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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否都要?

“晓宁……”

在又一次敏捷地格开一次差点戳到自己腰眼、力道十足的“扫帚突刺”后,李明华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她清冷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无奈:“对敌交锋之际,首要仍是保全自身,伺机而动。若执着于‘情意绵绵’……”

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贴切的词来描述结果:“……恐怕未及缠绵,便已命丧当场。”

这是基于无数次实战经验得出的血泪教训。

唐晓宁的动作戛然而止,撅起嘴,不满地瞪着她:

“李女侠!你又在泼我冷水!

这是战术!战术需要懂不懂?

需要气势上压倒敌人!”

她挥舞着扫帚,试图再次强调。

“是实话。”李明华收剑而立,站姿挺拔如松。

她的目光落在唐晓宁因为一通乱舞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此刻正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她沉默地看了几秒,那纯澈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动了一下。

就在唐晓宁以为她要继续“教导”时,她忽然压低了声音,语速也慢了些,带着点似是而非的妥协意味补充道:

“不过……若你当真喜欢,”她的视线微微移开一点,落在旁边的一丛月季上,“私下练练,也无妨。”

她那姿态,像是在承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唐晓宁先是一愣,随即那双漂亮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落满了星辰。

她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

她不再纠结于“战术”问题,而是用手中的扫帚柄,带着点亲昵地碰了碰李明华结实的小臂:

“嘿嘿,这还差不多!够意思!”她眉眼弯弯,信心满满地宣布,“那就这么说定啦!明天,就看我俩‘情意绵绵剑’的威力了!定叫那周伯母刮目相看!”

翌日,周夫人果然如期而至。

她保养得宜的面容上带着恰到好处的雍容笑意,一身锦缎华服衬得通体气派,眼神却锐利而精明。

在花厅里与唐母寒暄了几句天气和家常后,那目光便稳稳地落在了侍立在唐晓宁身侧、一身利落蓝衫、怀抱长剑的李明华身上。

“这位姑娘气度不凡,想必便是文远提起过的明华姑娘吧?”周夫人端起手边的青花缠枝莲茶盏,优雅地撇了撇浮沫。

她的笑容得体,话语却如同包裹着糖衣的细针:“果真是一表人才,英气勃勃。听文远说,你与我们家晓宁……近来交情甚是匪浅呐?”

她刻意拖长了“匪浅”二字尾音,带着探究的笑意。

李明华按照昨晚“特训”的剧本,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微微颔首抱拳行礼。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在背诵武功口诀,带着一种刻意的沉稳:

“周夫人安好。正是晚辈。我与晓宁,”她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昨晚练习多次的台词,“倾心相待。”

语气虽平,却也算流畅。

唐晓宁立刻自然地伸出手臂,亲密地挽住李明华的胳膊,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靠过去。

她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附和道:

“伯母,是真的!明华她待我可好了,事事都想着我,护着我呢!”

她一边说,一边还用脸颊轻轻蹭了蹭李明华的肩膀,努力营造出“小鸟依人”的假象。

李明华的身体在她靠过来的瞬间,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放松。

周夫人眼底精光一闪,面上笑容不变,慢条斯理地啜了口茶,仿佛闲聊般抛出了精心准备的问题:

“哦?如此甚好。只是……”她放下茶盏,目光锁住李明华,“不知明华姑娘师从何派高人啊?家中父母可还康健?这将来……又有何打算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长辈的“关切”:“我们晓宁啊,是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金枝玉叶一般的娇贵人儿。这未来的日子,总不能……一直像浮萍般漂泊不定,连个根基都没有吧?”

字字句句,直指最现实的门第根基、未来保障,如同冰冷的箭矢,带着无形的压力射向场中两人。

这一连串直击要害的现实问题砸下来,唐晓宁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手心瞬间沁出薄汗。

她脸上的甜美笑容差点维持不住,正想插科打诨说些“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情比金坚饮水饱”之类的话糊弄过去,却忽然感觉李明华的手臂肌肉猛地绷紧了,那仿佛无声地传递着一种沉稳的信号,让她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李明华抬起了眼眸,那双总是清澈平静的眸子,此刻正正地迎上周夫人那审视、挑剔的目光。

她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异常清晰的笃定:“晚辈师从清风派。”

她坦然承认,没有丝毫避讳门派已散的窘迫:“虽门派如今已散,但一身技艺传承未绝,尚在。”

谈及家人,她的声音低沉了一分,却依旧坦荡:“晚辈家中……已无亲眷,孑然一身。”

最后,当说到最关键的未来打算时,她略微停顿了一下,侧过头,目光落在了身旁因紧张而微微屏息的唐晓宁脸上。

就在这一刻,唐晓宁清晰地捕捉到,李明华眼中那份拒人千里的清冷,如同初春河面的薄冰遇见暖阳,竟悄无声息地融化了些许,流露出一种近乎……温柔的温度?

