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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骨傀.8

会是怎样的人呢?

米兰卡夫斯辛抬眼瞅瞅丹哲尔,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副眼镜,黑色的半框眼睛,把这男人衬得有些妩媚。但是,她还是很想知道他究竟什么时候戴了眼镜,几乎是一声不响的。他不近视吧。现在他只是单纯的目视前方,一副严肃的、令自己讨厌的样子。

车向009区的偏僻处驶去。

009区不属于繁华区,偏北和偏东都为较大面积的未开发土地,只有简单的公路。正是因此,偏僻处的地价便宜,许多居民楼都会选择在偏僻处修建。一般选择为公司总部或大型办公集中偏北区,居住区为中偏东区(只是大部分,不排除个别例外)萨希勒的公司就在偏北区。

沿途的绿化越来越好,红绿灯也越来越多,也就是说,这片区的住户也越来越富裕。常绿植物,低矮的开花灌木……抛开一切由屠杀引起的惶恐,这里格外像是一片净土,由富人打造的欢乐谷,铜臭味的花花世界。从市中心纷杂的、肮脏的灰色变成了一片花红柳绿,一丛丛灌木修剪的圆融而平整,沿着路通向更加富有的地方,红色与粉色在石英花坛中高傲的绽放着……美好,金钱堆砌而成的美好。

当然,血迹和死尸也相对更少,富人们请得起高效的私人殉葬服务,社区工作者也更勤快。除了一些浸到地下的斑斑血迹和某些树木枝叶上的暗红色,这里的诡异气氛要少得多,或许因为训练有素的私人保镖,这里的落难者也要少得多。铁栏杆上缠绕着的粉红蔷薇盖住了小区里的白色花圈,车开得飞快,只有粉红色和翠绿色的残影交叉着略过车窗,麻雀成了蓝天中的斑点。富人的天空貌似要比穷人的蓝呐,连道路的颜色也是新的。

车驶入别墅区。

眼前的植被更加鲜艳。

停在一栋独立的别墅前。

虽然米兰卡夫斯辛也是有过大富大贵的人,但她必须承认那别墅漂亮极了,甚至能够引起她这个对于“建筑美学”一窍不通的落寞俗人的注意。那别墅有四层,漆成米白色,黑色的顶厚重地盖在结实的柱子上。门前的院子不小,花花草草却似乎不怎么打理,凌乱而又茂密得生长着,甚至开起了白色的小小的野花,给这栋楼典雅的压抑增添了一丝缭乱和随意。在众多漆色温和、装点优雅的别墅群中,它像一尊石雕,庄严而不可靠近,不管怎样,米兰卡夫斯辛并不是很喜欢这幢漂亮的别墅给人的感觉,压抑的、严肃的,像……她阻止自己去想那个令人生畏的家伙。

但她无法否认的是,不论这别墅的主人是谁,他一定非常富有,这样大的房子,需要的是钱来养着,同时,他也一定很有品味。

要是父亲还在,或许他会很喜欢这幢房子,和他很相配。米兰卡夫斯辛暗暗想着。

楼旁的停车处码着三辆车,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有一辆米兰卡夫斯辛见过,和爸爸的同事开过的同款,那车光是看起来就充满贵气,并且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还被漆成了宝石蓝,靓得晃眼。

丹哲尔把车停在那一排豪车中,米兰卡夫斯辛瞬间觉得即便纯黑有着丹哲尔气场的那一辆车也显得不那么惹眼了。

“下车。”

丹哲尔摘下眼镜,放在方向盘旁边的一个不起眼的卡槽里。

米兰卡夫斯辛收回游离的思绪,艰难地从副驾驶上立起来,按开安全带似乎就已经耗费了她几乎全部的力气。她实在搞不懂在公司里谁也不愿理的丹哲尔为什么偏偏刁难起了她,从来公司选秘书开始。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认得她,若是他认得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痛恨〔骨傀〕,深深地恐惧着他们。

她好不容易唤醒自己一点力气都使不上的腿,撑起身子。

“米兰卡夫斯辛小姐,需要我把您搀过去吗?”丹哲尔飞快的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只逞能的小兔。

车门一开,秋日独有的凉风终于窜进来,连同丹哲尔身上的冷气一齐扑了过来。本就饿得虚弱的米兰卡夫斯辛现在真感觉自己正“饥寒交迫”,这股风带走了她身上为数不多的热量。她用力裹紧风衣,还被里面的枪硌了一下,疼痛让她对这份痛苦的感受更加清晰了。这一上午积攒了太多的气愤和怨恨。

“恶心。”米兰卡夫斯辛不想理他,带着厌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这里不是公司,也没有人,所以她也没必要对他用从属的口气说话,大可以把自己的狠话一股脑儿地摔给他,她恨不得把所有能发泄的情绪都抛出来。那双黑色的眼睛似乎吞噬了她的情绪,无视一般,但眼前这个男人又饶有兴趣的撇撇嘴。

