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宜憋着一肚子火,从仓库拖着半箱打印纸回来时,正看到刘主管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指挥着另一个实习生给她泡咖啡,语气颐指气使:“多放两块糖,凉了可别端过来。”
那瞬间,昨天在办公室忍下的委屈、刚才扛水桶时的狼狈、还有这一个月来被故意刁难的憋屈,像堆干柴被火星点燃,“轰”地一下烧了起来。
她把纸箱子往地上一摔,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吓得正在泡咖啡的实习生手一抖,热水溅到了手上。
“凌宜你干什么!”刘主管猛地站起来,眉头拧成一团,“毛手毛脚的,想造反啊?”
凌宜没理她,径直走到办公桌前,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睛里像藏着两团火。她盯着刘主管,一字一句地骂道:“你他妈以为你是谁啊?”
刘主管被她这架势吓了一跳,随即怒道:“你敢骂我?!”
“骂你怎么了?”凌宜往前逼近一步,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又急又响,“当个破主管了不起啊?真把自己当皇帝了?还得人端茶倒水伺候着?你配吗?”
她的声音穿透办公室的门,传到外面,行政部的同事们都惊呆了,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往这边张望。
“你一天天除了坐在这儿指手画脚,还会干什么?”凌宜越骂越气,唾沫星子都快溅到刘主管脸上,“工作全扔给我们这些实习生干,你倒好,躲在这儿享福!就会找我们的茬,扣工资、逼离职,你这点能耐也就这点出息了!”
刘主管被骂懵了,反应过来后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简直无法无天!保安!叫保安!”
“叫啊!有本事你现在就叫!”凌宜梗着脖子,声音比她还大,“我今天就告诉你了,这公司——就是我家开的!江烬是我姐!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嚣张?”
这话一出,不仅刘主管傻了,连外面偷听的同事都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丫头是江总的妹妹?难怪上次能让江总破例签字……
刘主管的脸“唰”地一下白了,嘴唇哆嗦着,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惊恐和慌乱:“你……你是江总的……妹妹?”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凌宜冷笑一声,往前又凑了凑,几乎脸贴脸,“刚才不是挺能耐吗?不是想让我离职吗?来啊,你动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让我姐现在就把你开了,让你滚蛋都找不到地方哭!”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刘主管心上,刘主管腿一软,差点瘫坐在椅子上,刚才还挺直的腰板此刻弯得像根虾米。
“我……我不是故意的……凌宜……不,凌小姐……”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头上冒出冷汗,“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该……不该刁难你……”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凌宜没打算放过她,指着门口,“给我滚出去!这个办公室,你也配待?”
刘主管哪里还敢反驳,连滚带爬地往外走,路过门口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引得外面一片窃笑。
凌宜站在办公室里,胸口还在起伏,刚才骂得太用力,嗓子都有点哑了。她喘了口气,扫了一眼外面目瞪口呆的同事,没说话,转身走到刘主管的办公桌前,“砰”地一声把她的咖啡杯扫到地上。
瓷杯摔得粉碎,褐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她没再看任何人,径直走出办公室,背上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地往电梯口走。运动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依旧响亮,却带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进了电梯,凌宜才靠在轿厢壁上,缓缓闭上眼睛。刚才那股狠劲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她赢了,可心里一点都不开心。
电梯门打开,她看到江烬正站在大厅里,似乎在等她。江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却像能看穿她所有的狼狈和逞强。
凌宜别过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
江烬没说话,只是转身往外走。凌宜默默地跟在后面,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坐进车里,一路无话。直到车子开进别墅,江烬才开口,语气平淡:“骂得挺过瘾?”
凌宜抿紧嘴唇,没说话。
“仗着我的身份耍威风,很能耐?”江烬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失望,“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凌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哽咽着说:“是她先欺负我的……她故意刁难我,扣我工资,还想让我离职……”
“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报复?”江烬打断她,“你觉得这样很光荣?”
凌宜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哭着摇头。
“明天起,不用去公司了。”江烬的声音冷了下来,“也不用去学校了,我请了家教,在家好好待着。”
凌宜猛地抬起头:“我不!我不去公司也不学习!”
“由不得你。”江烬的语气不容置疑,“要么在家学,要么……就自己出去找工作,别再指望我给你一分钱。”
说完,她推开车门,径直走进别墅,留下凌宜一个人在车里,哭得撕心裂肺。
原来,不管是打工还是吵架,她好像……都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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