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妙知早早起床,告诉白鹭自己今日准备去曹家探访,让她先去曹家告知,自己便和流霜准备见面的礼物。
夏日的阳光清晨便已在这小院中肆意撒欢,蝴蝶在荷花池里纵舞,柳树摇曳,荡起满塘涟漪。金陵的忙碌令人心安,来往行人为生计奔波,小贩在叫卖,挑着扁担的农民第一次进城,买菜大娘挑挑拣拣,小二忙着招呼客人。
坐在马车中,真实古代的场景跟江妙知看过的电视有所出入。青石板上建立的古城对比现代的遗迹,加入了人的生机,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那些古装并不尽数精美,丝绸的光泽与麻衣的粗糙在阳光下无处遁形,每人脸上悲喜也各不相同。
如果说从前江妙知对古代是平面的感受,现在变得立体了。
“这些都是真正的人啊,真的到了古代”江妙知喃喃道。
“娘子说什么?”街上的喧嚣让流霜听不清江妙知说的话
“没什么,咱们什么时候到?”江妙知提高音量问道。
“前面再过一条巷就到了,娘子莫急”流霜看江妙知一直向外头望,便安抚道。
待二人来到曹家,曹娘子已经在外等候了。江妙知向曹娘子行了一礼,临时所学并不算标准,但曹娘子根本不在意,连忙招呼江妙知进屋。
曹娘子如今不过三十出头,保养甚佳,在江妙知眼中更像姐姐,毕竟自己在现代已经24了。
“钰儿啊,我都知道了。”曹娘子开口有些哽咽。
“我与你母亲交情甚笃,如今她已登极乐,留我在世。临终前托付我为你寻门好亲事,如今却不能了。皇命难为,你母女二人都是苦命之人,我没有能力,无法帮助你,如今还有些银子,你带去京城,当我为你添分嫁妆,比不上国公府的富贵,只当是我的一份心意罢。”说着,拍了拍江妙知的手,转身从仆人手中把银票拿来,放在江妙知手里。
“你托付我的事,我定尽心办好。我们钰儿已经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我还是要嘱托你几句。京城不似金陵般舒服自在,一步行差踏错,便可能万劫不复,万事当小心谨慎。凡是说出去的话,肚里要先打几个转。”
“此外,你莫嫌我多嘴,我仗着和你母亲的交情,看着你长大,只当你是我自己的孩子,如今告知你,是要你有个准备。我在京城有个亲戚,从前信件往来,聊起京城趣事,总听起那顾家世子...”曹娘子看了眼江妙知,仿佛还在挣扎要不要说。
并不怪曹娘子犹豫,毕竟是民间传言,一则,不一定可信。二则,皇帝赐婚,即使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平添烦恼罢了。但再三思忖,还是说了出来。
“人皆言,顾家世子风流成性,是秦楼楚馆,烟花柳巷中混出来的浪荡子弟。平日里游手好闲,还...还...好男风”曹娘子有些难言。
这也是为何顾世子19有余却尚未娶亲的原因。顾府虽有些没落,但顾侯在世时却是朝中重臣,深得皇帝宠幸。按理说这样的家世,理应是争抢的对象。
但可惜的是,世家大族相比皇帝的宠爱,更看重的却是门阀。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关系网络错综复杂,联系紧密。大族女子瞧不上顾家武将出身,小门小户有的自视清流,不愿与没有背景的新贵为伍。有意的人家却也因传言而退避三舍。
顾家已经没人了,顾侯一生传奇。幼年时期父母早亡,由哥嫂照料,满15便被驱逐自立门户。恰逢边邑突厥来犯,便随着征兵队伍从军了。在军中立下赫赫战功,神速提拔,从无兵小卒坐到骠骑将军,战场上将突厥王的脑袋砍下,率领支部军队将敌人打得节节败退,扩大大梁版图近百里。就这样,顾炳被封为宁远侯,世袭五代,黄金万两,田产宅院数不胜数,那一年,顾侯25岁。
百姓奔走相告,人人都道这位顾侯是吕布在世,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在一次宴会上,何丞相之女何枝对这位高大威猛的将军一见钟情,向家里求得了这门婚事。顾侯也对这位温柔貌美的闺秀动了心。两人婚后恩爱非常,育有一女。
没错,这位被京城人当作混世魔王的顾府独子,其实是个女子。只因顾侯在何氏怀胎6月时便身染重病去世了。为留住侯府爵位,保住侯爷留下的家业,何氏不惜10多年来对外宣称生下的是个男胎。
就这样,含辛照料顾无忧到16岁,何枝也因多年的忧思劳碌,去世了。如今只留世间顾无忧,顾世子一人支撑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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