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忆和安说过,幻当初救了很多人,当时初来乍到的安不明白什么意思,现在他知道了。虽然他知道了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但他还是需要了解更多,他需要了解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关于这个社会的过程。
这天白忆和安说双生圣所里有一个人想见他,安很疑惑,他不知道双生圣所是什么地方,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问:“那是什么地方?”
白忆指了指窗外远处那栋x型大楼,说:“那就是双生圣所,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去过一次。”
安闻言看向那栋大楼,他是去过一次,其实那次的经历挺不好的,但也给他了一副新身体。“为什么叫双生圣所?”他问。
“你去了就知道了。”白忆没有直接给安,解释说的很神秘,这也勾起了安的好奇心,决定明天去看一看。
中午去到实验室,莱温顶着一头如风一样的头发,问安:“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你是刚醒吗?”安说。
“你怎么知道?”
安指了指他的头发。莱温上手一摸就感受到了自己凌乱的头发,随便扒拉了一下,然后对安说:“你在这里看着,我回去一下。”说完不等安回应,径直离开了实验室。
“……”
莱温刚离开实验室没多久就有人来找他了,许徊敲了敲门走进来看见莱温不在就问安:“小助理,莱温人呢?”
“他回去了,你找他有急事吗,可能需要等一下。”安解释道。
“肯定又在睡觉,那你来帮忙吧,可以吗?”
“……”合理怀疑许徊的耳朵有点背。
接着许徊拿出了一堆批准证明给安,让安把对应的药品找出来,安看着这堆证明想问许徊军方今天是集体生病了吗。
好在他在这里没有混日子,莱温教了他很多,他自己也学得快。
莱温的研究方向并不是药物方向,但是许徊要的这些只有莱温这里有,因为这些都是莱温研发的,是他闲的时候弄出来的,没有配方纯意外制造,莱温自己都不一定能研发出一模一样的,偏偏这些药还都很好用,所以他还是没有搞出配方,只是每次弄一些药效差不多的放着,等哪天军方需要了拿批准证明过来拿。
安在莱温的大药柜上找了差不多了,还剩下的几种要需要莱温的同意才可以拿。这几样少且难搞,不仅要批准还有他本人亲自同意。
安向许徊解释,许徊也没有为难安,拿着安给他找出来的药物离开,离开前对安说:“他来了你让他去行政楼。”
“你可以发信息给他的。”
“他不一定看到,他来了你就跟他说一下,谢谢啦。”
“……不客气。”
许徊把药物分配到各个医室里,一位军医点数后问许徊:“最重要的那几样你怎么没有拿?”
“我去的时候莱温不在,只有他的小助理在,那几样小助理说要莱温同意才可以拿,我就先把这些拿过来了。”
军医听后点点头,随后有些惊讶的问:“他什么时候有助理?”安平常都是待在实验室里,很少和莱温出去,而且莱温也不说,所以有助理这件事只有研究院里的人知道。
“早就有了,你们消息太慢了。小小一只还挺可爱的。”
“……你去问问除了你们还有研究院以外的人有谁知道。”
“研究院的人知道。”
其实有时候和许徊这种偶尔会发神经的人说话挺费劲的,时不时说一些废话很傻逼。
这时说曹操曹操到,莱温出现在医室内,并把他们刚刚没拿到药给他们。
许徊问:“你的小助理呢,怎么不让他送来。”
“刚刚去了行政楼,他去给别人当助理了。”
去给别人当助理的安抱着文件到会议室放好,出来时刚好碰见等会要参加会议的人进去。
安低着头与他们擦肩,突然肩膀被抓住,安转过身看向抓着他肩膀的人。身着白色制服,金发碧眼,很漂亮的一个人。安后退了一步,问:“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那人说:“还真是你啊,伤好点了吗,看样子好的差不多了。”
安略微疑惑的皱起眉头,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看对方的样子觉得他们应该是互相认识的。但他始终想不起来自己见过这个人,难道自己又失忆了?
