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清打开了电视，随便选出了一个综艺节目后，从包里翻出了一袋面包，坐在电脑前吃了起来。
很快就到了六点，虽然君达常常有律师需要加班，但是到了下班的时间，依旧有不需要加班的律师下班离开。
李仲清一动不动地盯着从律师事务所里出来的那些律师，边吃着手里的面包，边看着电脑屏幕，一下子半小时就过去了。
到了七点钟，就是君达律师下班的高峰期，李仲清往电脑屏幕前靠近了一些，将面包放在了茶几上，盯着从大门里出来的员工。
在七点十三分的时候，李仲清看到了一位她心中的目标人物，此时正从君达大门里出来。
看到人后，李仲清拿着一旁的本子记录下了她的下班时间。
快到晚上十一点，君达律所这栋大楼终于所有的灯都熄灭了。李仲清伸了个懒腰，拿起一旁的本子，纸上零零散散地记录了几个人的下班时间。
只不过，现在的目标是她，李仲清在一个人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明明君达官网上没有周绾绾这个人的介绍，周绾绾却在君达里面上班，再加上神秘的八楼出身，让李仲清越发地觉得周绾绾这个人身上有着什么秘密。
第二天上午十点半，李仲清收拾好东西，办理了退房。
回到家里，她把昨晚录下来的视频打开，认真地分析了起来。
周绾绾下班的时候，和君达其他的律师不同，一个人离开，旁边也没有认识她的同事。
李仲清摸着下巴，把视频放大后，看着周绾绾脸上的表情，她脸上看起来没有社畜加班后的疲惫。
整个一天就是来回地把昨晚录下的视频看了几遍，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直到晚上五点，李仲清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后，站在玄关的镜子打量了镜子里自己，黑色的圆框眼镜，耳朵长度的短发，再加上淡淡的黄色，再戴着一个棒球帽。
很好，她现在浑身散发着潮人的气息。李仲清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拿起放在门口的滑板，直奔公交车站。
坐着公交车到了君达附近唯一的地铁站外的便利店里，李仲清假装着自己是一个滑板少年，买了一杯关东煮，坐在正对着地铁进站口玻璃窗前吃起来关东煮。
“嘿，帅哥，可以加个chat吗？”李仲清正盯着地铁站前进站的人，听到旁边的女生说。
李仲清左右回头看了一眼后，用手指着自己，“你在和我说话吗？”
听到李仲清的声音后，女主立刻意识到了李仲清的性别，满脸不好意思地摆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李仲清笑着摇摇头，“没事，没事。”
虽然是偶然的一个意外，但是李仲清因此信心增加了不少，毕竟这里离君达那么近，她还是很怕被人认出来的。
看到了周绾绾后，李仲清戴上耳机，拿起滑板坦然自若地离开了便利店。
慢慢地跟在周绾绾身后，就像每一个坐地铁的乘客一般，李仲清汇入了地铁站的人潮中。
“叮咚~梨湾湖站到了，本站的开门方向为左侧车门—”
李仲清看到周绾绾站在了地铁站门口后，她也悄悄地在人群后动了动。
她看着周绾绾举起手机后，立刻往右边移动了两步，低头假装玩起了手机。
等到地铁开门后，李仲清看着周绾绾不动，她也不好出站，不过她倒是借着进出的乘客换了一下位置。
关门的警告声响起后，李仲清看到周绾绾从地铁站冲了出去。
李仲清担心她再跟上周绾绾，会太引人注意，只好默默地缩在原地不动。
等地铁关上门后，李仲清看到周绾绾还回头，似乎在观察此时各个门出来的人。
意识到地铁向前启动后，李仲清知道跟踪周绾绾的事情，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她拿出手机联系艾强。
“听你这么说，这个周绾绾有点奇怪啊，简单的一个下班，还弄得这么小心。”艾强咂摸了一声，他看着眼前两个女生，一个戴着帽子，一个戴着口罩，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我说你们两个，在包厢里也这么小心吗？”
李仲清调整了自己的帽子，轻咳了一声，“我前几天给自己染了个头发，颜色不好看。”
另一个戴口罩的女生，倒是摘下了口罩，“我这不是习惯了吗？”
李仲清望着摘下口罩的凌栗栗，“栗子，赵贤成现在还派人盯着你吗？”
凌栗栗用手扇了扇风，“你也太小看我了，姓赵的人跟着我几天后，就跟不住了。”
李仲清想到凌栗栗疯起来，可以24小时都在不同地方的做法，实在是让她佩服。
凌栗栗忍不住拿起了李仲清的帽子，“我看看你现在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