扒着车门下车,米兰卡夫斯辛只想早早结束这一切,头也不回的用力的往前挪。她终于发现自己的脚痛极了,在医院那一下崴的可真不是时候,她敢打赌现在自己的脚踝已经肿起来了一大片。丹哲尔关上车门,锁上车,快步走到她身前,高大宽广的背几乎整个罩着她,故意压着她一样。米兰卡夫斯辛恨不得在背后把这家伙瞪穿。两人停在门口,丹哲尔却完全没有要敲门的意思。

没几秒,门口的通话面板传来蒲甘戏谑的声音;“呦,稀客呀,怎么肯赏脸来吃饭啦?我还想看你像执行‘鹊行’之后逞能然后饿到站不起来……”

米兰卡夫斯辛被这语气惊到了,她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这么有胆量敢这么跟他说话,光是他的气质就已经让人避而远之了。她睁大了眼睛,悄悄打量着丹哲尔,试图从他的黑色面孔上得到点什么。

“开门。”察觉到米兰卡夫斯辛的目光,丹哲尔对着那小小的屏幕低吼。

米兰卡夫斯辛对自己身前的家伙的身世更好奇了,包括……可能被发现的弱点。

正犯愣,门猛地打开,带起了“嗡”地一阵风,丹哲尔飞快的往后撤了一大步,那门框几乎擦着他的脸,像巨人的巴掌一般挥了过去。米兰卡夫斯辛也猛地反应过来,连忙往后退,一下用力过猛向后倒去,丹哲尔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垫在后面,一把揽住她的腰,让她紧贴着自己。他完全没有挪动一下,而是带着她稳稳的立在那里。这时,一把水果刀划开了风向着丹哲尔的眼睛刺过去。

猛地把身旁的米兰卡夫斯辛往身侧一扳,扯起昂贵西装护着她的身子,速度快得吓人。米兰卡夫斯辛像一张纸一样挂在他胳膊上,抵在他身侧,罩在西装的黑暗中,隔着薄薄的衬衫感受到他身上火热的温度。

米兰卡夫斯辛重重的抵着他,现在她不希望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和那样令人发指的生物,和杀死她父亲的同类……可同时她也被那条胳膊匝的紧紧的,贴在那团暗色的温火上。

手一挥,那刀便顺着劲滑走,在手背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血在黑色的皮肤上静静的流着。丹哲尔站定,缓缓放开怀里的女人,见她除了有些虚弱外并没有受伤。

丹哲尔有些鄙夷,她像小鸟一样柔软、轻巧,却又几乎毫无温度。她又怎么会有那样快的反应能力,以她的身份和精历……看来这不是只一般的兔子。但她触及得到的虚弱和凌乱的缥缈的呼吸又否认了这些,柔软的像兔子的皮毛,冷的像冰块。

有那么几秒,他希望能多搂她一会儿,像想要融化冰块一样。

抬眼重重的瞪着那人,侧身飞起一脚打算踢他,西装在身后带起一阵风,“呼”的一声,就是听声音也知道这一脚下去的力道了。米兰卡夫斯辛站在他旁边,想着要是那一脚踢在自己身上,恐怕这会儿自己就在另一个世界了。可怕的〔骨傀〕。

那人直接拿胳膊去挡,沉闷的一声。

“咯啦”

“铛”刀应声落地。

“嘶……我**他妈的你丫还真下死手啊我靠,要不要点逼脸啊?他妈的闹着玩连力也控制不住了是要怎样——哎,怎么还带着个人儿?”

那个人,龇牙咧嘴的,抱着胳膊,应该就是蒲甘·阿尔林。

那人是栗色的卷发,但是肤色很白,指甲是一种异样的土色。他的样子颇有一番玩世不恭的意味,和他的谈吐和行为非常吻合,一双吊梢眼,嘴角含着坏笑。或许会是妓女喜欢的花花公子类型,任何良家妇女都不会看上的地痞流氓类型。但是,他又非常俊俏,带着魅惑的俊俏,像狐狸。他比穿着高跟鞋的米兰卡夫斯辛高一点,但是散发着和丹哲尔差不多的气场,只是相较而来要弱的多,不至于让人觉得危及生命。他的眼睛是深棕色。令人觉得有些好笑的是,这家伙的短袖短裤外面挂着个粉色条纹的围裙,颇有一番“良家夫男”的形象。

“我不是跟你说了‘去两个人’吗?怎么?你的脑子里只装得下色情片吗——不用换鞋了,米兰卡夫斯辛小姐,给他收拾,请把风衣挂起来吧。”

丹哲尔没正眼看阿尔林,打开鞋柜取出一双墨色的拖鞋,故意没换就径直进了屋子,把黑色的西装外套挂在衣钩上。

“嗨……我操了,你怎么不换鞋啊,他妈的故意气我是吗?妈的任务都不知道是啥倒记着这周我值日了,你妈,真损啊你这混——哎、我靠!?稀奇啊,你小子竟然带了女人!”

