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局,陈无病打法他们几个先去办公室,自己溜溜达达去了食堂,点了份鸭血汤。
“不要粉丝不要葱香菜多加辣是吧。”大厨笑呵呵的,“吃这么点够吗?”
“再来两肉包两笋干包打包。”陈无病拿着手机念了起来,“五个白菜包打包,要两份,一份牛肉面,一份肉丝面,一份肉丝跑蛋盖饭,再来一瓶营养液。”
不多时,他两个各拎着几个袋子晃悠着上了办公室二楼,轻轻踢开了门。晚饭往桌上一放,陈无病拎起自己那份和鸭血汤就回了内间,把门一关。
“出来吃吧。”他往椅子上一瘫,打开了鸭血汤托在手里,另一手拿着笋干包子往嘴里塞。
他一直搞不懂为什么小宝喜欢吃鸭血汤,还要加辣的,只能归咎于滕梓。一定是某次自己昏迷的时候,滕梓给小宝喂过。好好一个蛊王,在他这里不仅连人血都吸不上,还喜欢上了鸭血汤,要是让它原本的主人知道,估计都不用陈无病去查,立刻就出来把小宝抓走了。
不说小宝那个失踪许久的前主人,单说五队的蛊女,见过陈无病拿鸭血汤喂小宝后,也露出混着暴殄天物的茫然表情。
“你怎么喂他吃鸭血汤呢,这鸭血也不纯啊。不对,为什么它喜欢吃鸭血汤啊?”
陈无病觉得这是个好问题,不过这个问题他也回答不了。但吃鸭血总比跑出去吃人血强,养起来也便宜,陈无病对此很是欣慰,养一个蛊王如此不费钱。以前用鸡血,现在喂鸭血,有事还能拿来当警犬用,实惠的很。
虽然这警犬今天也是折戟,但该喂的还是得喂,不然它饿急眼了就要闹得他心脏骤停晕过去,连着来个几回实在是吃不消。
小宝就着他的手吃的西里呼噜,显的很是满意。回去的时候,还拿触角碰了碰陈无病的手腕,表示自己今天吃饱喝足,决定不和他计较饿着自己的事了。
陈无病放下汤碗,不急着出门的时候他吃的慢,小宝已经吃饱喝足,他还在慢吞吞啃着包子。一边啃着,手上还不停,点开了管理局内网。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认命的如实汇报了发现阿若齐,但是没抓住跟丢了。
阿若齐,陈无病搓着塑料袋,扔进了垃圾桶里,心里烦的很,还有一个人是谁?蛊祸案被通缉的人里并没有符合条件的。难道是别的案件?他调出所有通缉令,挨个翻着。如果这个人没有出现在之前的任何案件中,那就是早年的漏网之鱼。
可是他们甚至没有一个人看见那人长的什么样,仅凭现场遗留的一点灵力波动,要大海捞针到什么时候。陈无病愣神的时候,有人敲了门。
“进。”
进来的是卫纯钧,和往常一样木着的脸,莫名的凑出了些怪异的情绪。卫纯钧关上门,语气有些虚浮,“大哥。”
“嗯?”陈无病猛地抬起头,自从进了管理局,她就没再这样称呼自己。
“我要申请并案调查。”她道,“现场有他的灵力残留,我记得他的气息,一模一样!”
