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走访调查,机动小组在办公室的白板前集合,进行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宁儿呢?”
楚阳一边在白板上整理密密麻麻的线索,一边清点到场人员。
“他一早就没影儿了,估计又跑现场去了。”
孙佳佳翻着笔记回答。
楚阳没再追问,招呼其他人开始汇报:“好,大家说说手头上掌握的情况吧。佳佳,你先来。”
孙佳佳合上笔记本,言简意赅地介绍:“我和头儿去了报案人家,受害人的母亲王智慧对案件经过了解得不多,最近情绪也不太稳定,基本上挖不到什么有效线索。受害人柯乐言的情况更糟——精神恍惚,整个人还完全沉浸在对那个所谓的‘大师’的迷信幻想里。她家里人请了心理医生,但是目前来看成效不大。我们去了几次,都没办法引导她还原案发经过。”
“唉,真可怜。”
李白鹿忍不住感叹。
“鹏城,你那边呢?”
楚阳转向小组内的“技术宅”。
赵鹏程喝口能量饮料,润了润嗓子:“我追踪到嫌疑人的社交账号,提取了他与受害人的私信记录。具体情况让白鹿说吧,她讲得清楚。”
李白鹿立刻接棒,开始条理清晰地分享起有价值的信息:“嫌疑人的行骗手段可以分为三步。第一步,他会在各种心理咨询或情感求助的社交论坛上,筛选目标,挑选那些明显带有情绪宣泄,或者暴露个人**的帖子。然后在下方回复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术,比如‘你最近可能运气欠佳’、‘你的困境可能与磁场失衡有关’。这些话听着像是废话,却能迅速吸引那些处于迷茫和困境中的人。”
她稍作停顿,继续说:“接下来,他会私信联系受害人,进一步套取对方的具体情况。”
孙佳佳看不惯犯罪分子的伎俩,愤怒地说:“这是利用受害人的脆弱,见缝插针!”
李白鹿点头附和,翻到下一页:“第二步是引诱和威慑。他会夸大受害人遭遇麻烦的后果,比如暗示对方有‘邪灵作祟’,或者‘运势受阻’,尽量营造出危机感和紧迫感。随后抛出所谓的解决方案,但又故意设置门槛,向对方强调,一定要足够诚心,或者强调‘缘分’,宣称自己只在特定情况下才会‘发功’,通过这种方式吊足受害人的胃口,进一步建立精神控制。”
“目标有侧重吗?”
楚阳突然发问。
“有的。”李白鹿指着记录本上标注的一行内容回答,“他会层层筛选,专挑年轻漂亮、涉世未深的女孩下手。这类受害人往往缺乏社会经验,更容易受心理暗示的影响。从目前的聊天记录来看,保守估计,至少已经有十几名受害人受骗了。”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心头一紧,房间内的气氛立刻凝重起来。
就在此时,角落的电脑传来一声清脆的提示音,赵鹏程应声起身,回到工位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其他人对他的特立独行习以为常,继续埋头处理工作。
楚阳沉声说道:“比我们预期的情况还要恶劣!嫌疑人作案手法娴熟,目标明确,我们得尽快锁定他的身份和位置。再拖下去,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上当受骗。”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猛地推开,刘宁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屋,脸颊被冻得通红。
孙佳佳瞥了他一眼,嘴角一勾,揶揄起来:“哟,大忙人,一上午不见人影,又跑哪儿快活去了?”
“快活?你说的是人话嘛!”刘宁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立刻大声叫屈,“我忙了一早上,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行了,别嚷嚷了。”
虽然嘴上损他,孙佳佳还是顺手帮他接了杯热水。
刘宁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这才舒坦地出了口气。紧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楚阳,兴奋地邀功:“头儿,我有重大发现!”
楚阳接过文件,叫他别着急,慢慢说。
刘宁抹去额头上的汗,坐直身子,语速急促地开始汇报:“前两天我先去东郊转悠了几趟,但是那一片居民区很多都是日租房,租客流动性太大,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就又去了周边几个派出所碰运气,结果真被我查到了点线索。去年三月份,霍家庙派出所接到过一起报案,说有人以‘封建迷信’为名□□女性。嫌疑人叫刑天,三十七岁,无业,登记的住址在浐河区。”
“然后呢?立案了吗?”
刘宁摇摇头,叹了口气:“别提了,还没来得及立案,报案人自己就改了口,说两人是情侣,报警只是因为男方在外面乱来,她一时气不过,想吓唬吓唬他。”
“情侣关系?”孙佳佳冷笑一声,讥讽地撇嘴,“真的假的啊?”
“具体情况那谁知道,不过听说那男的被放出来那天,还是报案人开着豪车亲自接走的。”刘宁咬牙道,“当时那阵仗,别提多嚣张了,把当值的民警都气得够呛!”
办公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如果真如刘宁所了解到的那样,这个叫“刑天”的男人就是本起案件的犯罪嫌疑人,那么很有可能,早在去年三月前他就已经开始犯案了。实在难以想象,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究竟有多少无声的受害者,像柯乐言一样深陷自我怀疑的泥沼中!
片刻后,楚阳率先发声:“这么看来,嫌疑人很有可能是个惯犯。他的手段成熟、隐蔽,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更多直接证据,不能任由他继续逍遥法外!”
话音刚落,角落里的赵鹏程突然兴奋地轻呼了一声。
“证据,这不就有了吗!”
众人一愣,纷纷起身围在他的电脑桌前。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画面中,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赤身的年轻女孩正在进行着所谓的“净化仪式”。清晰的画面细节甚至能让人看清楚女孩皮肤上的褶皱和细微的纹理。
“卧槽,这也太劲爆了!”