或许是听见了门外的骚动,从餐厅和客厅分别探出两颗脑袋,不约而同地看向米兰卡夫斯辛。

那两个人,一个高大且强壮,像一头公牛一样健硕,目测和丹哲尔一样高,是和丹哲尔一样的黑发。皮肤比他的稍微白一点,但都是同一个色系的棕灰色,指甲是黑色。他穿着无袖的衬衣,套着和阿尔林一样的围裙,突出的胸肌,宽宽的腰,还有肌肉隆起的腿……这身材不要太好,简直就是职业健美级别的。他的脸有北方人的硬朗,长着一张型男脸,足以让万千少女良妇为之倾倒。他的手上带着一只隔热手套,貌似要从烤箱里取出什么。另一个,皮肤比阿尔林稍暗,非常的瘦,但是绝无弱不禁风的瘦。他的头发是金色,脸上有着大片大片的雀斑,青色的眼睛上带着一副长方形的眼镜,他非常的漂亮,像金丝雀。他手里在摆弄着一块智慧面板,在看向米兰卡夫斯辛时也不停在上面写着什么。即便坐在那里,米兰卡夫斯辛也能看出来他的个子也不低,或许和萨希勒差不多。他的样子给人一种想要怜悯的感觉,怜悯,正事女人们常有的泛滥感情。看起来,他们一个是绝端的力量型,一个是绝端的头脑型。

这屋子里虽然比外面暖和,但是又不像平常人家开暖气那样暖和,米兰卡夫斯辛摇摇晃晃地跨进来。脱下风衣还是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并且为了遮挡腰上别着的手枪,她又把风衣裹紧。这屋子里的人除了丹哲尔穿着衬衫和西裤其他一律穿着短袖短裤,简直是疯了,外面最多也就十几度。现在她和这一屋子人的穿着就是两个季节。

丹哲尔没回头,只是轻车熟路地对着那两个人点了点头:“早。”

“早,副队。”

“早,法司浮。”

这些人,看起来没什么关联,却都有着和丹哲尔差不多的眼神——一种捕食者看向猎物的残酷无情,这种神情,不论多细微,她一下就能识别出来。

是的,在米兰卡夫斯辛刚刚开始赞叹于这些人的美貌时,她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僵住了,立在那里不敢动弹。

这些人,可都是〔骨傀〕!

大气不敢出,她无比急切地想着要逃出这里。

身后的门关上了。

“这么瘦弱?就说你蠢吧,下士。丫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分?好不容易长大了知道带点新鲜的回来,怎么连挑也不会挑?合着你就这眼光呗?长得倒是怪好看,能顶什么用啊……”

阿尔林用围裙抹了抹刀上的灰尘,自顾自又好像是对着丹哲尔嘀咕着。刀尖从后面抵住米兰卡夫斯辛的腰,她猛地一抖,用力把浑身的精力集中起来。

她看到,那两个人的眼神跨过丹哲尔,突然直勾勾的扎向她,猎手般的嗜血暴露无遗。丹哲尔则整个背着她,叹了口气。她不知道他使了什么眼色,但是在那之后,那两个人的眼神又温淡了许多。即便如此,身后的咄咄逼人只增不减,那刀还在向前。

飞快地,她忍住脚上的刺痛,向前一步然后猛地转过身,掀起一阵风。拔枪、上膛,对着阿尔林的眉心。纤细的手指死死压着扳机,红润的指尖这会儿已经发白,她时刻准备开火。凭借自己对这把特殊的手枪的了解,它能把眼前这个〔骨傀〕的脑袋打烂。

当濒死的兔子以拼命的神态看着狐狸时,狐狸也会为之一振。

阿尔林的诧异摆在脸上,却也盖不住眼睛里的嗜血,猥琐地狞笑着:“喔喔喔!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会吸引到丹哲尔这种家伙呐!哈哈哈哈哈!漂亮的小姐……”他调整了握刀方式,微微弯腰,准备扑上来,“来吧,那我就不用骨刃欺负你了,本大爷我陪你好好玩玩……”

米兰卡夫斯辛感到一阵晕眩,恶心……

“试试看?!我一定会把你那肮脏的手连同胳膊一起扯下来捅进你的喉咙!”丹哲尔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来,对着阿尔林厉声咆哮。米兰卡夫斯辛吓得愣住了。他左手攀上她的脖子,右手护住她的腰。米兰卡夫斯辛甚至能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炽热的喷在她头上,这是从未有过的。

空气能冷凝出水来,气氛到达了冰点。公牛和金丝雀都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已经猜到了这个羸弱的女人是谁——她今后的维护者,他们更不想招惹。