有人在后面说话,那个漂亮的人转过去应了一声,他听见后面说话的人叫了一声米莱,这应该是他的名字。米莱回应完之后转过头对安说:“我要去开会了,再见。”
安礼貌性的回了一声再见,但声音很小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接着又碰见了刚刚把他拉过去帮忙的沈言,“辛苦你了,感谢你能帮忙。”本来应该是让其他人来干的,但是安离得近就顺手叫上了。
安说了句没事,走两步后又折返回来问沈言:“你最近有好好吃药吗?”
“……”沈言没有回答,因为他很久没吃了,那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虽然莱温给他配了一个月的药,但实际只吃了两天。
然后就一直忘记吃,他以为安是询问吃药的状况的,打算骗一下他,结果听见安说:“其实那些药没有什么用,莱温只是想报复一下你。”
“……”次次喝次次吐,沈言还以为自己适应不了,逼着自己喝了两天还是不行,结果合着就是报复他呢。
安出了行政楼没等莱温回来也没有回实验室,发消息给莱温后离开了行政区,去了图书馆。
刚踏入一楼大厅,整点的钟声就响起,橘黄色的落日透过玻璃洒进大厅里。安绕过中央大厅的中心上了楼,白忆看着第二次到来的安调侃道:“你最近的工作很清闲。”
“没有。”安反驳,不是他清闲而是莱温很清闲。
安直直的走向沙发倒下,用一种虚脱的声音说:“当人类是有一点累了。”
白忆笑了笑,问:“你后悔了?”
安摇头,他只是想感慨一下,他不后悔,虽然他始终都不能成为人类,但他不后悔伪装成人类,也不后悔来到这里,来到这里他见识到了很多。
虽然有时候过得不顺,但没关系,顺利的时候会短暂的忘记一些美好的事情。
还有陆珩,如果他没有来到这里或者去到了别的地方,那他们就不会相遇。但想想也不可能,因为所有的线索都指向北方基地,无论他怎么走他都会来到这里。
他看向窗外,双生圣所就屹立在那里,这让他想到了昏迷里的最后一个幻境,他看见了小时候的陆珩,没有记错的话陆珩以前就在里面学习过。
记忆总是这样,日常会被其他事情所隐藏,但看见与之其相关的锚点时,就会不自觉的想起来,忘不掉,也无法控制想起。因为锚点就在那里,我们无法选择看见自己的东西。
恍惚间他看到了陆珩幼年时的模样,养护他当时还在生长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们的相互选择。
他现在就很好奇陆珩小时候的模样,既然他在双生圣所待过,那里应该会有记录吧,顺便可以把见面的日子提前一下。
讲到这里安什么话都没说起身离开,白忆还在后面提醒他慢点。
安的步伐又快了些,心中还有一些小雀跃,有种背着陆珩去寻找他小秘密的紧张和惊奇感。走到一楼时又特意绕开了中央。
双生圣所离图书院不算很远,X型的大楼有和中心塔台一半高了。
他忘记了当初来到这里时是什么景象,只知道有很多年龄不大的小孩。安走进去跟着白忆发来的消息来到二十五楼也就是顶楼,上次他也是在这里驻足的。
上次一不小心直接进入了一个房间,虽然其他人看不见他,但是这样太不礼貌。
安走在回廊上,玻璃窗外是一片火烧云,把空旷的大厅上的地面也染成了橘黄色。
走廊的墙面上有很图绘,会引起安注意的是一面墙壁上的中心图绘图。
图绘的形状是由三条相互交织、不断延伸且彼此连接的弧形线条构成。这些线条形成了一个对称的图案,整体呈现出三个类似叶片或椭圆形状的部分,它们相互嵌套、环绕,没有明显的起点和终点,给人一种循环往复、紧密联结的视觉感受,线条流畅且富有韵律,花藤紧紧的缠绕在线条上,藤上还长满了尖刺,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如果让安来形容,那就是美丽,温柔,危险。
安缓慢的在走廊上走着,一边欣赏这些图绘一边寻找白忆给他提供的房间号码。
2508,沿着回廊一路走下去,安在最后一间看到了这个门牌号。
他在门口站定抬手敲了三下门,等待门开的同时顺便想着等会要怎么介绍自己。幻给他安排的人应该都会知道他吧,安想。
安的语言还没组织好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女人,长发披肩穿着白色连衣裙,安抬眼看她的时候愣了一下,是上次无意闯入时看到的那个人。