刘宁眼睛瞪得滚圆,脱口而出惊呼,与刚才赵鹏程的反应如出一辙。几人齐齐转头看向楚阳,似乎也对他的反应感到好奇。
楚阳却表情严肃,眉头紧锁,他盯着赵鹏程问出了关键问题:“你从哪儿弄的视频?”
赵鹏程靠着椅背,嘴角止不住上扬,神情得意地回答:“很简单啊,我不是追踪了嫌疑人的社交账号吗?顺藤摸瓜,就挖出了他的云盘账号——”
“等一下!”
楚阳语气生硬地打断:“赵鹏程,你老毛病又犯了?”
赵鹏程脸色瞬间僵住,慌忙辩解:“没有没有!楚队,真不是我干的!是……是我一个朋友,我只是让他帮忙看看账号里的内容,结果赶巧就发现了这里面的视频……”
“赵鹏程!”楚阳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压迫感,“我再强调一次,擅自侵入嫌疑人账户是违法的。我们有正当程序可以走,申请公函,让服务商配合调取数据不过是一纸公文的事。明明能走正门,非得破窗?”
赵鹏程小嘴一撇,不服气地嘟囔:“走正门哪有技术含量啊!”
楚阳的表情更加严肃,办公室内的气氛顿时僵住。
刘宁见状,赶紧打起了圆场:“头儿,别生气,鹏程也是破案心切嘛!而且,他不是说了嘛,不是他干的,是他朋友……”
“是啊,老大!”孙佳佳也跟着附和,“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确认证据,抓到嫌疑人要紧啊。”
楚阳仍不满意,眼神犀利地盯着赵鹏程:“这是最后一次!现在立刻向分局提交申请,正式给云盘公司发公函,把这些数据合法调取出来。明白了吗?”
赵鹏程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马上就写申请!”
气氛稍稍缓和后,众人重新将注意力拉回到云盘的视频上。
赵鹏程点开云盘里的文件夹,里面一共有十余段视频,每段约十五分钟。所有视频都经过了明显剪辑后,只保留了受害人脱衣后的片段。
画面中的女孩们神情拘谨,动作僵硬,眼底流露出明显的抗拒和不安。
如此看来,情况比大家预期得还要恶劣——受害者人数陡增至十余人之多!
“这家伙……”孙佳佳咬牙切齿地骂道,“真是个畜生!”
楚阳一言不发地盯着屏幕,面色沉重,努力挖掘着画面中所有可能隐藏的线索。
赵鹏程继续操作,打开了最后一段视频——这一段视频时长近半小时,是唯一未经剪辑的完整版。
“这个没动过。”
他一边查看时间戳一边说
画面中心,一个女人背对镜头,正脱着外衣。她的动作轻缓,灯光打在她透亮的皮肤上,衬托出优美流畅的曲线,与前几个视频中惊恐的受害人形象截然不同,她看起来神态自若。
“这人渣还挺会挑人。”刘宁忍不住嘀咕,“怪不得就这段舍不得剪呢!”
“闭嘴吧你!”
孙佳佳鄙视地瞪了他一眼。
刘宁讪讪地低下头,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是实话实说啊。”
视频中的女人紧接着解开了内衣扣,微微侧过身,露出一张精致的侧脸。与此同时,她轻柔又委婉地开了口:“大师,您可一定要帮帮我。”
楚阳眉头紧皱,目光聚焦在屏幕上的人,心头掠过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这张脸……他好像在哪儿见过。
视频继续播放,女人此时已经趴在了床上,将头发拨到一侧,恰到好处地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光滑的后背。
她的动作自然从容,无意间抬头的一瞬,似是有意向镜头的方向瞟了一眼。
楚阳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上的人,整个人紧绷起来。
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带着媚态和狡黠——他不会认错!
“是她!”
那个叫刑天的男人紧随其后出现在画面中,表情里带着狰狞的笑意:“你把心放进肚里吧!我干这行这么多年,从没失手过!只要你许愿虔诚,完全按照我说的来,我保证你逢凶化吉。”
女人低下头,继续恳求:“那就拜托了,请您把所有管用的符咒都帮我用上吧。”
听到这话,刑天的眼中闪过贪婪的欲念。他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女人细腻平滑的皮肤,情不自禁地闭上眼,沉醉其中。嘴上仍不忘一本正经地念叨:“好!好!我一定全力以赴,把能使上的活儿全用在你身上!”
说罢,他拿出朱砂和细毛笔,开始念念有词地在女人的背上画下复杂的“符咒”。朱红的线条一笔一划,缓慢而诡异。随着时间推移,符咒的图案逐渐布满了女人的整个背部,红色的朱砂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映衬得格外显眼。
刑天越画越原形毕露,呼吸急促,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
当符咒延伸至腰部以下时,他的手停在那层薄纱边缘,眼光灼灼。
就在手指即将触碰的一刻,女人忽然娇嗔地制止了他:“大师,辛苦您了。可惜我一向身子弱,这么多符咒一起,我担心法力太强,无福消受。不如,剩下的仪式等下一次再做,好吗?”
她的话向盆冷水浇熄了刑天膨胀的欲念。他愣在原地,进退两难。
“好不好嘛?”
女人娇俏一笑,冲他撒起娇来。
刑天咽了口唾沫,心中似乎又盘算出了新的打算,好一会儿才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答应:“行!剩下的,咱们就下一次再做。不过,下次你可得早些过来,我得确保仪式能彻底完成。”
“嗯,全听您的。”
镜头里的刑天两眼放光,已经迫不及待地畅想起和女人下一次的“净化仪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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