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房门应声打开。
司遥浑身裹挟着雨汽踏步走了进来。
逼得站在门口的方知越不断朝后退去。
“遥……”
他刚想张口。
房门就被司遥嘭的一声合上。
老旧的门板承受不住粗暴的力道不堪重负的发出一阵闷响。
方知越后知后觉,总算觉察出此时的司遥有些不对劲。
他闭上了嘴巴,听着从她身上不断传来的灼热急促的呼吸声。
心里有些不安起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司遥从关上门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这种安静的模样非但没让方知越觉得放心,反而觉察出一股子危险来。
他脚下步子慢吞吞的又朝后退了些,“我,我先去将灯点上…”
说着,转身就要朝不远处的灯台走去。
可惜没等他走出两步,就被身后的司遥一把拽住了胳膊,圈住他细瘦的腰肢将他抵靠在了门板上。
“啊!”
方知越嘴里发出一声短粗的尖叫。
不等他反应过来。
司遥低头寻到他的嘴唇猛的封了上去,将他所有的惊慌和无措都吞进了肚子里。
“唔唔——”
他只能被迫发出些上不得台面的羞耻哼声。
瞳孔震惊的剧烈震颤着。
司遥就像是发了情的猛兽,浑身都带着一股破坏一切的气势,恨不得将他整个人拆吃入骨。
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他的腰将他凌空抵在冰冷的门板上。
另一只手掌控着他的后颈,让他只能被迫接受她全部的情和欲。
方知越简直要窒息了!
“放……”
“放开…我……”
他奋力挣扎着,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来。
平日里总是粉嫩的唇瓣此时被蹂、躏的糜、艳到极致,犹如熟透饱满的果子一般。
“遥姐儿,你疯了不成,我是你小父……”
方知越眼眶中蓄起泪水,无声的滚落过面颊。
她怎么能这般对待他!
他眼底闪过羞愤和难堪,执拗认死理的性子逼着他做出反抗,竟是存了寻死的念头。
司遥在他用力咬舌的前一秒将他松开。
身子踉跄的朝后退去,不稳的撞到身后的柱子上。哑着嗓子开口:“小父,你快出去,我中药了…”
“什么?”
方知越一听这话有些懵住,哪还有心思咬舌。
也顾不上计较司遥对他做的这些事,着急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又中了药?我现在就去准备凉水去。”
上一次是陈家那糊涂的哥儿,这次又是谁干的?
他脑子乱糟糟成一团,只顾着朝外边走去。
司遥从身后拽住他的手,紧紧握住:“没用的…这次和上次不同,只能和男子交、合才行。方才一时药性上头对小父做了那样的事……不过也正因此,这才舒缓了许多。”
“那,那怎么办?”
见她主动提起方才的错误,方知越脸颊染上抹红晕。
他极力压下心底的不自在,有些担心的看着她:“…若是不与男子……你会怎么样?”
司遥垂着眸,苦笑了一声:“从此以后怕是会坏了身子,疾病缠身,英年早逝。”
“什么!”
方知越没想到会这般严重。
瞬间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焦躁的不行:“这可怎么办啊!”
“其实,也还有一法…”
司遥缓缓出声,抬起了眸子:“就是要委屈了小父…”
“什么办法?”
方知越心绪被她弄的七上八下,根本来不及思考,只顺着她的话问道。
“…用男子的衣物也可代替,不知小父可愿意?”
“我,我的衣物?”
“对。”
司遥隐在黑暗中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最好是贴身的……”
“我…”
方知越瞬间红了脸。
贴身的衣物那不就是小衣吗?
至于用来干什么,他光是想想就脸燥脑热。
方知越久久没有出声。
司遥适时开口:“小父若是不愿也没关系……”
说着,就要踉跄着身子作势离开。
“我,我知道了。”
方知越蓦地出声。
转身朝小竹塌走去。
遥姐儿的身子最重要。只是一件小衣而已,现在不是计较那么多的时候。
方知越拿了件干净的带着皂香的,忍着羞耻塞给她。
“我,我去门口等着,你好了叫我。”
他脑子晕晕乎乎,动作僵硬的朝外走去。
生怕慢一秒就听到什么羞人的声音。
司遥在黑暗中盯着他离开。
直到房门关上——
她面上神情恢复平静,呼吸也平顺下来,看不出一点中药的痕迹。
司遥走到方知越平日里睡的小竹塌坐下。
看着手中带着馨香的小衣,低头迷醉的轻嗅了嗅。
即便被他洗的干干净净,却到底是他贴身常穿的,总能留下些他的味道。
司遥眼底眉梢尽带上愉悦。
她倒是要感谢那个蠢货,若非他突然闹这么一出,她又怎会寻到机会和小父亲近呢。
那迷香确实是好货,只可惜主人手段太过拙劣刻意,在打开屋门的那一刻她就屏住了呼吸。
屋门外,方知越双手捂住耳朵蹲守在门口。
脸颊上的燥热始终无法消退。
满脑子都是方才那令人羞愤欲死的画面。
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呢?
