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皱眉,缓缓抬头,眼睛忽然亮了,“是你啊”。
斜阳露出一抹微笑,“是我”。
“你今日怎么换了这幅装扮,倒让我挺意外”。
陆景渊抬眼,“这幅装扮还是下官选的,三皇子还真是慧眼如炬”。
此话一出,沈黎月手心里沁出丝丝汗意:陆景渊是疯了吗,这是在干什么?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斜阳走过去拍了拍陆景渊的肩,“陆大人最近屡破奇案,还真是让人佩服”。
他目光温柔地看了沈黎月一眼,就往主座走去,林靖雪手中攥着酒杯,手被咯的发白,充满恨意的眼神死死盯着沈黎月。
“你真行啊,两个男人都对你念念不忘,我倒要看看你面纱下长什么狐媚样子”。
所有人落座,林靖雪手拿着酒杯示意斟酒,丫鬟跪下给林靖雪斟酒,她气不顺,手也在发抖,不小心酒直接倒到了她的手上。
她停了不过一秒,面无表情,直接拿着酒杯朝丫鬟脸上泼去,她还没及睁眼赶紧放下酒壶,跪在地上,“还请林小姐恕罪”。
她浑身发抖,指尖突突地跳动。
“又有谁惹我妹妹了!”
林靖风慵懒地躺在地上,仰起头拿着酒壶喝酒,深v的衣服敞着露出白色的胸膛,酒直接淋上去,顺着纹理直接滑到小腹。
他颤悠悠地走过来,脸颊印出殷红,单腿蹲在地上,微微闭上眼睛,温柔说道,“抬起头来”。
“奴,奴婢不敢”
他逐渐不耐烦,“我不喜欢一句话说两遍”。
林靖雪坐着托着脸颊,“我哥哥让你抬起头,你没听到吗?”
丫鬟满脸是酒水,慢慢抬起头,手掌上都是灰尘,她看着地上,根本不敢看他们。
林靖风伸出手,掐着她的脸颊,她浑身打着哆嗦,他细细观摩,倒像是在看一只宠物,“皮相不错”。
丫鬟脸上的泪水瞬间滑落,声音嘶哑,“我,我错了,您放过我吧”。
“这不是本公子马上带你去过好日子了,你怎么不知足呢”,他松开手,在身上抹了抹。
“来人带她下去”,他指着地上的她微微挥手。
丫鬟脸上的红色痕迹格外明显,她在地上狠狠磕头,额头变得通红,渗出血丝,“林公子,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母亲等着养,求您”。
林靖风没有搭理她,就这样她被他身旁的随从带了下去。
周围这众多的人坐着竟无一人敢发声,沈黎月拢了拢裙子,陆景渊直接摁住了她,“本官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为何?她要被带去哪里?”
陆景渊没有回答,好像默认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手还是紧紧地放在她的肩膀上。
“你松开我!”
她使劲挣脱不开,等她反应过来,人不知被带到了哪里去。
她不明白这为何不能说,不能救,难不成因为这一点错误就要置人于死地吗?这里的皇上都不管事吗?
人被处理了,林靖雪才稍微气顺了些,以至于后面伺候她的丫鬟都战战兢兢,生怕犯一点错误。
人差不多到齐了,皇上才从后面过来,众人纷纷从桌子处出来跪下,一同请安,“皇上万岁万万岁”。
沈黎月低着头照做,跟着别人学总不会做错。
这是当今的皇上,她想抬头直接和皇上告状为自己家的案子翻案,这样也能早点回去。
“都不必拘礼,快起来吧”
众人又落座,沈黎月屁股还没坐热,“陆大人,你又屡破奇案,都城无人不称赞你的能力,朕很是欣慰,也不愧你父亲对你的栽培”。
“微臣能成功全仰仗皇上的庇护”
“不过,朕听说你身边有一个奇人,他也很厉害,案子也帮了不少忙”
秦钰听到这里,看着他身旁的女子,她也听说过,此人是男子,她立马站起来,“小女子听说此人名为沈雁,是男子,不知沈大人身旁的女子是?”
