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下了好几天的雨转晴,慕容枝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这几天总是下雨,他就一直待在屋子里,没怎么出去。他待在屋子里,也不让绝情出去,公务处理完就磋磨绝情。
绝情大多数时候是不吱声的,给人一种你怎么折腾他,他都不会吭声的错觉。但其实慕容枝清楚,逼急了,这人还是会跟你皱皱眉头讨饶,这时候你再让他开口说话,就百分百能听见一点声音了。
梅雨季节潮湿,爱的人在身边,还如此乖顺,难免带的人内心痒痒的。
两人这样你侬我侬,正经在屋里闷了好几天。
雨过天晴,出了点彩虹,绝情轻拽了拽慕容枝的袖子,慕容枝就站定看他,再顺着他的目光往天上看去。
入目是一段彩虹,另一部分已经快要消失。
但就是这一段彩虹,让绝情看了又看,一直看到彩虹彻底消失,再也找不到一点踪迹。
绝情抿了抿唇,他觉得自己很是上不得台面,很多习以为常的小事,他却没见过,总是觉得新奇。以前在暗卫营训练的时候,是见不到主子的,但上头也有他们害怕的人,当任统领和教武师傅压迫得都很紧,和现在一比,那段时间的生命不能叫人生,更像是铸造。
把一堆破铜烂铁糊在身上,铸造成一个铜人。
无数人因为铸造产生的不良反应而死去,极少数人因为铸造而新生。
他们那批到现在,只有他一个还活着。
……
绝情站在海棠树下,盯着那架秋千发愣。
藤编的座椅,缠着柔软的绸缎,风一吹,轻轻晃着,像是无声的邀请。
秋千架在树下,赶上好时候,有风吹过,树上的海棠花瓣随风落下两片,那应该是他见过的第三美的画面。
第一是主人。
第二是当初主人把他送的礼物穿戴在身上,让他睁眼。
"试试?"慕容枝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指尖勾了勾他的腰带,"本殿主亲手推。"
绝情耳尖微红:"不敢。”
慕容枝却没应他,牵着他的手把他按在秋千座位上,厚厚的木板上铺了层软垫,软垫上又盖了层绸缎。
扎这个秋千的人的享受程度,和他的主人有一拼。
“我推着你,给你讲讲关于这个秋千。”慕容枝像是被勾起了一抹伤心色,仿佛只有说出去才能痛快。绝情咬咬牙还是扶稳了,听慕容枝细细说起。
“这秋千是小时候带我的奶娘给我扎的。”
慕容枝轻轻推着绝情的肩膀,秋千被推向半空,一下一下的,足够新奇的体验短暂冲昏了绝情的头脑,随着身后娓娓道来的故事,逐渐安静,沉浸地享受下去。
“我小的时候经常来荡秋千,我娘也不陪我,我爹更不用说。”
……
…
主人的父亲和母亲,若是概括起来,就是日渐疯魔,丢失自我的母亲,天涯何处都是芳草,四处留情的父亲。
来回的悠荡,陈旧的秋千却并没有发出绝情意料之内的吱呀响声。
对于这个秋千的来历,绝情并不清楚,他在绝天殿的这些年,并没有见过这个秋千,但主人没有必要骗他,想来是他不够仔细,对绝天殿还不够熟悉。
该罚。
背后推着的手忽然停了下来,绝情从享受的气氛中狠心抽离出来,想起来,却被慕容枝按住肩膀。
他听见主人跟他说:“绝情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些事情以前我没有告诉你?”慕容枝捏了捏他的耳垂,“为什么你之前没有看到这个秋千?”。
绝情竖起耳朵想听下文,却感受到慕容枝俯下身子,把头埋在他肩颈,忽然轻快地说道:
“因为都是骗你的,这秋千是我特意为你扎的。”
绝情不敢思考,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阵羞涩感直冲头顶,明明他刚想过主人没必要骗他的。
“主人…”
他仰头看慕容枝,在脑中构思一会想说的话。慕容枝却将双唇贴过来,堵住了他的嘴,一句也不让他说。
“几天之前我就想着要送你个礼物,想来想去不知道送什么,不是没得选,而是太多了选不过来。”
慕容枝说一句,在绝情脸上轻轻啄一下,“这次送个你我都喜欢的,今晚就在这。”
绝情爆红了脸,脑海里却浮现出画面,无论怎么意念驱赶都无法消散。
“对你来说新奇的玩意太多了,以后慢慢给你,都给你。”
慕容枝轻推着秋千,开始询问绝情的意见。
“今晚在这,统领大人同不同意啊?”
绝情被羞的一句话都不想说,又不能不说,嘴巴开开合合的,看着让人着急。
可偏偏慕容枝不急,一遍一遍没脾气地问:
“统领大人允许,我才敢做啊。”
可怜的绝情不知道自己早就羊入虎口,还傻傻地想慕容枝是不是真的考虑他的意见。
“主人,不用,问。”
慕容枝忽然用了力气,他站得近,秋千荡回来每一下,都能带着绝情撞在他身上。
个中意味,让人想入非非。
“主人…开心。”
绝情想说,其实慕容枝并不用问他的意愿。
“我的就是主人的。”
“我也是。”
他从里到外都是慕容枝的,慕容枝怎么玩他弄他都可以,都没关系。
慕容枝身子一转,坐到绝情身侧,搂住他。
“我真喜欢你,给我天底下什么宝贝都不换。”
这次慕容枝专盯着绝情的唇吻,吻得人没法应声。
“你忠诚,勇敢,沉稳。”
“这秋千我想了很久什么时候送给你,后来还是觉得,等你什么时候发现它,我就什么时候把它送给你。”
慕容枝搂着绝情,想起来就亲一口。
“没人比你更了解我,没人比你更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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