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禧堂
这次,秦国公府派来了那卫娘子的奶妈钱嬷嬷来此,一是代秦国公府来此问安,二来便是要见那所谓的卿夫人,之前隐隐听南诏王府里的人说,这南诏王新收了个侍妾,叫什么卿夫人,长的倒是花容月貌的,倒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容貌,那裴王爷却是宠爱得很,几乎一个半月都留在那卿夫人屋里,老爷知道了,心里不免不喜起来,卫娘子那边还不知道此事,所以老爷才派了钱嬷嬷来打听,打听着……
这一来南诏王府,来到了老太太身旁,那钱嬷嬷倒也未避讳什么,先是寒暄奉承了一番,之后才不经意说出了此事,那老太太听罢,心下已是明白了几分,看来这钱嬷嬷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罢,既然来了,她也不能拒绝什么,当下便吩咐张嬷嬷将宋卿唤来此,那张嬷嬷听了,自是去了………
人走后,老太太和那钱嬷嬷倒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相谈甚欢时,只听得张嬷嬷打着帘子进来,来到了老太太旁,低垂着眉眼:“老太太,卿夫人来了!”
“嗯!让她进来吧!”老太太斜靠在花梨木春椅上,点了点头,淡淡的出声,张嬷嬷听了,自是应了一声,接着,便转身过去,来到了门前,打开了帘子,宋卿垂眸跨了进来,那钱嬷嬷便看了过去,便见得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子,杨柳腰,身着月白色的方领脖子,外边穿着黑色的绒毛大氅,底下穿着墨绿马面,发髻是简略的飞仙髻,头上只有一两个朱钗和步摇,倒是打扮朴素至极,与她想象中的张扬跋扈不同,那钱嬷嬷收回目光来,只见的宋卿来至老太太身旁,便双膝跪了下去,磕了个头,淡淡的出声:“奴婢给老太太请安!”
“起来吧!”老太太听了,瞥了一眼底下规矩行礼的宋卿,漫不经心的说着,这才不过半月,这女人倒是比以前安分了许多,并未惹出什么事,许是想通了,不过即是这样,老太太依旧是对眼前的人不喜,她自认为是个及其喜欢记仇的人,当日的事,她现在还是耿耿于怀的,听得老太太让她起来,宋卿便撩着裙底便起身,分外规矩的站着,老太太瞥了眼宋卿,便指着那对面处坐着的钱嬷嬷,说着:“这是秦国公府的钱嬷嬷!”
宋卿听了,眼底略过一抹迟疑,侧身,垂眸,行礼:“见过钱嬷嬷!”
“这位便是那卿夫人了?”那钱嬷嬷听了,见她行礼,便起身走了过去,来至宋卿面前,便扶起了她,笑着说,那老太太听了,便点了下头,钱嬷嬷见状,又是将宋卿一番打量,见她虽是无倾国倾城的美貌,但也是好看的,那皮肤白皙,一双柳眉弯弯,那双杏眼却是好看的,笑时眉眼弯弯,不笑时,清冷疏离,整个人都不同寻常,只见那钱嬷嬷便捉住了宋卿的手,打量一番,这番打量盯得宋卿整个人发毛起来,打量完了后,那钱嬷嬷倒也不吝赞美,对着老太太笑着:“怪到裴王爷如此宠爱,果然是个美人!老太太的眼光可真是好!”
老太太听了,瞥了眼宋卿,眼底略过复杂,虽是心里不满,但面上并未表露出来,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当下还是敷衍的点了下头,一想到此事,老太太便觉得自己瞎了眼,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个小蹄子了,又引得后来之事,关键是阿矜这小子却是怎么也不肯舍弃这小蹄子,倒是分外宠爱,她又动不得,若是动了,恐怕阿矜不免会与她成仇,也罢,等他日后娶了那卫娘子,也许就会想开些,倒是在行处置这小蹄子……
那钱嬷嬷见老太太点了下头,默认着,便笑了笑,瞥了下眼前的人,接着,便放开了宋卿,重新坐会了原处,那老太太抬眸瞥了眼宋卿,淡淡的出声:“行了,这里没事了,下去罢!”
