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明淼眼皮猛地一跳，连忙拉住林云湛，有一人动作却比她还快。
“你说什么？”瑜渚急急问道。
林云湛脸色骤变，“客栈的人说明淼姑娘在今夜早些的时候离去了。”
难怪花绝一定要跟着自己来，明淼低头思索着，可她不和自己说一声就走，实在是……随心所欲，她的脸色难看了几分。
“她能去哪里？”瑜渚低声喃喃，莫不是因为最近总是冷落她，闹了脾气。
明淼从来没有和她闹过脾气，可现在的明淼有着前世的记忆，对她也有不一样的感情，瑜渚的脸色苍白几分，这样的明淼是她无法看透的。
明淼看向瑜渚越发苍白的脸，叹了口气，“弘宿仙君。”
林云湛将明淼的反应和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眉头紧锁：“弘宿仙君莫着急，我这就派人去找。”
她正要下达命令之时。
“师尊！”门口传来了少女清晰的声音。
明淼扭头看去，灵力攀附双眼，是花绝。
“你去哪里了？”她问，“你知不知道师尊……你师尊很担心你？”
花绝本打算来看看城主府这边的状况，路上追了一个神秘人，结果刚到门口就发现花依月已经被抓住了，没用的东西，她在心中暗骂，不过倒是方便了她。
瑜渚见到少女走来，快走两步，握住了少女微凉的手腕，“你、”她闭眼，“你下次出去要和我说。”
话音落了下去，瑜渚缓缓将手抽回，熟悉的寒气涌入心脉。
她几乎要失去平衡，寒毒在心魔的作用下深化的速度很快，这几日她夜夜梦到心魔，梦到满脸潮红喘息着的少女，或是毫无血色的少女轻轻吻上自己的唇，背后是长留山的大火。
所以躲着明淼，总归是她的错。
“弘宿仙君！”明淼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拉住了她，随后灵力涌入，试图替她再次压制寒毒。
但是寒毒的猛扑来的超乎明淼的想象，怎么会一朝之间如此严重！
林云湛挑眉，“准备一间暗室。”心下却在思索，弘宿仙君这状况，再加上身边这个化神期火灵根修者，她也已经大致明白了，怕是寒毒。
暗室内——
明淼将瑜渚扶在石床之上，双手放在瑜渚背上，神识顺着灵力游入瑜渚体内。
寒毒几乎将所有的经脉都渗透了，还在逐渐往心脉而去。
“弘宿仙君。”她咬牙，却听不到回应，寒毒入侵心脉，感知不到外界了。
她得加大灵力的投入，可这势必会影响她对灵力的操控。
明淼不敢松懈，可这终究是杯水车薪，片刻后她顿了顿，想到了那日东照君所留给自己的药膏。
她手指微动，药膏出现在掌心，是质地粘稠的黑色状药膏。
此刻也顾不了什么了。
明淼闭眼将眼前陷入昏迷的瑜渚抱在怀中，将她的衣物褪在腰间。
犹豫了片刻，将涂满药膏的手掌贴在女人稍显单薄的背。
师尊……消瘦了许多，都是她的错。
明淼深呼吸一口气，专注于寒毒的去除。
……
好在寒毒的范围虽然扩大了不少，但是很及时。
明淼多费心神和灵力也是能去除的。
有粘稠的血液顺着明淼鼻子流出，随后是耳朵内嗡鸣的声音越来越大，在一阵尖锐短促的声音之后，耳内濡湿一片。
还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灵力输出么，明淼却依旧不间断，她将事先准备的疗伤药吞下。
首先要把入侵心脉的寒毒压下去，随后就是堵塞经脉的那些。
明淼缓慢但稳定的输送灵力，至纯至阳的灵力天克寒毒。
窗外逐渐传来鸟鸣的声音。
天已大亮，明淼这才收手调整自己的呼吸。
面具下的脸早已被血液浸透。
灵力耗空了，明淼强撑着倦怠的精神替瑜渚打理干净穿好衣物。
见其没有醒来的意思，顿了顿，将面具摘下。
明淼低垂着眉眼，血污沾满了她的下巴，稠的血液从鼻腔、耳道渗出，干燥凝固在下颌处，凝成几条深浅不一的暗褐色纹路，整张脸透出一股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倦怠。
是瑜渚透过梦魇窥探到的低沉寂寥。
她紧紧抿着唇，双手颤抖着将一边备好的毛巾拿起，擦了擦掌心残留的药膏。
随后顾不上自己的脸，凑近去看瑜渚的状况。
瑜渚感受到了朦胧的暖意，像是那日在冰湖下的，如同阳光有了实质，穿透冰层。
她睁开了眼，是血迹、疲惫的、毫无生气的明淼。
是眼底的担忧几乎要溢出的明淼。
她处在心魔之中，瑜渚再次合上了眼。
明淼眼看着瑜渚似乎动了动眼睫毛，之后又再次归于沉寂。
怎么回事？
她不由更凑近了几分，神识朝着瑜渚探出。
片刻后，瑜渚睁开了眼，双臂一揽，将少女的脸拉近自己。
微凉的手指抚摸少女眉眼。
“就当是我的……妄念吧。”她叹息着，重重咬上了明淼的唇。
明淼瞪大了眼睛，心跳如雷如鼓，平静许久的情丝疯狂跳动，比明淼心跳的速度还要快！
“唔。”明淼的牙关被瑜渚强势撬开。
但是瑜渚似乎并不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只是一味想要纠缠少女的唇。
明淼双手撑在瑜渚的两侧，几乎要发软而撑不住了。
情丝跳动的越来越剧烈，几乎想要冲破封印，淡色的金光浮现在明淼的锁骨之处。
室内只有少女小声的隐忍的闷哼。
良久，瑜渚松开了少女，离开时还不忘舔了舔明淼的嘴唇。
将碍眼的血色卷走。
明淼脑子中炸开了火花，她面色潮红，一贯清冷的脸上浮现着红晕，师尊、她、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瑜渚发出了满足的轻叹，再次闭上了眼。
她还是第一次在心魔中这样做，和想象中一样柔软。
……
明淼几乎要夺门而出，但是又舍不得现在的瑜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但是，她手指抚摸有些发麻的，带有小小的牙印的嘴。
片刻后，她再次凑近，看到了再次陷入昏睡的呼吸平稳的瑜渚。
顿了顿，露出笑来，所以并不是毫无感觉吗。
她感受着依旧剧烈跳动的情丝。
她顺着晨光一寸一寸看着瑜渚的脸，终于不再满足只用目光，用手指缓慢光临摹瑜渚舒展的眉宇。
喉间压抑着一声满足的喟叹，却被翻涌的血气呛成短促的喘息。
少女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至宝。
她曾以为永远失去，一人在黑暗中踽踽独行许久，如今终于叫她再次见到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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