她继续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落针可闻的花厅里:

“至于将来……”

“晓宁在何处,何处便是我的归宿。”

“我会护她周全,竭尽所能,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没有华丽的辞藻堆砌,没有肉麻的“情意绵绵”,甚至连昨晚练习的“宁儿”二字都未曾唤出。

只是最朴实的陈述,却因那份发自内心的坚定与责任感,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敲在了听者的心上。

花厅里瞬间陷入一片寂静。

窗外偶有鸟鸣传来,更衬得厅内落针可闻。

连端茶进来的丫鬟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垂手侍立在侧不敢动弹。

一旁的唐母也放下了手中的佛珠,目光复杂地在李明华和自家女儿身上转了一圈。

唐晓宁完全怔住了。

她挽着李明华胳膊的手忘了用力,只是微微仰着头,怔怔地看着对方线条清晰流畅的侧脸。

明明清晰地知道这只是一场为了应付周伯母的戏,事先演练的台词里也根本没有这几句!

可这番话,配上李明华那双此刻写满了认真、专注、甚至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守护之意的眼睛,竟在她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她的心跳,在那一瞬间,清晰地“漏跳”了一拍,随即又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一种混杂着震撼、悸动和一丝慌乱的情绪攫住了她,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仿佛……仿佛头顶的阳光穿透了戏言的迷雾,照见了某种……真切得让她心头发烫的东西?

周夫人显然也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她准备好的关于门第悬殊、生活困顿、未来渺茫的诸多说辞,仿佛蓄力挥出的一拳,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一堵沉稳坚实的石壁上,不仅毫无效果,反而震得自己虎口发麻。

她脸上的雍容笑意第一次出现了短暂的僵硬,端着茶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她那双精明的眼睛,锐利地在李明华脸上来回审视了好几遍。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眼神清澈坦荡,没有丝毫心虚闪躲,那份沉稳的气度、话语中透出的担当,竟不似作伪。

这让她一时有些失算。

“呵呵……”周夫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住短暂的失态,干笑了两声,终究没有再继续咄咄逼问,“年轻人,有这份心意……是好的。”

她巧妙地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城中最新的绸缎庄子和首饰花样,厅内紧绷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下来。

好不容易将周夫人这尊大佛送走,唐晓宁几乎是立刻脱力般地软倒在花厅的紫檀木圈椅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呼——我的老天爷,总算过关了!”

她用小手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随即,她抬眼看向依旧站得笔直的李明华,眼睛亮晶晶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

“李女侠!你最后说的那段话简直……太厉害了,比一百句‘情意绵绵’都管用!

你不知道,我听得……我听得都快信以为真了!”

她的话语带着点夸张的激动,眼神却下意识地紧锁着李明华的脸,带着一丝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李明华看着她劫后余生般的模样,沉默了。

她微微垂眸,再抬眼时,眼神已恢复了平日的清明冷静,只是声音比平时更低缓了些:“虽是权宜之计,为解困局。”

她顿了顿,语气郑重:“但既已应承了保护你周全之责,那么,‘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半分委屈’此语,便非虚言承诺。”

她强调了职责与承诺的真实性,却巧妙地将那最关键的“归宿”二字,留在了那片模糊的界限之外。

唐晓宁脸上灿烂的笑容几不可查地微微一滞。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明华话语中那份清晰的责任界限,以及对方迅速恢复如常的清冷神色,就像刚才那个在众目睽睽之下郑重说出“归宿”二字的人,只是一个短暂的幻影。

心头那点被那宣言搅起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涟漪,被她用力地强行压了下去。

“知道啦知道啦!”她重新扬起笑容,带着故作轻松的语气。

她跳起来,再次自然而然地挽住了李明华的胳膊,力道比刚才轻快随意了许多:

“我们李女侠最重承诺,最讲信用了!一诺千金!”

她拖着李明华往外走,声音轻快雀跃:

“为了庆祝我们又一次成功退敌,走,我让小厨房再加两个好菜!

今天想吃什么?酱肘子还是八宝鸭?管够!”

美食的诱惑,瞬间转移了李明华的注意力。

她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那副对食物纯粹、毫不掩饰的渴望,瞬间冲淡了刚才的郑重氛围。

她微微蹙起英气的眉头,似乎在认真权衡这个关乎民生的重要抉择。

然后抬起头,看着唐晓宁,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认真问道:“……可否都要?”

唐晓宁看着她那副因美食而鲜活起来、带着点孩子气的表情,再回想起方才她在周夫人面前那磐石般沉稳的模样,巨大的反差让她心头那点被压下去的异样感瞬间被冲散。

她忍不住再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清脆如银铃,回荡在廊下。

“行!”她豪气地一挥手,眼中笑意盈盈,“都依你!今天李女侠立了大功,想吃什么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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