他和遥姐儿,她们……
方知越脑子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即便知道司遥是因为药物的关系才对他做出那种事情,可他还是无法不去在意。
他将脑袋紧紧埋入膝盖中,恨不得就这样待一辈子才好。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而去。
待在屋内的司遥把握着时辰,朝外轻唤了一声:“小父…”
屋门外毫无反应。
司遥挑了挑眉直接朝外走去。
咯吱——
房门被她轻轻拉开。
看着在地上蹲成一团的方知越,她刻意哑着嗓音又唤了声:“小父……”
闻言,方知越猛的反应过来。
他抬起脑袋瞥见司遥后,嚯的站起身。
许是起的太急,再加上今晚的刺激太过,竟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来。
司遥连忙接住他倒下来的身体。
见他只是单纯的晕倒这才放松下来。
她看着怀中脆弱的儿郎,轻嗤了一声:“不过稍微碰了一下就受不住,以后可怎么办呢。”
司遥一把将人抱起,转身朝屋内走去。
*
翌日一早,方知越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的。
他揉着额头坐起身。
裘氏尖利的声音很快从外面传来,“我儿子明明是在你屋内,怎么会和这地痞流氓掺上关系!司遥,你必须给我个说法才行!”
方知越一听这话,赶紧穿上衣服跑了出去。
一打开门,就见院子里聚了不少的人,不仅有司遥和裘氏,还有张家大娘和里正,以及不少看热闹的村夫。
方尚脸色苍白的站在屋檐下,衣服凌乱不堪。
他脚边还躺着个肥胖女人,方知越见过她,是住在村西头的刘琴,她们杏雨村有名的地痞流氓。整日里不干正事,游手好闲没个正行。
方知越没搞清楚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赶紧走到司遥的身边,问道:“遥姐儿,这是怎么了?”
司遥看了他一眼,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淡声说道:“昨夜雨水将西墙冲塌,这刘琴喝了酒摸了进来,将方公子给欺负了。”
“你胡说八道!”
不等方知越有所反应。
听到这话的裘氏气红了脸,指着司遥喝道。
站在旁边的张大娘和里正听不下去了,站了出来:“裘郎君,你儿子和这刘琴在灶台内滚成一团,是我和里正亲眼看到的。你怎么能平白无故的污蔑遥姐儿。她好心收留你们父子二人留宿一晚,你二人不感激也就罢了,如今竟还想将这脏水往她身上泼。是真觉得我们杏雨村的人这般好欺负不成!”
“就是就是——”
站在院门口的村夫小声嘀咕道:“这大晚上的一个儿郎不好好待在屋子里睡觉,跑到这灶台做什么?虽说这刘琴是个混不吝的,可他若好好待在屋子里,哪里会遇到这种事情。”
“得亏张家的和里正来帮遥姐儿修墙头,不然岂不是让他们将这脏水泼到头上了。”
“遥姐儿可是咱们村唯一一个解元娘娘,咱们定是不能让她被人欺负的。”
聚在门口看热闹的村夫们七嘴八舌。
裘氏脸色越发的难看。
站在他身后的方尚感受到四面八方传来的刺人目光。
浑身抖缩个不停。
他瞧着站在不远处的司遥以及站在她身后一脸茫然的方知越。
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突然站了出来,朝两人发疯吼道:“是你们陷害我!什么小父什么继女,这满村子的人怕是都不知道你们是如何的寡廉鲜耻,有了私情!”
方知越被他恶毒的模样吓到,脸色有些苍白。
司遥眼底划过抹冷意,立马将身后的方知越挡住。
里正皱起眉,听着他这些污言秽语,找了几个女人让她们将父子二人按住并堵住嘴。
她沉声开口:“将他们扔出村子再给他们村的里正去一封信,我非要讨回个公道不行。以后,再不许他们进入杏雨村!”
两人很快被带出了司家。
里正又朝司遥说了几句安抚的话。
这才带着所有人离开。
院门啪嗒一声关上,院子里就只剩下司遥和方知越。
司遥瞧着脸色依旧苍白的方知越,轻声问了句:“小父在想什么?可是被吓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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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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