阿尔林的眼神看起来怯了,突然变成一副要讨好人的谄媚小狗模样。想都不用想就能知道,丹哲尔的神情有多吓人。米兰卡夫斯辛甚至能觉得冷,在这样咄咄逼人的气场下。

“啊、啊哈哈哈,开个玩笑嘛……咳、没吓到你吧。小姐,您不要怪罪我,我这人就是贱的、啊哈哈哈,实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手里的刀一转,差点掉在地上。

见阿尔林几乎颤颤巍巍的给自己道歉,米兰卡夫斯辛又开始后怕丹哲尔的能力了。常人怕他也就算了,怎么〔骨傀〕也怕他……幸好是维护自己,不然……

米兰卡夫斯辛赶紧阻止自己把他往好处想。

“滚去切你的水果去!再这样我撕烂你的嘴——米兰卡夫斯辛小姐,枪先给我保管,换鞋,然后去洗手准备吃饭。”

她只得作罢。

气氛有所缓和,公牛去取烤箱里的东西,金丝雀低下头继续写着什么。

身上的火热撤去,丹哲尔手一挥摘下了她的手枪,把拖鞋向她脚边踢了踢,去洗手了。把枪顺手丢到茶几上,头也不回几乎赌气一般的,活像刚刚摆平一场孩童纷争的母亲。阿尔林倒是真夹着尾巴跑去厨房切水果去了,没再敢看这两个人一眼。

米兰卡夫斯辛脱下鞋,发现自己的右脚踝果然红肿了一块,好不容易高跟鞋一脱,她却疼到几乎麻木。强忍着种种不适,掩饰着一瘸一拐,她尽量步伐流畅地走去卫生间。一道浑厚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哈、让你犯贱,丹哲尔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这下好了,挨收拾了吧。那位小姐可是蕾若特·米兰卡夫斯辛,你想去喂狗吗?”

坐在沙发上,金丝雀眼睛没抬一下,冷哼一声:“没脑子。”

阿尔林愤愤不平的切着水果:“**你俩给我闭嘴啊可恶,我哪知道……组长你也不帮人家腔……”

这下换米兰卡夫斯辛诧异了。

“我代他的无理取闹向您赔罪,米兰卡夫斯辛小姐,请谅解那脑残的流氓行为。他叫蒲甘·阿尔林,和他一起在厨房那位是叶钦 ·奥哈坦,我是葛樊森·契厄斐斯”试图去拿茶几上的手枪,路过金丝雀,他抬头看着她,向她点点头。眼神里的嗜血消失,温和的神情带着笑意。他真像是金丝雀,美丽、得体,“您可以直接叫我葛樊森。”

米兰卡夫斯辛为之一振。

这个令人讨厌的群体,似乎有着某种吸引力。

“擦手的毛巾是那个。”丹哲尔擦着米兰卡夫斯辛去厨房了,没看她一眼,“别想着去拿枪。凭你现在的战斗力,你觉得自己能打过谁?”

只好作罢,在契厄斐斯笑眯眯的注视下遛去卫生间。

“副队,任务概要和坐标我发给你了,总部要求我们也要参与,下午两点走。”

“好。”

契厄斐斯和丹哲尔,这两个人都平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洗过手,米兰卡夫斯辛已经能闻到一股香味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饿得几乎要死掉。

“实在抱歉,小姐,没有受伤吧?这小子就是冒冒失失的,您要是有不满,尽管提出来,请用餐。”奥哈坦解下围裙挂在厨房门上,敛去了杀气。

“谢谢,先生。”米兰卡夫斯辛苦笑着落座。受伤,当然受伤了,心灵上的创伤。那鬼小子在想什么,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情。还有丹哲尔……自己究竟是倒了什么惊天大霉才能被带到这么个鬼地方,太见鬼了,这就是狼窝。没有人知道这群变幻莫测的〔骨傀〕下一步会干什么,她只希望自己能活着吃完这顿饭。

她顾不得自己是在哪个令人讨厌的〔骨傀〕身旁落座了,看着身前的一大份面食和滋滋冒油的鸡肉,她不再观察其他人,也不再关注心中的问题。

刚下口,她又开始怀疑这些饭菜到底是不是这两个大男人的手笔了,这……简直是大厨级别的可口。但是很烫,米兰卡夫斯辛只好放慢了咀嚼速度。她很久都没有再吃过这样美味的家做饭菜了,不止怎么着,她有点酸涩的感觉。在〔骨傀〕还没有给自己的家庭带来巨大变化的时候,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在自己的家庭还没有破裂的时候……

丹哲尔悄无声息地关注着这一切,轻轻把盘子挪远了一点。

“你也看到了,外面,情况不容乐观,所以你有必要参与。”(奥哈坦)

“总部让我们彻查这件事,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契厄斐斯)

“目前有头绪吗?”(丹哲尔)

“有,但是不多。那些〔疯傀〕怎么会这么聪明,掩藏的好极了——保不准又是?菁?的手笔……”(契厄斐斯)

