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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思念跨越云泥

期末考试的倒计时像悬在头顶上的一把剑。

教室里的空调嗡嗡作响,把我心底的那股烦躁越浇越旺。我盯着数学模拟卷上复杂的计算题,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一道道凌乱的弧线。

“最后两道大题完全没有思路。”我咬着笔帽,胃部搅成一团。

前排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魏云弥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桌前,指尖轻点我草稿上算错的步骤。

“这里,应该用倍角公式。”她弯腰时发梢扫过我的试卷,带着淡淡的白茶香,“要不要去图书馆?我帮你梳理知识点。”

我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自从元旦那晚,我们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愈发明显——她会在没人的角落偷捏我的指尖,会在早读时回头冲我眨眼。

“不用了。”我避开她的视线,“我自己再试试。”

魏云弥的睫毛颤了颤。她突然抽走我的笔,在草稿纸上快速写下几行公式。

“放学后美术教室见。”

放学铃响起,走廊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明天见”。

魏云弥早早离开教室,我慢腾腾地收拾书包,待人走得都差不多了才走向美术教室,这已经我和魏云弥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美术教室的门虚掩着。推门进去,没有温度的夕阳正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魏云弥背对着门站在画架前,听到声响也没回头。

“把门锁上。”她说。

锁舌“咔嗒”的声响在安静的空间格外清晰,像是关闭了某个隐秘的结界。

魏云弥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保温杯。她今天没穿校服,杏色的毛衣衬得她肤白如雪。

“薄荷茶,提神的。”她拧开瓶盖,热气裹挟着清凉的香气扑面,“我放了蜂蜜,不会太苦。”

我小啜一口,甜味恰到好处地中和了薄荷的凛冽。余光瞥见画架上夹着的不是素描纸,而是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数学重点归纳。

“这是……”

“猜到你不会主动找我补习。”她拿起那张纸轻轻拍在我的额头上,“繁郁同学,临时抱佛脚也要找对方向。”

我捏着纸张,突然发现右下角画着一颗小小的爱心。这个发现让我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连忙假装研究公式来掩饰慌乱。

魏云弥拉过椅子坐到我身边。她讲题时习惯用铅笔端轻点纸面,讲到关键点会不自觉地咬住下唇。当她的膝盖第三次蹭到我的时,我终于忍不住往旁边挪了挪。

“躲什么?”她突然拽住我的手腕,“这里,听懂了吗?”

她的拇指正按在我凸出的腕骨上,这个亲密的肢体接触让我喉咙发紧,那些排列整齐的公式突然变成了游弋的蝌蚪。

“我……”

“看来需要换个教学方式。”她轻笑一声,突然凑到我的耳边,“如果这道题做对,有奖励。”

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我僵在原地,连笔都握不住了。

魏云弥得逞地看着我通红的耳尖,她今天涂了蜜桃色的润唇膏,柔软的唇瓣看起来像一颗潋滟待人采撷的水果糖。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上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圈。

“……什么奖励?”

她猝不及防地贴近,双手捧起我的脸,眼神骤然变得幽深。

“这里……”魏云弥的指腹摩挲着我皲裂的下唇,“需要抹点润唇膏。”

我的心跳剧烈得几乎要撞碎肋骨,她的指尖故意挑逗似地一下下描摹我的唇形。窗外的脚步和喧嚣突然变得遥远,整个世界凝滞般只剩下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闭眼。”

我鬼使神差地顺从。下一秒,湿润柔软的触感印上唇瓣,薄荷的余韵混着和蜜桃的甜,在交错紊乱的呼吸酿成醉人的酒意。

她的吻很轻,像羽毛掠过湖水,却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我的指尖情不自禁陷入她如云的鬓发,她却忽然加深这个吻,舌尖撬开我微张的唇。

“奖励……还算满意?”魏云弥终于松开我时,眼尾泛着潋滟的水光。

我盯着她红肿的唇,喉咙干涩得发痒,连呼吸都凌乱不堪。

夕阳不知何时已经没入地平线,窗外的天色渐趋阴沉。

“繁郁,”魏云弥突然笑出声,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我的,“其实比起教你数学,我更想教你……”

她的指尖划过我发烫的脸颊,在我唇上轻点。

“怎么接吻。”

我猛地扣住她的腰,将她压在画架上。画纸散落一地,但我们都无暇顾及。

魏云弥身上的白茶香混合蜜桃唇膏的香甜,在黑暗中发酵成致命的毒药,让我只想沉溺在这温柔又炽热的漩涡。

离开美术教室的记忆,早已被混沌发烫的思绪搅得粉碎。当晚于台灯下伏案复习时,我反复摩挲魏云弥整理的数学笔记,满脑子都是美术教室旖旎的画面。

蜜桃味……白茶香……又香又软的唇……

那些零星的记忆碎片和触感仿佛还烙在唇瓣上,蒸腾成挥之不去的漩涡。

我捂着烫得能煎蛋的脸颊,无助地想:

完蛋了,明天的数学考试恐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期末考试连轴转了三天,每天清晨探向课桌板,我都会撞见带着温度的惊喜——不同内容的鼓励便利贴旁,总躺着小零食。

有时是“选择题不会就选C”的狡黠调侃,有时是“别忘记吃早餐”的细致叮咛,而最后一门考试前,便利贴上赫然印着鲜艳的唇印。

指尖触到那张带着唇膏纹路的纸片时,我的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滚烫的热意顺着脖颈漫上耳尖。

这几天来让我既心慌意乱又满怀期待的幕后推手,到底是在传递什么信号?