听到此话,宋卿怔了下,就这样了?不是应该是将她教训一番?这就结束了?这是怎么回事?虽是心里疑惑,但还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垂眸回着:“是!奴婢告退!”说罢,便退后了一步,便转身来到了屋门前,自有丫鬟打起了帘子,宋卿小步跨了出去,便离开了此处……
宋卿离开后,那钱嬷嬷与那老太太便继续说着体己话,这边,宋卿出了荣禧堂,那李嬷嬷和秋月见宋卿相安无事的走了出来,忙迎了过去,宋卿抬眸看了一眼两人,淡淡的出声:“走吧!”说罢,便径直离开了,李嬷嬷和秋月两人见状面面相窥着,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老太太又说了什么?这夫人为何一脸不高兴的?那李嬷嬷回过头看了一眼荣禧堂,便转过身,和秋月忙跟了上去,三人身影逐渐消失在园子……
南山
南山向来是皇家的猎场,历代君王都是带着臣民来此狩猎聚会着,当然这次也不例外,这南山又一番热闹了不少……
这处,裴矜身着棕色方领对襟罩甲,并无缀甲片、甲钉,衣身饰有云肩膝澜云龙暗纹,前襟缀一排圆形小纽扣。罩甲下穿黑色交领窄袖长衣,腰上束小革带,带上悬挂弓袋、箭囊,弓带里放着摸约两尺的弓,箭囊里放着满满当当的箭,脚上蹬着皮靴,头发高高束起,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戴上玉冠,眉目如画,身材忻长,面目绝美,一只手拿着抬起了弓,另一只手抓着三支箭,搭在弓上,拉弓射满,三支箭齐发,朝着不远处的箭靶射入,三箭各一,射中了红心,箭落,只听得一阵拍掌声,接着,便传来笑声:“南诏王,真不愧是战神,果然箭术了得!我等佩服!”裴矜听罢,怔了下,回过神来,侧目看去,见得走过来的是越王和成王两人,眼底很快略过一抹暗色,接着,面上淡淡的笑了下,微点了下头,说着:“成王,越王!”
那两人走了过来,越王来至裴矜身旁,取箭,拉弓,一箭齐发,便射中了圆心,一旁的成王见此,笑呵呵的拍下了下手笑着:“好箭!”
那越王收回了弓,听到成王的奉承夸赞,自是笑了起来,侧目看着裴矜,询问着:“南诏王,看本王的箭术如何?”
“自是极好的!”裴矜听罢,面上不做表露的笑了下,淡淡的出声,一旁的成王倒是会抢话来,对着成王,憨憨的笑着:“要本王说,四哥的箭术自是极好的,只不过比起南诏王的箭术,倒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话音刚落,越王脸色已是不善,脸色沉了下,侧目看向了成王,那成王见越王神色溫怒,得,他不该刚说那番话,要知道,这四哥是个及其好面子的,最烦的就是比较的,如今他刚才那一番话,自然是惹得四哥不快,忙汕汕的笑了下,挠了挠头,看向了别处,见得如此,裴矜眼底飘过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并未搭话,只是侧身正对着箭靶,取出三只箭,搭弓射满,只见三箭齐发,三箭合一,正中圆心,越王看的如此,眼底略过一抹冷笑,接着,便自是转身拂袖离去……
见越王离开后,成王忙凑了过去,挠了挠头发,倒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汕汕的笑着:“南诏王,莫怪,本王的四哥就是那样!”
“成王错想了!”裴矜放下了弓,侧目看向了成王,淡淡的出声,这种人,他也不值得生什么气,那成王听了,微怔了下,回过神来,忙又是一笑,点了点头:“没错怪就好!”
裴矜看着身旁的成王,眼底略过一抹不明深意,突然。他询问着:“听说,昨日下午成王去了左相那里了?”
成王听了这番询问,愣了下,回过神来,孤疑的看着裴矜,到问着:“这……,南诏王是怎么知道的?”
“昨日下午,本王出去了一番,恰好路过相府,便刚好看到成王进了相府!”见他反问着,一脸孤疑的看着他,淡淡的出声,那成王听罢,似是恍然大悟,便笑着:“原来如此,不是左相千金不是去了,想着本王小时,他左相好歹也是算本王半个恩师!就想着过去吊唁下,也是进了师生情义罢了!”