“去他妈的领地意识。”(阿尔林)

“吃过饭再说吧。”(奥哈坦)

其余几个人瞟了一眼米兰卡夫斯辛,不再作声。

“米兰卡夫斯辛小姐,饭菜合您胃口吗?”奥哈坦停下咀嚼,友善地看着米兰卡夫斯辛。

笑着,米兰卡夫斯辛对他轻轻点头。

契厄斐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揣摩着这个女人。是的,她很美,并且是一种罕见的、匀称的、恬静的古典美,并非和大多数富人家的女性一样。在玄关的时候她苍白的吓人,应该是常年体弱了,这不免给她的气质添上了一番令人想要保护的意味。可是她的端庄又有着难以察觉到的狂野,这不像是富家千金该有的,恐怕她还经历过其他什么。刚刚她掏枪的动作可是骇住了所有人,那不该是她能做到的——茶几上的那把枪,他好像在哪见过,黑色的……在改造营,那个家伙……不会是情侣款吧?这种枪可难得见同款,他自认为对热兵器的研究非常深入,但是这种型号的枪属实不多见,还有上面的装饰,搞不好连子弹都是特制的……

想着,他的目光不自觉飘到丹哲尔身上。

这两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要命。

吃得差不多了,她才终于开始观察这座房子的内部。

见她停下,阿尔林把果盘向她跟前推了推,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小姐,请吃一点水果吧……”

米兰卡夫斯辛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即便没人要挟她,她也知道这里由不得自己摆架子。僵硬的冲他笑笑,她从果盘里拣出半块梨:“谢谢,先生。”

阿尔林有些惶恐地带着一点点奉承的意味看看丹哲尔,索性并没有获得回应,不过这样是最好。

就综合能力来说,丹哲尔远在奥哈坦之上,可是他又有着非常多的弊端——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的眼神;对力的控制也有待加强;极其火爆的臭脾气,任性极了(他改造前就这样吗?);他几乎没有人性了一样,没有□□、没有感情、可怕的嗜血,等等等等。要是他当组长,恐怕自己早就死了,如果不是奥哈坦能在职位上压他一头……阿尔林打了个寒颤,不再往下去想。

他之前一直都是单干,从不加入固定的小组,这个小组才刚成立,结果就被总部塞过来这么一个不定时炸弹。

〔骨傀〕,他们的组织机制更像是狼群,实力最强大的狼往往是头狼,能够使所有成员都乖乖听话。但是像丹哲尔这样的例外,也足以在不是组长的情况下靠自己的实力改变这几个人之间的氛围。他很强、很强、很强,强到总部都对他的实力有所忌惮,几乎什么都在惯着他,连任务都不打算给他发(这次的任务既繁琐又危险)。因为他太强大,哪天触碰了他的“逆鳞 ”,或许他能连带所有改造人一齐杀掉。当然,总部也有自己的秘密,这秘密非常有必要对他隐瞒。因此总部并不会过多的给他派遣任务,很多任务都只涉及皮毛,很显然,总部不想让他深入,他自己也能察觉到。这也让他不得不对自己的处境时时留意,毕竟自己的敌人比表面上看起来的要多得多。

回到米兰卡夫斯辛这里,她已经观察到了很多了——

首先,这些人都——很能吃。除了契厄斐斯的饭量较小,丹哲尔和奥哈坦就是饭桶级的人物,这些饭菜很可口,可是丹哲尔就像尝不到味道一样地在吃。阿尔林和丹哲尔对坐,可算是受到了莫大的压迫,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吃着自己的饭,甚至不敢抬眼看丹哲尔。至于丹哲尔,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依然满脸冷淡和杀意。自己对面坐着的葛樊森,会在和自己对视时笑笑,要是他不是〔骨傀〕,或许她会非常喜欢他,多漂亮的人,柔和的长相令人想要接近。

但是,暂且认为是因为丹哲尔的存在,这里的气氛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他宛如瘟神的气场足以让这些人都闭嘴。但是,就职位来说,奥哈坦不是更高吗?怎么他也一声不响?坐在餐桌的主席上,他却也只看得见眼前的食物一般。

她放慢咀嚼速度,开始观察这里——这幢别墅内的装修真的就像它在外面表现出来的一样,尽是庄严的景象。桌子是白腿黑面,凳子坐起来很舒适,是蓝灰色。这里的晚都是以灰为主,像生怕抢了食物光鲜亮丽的风头一样。房子很干净,没有什么味道,甚至不像几个大男人住的地方。地板是暖灰色,和满屋的清冷形成了一种似有似无的调和。她看了看那个“茶几”,发现它并非像自己想得那样简单,那是一个操作台,上面黑色的台面是一块屏幕,自己的手枪静静地躺在上面。藕色的手枪,送她这把枪的人在自己离开沂浠之后就销声匿迹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死缠烂打。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那个人,还是不要多想的好,既然他不再来打扰自己,那就算是两清了。枪,或许她会留下来珍藏,毕竟作为一把枪,它美得不像话。当然,如果有燃眉之急,她也会将它卖掉——这把枪能值多少钱?一百万?还是一千万?