我慌乱地将唇印便利贴攥进掌心,像藏住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偏偏罪魁祸首似有所觉,转身与后桌交谈时,故意将目光扫向我。在捕捉到我耳尖发红的瞬间,那人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突然举起便利贴,将唇印精准覆在自己唇上,隔着三排课桌与那双含笑的眼睛对视。

期末考试最后一科结束铃响起时,我盯着答题卡上密密麻麻的选项,突然意识到高一上学期就这么猝不及防地结束了。

教室里爆发出欢呼,同学们像雀跃的小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寒假计划。

我慢吞吞地收拾文具,余光瞥见魏云弥被一群女生围在中间,她正兴高采烈地说这些什么滑雪度假村的行程,孟逸月则一脸兴奋地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国旅游。

我把那张唇印便利贴放进贴身的口袋,沉默地背着书包朝美术教室走去。

寒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我半倚在美术教室的窗边盯着寥落萧索泛黄的梧桐,只觉得胸口发闷。

吐息凝结成一团虚空的白雾,楞楞发呆的我还没反应过来门口处的窸窣声,就被一双有力的臂弯牢牢箍住腰身。

魏云弥带着寒气的鼻尖蹭过我的后颈,呼出的热气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怎么不等我?”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不是要去滑雪度假村?”我别开脸。

她转过我的身体,指尖卷着我耳后的碎发轻轻拉扯。

“某人揣着我的唇印跑了,我哪还有心思滑雪?”

那双炽热得发亮的眼睛仿佛能灼烧灵魂,我咬着唇避开她的目光,脸颊却不争气地发烫。

考试时被那个唇印搅得心神不宁的窘迫感又涌了上来。

那个唇印害得我在考场上心乱如麻,她竟然还提?

“都怪你……要是这次考砸了,你要负责。”

“好啊,我负责。”

她将我搂得更紧,掌心的温度顺着相贴的肌肤蔓延,烫得心都要化了。

回家的路上,我们放弃了往日搭乘的公交。昏暗的街灯在路面投下斑驳光影,车流如流星般疾驰而过,卷起阵阵寒意。

我和魏云弥十指交握,分食着同一串糖葫芦。酸甜的山楂在齿间化开,望着路灯下交叠缠绕的影子,我的心底泛起触动的涟漪。

真好啊,还好我们两个都是女孩。

不必担心他人误解的目光,无需在意异样的指指点点。这样光明正大地牵手、分享甜蜜,本就是女孩之间再寻常不过的亲昵。

没人会把这种亲昵冠冕堂皇的当成爱情。

“繁郁。”魏云弥突然叫我的名字。

“嗯?”我含着山楂含糊回应。

“寒假有什么安排?”

我攥紧了书包带,嘴里的山楂突然变得酸涩难咽。

“回外婆家。”

她的手骤然收紧,停下脚步注视我。

“哪个县?”

“林县。”我低头盯着自己开胶的帆布鞋,“就……很普通的农村。”

魏云弥盯着我被磨得起毛边的卫衣袖口,如蝶翼蹁跹的眼睫在路灯下闪了闪,像是落了片碎雪。

“我跟你一起去。”她突然开口,语气不容置疑。

我猛地抬头,撞进她眼底翻涌的暗潮。

“别开玩笑了……那个地方连热水都要用锅烧,冬天冷得像冰窖。”犹豫再三,我还是红着脸憋出实话,“我甚至还要跟妈妈挤在一张床上……”

她张了张嘴,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走过城中村的巷口时,她突然叼着最后一颗糖葫芦凑过来,冰凉的牙齿擦过我的下唇,糖衣碎裂的脆响混着温热的气息扑进嘴里。

“繁郁,我会想你的……”

我被她抵在斑驳的砖墙上,路灯昏黄的光晕里浮动着细密的沉粒。温热的气息裹着山楂的酸甜涌进喉管时,我感受到了一滴灼人的液体。

腊月廿三,我在书包的夹层里摸到了个硬壳盒子,淡粉色的丝绒里躺着一支蜜桃色润唇膏,卡片上是魏云弥张扬的笔迹:

“保持唇部柔软,等我亲。”

