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But only love can say，
Try again or walk away，
But I believe for you and me，
The sun will shine one day，
So I'll just play my part，
And pray you'll have a change of heart，
But I can't make you see it through，
That's something only love can do。”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罅隙映在校园的柏油路上，今天是6月9日，是高考的最后一天。
6月11号，是一中的毕业典礼，祝扶黎是作为十佳学生去的。
祝扶黎今天穿得很休闲。一套大衣和一套LotusRoot三寸藕的裙子，背着一个褶皱奶油双肩包出席的。
祝扶黎拿了奖，毕业典礼两个小时后完成的。
叮嘀嘀嘀。
祝扶黎从包里拿了手机。
“咋了，寻寻？”
“芙梨宝贝，我从Z市回来啦，高考完了，啥时候来接我？”
“江寻溪，你也是，不长腿吗？”
“宝贝，没爱了。”
“等着，马上，顺便一起吃个饭。”
转念之间，又一个电话突然袭来。
“喂，舅妈？”
“阿芙，回家吃饭吗？”
“不了，舅妈，我有约了朋友的，你和外婆吃吧。”
电话那头不说话。
“喂？舅妈？为什么不说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外婆……我今天带她去医院了。”
“医院？”
“外婆怎么了？”
“病情有些恶化，大脑里的肿瘤在漫延，保不济要压到脑神经，医生说……”
“时间不多了。”
祝扶黎愣在校门口。
“不多……是多长？”
“最4个月。”
“舅妈，我马上回来。”
祝扶黎切了聊天框。
“寻寻，我临时有点事，我就先走了，我让序序去接你。”
“没事，我可以的，路上注意安全。”
“嗯。”
……
清风拂过。
“课代表？”
祝扶黎没回头，径直地走了。
那人站在不远处，看着祝扶黎的背影。
——有些话看来说不成了。
不过我们来日方长。
我很喜欢你，但只是不能凌驾于你的自由之上，因为你是自由的。
祝扶黎回家前买了些水果，外婆牙口不好，祝扶黎买了些草莓和柚子。
祝扶黎站在门口许久。
良久，开了门，深吸了口气。
“外婆，舅妈，我回来了。”
纪佳砚在厨房备菜，老人听到了声音。
“这是谁家的好娃娃？是不是跑错家啦？”老人目光看着祝扶黎。
神似但不认识。
祝扶黎似是丢了魂，东西落了一地。
快步走到外婆面前，缓缓蹲下，扶着外婆的两手臂，“阿婆，你在说什么啊？不不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黎黎，阿黎啊，你外孙女啊？”
“外孙女？”老人盯着祝扶黎看了又看，“不，你不是阿黎，阿黎还在学校上课呢，到点我还要去接我的乖乖嘞。”
“好娃娃，你是哪家的好娃娃？”
祝扶黎再也忍不住了，靠在外婆怀里哭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突然，为什么忘了我，对不起，是我没把你照顾好，对不起，都怪我，对不起……”
“好娃娃不哭，不哭，阿婆带你找家，带你找家。”老人亲抚着怀里的祝扶黎。
“我是阿黎啊，怎么会这样，对不起……”
纪佳砚是听到了哭声，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小跑过去。
脚步停在了她们面前，“阿黎回来了……”
祝扶黎抬眸，泪水浸满了她的眼眶，脸涨得通红。
纪佳砚扶起了祝扶黎，双手将她抱在怀里，“阿黎，别怕，你还有我，外婆只是生病了，忘了谁也不会忘了阿黎的。”纪佳砚拍了拍祝扶黎。
“对不起，是我，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外婆，没有早一点发现。”
“不怪阿黎，不是还有我吗？别怕。”
“阿砚，这是谁家的娃娃，连自家娃娃都不要了？”老人说了句。
“妈，这是阿黎，你的外孙女。”
祝扶黎看着阿婆。
“阿黎？阿黎是谁？我不晓得。”
祝扶黎含满了泪水，试图压下去，无济于事。
“算了吧，想不起来我们不想吧。”
“阿黎，坐下来，先吃饭吧”
阳光照在白瓷砖上，透亮，白得彻底，却是无尽的荒原，杂草丛生。
祝扶黎头靠在墙上，大衣上的腰带随风飘起来，头发任其飞舞。
“阿黎？在想什么？”纪佳砚端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坐在了沙发上。
祝扶黎回头也坐下来了。
“阿黎，高考还顺利吗？”
“挺好的，舅妈？”
“想好报哪个大学了吗？”
祝扶黎刚想开口，一条消息从聊天框里蹦出来。
——高考志愿想好了吗？课代表？
——我报清华。
——你呢？
祝扶黎关了静音。
“舅妈，我想好了，我报北大。”
“北大，北大好，全国属一属二的，舅妈信你一定能考上。”
“阿黎，我们家并不富有，舅妈希望你可以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去过你想过的生活，不要拘束在这里，你是自由的，不是封闭的，开心点，咱不回头，你要向前看，外婆我会照顾好，你得照顾好你自己。”
“我都懂，舅妈。”
“我会照顾好自己。”
“外婆睡了吗？”
“睡着了。”
“舅妈，我可能学校里还在事，我要先走了。”
“好，路上慢点。”
祝扶黎出了家门。
一个人走着，无数的车从身边走过，微风吹起，落日归于天际，弥尔间，是无尽的空虚。
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人生的尽头真的是死亡吗？
祝扶黎打开了姜清慈的聊天框。
发了条消息。
——清华
下一秒就回了消息。
——好，我这儿还有些了要处理，先不说了。
——嗯，你先忙，再见。
再见，那就再也不见吧。
是否删除对方好友？
——确定。
祝扶黎再次切换了聊天框。
——寻寻到家了吗？
——到了宝贝，咋了？
——出来玩吗，心情不好。
——地址发来，我去接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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