这房子的装修倒是出人意料的很普通,但是很舒适。米兰卡夫斯辛不太能想清楚的是,为什么四个男人住的地方,会有两台那么大的冰箱,能装下三个米兰卡夫斯辛那么大。棺材那样大的冰箱——搞不好里面就装了死尸。〔骨傀〕都是什么型号的饭桶?那冰箱看起来像是特制的。还有奥哈坦和阿尔林,他们的充电口呢?为什么看不到?不应该在颈部吗?

〔骨傀〕,米兰卡夫斯辛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多,即使她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去查阅资料,还是有很多疑点。〔神源〕公司做足了工作,这些属于机密的东西几乎不可能被查到。何况〔骨傀〕与常人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不那么容易察觉到的内在,表象上的观察和研究并不能说明什么。从父亲去世开始,她了解〔骨傀〕的渠道就完全被阻断了。特别是黑骨和棕骨,网上根本不可能见到他们的资料,这两种〔骨傀〕可是生物武器级别的存在。她曾经看过一个帖子,大肆宣传〔骨傀〕是什么“死神的替身”,是什么“不死的地狱使者”。总之,民间对这种崭新的生物的传说也达到了“神乎其神”的程度。〔骨傀〕自出现到现在时间并不长,何况还有〔神源〕这个老大哥护着,〔神源〕尝试开发了那么多种生物改造产品,唯独推广了〔骨傀〕,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看着自己周围的四个〔骨傀〕,虽然他们都一声不响,看起来还算“宁静祥和”,但他们都是〔骨傀〕的事实就够令人窒息了。

但是,近距离观察他们的机会可不多,米兰卡夫斯辛即使死到临头了也要找到黑骨和棕骨的弱点。但是网上散播的信息多是“他们不存在弱点”,这使得这两种〔骨傀〕的存在更渗人了。对付其他三种〔骨傀〕或许还能勉强用蛮力获胜,但是当对面的力量到达顶峰时,这就会成为不可能。本身,常人对于〔骨偶〕就是蝼蚁般的存在。

这里要告诉读者,〔骨傀〕中也存在着某种思想主流,通常〔骨傀〕是不太愿意杀人的。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经过改造后有多强,常人,只要他们想杀,就不可能生还。他们以强者自居(事实也确实如此),也确实有着所谓的“强者傲骨”,主要体现在看不起常人。这里的一屋子人都受到这种思想的影响,因此他们对她只是“平常心”对待,即便年轻女人的血肉非常诱人,但是没有人会轻举妄动——有一部分原因在丹哲尔,尽管三人不清楚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去招惹、维护米兰卡夫斯辛,但是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免得杀到自己头上没有还手之力。这小子,不怎么动手的家伙,虽然综合自控能力差的吓人,但是碍不住他强得离谱。他从不透露自己的身世,目前来看,他的上一代一定有棕骨或黑骨。在改造人中,三十岁以下的人少之又少,何况还是黑骨,改造时间更长。加上他参加工作的时间,可不是十几岁就去改造了,可是他的身体与〔骨傀〕契合度很高,据说他没一个月就完成改造了。这速度无意识令人发指的。

「鹤行」让这个小队看清了他的实力,令人毛骨悚然的强大,和坚定不移的意志。那是在他加入这个小组之前。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他浑身是血的半躺在敌人死尸堆砌而成的小山旁的树上,肩膀烂了半截,雨下的很大,他黑色的血和敌人的血混在一起。使人觉得恐怖的是,他对于杀戮和嗜血,貌似有一股疯狂的痴迷。那天为了维持形态他吃了不少人,被发现的时候几乎就要成为〔疯傀〕了,可是他极力压抑着自己的血性,自己砍下了双脚,在避免自己到处走动的同时以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他的手表刺耳的响着,即使被他摘下来捏得粉碎。他饿了自己两天,小队带他回总部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成了一具糊满血污的死尸。他的眼睛黑得发亮,究竟是怎样的意志才能让一个〔骨傀〕、一个黑骨,压抑住自己的血性……和这一切比起来,貌似他的瑕疵才是不值一提的东西。怪不得上面都对他的能力有所忌惮,这样强大的存在……「鹤行」之后他被批入这个小组。据说「鹤行」他一个杀了上百人。

与此同时,我们好奇的主人公也在不停地思考着什么。

对于〔骨傀〕,米兰卡夫斯辛只知道,他们都有充电口,在颈部(但是这三个人怎么回事);看肤色和发色,丹哲尔和奥哈坦是黑骨,阿尔林是棕骨,契厄斐斯应该是黄骨,或者白骨。丹哲尔、奥哈坦、阿尔林的左手上都带着一样的手表(阿尔林的表是蓝色的,奥哈坦的表是暗红色的)这表具体是干什么用的?一定不只是看时间。

