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夜深人静，林若在房间内辗转反侧。
她知道自己的灵力即将恢复，那么在恢复的那一天她会被林云湛像对待她的那些弟子们一样，逐渐成长，然后被她抛弃吗？
她的丹田仍然隐隐作痛，林若犹豫着还是缓缓下床，找出白日里瞒着林云湛昧下的酒，眼睛一闭倒在自己身上，随后披了一件单衣走出房门。
为了方便照顾，林若一直和林云湛住在一个院子内。
她咬着唇，以前是一间房内的，可几年前林云湛突然提出要自己单独睡。
林若无法挽回，只好看着林云湛搬出去，住在了另一间房内。
廊风吹过她的肩头，林若忍不住瑟缩一下，眼中闪过希冀，夜露深重，最起码她不用担心林云湛将自己赶出来。
少女赤足走过冰凉的地面，站在了心上人的房前。
推门前，林若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叫看起来红润一些。
她眼底闪着孤注一掷的光，今夜若是再不剖明心意，她哪里还有借口再留在她身边。
风吹得她发抖，泼在自己身上的酒水开始挥发，房内还亮着灯，林若心一横，用力将，门推开。
刻意营造的朦胧眼神锁定了散着长发坐在案边批阅文书的林云湛。
“若儿？”林云湛从繁重的文书中抬头，看清林若的状态时，瞳孔骤然一缩。
少女穿着单衣扶在门框边，里衣已经湿透了，眼眶红的厉害。
好重的酒气，林云湛蹙眉，“你丹田初愈，怎能——”
话音戛然而止。
少女如蝶扑火般跌进她怀里，冰凉的寝衣下身躯颤得厉害。
林若抓住她中衣的前襟，将整张脸埋在林云湛怀里，闷声哽咽，“我不想离开你。”
酒气扑鼻，林云湛几乎是习惯性的将少女圈起来，她怎么这么凉？
但是这句“我不想离开你”如同投入静水的石子，在她的心中激起浪花，片刻后又被她亲手抚平。
林若自小就在她身边，许是刚刚恢复灵根有些不安罢了。
她安抚着拍拍少女的背，“你不会离开我的。”
语气宽慰。
林若从她的怀中抬起头，眼眶内几乎要落下泪来，“不，不是这样的，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少女直白的话，叩响了林云湛心中本该沉寂的情愫，但是她知道这只是小孩的依恋。
但是下一秒，林若用行动打破了她的猜想。
带着酒气的唇吻了上来，急促地想要撬开她的牙关，是女孩柔软的舌毫无章法地在乱舔。
林云湛僵硬了一瞬，想要推开，却发觉嘴角有着咸湿的泪。
林若闭上眼，她没有用力抱林云湛，只要她不肯便能轻易将自己推开。
她等待着属于自己的审判。
等来的是女人带着薄茧的手缓缓摩挲着自己的泪痕。
林若睁开眼，是林云湛温和的目光，“若儿，你醉了。”
她强迫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我没有醉！”林若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她，“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从很久之前就知道！”
她用力拽住林云湛的衣襟，胡乱地在她脸上啄吻，却被拒绝。
林若的脸上染上了红晕，眼神却亮的惊人，里面燃烧着纯粹的情愫，“你听好了，林云湛，我倾慕你，我喜欢你，我爱着你，我不想当你的养女，也不想做你的徒弟，不想被你推开，不想有一天像你的徒弟们一样历练然后离开你！”
她的手指用力到发白，“酒是我自己倒在身上的，我自己没有喝，我怕你拒绝我……”她的声音弱下去，凑到林云湛紧抿的唇边，“所以不要拒绝我好吗？”
她渴求着，再次吻上去，更用力些。
林云湛还没有消化好林若的话，嘴上却传来刺痛，少女睁着眼控诉，叫她专心些。
她闭了眼，遵从自己的内心。
屋内的烛光弱下去，林云湛到底存了私心，她渡了灵力给林若，又将所有的酒气蒸腾散去，微微侧头，“再说一遍，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我爱你。”林若迎上去，啃在女人的下巴上。
“嘶——”林云湛眼底闪过笑意，片刻后正色道：“我爱你，比你还要早。”
她拍掉少女想要往里摸的手，“老实一些。”
……
瑜渚坐在前厅，眼神忍不住朝着林云湛下巴上的牙印看。
小巧，但是用力不小。
“城主这是？”
林云湛今日高兴，高挺的眉眼一直有着笑意在。
听到瑜渚询问倒也不藏着掖着，“我的道侣所留。”
满是炫耀。
瑜渚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道侣？
她的目光探究着落在林云湛脸上，“恭喜恭喜。”
恍然想起林云湛和林若之间的互动，这才意识到林若看向林云湛眼底的并非养女的依恋，而是……
她心头一烫，是比明淼望向她时更明目张胆的爱恋。
林云湛在锦枝城说一不二，行事自然随性，和自己的养女在一起，锦枝城也无人敢说一句不妥。
可她呢？
瑜渚掩下眼底的思虑，长留山势大，若是她与明淼在一起，她是无所谓，可她哪里忍心叫明淼担起如此名声。
她天赋高，前途无量，未来还会是第一剑修，哪里就能折在她身上了呢？
明淼这样的感情，总归是她的教导有误，压在师徒名下的那份逾矩的心意，瑜渚看得清，也看得清自己。
她不无辜，她是同谋。
明淼来找瑜渚的路上，再次碰到了林若。
“玉生前辈。”林若叫住了她，笑意盈盈地行礼，“多谢出手相助。”
明淼停下脚步，看林若的状态……
“我和云湛在一起了。”林若折下一枝花递给明淼。
明淼接过，她是看林若和林云湛之间的相处和她与瑜渚很像，所以对林若多一分耐心。
此刻听到林若的话，心底微动，还是忍不住询问是如何做的。
林若知道明淼的身份，眼中闪过了然，既如此，她也不介意帮明淼一把……
明淼直起身子，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林若，好手段。
可是瑜渚似乎并不会，明淼顿住了，那夜的瑜渚似乎也格外对她宽容。
本以为没用的，原来有用。
明淼朝着林若行礼，“多谢。”
示弱，明淼记下了这一点。
告别林若之后，明淼来到前厅，她扫了一圈，有陌生人？
有一貌美妇人坐在了林云湛身边，并没有理会林云湛递过来的茶，反倒是拉着瑜渚说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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