“哈哈哈哈。”艾强看到李仲清的头发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仲清，你可真厉害，把自己整成了一个发廊里的精神小妹了。”
李仲清拿出手机，照了照，“真的吗？我倒是没觉得，我按照网上的一个染头发的方法，自己配色染的。”
凌栗栗拿起帽子就扣在了李仲清的头上，“你这弄得什么黄色，跟稻草一样黄。”
李仲清满是不在乎的模样，“不用关心这个细节。我们来说下周绾绾的事情。”
“我看她回家都这么谨慎，我们明天最好分成多段来跟着她。一个人从头跟到尾太明显了。”
艾强沉吟了一会，“这样，明天我找人在地铁站附近蹲周绾绾，确定周绾绾进地铁后，就给我发消息，我就在君达的那个地铁站里等周绾绾。”
凌栗栗紧接着说：“那我就在梨湾湖地铁站里面，跟着周绾绾出站，然后具体跟到哪里，仲清你再决定。”
李仲清点点头，“行，到时候我开车在梨湾湖地铁站附近。”
梳理完他们的整个计划，李仲清皱了下眉，“这个计划过于草率了。”
凌栗栗拿起李仲清的笔记本瞅了一眼，“确实是，不过这不是没办法吗？要是以往我们还能再找几个人，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身边还有几个靠谱的。”
李仲清看到艾强打算张口后，立刻伸手制止了，“诶，我知道你的那些兄弟朋友还没有被赵贤成盯上，但是艾强真不行，本来这件事把你牵扯进来，我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了。”
凌栗栗附和道：“赵贤成对我和仲清下手之前，还要顾虑两下，对你们下手，那他是丝毫不会犹豫的。”
艾强烦闷地揉了一把头发，仰头长叹了一声，“真讨厌这群有钱人啊。”
李仲清手上拿着笔，垂着头随手画了两笔，心里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淑云和她老师，估计赵贤成会更过分吧。
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两人，凌栗栗举起酒杯，“别想那么多了，我们会让他们知道，蚂蚁也可以搬动大象的。”
“来！干杯！”
李仲清和艾强拿着酒，和凌栗栗碰了个杯。
望着面前的艾强和凌栗栗，李仲清脸上带着浅笑。
回去的路上，李仲清看着天空上被云笼罩着朦胧的月亮。
树影在地上摇摆伴随着风摇摆，路灯下偶尔还能看到几只飞舞的虫子。
即便只能走在阴暗的角落里，她也不会失去对光明的憧憬。
这就是她吧，李仲清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天，三个人按照提前做好的一个充满漏洞的计划，开始了各自的行动。
李仲清坐在车里，靠在椅背上，手指敲着方向盘。
【3号出口离开。】
李仲清看着手机上收到的消息，她打了一把方向盘，赶在红灯之前掉了个头。
正巧看到了在等红绿灯的周绾绾，李仲清锁好车，朝着在周绾绾身后不远处的凌栗栗走去。
凌栗栗抱着手机，像是沉迷着玩手机的路人，李仲清则戴着耳机，站在了凌栗栗身后，和等红绿灯的人站在一起。
李仲清靠近了凌栗栗后，将车钥匙塞到了凌栗栗的口袋里。
红灯变绿后，李仲清紧跟上了周绾绾。
凌栗栗则依旧玩着手机，慢了李仲清五步后才不急不缓地往马路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马路上，李仲清为了不让周绾绾怀疑，甚至一度在周绾绾越走越慢的时候，走到了她的前面。
李仲清不知道周绾绾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她想一个人连回家都需要这么谨慎的话，想来是做了不少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
七拐八拐后，李仲清第一次知道梨湾湖这片地方，还有一个看起来这么普通的小区。
到了小区门口，看着周绾绾进了小区后，李仲清就停下了脚步，没有再跟上去。
她知道了周绾绾的住址后，后面很多消息都方便打听了。
她点了一下耳机，接通电话，听到凌栗栗和艾强的声音，
“我知道她的住址了。”
电话那头的凌栗栗和艾强松了口气后，又有些开心。凌栗栗开口问：“你现在在哪里？我们现在过来接你。”
李仲清环视了周围一圈，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她赶紧压低了帽子，转身躲在了一根柱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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