陈无病一愣,他当然记得卫纯钧母亲的案子。十三年前卫纯钧和母亲回家路上被袭,卫纯钧的心脏受到重创,再也不能跳动,大约因为她已经不算人,老天漏了她一条命。但和她在一起的母亲死了,一击毙命。
那时候她母亲被害身亡,凶手逃之夭夭,现场干净的查不出一点多余的东西。那时候卫纯钧整个人惶惶不可终日,他才上大学,请了假跑去看她,小姑娘哭不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他:“哥,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陈无病嗓子发干。
“我知道。”卫纯钧梗着脖子,“他们纠缠在一起,当初杀我母亲的人是蛊祸案的逃犯,甚至可能是主犯之一。”
“不止这些。”他摇摇头,“为什么非要杀掉你的母亲。她可能知道些什么了,她在私下调查,惊动了那些人。”
“而且,他为什么没确定你死了再走。”陈无病的指尖习惯性敲着桌子,“这件事我会上报,但会不会并案我不能保证。这个案子省局管不了,一切听总部怎么安排。”
卫纯钧深吸了口气,“我明白,我既然在省局,就会服从命令。”卫纯钧一走,陈无病又瘫在了椅子里,他靠着椅背,缓缓闭上眼睛。我没有问题,没有。他想。
缓了没一会,又有人敲门。
“进。”他有气无力的,甚至懒得坐直。
沈沉水推开门,举着手机,“陈队,大家在点奶茶呢,你要一杯吗?”陈无病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用,我不喜欢奶茶。”
沈沉水低头瞅了眼他的水杯,大肚杯里一半茶叶一半水,旁边搁着一个铁皮罐子,潦草的写着梧城小花,不是他熟悉的安州产茶叶。倒是可以问问弟弟,沈沉水心里琢磨,他有个茶叶铺子,应该知道这种茶叶是哪里产的。
“你还有事吗?”陈无病看他不动,多问了一句。
“待会我送您回家?”沈沉水笑眯眯问。
“不用,我骑车回去。”陈无病站起身,端起茶杯将茶倒了,“你们忙完也回去吧。追踪的事小赵会负责,有消息他会群呼,不用总守在办公室。”
沈沉水有些意料之内的失落,除了工作,前辈果然不会蹭自己的车。他识趣的说自己知道了,又轻手轻脚的离开,贴心的把门关上。
陈无病放下洗干净的杯子,面色凝重的看向窗外。
第四队到了晚上八点才陆续离开。阵法室的小赵还特意来了一趟,让他们晚上记得不要手机静音,说不定半夜有了消息会自动群呼。陈无病早就离开,沈沉水还不舍的目送了一会。
滕梓忍不住路过时安慰他办公室恋情是没有结果的,“你看杨副,当年和陈顾问一块工作,这不没两年就分了。现在两人工作不一样,眼瞅着又要复合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杨诲只是去洗个手,回来就听见滕梓在编排自己。
“她说您要和陈顾问复合。”沈沉水扭过头,“真的吗?”
杨诲叹了口气,继而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你和她八卦是没有前途的。是的,我和陈郁复合了,我最近都和他睡一个屋,有问题吗?”
陈无病不在,他的脸上充满了总算有人问自己的愉悦,不必衣锦夜行装成单身汉。他好心情的拍拍沈沉水,“加油,我看好你。”
“没人问你!”滕梓大怒,“你太过分了,明天我就告诉陈队,你又拱了他的小白菜。你就等着陈队给你穿小鞋吧!”
杨诲没在意她说什么,只是对着沈沉水发散着他的愉快,“你要是追上了,我请你吃饭。”
沈沉水微微向后仰了下脑袋,“您和陈队有仇吗?”
“没仇。”杨诲笑的开朗,“但是我觉得他对侄子有点过保护了,你要是能分担一下他的注意力,我万分感激。”
“我录下来了。”卫纯钧举起手机冷冷道,“你拱他侄子他不会给你穿小鞋,你卖他他肯定会给你穿小鞋的。”
杨诲只是笑笑,表示自己不担心什么小鞋,他对陈队的职业道德有着充分的信任。沈沉水越听越觉得自己不应当继续留下,赶紧揣着公文包溜之大吉。上车的时候他顺手给弟弟沈明发了消息,问他梧城小花是什么。
上楼梯时,沈明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你怎么有兴趣问这个?”
“准备行贿领导。”沈沉水翻了个弟弟看不见的白眼,“知道就快说。”
“那你行贿的也太拿不出手。”
沈沉水几乎想象的出沈明在电话另一头吊儿郎当的样子,于是威胁起弟弟,“再不好好说话,我就让爸妈收回你的茶叶铺子,回家进厂吧你。”
沈明一听进厂两字,立刻正经起来,“梧城小花嘛,隔壁省梧城市产的绿茶,兰花香,价格不算高,口粮茶。不过梧城和附近地区基本上能消耗完每年的产量,咱们这一般不会进。你那领导是梧城人?还是临金市人?这两个地方喝的多。”
沈沉水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他,“我要是送他茶,你推荐什么?”
沈明沉默了一会,“哥,你知道你那领导喝茶习惯吗?”
沈沉水回想着那个大肚杯,还有那半杯茶叶,“茶叶放挺多的,大概喜欢浓茶吧。”
“哦,你那领导得五十了吧。”沈明脱口而出,“行,我知道了,这两天我给你带点合适的过来。”
沈明说完,手机另一边诡异的沉默了下去,他喂了半天也没听见他哥说什么,但是也没挂电话。
“行吧,你改天带点过来。”沈沉水还是放弃了解释,“再带个好点的茶杯,别太贵,不用一整套茶具,不要太多花纹,什么新中式的尤其不行,最好是纯色。”
沈明嗯嗯应了,心说难为他哥二十多岁,总算懂了点人情世故,还会看领导喜欢什么茶叶了,甚至连搭的杯子要什么样的都有研究。这事得汇报给爸妈,让他两欣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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