“哦?原来如此!却从未想到相爷与成王竟有如此渊源?”听了成王这番话,裴矜似是恍然大悟了起来,眼底略过一抹笑意,淡淡的出声,点了点头,成王听罢,憨憨的挠了挠头发,笑了下,这时,见他原处瞥了眼,便对这裴矜说道:“想必陛下在等着了,我们过去吧!”
“嗯!”裴矜听了,应了一声,接着,放下弓,将弓攥在手中,两人便朝着那处去……
这边,小皇帝裴询下了马,来至搭好的高台上,只见的小皇帝一身玄色方领对襟罩甲,并无缀甲片、甲钉,衣身饰有云肩膝澜云龙暗纹,前襟缀一排圆形小纽扣。罩甲下穿明黄色交领窄袖长衣,腰上束小革带,带上悬挂弓袋、箭囊,弓带里放着摸约两尺的弓,箭囊里放着满满当当的箭,脚上蹬着皮靴,头发高高束起,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戴上玉冠,虽是身量未足,却是少年英气,别走一番风采,赶来的裴矜和成王过来,见皇帝已到,忙过去,垂眸,行礼:“臣等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
“都起来罢!”裴询扫了一下底下行礼的王臣,抬了抬双手,说着,众臣听罢,便垂眸,齐声应着:“谢陛下!”
说罢,便齐齐起身,裴询又是环视了下底下人,接着,便说着:“今日朕带众位爱卿来此,不过是为了放松罢了,各位爱卿不必拘束………”说着,便看了下不远处的茂林,又说着:“今日猎的物多者,朕必有赏赐!”
底下大臣听罢,面面相觑了下,接着,便垂眸,应着:“是!”
那裴询笑着点了下头,侧目看向了不远处的裴矜,因笑着:“皇叔!”
“臣在!”裴矜听了,便出了一步,垂眸弓手行着礼,一旁的成王和越王见此,便都看了过去,只听得那裴询盯着裴矜,笑说着:“这其中之人,就属皇叔的箭术最好,今日皇叔可要好好的尽兴表现!”
“陛下缪赞了,臣的箭术不值一提!”裴矜倒是分外谦虚,低垂着眉眼,回着,听着这番话,裴询竟是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人说着:“瞧皇叔说的,皇叔的无论文韬武略,朕和众臣也是有目共睹!皇叔倒是谦虚了!一会儿,尽兴便是,朕可等着皇叔满载而归!”
“是!”裴矜听了,垂眸,行礼,应着,一旁的越王听罢,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的裴矜,眼底略过一抹晦暗,一旁的成王此刻,倒是依旧那副淡笑的表情,只是眼底略过的那一抹复杂,足矣表现出来,那小皇帝听罢,便笑着点着头,接着,便下了台,来到了马让,踩在了马蹬上,便垮上了马,抓着缰绳,抖了下,马缓缓的朝着不远处的茂林走去,底下的众臣见了,除了一些文臣留下看守,其他的武将都上了马,包括了裴矜和两王,通通上了马,扬长而去,朝着茂林而去……
初冬的夜格外短,这夜里,林间可比那外处冷了许多,林间阵阵冷风,格外的寒冷刺骨,虽是穿着戎装。还是有些冷,成王抱着双臂,拧着眉,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嘟嘟囔囔的说着:“这林子可真冷,要知道这样,本王就不来了!”说着,便看向了一旁只顾着搭弓射箭,四处观察猎物的裴矜,嘟囔着:“南诏王,你就不冷吗?”
裴矜听了这话,皱了下眉,侧目看了下旁边啰啰嗦嗦的成王,淡淡的出声:“不冷,成王若是觉得冷,便早些回去营帐!”
“这不行,若是那些臣看到本王一个猎物都没打,就回来了,不免笑话一番!”听得裴矜这话,成王拧了下眉,摇了摇头,抱着双臂,说着,分外沮丧,裴矜听了,侧目瞥了眼一旁的成王,淡淡的出声:“即是如此,跟紧些,这林深处,猛兽多!”
那成王听罢,被惊了下,忙抓紧了缰绳,骑着马凑到了裴矜马旁,见得如此,裴矜倒也未想太多,见这周围无猎物,看了下马前,搭着兔子,鹿,狐狸之类的猎物,想着,应是够了,就这狐狸的皮足够做个裘衣了,再去前方看看,若是没有,便打道回营,想着,便将弓放置身后,抓着缰绳,抖了下,便朝着林深处,过去,那成王见状,忙跟了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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