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像我这样在泥泞中的人,真的可以实现青云之志吗?
她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俯身行礼谢过师姐的好意。
穿过一排又一排房舍,终于来到了她的房间。
站在门口,望着门板上贴着的空白纸板,她的手停在了锁孔面前。
师姐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踮起脚,用笔在纸板上写下两个大字:“清云”。
原来是这个清啊…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心事,师姐揽过她的肩膀,对她耐心的解释:“我们是清字辈,不过我倒是感觉清这个字很好,代表清澈,相信我们在这片江湖,即便历经风雨都会依旧坚持自己最初的希望!”
最初的希望?这是什么呢?是曾视作全部的那个家、是祈祷郑家姐姐一生平安,还是保住这条命、救那些想救的人,抑或有尊严的活着而不是被人视为玩物或食物?
她不知道。
握着钥匙的手不住的颤抖,师姐见她好半天都开不了门,有些着急,从她手中接过钥匙,将门打开。
门开了,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面而来。久经恶臭洗礼的鼻腔难以适应,她不由打了个喷嚏。
层中的摆设比她想像中精致的多,床铺整齐,甚至还有洗漱用的架子和用来读书写字的木桌。
师姐让她坐在桌前,蹲下来细心的为她处理伤口。师姐的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温柔,见她腿上的伤口纵横交错,忍不住红了眼圈。
“可怜的孩子,这是受了多少苦…不过这回有家了,也有师姐保护你!”
从没有人和她说过这样的话,心中有什么地方隐隐作痛,但她不敢难过,也不敢看眼前的女孩子那双含着泪的眼眸。
处理完伤口,师姐又张罗着帮她洗衣裳,她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按师姐的指令沐浴更衣。
一切处理妥当,师姐邀她去自己房中小坐,但她心中只有习武,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不过当晚就来到较场。
接下来的日子很是忙碌,弟子的课程分为三个时间段:日升、日终和日仄,日升时以基本的功法为主,日终主要是剑法,日仄则是骑马、射箭,原本安排的并不紧密,但她知道自己和其他人存在差距,便格外上心。
基本的功法和剑法她还算熟悉,但骑射却远远落后于其他弟子。她从没有见过弓箭,第一次拉弓差点将自己伤到,只惹得一群人哄堂大笑。
她毫不在意,依旧努力的拉开弦,将箭穿过小孔,学着别人的样子一次又一次瞄准靶心。
双肩和手指都磨出了茧子,胳膊也酸得提不起来,但她的眼中只有远处的红点。
师姐见她认真,闲来无事就总是指点一二。可面对师姐的关心,她只想躲起来,宁肯找师傅指点,也不想见到师姐。
她知道师姐对自己很好,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也不知道她是否怀有别的目的。见惯了他人的冷眼,她早已不习惯这难得的真心。
在所有弟子中,她是最认真的。每日天还未亮就起来训练,直到夜深人静才回到房间休息,她就像不知疲倦的木偶,心中只剩下师傅教授的动作,从不与人多言。
就算在睡梦中,她都在琢磨当日新学的技巧,在梦中一次又一次重复同样的动作。
春日百花争妍,其他人都忙着赏花,对于她却正是提升力气和耐力的好时候,每日都扎马步、练轻功。身上挂着重物,一不小心就摔得浑身青紫。
夏日的正午日头最毒,所有人都躲在房间休息,她独自练习拳脚,学习近身搏击。她被毒辣的日光晒得头昏脑胀,汗水流淌在伤口的间隙。
秋日落叶飘零,她望着天空中的大雁,松开弦上的箭。多少次从飞驰的骏马上摔下,多少次摔到近乎昏厥,可她在意的只有获得的经验。
冬日白雪铺满山岗,靴子隐没在雪中已然湿透,她全身冻到麻木,握着剑的手不断颤抖。在万籁俱寂的山谷,她用尽全力刺出一剑又一剑。
她从没有停下来的念头,身后仿佛跟着一团黑影,只要稍有松懈就会将她吞噬。
因为一日练功的时间近乎是别人的两倍,不过三年时光,她的功力已然将其他入门弟子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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