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白色纱布已经被染红,他动了动手,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这一席话,陆景渊没有任何回答,站在原地听了许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经常和她待在一起,竟不如一个不常见面的人还要了解她。
他转过身,离开了小院。
沈黎月躺在床上,悠悠开口,“系统,系统,system,我什么时候能回家”。
“亲亲,你得帮助沈家翻案才能回去呢”
“可不可以商量”
“不可以哦”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还有点头晕,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指着上面说,“还,亲,不可以哦,你以为你是网店客服”。
听雪正好进来,看到这一幕倒也不觉得奇怪,她早就习惯了她经常做一些奇怪的举动。
“快来喝药了”
她目光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碗越来越近,赶紧躺下,被子蒙上头,“我不喝,太苦了”。
听雪坐在床边,“不喝怎么能好呢,快来喝”
“你们就不能发明一种药,变成一粒药丸,直接吞服,也不苦了”。
“沈兄又在开玩笑,快起来喝”,她完全不会被沈黎月带歪。
她坐起来,接过她手中的碗,看着里面倒映的人像,泛起层层波纹,她发现这张脸看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忘记了原本自己是什么样子。
捏住鼻子,咕咚咕咚直接喝了进去,苦味瞬间充满整个鼻腔,她伸出来舌头,“水,快点水”。
听雪去倒了一杯扶着袖子递给了她,她顺手接过碗。
苦的沈黎月一直在给自己的嘴巴扇风,渴望减少一些苦味。
听雪从袖子里拿出来一颗糖,打开包装,递给了沈黎月,她想都没想直接放进了嘴里,甜味中和了苦味。
她细细品味,还是牛奶味的,“你这糖好好吃,哪里买的,我病好了也去买”。
听雪欲言又止,“这个是陆大人给我,说你可能吃药会苦,让我给你吃”。
沈黎月一时语塞,“这样啊,勉强吃下吧,不吃白不吃”。
陆景渊抓到了赵氏夫妇,他们供出来是在上梦天和那个女子购买货。
陆景渊见过那个女子,她明显上面还有人,但上梦天在蒲城,离阙城也有几十里的路程,来回甚是不方便。
经过打听,他才得知,原来上梦天在很多城都是互通,老板很是神秘,轻易不出来,阙城的分院叫铃草阁。
陆景渊和阿木趁着夜色,进入了这个地方,两人只当是来消遣。
他一进来就察觉到不对劲,似乎有人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正当不知如何进展,他拿着扇子来回扇看到了那个女子,就是在上梦天见到的人。
他心想:她怎么也在这里。
她在暗处,有人在她耳边传了一句话,眉头紧凑,表情失态,赶紧从中央的木楼梯,走向三楼。
他朝阿木递了一个眼色,阿木瞬间理解,赶紧出去召集人手。
陆景渊也半推半就跟着上去,她看到她进入了一个房间,也慢慢往楼上走。
快走到那个房间的时候,一个女子忽然在背后跟着他,他察觉到瞬间转身掐住了他的脖子。
她立马就喘不过来气,陆景渊松开了手,站不稳当,看了看周围,“我怎么来这里了”。
迎春一把抓过他的手,“公子,您吓死奴家了,您是想休息了吧”。
“对,我看这三楼景色好,我要住这里”
迎春低下头娇嗔一笑,发出娇滴滴的声音,“公子,这三楼得是贵宾才行,您银子够吗?”
陆景渊摸着自己的怀里,内心一凉,“还真不太够,贵店可否能赊账”。
眼见迎春没有回答,他做出来了他最不想做出来的决定,拿出来了腰牌,“可认识?”
迎春纤纤玉指,接过牌子,在手里认真观摩,“认识认识,典史大人的腰牌,您不早说,早说花什么银子”。
“传说典史大人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没想到典史大人喜欢在这里玩”。
话落顺手锤了他一下胸口。
她往左边走,“大人,跟我来吧,给您找个景色最好的”。
“本官要住这一间”,他指着右边第二间。
迎春表情忽然变得正常,认真了几秒,随后又恢复正常,“大人,这间可住,奴家不建议住,这最里面的一间,不住人”。
“不住人,那就住旁边的一间就好了”,他走路也不稳当,踉踉跄跄走到那间房门前面。
迎春也拿他没办法,她看了看隔壁,觉得不就住个酒鬼,出不了什么大事。
她打开门,“大人进来吧”。
陆景渊刚坐下,迎春就去关门,陆景渊走过去直接打在迎春的肩膀上,她瞬间就昏倒了。
陆景渊打开窗户,这个布局后面没有湖,是普通的农田。
他依葫芦画瓢,直接爬出去窗子,双手扒在墙壁外面,看着窗子传来忽闪忽闪的蜡烛光。
忽然传出来声音,“什么,赵家的生意砸了,王三也不见了?”