她并不了解这个群体的习惯和机制,所以只好凭借座位和称号任务奥哈坦是他们的老大(同时也是最强的?)。这些人看起来都比丹哲尔那面瘫要随和得多,但是丹哲尔看起来要年轻很多,加上坎德说的——大概有28岁?改造年限是多长时间来着?难不成他才十几就去改造了?〔神源〕虽然表面上说是改造时间在两个星期到两年不等,但是各种各样的适应训练下来至少也要几年,何况还要参军三年来适应新的身体机制。奥哈坦看起来得有将近40,阿尔林应该有35上下,契厄斐斯有30 ?他看起来很年轻,但是又有一种30岁后才会有的成熟。

米兰卡夫斯辛的眼神不断在这几个男人之间游离,冷着脸思考什么。

“米兰卡夫斯辛小姐,有什么事吗。”丹哲尔放下餐具,顺手端起她的餐具一起送到水池,他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很显然,他并不想知道她在观察什么,那不是问句,“你可以选择去休息或者其他的随你。但是别想去外面,这会儿有禁令,没人知道你会遇到什么。”

“法司浮,总部没给你下通知?”奥哈坦收了另外两个人的餐具,打开一口大锅,“我炖了骨头,要一块吗?”

“哎,我也要。”

“蒲甘,帮我拿一块,要小一点的。”

“一次性手套呢?”丹哲尔顿住。

“我靠,烫烫烫烫烫……”

“米兰卡夫斯辛小姐,来一块吗?”

“不不不不用了,我去刷碗。”

“不用您动手,阿尔林会解决。”

“哎、我靠?你……”阿尔林噙着骨头,哼了一声表示不满。

于是,几个大男人,手里各拿着一块有半个手臂那样大的骨头开始啃来啃去。

米兰卡夫斯辛整个人惊住——他们怎么还能吃得下?刚刚那一盘子面里可全都是肉啊!

她有些窘迫地坐在丹哲尔旁边,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知干什么好。

手机响了——是萨希勒。

萨希勒先生:蕾若特,你上哪去了?塞安跟我说你去医院看你母亲了,我去找你怎么没人?护工说你跟谁走了?外面不安全,你怎么能一个人在外面跑来跑去?为什么不叫上我?你现在在哪?我很担心你

米兰卡夫斯辛:我和丹哲尔先生在一起,萨希勒先生。感谢您的关心,我想我现在应该很安全。

这句话刚发出去,米兰卡夫斯辛就开始后悔了。

萨希勒先生:什么叫应该很安全?你跟那家伙在一起?把位置发过来,要是你有什么危险我一定去接你回来。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

米兰卡夫斯辛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他强烈的爱意了,她扯起一个苦笑,无奈的叹了口气。作为上司,他当然不该这么关心她的行程,可是在他看来他们又不止是上下属关系。是的,那天,看来并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效果,搞不好还更“沉迷”了。

事实是,确实如此。屏幕另一边的萨希勒倒觉得很有必要关心他日后的女友,早上那会儿他本打算晚一点再联系她,直接上门却扑空了,去医院在封禁之前去把她接回来,又来迟了一步(真的,实际上他们刚下了F2的停车场他就到了)他一回公司就被父亲叫回去谈论公司内的事情,完全抽不开身(老爷子尽管已经下岗了但还是热衷于对儿子的工作提出建议,顺便问问在公司内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儿子和准儿媳的“感情问题”)等他如坐针毡的处理完了一切杂事就立刻联系米兰卡夫斯辛,谁知道她竟然在丹哲尔这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萨希勒对那可恶的家伙狠的咬牙切齿。知道米兰卡夫斯辛没事,随便躺在床上,等着她回信息。等待的每一秒都让他心如火烧,他烦躁地解开衬衣的扣子。一头漂亮的金发撒在墨蓝色的床单上,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照得他的头发熠熠生辉。

米兰卡夫斯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体面而不亲切地回他,盯着手机屏幕愣了一会儿。

丹哲尔无意中瞥见她在和萨希勒发信息,不知怎么的,突然发狠地咬了一口那块骨头。“嘣”的一声,那块可怜的骨头裂成了两半。米兰卡夫斯辛一下从思绪中抽出来,冷眼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家伙,又扫视了一圈,捧着手机远离他们:“介意我去沙发上坐着吗?”