沈黎月心里一咯噔,像是有石头直接砸到了她的脑袋,瞬间发蒙,下一句话要说什么也忘了。
她赶紧站起来,跪下,“陛下,小人要请罪”。
“哦,你要请什么罪”
“小人犯了欺君之罪,本是女子,却女扮男装加入捕快大会,此事陆大人毫不知情,还请皇上治罪”。
陆景渊跪下,“皇上,此人是本官招进来的,我朝规定捕快不得有女子,是微臣破了规律”。
沈黎月低着头,紧紧咬着下嘴唇,逐渐渗出了血丝,“是”。
陆景渊捏住她的胳膊摇摇头示意别再说了。
沈黎月还是开口了,“陛下,冒着冒犯陛下的罪名,小女还是要说,有些行业不必规定必须男子女子,我认为大家都可以参与,有能力者当先,女子应当不受约束,一样考取功名,才能更利于大和的发展”。
此话一出,瞬间哗然,七嘴八舌,
“这人是谁,竟然这么说话”
“女子,如此优容寡断,怎能入朝为官”
“老臣以为,此女子乱说一通,女子本就在家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才是顺应变化”,林相坐不住了,直接进言。
沈黎月跪下,看着地面心跳加速,像是从嗓子眼跳出来,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成败在此一举,就看他是不是明君了。
皇上轻微咳嗽了两声,“都住嘴吧”。
一瞬间,安静了,他严肃的脸忽然笑了几声,“哈哈,说得好,朕与皇后初见时,皇后就是在马厩给马儿喂草,世家女子她曾经骑马说是第一,那是没人敢说第二,巾帼不让须眉,可惜她不在了”。
钗环发出金色的光芒,那只凤凰也格外迷人,下面的人却看起来不是很好,虽然在微笑,却掩盖不住她脸上的苦涩。
这是后宫最得宠的贵妃,林靖雨,林相的大女儿,她就不动声色地坐着,像一个雕塑一样。
沈黎月嘴角上扬,抬眼,轻声说了一句:赢了。
“念及你确实为我朝着想,不追究你的错误,你继续辅佐陆大人断案”。
沈黎月抬头,满脸惊喜,“真的吗?多谢皇上,那小女子能改回本名吗?”
皇上倒是欣赏她的勇气,以往的人都唯唯诺诺地说话,就她倒是毫不怯场,“好,你说”。
“小女子叫沈黎”,她把月字省略掉,为了避免掉许多麻烦,也可以在暗处给家里收集证据,翻案回家。
就这样,沈黎月通过一张嘴一通解释,成功的拿回了女子的身份,并且不用沈雁的身份活着。
陆景渊站在旁边余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说的话,他倒是一开始没有预料到,而后又后知后觉。这是她能做出来的事,也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大人,你为何非要和我坐在一起”,她的目光看向秦钰旁边的空位置。
他许久没有回复,沈黎月也没有过多在意,一直在吃东西。
耳边才传来一句,“喜欢”。
沈黎月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不算大,也不算小,或许嘈杂的人声太多了,她也没有听清。
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到了沈黎月盘子上,“这里安静”。
一句话让沈黎月安心了不少,她还以为他真的说出了那两句话,她呼吸猛的一滞,心脏险些骤停。
“你真的叫沈黎?”
沈黎月单手扯着面纱只露出一张嘴在吃东西,不动声色把面纱放下,用眼睛看着他,“当然了,大人”。
陆景渊被人骗过一次,怎么可能还相信她,但是他始终无法查到她真实身份,也没看到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和段泽潮,斜阳都能有说有笑,倒是显得亲昵。
段泽潮被人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平时轻易见不到人影,沈黎月还悄悄松了口气。
毕竟这是沈黎月曾经爱过的人,她能感受到她的心动,忽然心脏一阵刺痛。
她手泄力拿不住筷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滚到了一边,右手抓着自己的心脏部位,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心如刀绞般疼痛,额头一时间渗出密密的汗意。
陆景渊抓紧扶住她的肩膀,“你怎么了?”
他皱眉看着她的状态,立马站起来,“启禀皇上,沈黎她不太舒服,微臣先带她下去找太医瞧一瞧。”
“去吧去吧”
陆景渊轻易将她抱了起来,秦钰又恨又气,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神热的能烧出来一个窟窿。
沈黎月脸颊不自觉贴了贴他的胸膛,她已经记不清被他抱了几次,只是熟悉的味道让她更加安心,心脏的刺痛感渐渐消散。
路上都是上菜的宫女太监,他的步伐脚步很快,很快就到了风华苑。
刚放到床上,段召和听雪就到了,他看着床上的沈黎月,看了看陆景渊,双手一拍,“你们这是个怎么事,参加个宴会,吃个饭,就病了?!”
听雪赶紧过去看到躺在床上的沈黎月,她捂着自己的胸口,一直不松手,简单把了脉,听雪皱眉摇摇头。
“如何?”
“大人恕罪,我医术不精,心脏疼,没有查到病因,脸上抹一些药膏或许能好些”,听雪看着床上惨白的小脸,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段召也被吸引,快步过去把脉,眉间的焦虑越来越深。
嘴里轻声念叨着,“奇怪”,换了一只手把。
“以我的能力,把脉没有任何问题,心跳也正常,除非她还有别的问题”。
沈黎月渐渐安稳下来,睁开眼,“大人?我们不是在吃饭吗?为何我会在这里”。
“你病了,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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