“这是谁做的?”
那人说,“刚埋上,来了官府的人,直接把人挖了出来,据说人还没死”。
里面传来重重拍击桌子的声音,“可恶,你知道是谁吗?”
“据说是有人在现场看到了陆景渊”
“陆景渊?他不是一向在都城,怎会在阙城这小地方,别管是谁,挡我们的生意,都得死”。
“那最近要不要先不做了,避避风头,等风声过去在做”。
她开口,“完全没这个必要,官府的人不可能来,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差池”。
陆景渊这才意识到他们上头肯定有人,极大可能是官府的人。
侍卫早就把院子团团围住,阿木早就混上了三楼门口。
陆景渊直接从窗子冲进去,阿木也同时进来,四人在房间里打了起来。
女子也会武功,像个泥鳅一样滑溜,任谁都打不到她,次次都能躲过陆景渊的动作。
侍卫们随后也冲了进来,他们两个眼见不妙,彻底停住了动作。
女子双手在背后被人牵制住,陆景渊淡淡开口,“叫什么,为何会在这里?”
“我呸,狗官!”
他忽然冷笑一声,许多人都这样骂过他,他觉得这些人真是可笑,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我是狗官,你上面的又是什么好官?”
她才意识到刚才说的话都被听到了,看到她腰上的牌子,“你就是陆景渊?信不信你敢动我,上面的人会杀了你”。
“杀我,来呗”
“你”
她被噎的说不出来半句话。
“都带走!”
阙城县城黄庞早就穿着深蓝色的官服,在衙门门口静静等待。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马车的声音早早地就传了过来,转过弯才看到车上拖着两个木笼,分别装着一人。
看到人被押着过来,他才开始行礼,“微臣见过陆典史,也听到了许多这几日的事,典史身体可安好”。
陆景渊站定,看着他,压力自然而然就来了,“事在你的地界上出的,你不找出来幕后黑手,本官自然不安好”。
黄庞也吐不出来什么象牙,到表面功夫做的极好,“我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陆典史说要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赵氏夫妇毕竟没有真的杀人,依本官的看法,就先放了吧”。
一行人现在官府门口,引得人来人往,“黄大人你确定我们在门口如此招摇”。
“这事引得内部人心惶惶,都怕自己的女儿被人抓了去埋进棺材里,你知道里面有多黑吗,和死人躺在一起有多可怕,黄大人既然这么喜欢求情,不如您先去体验一番”。
黄庞擦了擦磕头的汗,哆哆嗦嗦开口,“微臣不是这个意思,不如先将此二人关入大牢,此事稍后再议”。
“黄大人,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到时传到圣上的耳边,你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他被陆景渊的威严吓到,微弓着身子,“是,赵氏夫妇就先暂定,您先休息,我去提审”
停顿了一番,陆景渊才回了句,“也好”。
另一名男子把能吐出来的都吐出来了,女子却怎么都不肯供出幕后主使是谁。
但该男子知道的也有限,只知道每周都要去找货,特别是生病的女孩,先假装给予她们一些银子上的资助,给他们看大夫,开的药都是事先配好的慢性毒药。
越吃越虚,最后直接卧床不起,命不久矣,他们再跳出来说可以有别的门路换钱。
这样女孩也能在死后成亲,美鸣其月全了生前没完成的婚姻大事,还能拿一笔彩礼钱。
两人在大牢中分别关在不同的区域,此女子名为海棠,沈黎月不想总是躺着,听说人被抓回来了,她连忙走进大牢,看到了海棠。
海棠张口满腔愤恨,“你是来干什么的?”
沈黎月进大牢越来越熟练,“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了,劝你尽快把事情说清楚”。
“我说了,我不知道”
“听说你也是上梦天的,你见过海棠吗?”
她动作忽然缓慢,拿起地上的稻草仔细观察,“不认识,不知道”。
“那你为何也叫海棠?若我猜的没错,她应该是淹死的吧”
海棠扔下稻草,忽然有了好奇心,“你怎么知道,你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怎么知道?”
[撒花][撒花][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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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这糖不吃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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