“请便。”丹哲尔语气怪怪的。

米兰卡夫斯辛看也没看他一眼:“嘶……”

“医药箱在茶几底下,自己拿。”他开始莫名后悔自己硬要将她带来的行为了,她那么虚弱。他垂下眼睛,但流露出来的神情却像是没能一口撕裂猎物的黑豹的失落,看的周围三个男人一愣。

同为男人,他们三个也一致认为丹哲尔是绝对俊美的,在这个同性恋被允许的国家,很少有男人能不对他有什么想法。在他刚来的时候,因为他完全不玩女人,他们甚至一直认为他是gay。虽然很扯,但是某天晚上阿尔林这家伙差点就邀请他“共眠”了。要不是奥哈坦拦着,丹哲尔恨不得把他的生殖器管拔掉。从此,他们就很清楚这家伙绝不是什么同性恋分子了,但是他也一直没有女朋友……怎么突然对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这么上心了?瞧瞧他那眼神,三个人都已经习惯了他“眼神控制困难”的病症,尽管时不时会被吓着,但是还是能读出来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三个人同样认为,他这样的人,肯定会单身很久。哪个女人喜欢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人?不会讨好就算了,看起来还那么凶狠。

米兰卡夫斯辛一离座,四个人便开始就任务事宜小声讨论些什么,声音非常小,不过她不打算留意。

手机铃声响了,四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

米兰卡夫斯辛尴尬地要钻到地下,她赶紧把声音摁掉——萨希勒打来的电话。

“萨希勒先生,向您问好。”

四个人继续讨论。

“蕾若特,为什么不回信息?怎么了?”

“没什么,先生,刚刚在吃饭。”

“蕾若特,你……”

米兰卡夫斯辛把手机往肩上一夹,开始捣鼓自己的伤。

“萨希勒先生,我记得跟您说过,您不能再那么叫我了。”

“好,好,米兰卡夫斯辛小姐,你没事就好,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在这种危险的形势下自己一个人跑来跑去……”

能听到她的声音,萨希勒翻了个身,扑在床上,放松了许多。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懒洋洋的磁性,轻声细语,撩的米兰卡夫斯辛耳朵一红。或许她能明白一些情侣连夜打电话的原因了,这确实……

但是她必须保持清醒:“恐怕我不能答应你的这个要求,先生,您是不是对我的行程过于关注了呢?”

“嗯……我想这是我应该做的,为我的……”他顿住不再说了,她很清楚他接下来的话,也不做声了。

萨希勒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从未感觉这么放松过,他多希望她能躺在他身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

另一边的丹哲尔,关于他为什么会对这两个人的亲密这么恼火,他也不明白,只是他越来越心不在焉,眼睛看着组长吩咐任务,耳朵里却是米兰卡夫斯辛的呢喃。他能听得清他们的通话。气氛又开始降温,他的气息又开始变得狰狞,黑洞般的眼睛一点点的吞噬着一切。

“丹哲尔,你在听吗?”奥哈坦有些异样的看着他。

“你继续,我把垃圾收一下。”丹哲尔阻止自己再乱想。

自从自己知道她的存在,生活就几乎乱了套。

“嘶——”米兰卡夫斯辛稍微移动了一下,脚踝上的伤就猛地开始疼痛。

丹哲尔顿了一下。那三个人却也不关心。

“怎么了?蕾若特?不舒服吗?哪里痛?”萨希勒的急切几乎要溢出那小小的屏幕,他猛地从床上撑起来。

“不不不,我没事,先生,只是不小心扭到了脚,丹哲尔给我了药。”

米兰卡夫斯辛,你在说什么?

“又是他……”萨希勒咬着牙一字一句。

“先生,你又那样叫我。”

“好好好,我的错,可是你……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

米兰卡夫斯辛苦笑:还不是因为你过于关注我,我们还没那关系……

她还没说点什么,就听到一句冰冷而又威严的话:“米兰卡夫斯辛小姐,如果你累了,可以去三楼的客卧休息。不要离开这栋房子,我们要出去一趟,别不听话。枪我拿走了。”

丹哲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到她旁边,拿走茶几上的手枪。屋子里的几个男人整装待发。丹哲尔穿着一身便衣,在耳朵上戴了什么,现在他倒回归了雕塑一般的神情——一个男人要经历过什么才能拥有这样的气质?

“有事给我打电话。”

才不。米兰卡夫斯辛冷着脸看着他。她正对上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可这一次,是他先移开了视线。

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烂人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说啊,故意的吧。

另一边,萨希勒心里五味杂陈。

几个人出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就只剩下米兰卡夫斯辛一个人,冷冷清清的,空气里飘着肉香。她还是对自己的到来感到“恍如隔世”,不过一想起来这里是〔骨傀〕的老巢,她又不由得不自在了起来。刺眼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屋里亮堂堂的。

她稍微静默了一会儿。

她觉得,这是调查这里的好机会,毕竟〔骨傀〕对她来说谜团还是太多了。

奇怪,电话没挂呀,怎么另一边没有声音了?米兰卡夫斯辛拿下手机,看看屏幕,又贴到脸边。

“萨希勒先生?”

节奏确实慢 替各位读者扇一巴掌22年的我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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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骨傀.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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