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韩顿郡有两大巨商富贾,一曰赵,一曰张。张家管事拦住三人,三人问及缘由,那管家道:“实不相瞒三位仙师。我主家张家近些日子破有些蹊跷。说来可能不以为意,但还请仙师往府上一坐。多少让我家老爷心安一些。”叶瑞道:“不知你主家出了什么事?但实际上我等并非迷谷仙人那样的能掐会算,可能帮不上忙。”应琮连忙接上一句,“要是算命,你还是找那个迷谷老头吧,要是邪恶作乱,你爷爷我也不是不能帮你打一场。”
管家请着三人上车,口中说道:“非我不愿说,只是这事说起来委实不像是什么特别的事,但偏偏一宅子的人都这样,请了郎中来也无济于事,只能说两句春困秋乏的敷衍了事。”
临上车前,公孙鞅站住身子,柔声说:“管家只管说清楚是什么缘由,也好叫我等有所准备。左右无事,自是会随你去一趟,叨扰一阵的。”言至此,那管家才长呼一口气,言说:“其实就是我主家,上至老爷夫人,下至门房仆从,凡是在张家的人,近半月来都嗜睡长困,整日里睡不醒的。耽误了好些事情。这不前几天抢商路,就是因为这个才没抢过。”
公孙鞅欲问郎中,又想起方才说过郎中亦无奈,转而问道:“没请其他修道之人看看吗?如城中的迷谷仙人,就有些本事。”三人坐进马车内,管家接着道:“哪里没请,我家老爷警觉,第二日就发现了情况,找来不少修士,却都无济于事。又是做法事,又是摆阵用符的。原先我今日便是来请迷谷仙人的,但——”但迷谷仙人周遭人太多了,他请不到,但这话就不好在这说了,管家又说,“这不方才见了仙师与迷谷仙人斗法,深觉仙师法力高深,这才斗胆来请仙师入府嘛。”
“你怎么看着一点都不困的样子?”说话之人正是应琮,确如他所言,管家自称全家犯困,怎得他如此精神,另外二人闻言便看向管家,管家道:“多亏了我家老爷仁慈。先前有道人说是家宅风水不好,建议我家老爷易府而居。我们也搬了几次家,都是开头半天好些,后面又开始犯困。直到前两天,我家有下人采办事项在外过夜,这才发现除老爷一家外,其余下人只要不在府中过夜便不会犯困。这不,我就被老爷放出来寻找高人了。”
到张家时,便见张家大门紧闭,从侧门入内又见下人仆从大多懒散,更有甚者靠着墙便睡着了。张管家当即怒骂众人,又遣了小厮去通报张家老爷,管家则一路将三人带进堂厅坐下。
待张家老爷迷迷糊糊的入了厅坐下,几人客套几句,张家老爷便全权交给了管家主事,自个儿则靠着椅子便睡去。这般困意委实吓人,好在叶瑞与应琮是真有修为在身的。管家只问他们要准备些什么,应琮道:“用不着准备什么。看出什么情况了。”应琮走到庭中,两步跳上树看全府,道:“有一只修为不低的妖躲在你们府里吸纳生气,这才导致这一宅院的人都无精打采的整日嗜睡。”
管家闻言大惊,道:“那还请仙师费力除妖,我家老爷必有重谢!”管家说话间好似震惊恐怖,但叶瑞看来却实则毫不意外,应琮跳下树,道:“但我找不到那只妖具体的躲藏之处,恐怕……”“我知道我知道。仙师需要准备什么?我这就遣人去买,若是仙师有带在身上的,我也不讲价,全部买下。”叶瑞看着管家表情又出现了“果然如此”的样态。
叶瑞道:“我知道在哪。就躲在府内东南角上。”管家回头看他一眼,顺着叶瑞目光看去,道:“东南——东南是我家伙房。什么妖会躲在那?莫非我家伙房藏着什么宝贝不曾?”应琮看他一眼,嗤笑出声,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你们一家都困成这样,难道这几天还有人开火不曾?再者,即便是妖,那也是妖吃饭的,躲在伙房,管他生的熟的,偷吃食也方便。”
“瑞哥儿你能看出是什么妖么?我只能看出妖气,却看不出是什么。”叶瑞摇头道:“这妖的气息看着极弱,可能受了伤,又有心遮掩,你看不出正常。不过我没见过什么妖怪,认不出是什么。”说话间,叶瑞却见那股妖气有所躁动,恐怕是发现了他们到来。叶瑞道:“应琮你留下保护他们,我去去就回。”
说罢,就见叶瑞来不及绕路过去,纵身跳上房顶就径直过去。到了伙房就见一只棕红色的猫跃上墙檐,扭头看见叶瑞追来,它急忙往外跳出,才跑了几步就被叶瑞追上拦住。叶瑞这时才看见此妖并非是猫妖,似猫似熊,较猫肥大,比熊娇小,通体红褐色,四肢粗短,尾长环纹。几步奔逃满是伤态。
此妖见逃不掉了,便也就停在原地喘气。叶瑞问道:“你为何躲在张家,吸张家人生气?”这妖倒也会说人言,说:“求大人饶我一命。我自幼在林间生长修行,从未作恶。自南边逃命而来,受了重伤,见那家人运道极好,不会有什么影响,我这才躲在他们家里借平日里的生气养伤。求大人饶命!”说话间这妖便伏倒在地。
这生气说来吓人,实则也不过是世间生灵身上自然散发的精气神,正如这妖所说,它吸纳的实则不过是自然散发的,害不到人。只不过不问而取是为道,更遑论张家还是被它影响到的。
叶瑞道:“我看你也没什么恶意,今日就不对你做什么了,《淮南子》云 ‘鸟飞反乡,狐死首丘 ’,你只管离开便是。但是你也不能再去偷别人的生气疗伤。”叶瑞挥袖驱赶。那妖却不肯,颤颤巍巍道:“但我身受重伤,若不快些疗伤,被仇家发现了也是死路一条。我只借用他们自然生气,绝不害人……”
看他一眼,叶瑞道:“君子取之有道,我见你修为也不低了,该懂这些道理。”那妖眼眶含泪,颇有些我见犹怜的可爱之感,叶瑞叹口气道:“罢了。我助你疗伤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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