她也说，她的故事只为她书写，可到了最后，最爱戏的人写了故事，最爱故事的人写了一出戏。
寂寞的深宫埋葬两抹孤影，她们用生命唯一的期待做了两场梦，两场没有自己的梦。
她梦她化作蝴蝶飞向梦中的远方，她梦她以笔为刃砸断脚上的锁链。
耳畔的余音日日萦绕，世世生生，梦就像细碎的泡沫包裹着生命的裂痕。
她不能醒，也不会醒，这是她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她只能在没有她的梦里，做一场为她而做的梦。
梦中的那个人也在她做的梦里，等候她的赴约。
一个等不到的约定。
苏萍和樊明月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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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人物番外二：江都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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