窗外的北风卷着枯叶撞在玻璃上,我的眼眶突然发热。

大巴车碾过泥泞,在蜿蜒的山路上拖出长长的车辙。晨光刺破云层,照在远处黛青色山峦上。

我攥着魏云弥塞给我的润唇膏,恍然间觉得,这个寒冷的冬天,都被某个人的温暖填满了。

林县的冬天比城里还冷,外婆家的老房子没有暖气,我只能裹着妈妈的旧棉袄,在碳火旁写作业。

手机信号时断时续,魏云弥的消息总是延迟很久才能收到。

她有时会发来一个堆得歪扭的雪人,问“像不像你”;分享民宿老板熬的姜茶,抱怨“没有你泡的好喝”。

我点开她的朋友圈,最新的动态是九宫格照片——她穿着白色羽绒服站在滑雪场,背景是皑皑雪山,笑容比阳光还耀眼。

我默默给她点了个赞,把冻僵的脸埋进裹挟着旧沉的羽绒里。

除夕夜,外婆家的老房子冷得像冰窖。

我蹲在外院拔鸭毛,冻红的手指浸在血水里,腥气黏在皮肤上挥之不去。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魏云弥的朋友圈更新。

她穿着某奢侈品的新年限定,站在市中心广场的霓虹灯下,身边围着一群光鲜亮丽的朋友。她手里举着星巴克,背景里巨大的LED屏正在倒计时。

23:17。

距离新年还有43分钟。

我盯着那些精心编排的照片,直至屏幕变暗才悠悠收回视线。

外婆在厨房里烧准备烫鸭子的开水,表哥在院子里盛炭火烤烧烤,大黄追着被钨丝灯泡吸引的飞蛾满院子跑。

这才是我的世界。

我和魏云弥之间,隔着何止是城乡的距离。

鸡圈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鸣叫,我听见自己胸腔里漏出一声苦笑。

县城自建房斑驳的墙皮簌簌掉落,和照片里魏云弥身后流光溢彩的玻璃幕墙,大概永远不会有重叠的那天。

我关掉屏幕,继续机械性地拔鸭毛,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那点酸涩也一并拔除。

秸秆被塞进碳火,细碎的火星迸发出最灼人的烫意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那个让我心跳几乎停滞的名字。

魏云弥。

我手忙脚乱地擦去手上的碳灰,躲进柴房才敢接听。

“喂?”

电话那头传来市中心嘈杂的音乐声和嬉笑打闹的动静。她似乎站在人群中央,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商场广播预告倒计时的活动。

“繁郁,你那边好吵。”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干嘛?”

“烧水……”

表哥恰好在外院喊我:“繁郁!鸡翅要不要放辣椒粉?”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

“男、的?”魏云弥的声线陡然降温。

“我表哥……”

我下意识解释,又觉得有些可笑——我们又不是情侣,何必心虚?

她似乎走远,背景音弱了下去。

“哦,亲戚啊。”

炭火劈啪作响,电话那头传来她朋友们在远处的起哄:“云弥跟谁打电话呢?女朋友?”

“朋友。”她答得很快,却又补充一句,“特别好的朋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大黄突然冲着鞭炮声狂吠,我慌忙地捂住了听筒。

“什么声音?”

“……乡下放鞭炮。”我窘迫地盯着自己沾满碳灰的鞋尖。

“还有小狗?真可爱。”

“狗还是我?”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电话那头传来她朋友暧昧的嘘声,魏云弥低低的轻笑透过听筒震麻我的耳膜,柔声说:

“都可爱。”

柴房里的灯泡年久失修,忽明忽暗照着我发烫的脸。

“你生日几号?”她突然问。

“八月十七。”

“我比你大三个月。”她的语气雀跃起来,“你该给我拜年。”

“什么?”

“说‘恭喜发财’,快。”

我咬着唇不肯开口,直到她威胁要连夜打车来村里,才小声嘟囔一句:

“魏云弥,新年快乐。”

手机震动一下,屏幕上跳出微信通知——魏云弥转账5200元,备注是“给小蕨的压岁钱”。

这个数字暧昧得明目张胆,比我收到的所有红包加起来还要多。

“太多了!”我手忙脚乱地想点退款,“我不能——”

“收下。”她打断我,声音带着罕见的强势,“不然我现在就打车去林县找你。”

远处烟花突然炸响,电话里外同时绽放的光亮中我鬼使神差地妥协了。

春晚主持人开始倒数,她那边爆发出一阵欢呼。

“十、九、八……”

广场上万人齐喊的声浪透过话筒震得我的耳膜发麻,而我的世界里却只能听到与她同频的呼吸声。

“三、二、一——”

最后一秒,她突然提高了音量,声音压过了所有震耳欲聋的喧嚣:

“繁郁!下一个春节——”

烟花在夜空绽开,她的话语连同滚滚火光硝烟一齐烙进我心底:

“我要你在我身边跨年!”

大黄被鞭炮和烟花吓得钻到我脚边,我蹲下来抱住它,额头抵着它脏兮兮的毛发泪流满面。

通话结束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我红肿的眼。表哥端着烤好的韭菜,走过来拍拍我的肩。“怎么了?眼睛这么红。”

“没事。”我把手机紧紧攥在掌心,“就是……有点想家了。”

烧烤架的炭火噼啪作响,火星飞溅到夜空中,和遥远的城市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我望着漆黑一片的农村夜空,突然无比想念美术教室里那盏温暖的灯,和灯光下魏云弥专注的侧脸。

云泥之别,也可以被思念填满。

这个寒假突然变得漫长起来。

[青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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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思念跨越云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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