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琛不想再去想关山的任何事，关山他真的就像一座山，连绵在他的心里，莫琛是登山者天真的以为这座山也拥他入怀，可未进山门莫琛就被淹死在北城的淅淅沥沥的雨季。
雨下了很久经年未停，远山也被雨雾笼罩。
他也恨，怎么可能不恨呢。
有一天雾散后他回望那座巍峨高山，远山烂漫，满山繁花。那是在迎接他的主人，只有他自己还被困在梅雨的雾里。
莫琛拉开窗帘，天光大亮，他站在窗前点了一支烟，在窗前吞吐着。
卧室门被敲响，他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佣人开口：“二爷，关少爷拨了电话过来，说想见你。”
“不见，给我备车，去东营。”莫琛交代完抽完最后一口烟，就去洗漱了。
他穿了一件月白缎面长衫，上面绣着山水，黑发没有过多的做造型，显得他十分乖巧。
下楼时管家给他递了件外衣，他接过就离开了。汽车平稳的驶出北城到了东营。
门口接应的是莫瑜的副官
“二爷来了，司令在谈事情，您去屋里等会？”副官在前头带路，语气很客气。
“嗯。”莫琛淡淡的应了一声
莫瑜的房间很干净，装潢也很简单，衣架上有几件他的军装。莫琛无聊的四处大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莫瑜也没让他等太久，但也能看出行色匆匆。
“玉笙，我刚叫了厨房给你做阳春面，早上没吃就来了吧？”莫瑜声音温柔
“哥哥，最近不太平了。”莫琛看着他
“嗯，要打仗了，东北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我们的人也派过去了。“莫瑜也坐下来跟他聊天
“东北要是失陷离我们也就不远了。”莫琛前一阵军火生意的时候就跟军火商聊过，当时心中就隐隐有些担心。
“没事，前线有我们顶着呢，男儿乱世当兵不上战场算什么兵？”莫瑜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又说：“东营不比家里，都是些粗茶，你要下次来，哥哥就吩咐人去买些好的。”
“没事，喝着润润嗓，我也没那么挑。”莫琛回答他。
两人聊着聊着就把话题扯到关山身上了。
“你跟关山现在呢？”莫瑜问他
“哥……”莫琛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莫瑜就好整以暇的等着他开口，他还是说：“没事，也没什么，他带着人回家了。”莫琛语气里若无其事，但莫瑜心中的怒火已经升起。
在他看来，关山是不配的，不配跟莫琛在一起，不配开启新的人生，因为莫琛还停留在过去，这些年莫琛确实变了很多，只是因为那封信在改变，莫瑜宁愿看着他游手好闲，也不想看见他现在有权有势说句话南北城都要抖三抖的样子。
“看不破就别看了，如果是恨，那就一直恨下去吧。”莫瑜看着莫琛的眼睛说。
下午莫琛就回了北城，刚到莫家大门就看见了关家的车，他走进大门到会客厅，关山正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莫琛走过去坐在他对面淡淡的开口
“你来做什么？”
关山躲开他的眼神让自己不被刺痛。
“能把那封信给我吗。”关山的语气里带着央求。
莫琛不明白他要那封信干什么，或许是觉得收回那封信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莫琛没讲话，只是打量着关山，关山变得成熟了，连带着他那双手都带着茧，那些是从前不曾有的。
“可以吗？”关山又问了一句
“早丢了。”莫琛故作轻松，后背靠在沙发上，佣人在旁边递上一支烟，莫琛偏头咬上烟蒂，火光明灭照着他的眉眼。
关山皱了皱眉，莫琛以前是不抽烟的，如今稳坐入睡熟稔的吞云吐雾，他觉得他变了，变得会藏事了。
“怎么学会抽烟了？”关山问
莫琛轻嗤一声说：“关少爷想管我的事？”
关山明白他们俩现在没什么关系了，莫琛把自己藏的很好，他什么都说不出。
“没有，我此行前来是为了那封信。”也为了见见你。这句话关山没说
莫琛有些分神，烟火掉落在他的长衫上他才皱了皱眉说：“我说早就丢了。”
“我知道你不会丢，四年前是我不对，现在我们坦诚些说说话好吗？”关山语气里带着恳求。
莫琛冷笑了一声“那你呢？你就坦诚了，拿回那封信就能什么都没发生了？”
关山解释：“我没那个意思，我做过的事我认，没做的我不认。”
莫琛懒得再跟他争辩，吩咐管家去把东西拿来。
管家动作很快，信落在关山手上的时候他还有些愣神，关山捏着心中信五味杂陈。
“行了，关少爷早些回去吧。”莫琛下了逐客令他起身要离开。
关山刚要离开又是一顿回头说：“那不是我写的。”说罢便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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