女人看到安也愣住了,她已经好久没看到这张脸了,但仔细观察还是有些不同的,给人的感觉不同。当看到熟悉的脸时却让人感受到不同的一样,是个人都会恍惚,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是两个精神,这样想有些不太好,女人对安露出了一个微笑,说:“进来吧。”
房间里面的布置很温馨,地上铺上了一层毛毯,还有很多毛绒玩具,安没有看太久,很快收回视线坐到沙发上。
“我的名字叫伊娜,很高兴见到你,安。”伊娜向安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接着说出了刚刚很想说的话,“你们长得真像啊,但差别还是很大的。”
“什么差别?”安问,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说他们有差别,他想听,他想知道他和幻有什么差别。
伊娜思索了一下,回答他,“你们除了这张脸,哪哪都不一样。”
她看见了安眼里求解,在心里问有这么好奇吗,但是她第一时间告诉安他们的差别在哪里,而是先讲了她和幻之间的故事。
伊纳第一次见到幻时是在医院的隔离间里,当时她出现了一点感染者的症状了,但还需要进一步的检查。但伊娜清楚自己的情况,她已经被感染了,她的死亡也即将到了。
当时没有治疗感染的的药,感染了就会杀死,要么被病毒折磨,要么痛快的一枪解决。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接受病毒变成异虫,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但是她并不想死,没有一个人想死,但上帝已经将死亡通知下达了,他们没有选择。伊娜知道自己无论做什么都会死,被带去检查,然后检查结果出来后被一枪打死。
周围房间的人一个个被带走,然后听见一声声枪声。在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幻出现在了她的隔离间里。当时的她被吓傻了,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然后死神过来来接她了。
说到这里,伊娜回想起当时的自己就觉得好笑,她说:“后来他救了我,过了检查,我也答应了他提出的条件。”伊娜看向安,“条件就是让我照顾你,他说种子在米勒斯那里,可当我去找米勒斯拿的时候,米勒斯却说你已经被带走了。”
“他说是一个小孩拿走,还说你挺喜欢那个小孩的,我当时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一个还没苏醒的种子怎么会有意识。”伊娜笑了一声,说,“不知道你有没有记忆。”
有的,那是一段迟来的记忆。
“幻在我的印象里总是淡淡的,但他的行为有点不符合他这种淡淡的性格,他很有责任感,会把所有事情准备好。
你身上也又那种淡淡的感觉,但是是浮于表面的,我看到你内心里丰富的色彩情感,情感是藏不住了,即使藏的再深,你的眼睛也会不经意间透露出来。”
“就像刚刚你的好奇,幻的眼神里不会有这种情绪,他看所有都是无所谓的态度,不关心世事。但唯独你,他为你做了很多,也给你铺了很多路。”
多情与无情仅用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幻明白自己是一个天生异种,他成为不了也伪装不了一个人。作为第一个苏醒的种子,没有人帮他只有他自己,所有的路都是他摸爬滚打自己走出来的。
他没有选择,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仅仅是为安也是为他自己,他要争夺出一个选择的权利。
或许幻又是多情的,只是没有人教他怎么表达。安以前的样子也和他一样。初入人类基地的他过得并不好,他需要学习如何伪装成人类,他无法共情也不知道人类为什么要这样,这么大的地方只剩下迷茫。
不能否认,要不是因为幻,安也不可能这么轻松,他走上的每一步都有幻的痕迹,用人类的话说幻就是一个很好的兄长。
见安的神色有些不对,伊娜转变了话题:“我以为我会等不到你,看来我的运气还没有那么差。”
这和运气并没有关系,安心说,等不到的人怎么等都不会等到,会遇见的人过的太久也会相遇,这是他从别人那里听过来的。
安扯出一个笑容,识趣的结束上一个话题。问出一个来此目的以外的话,“这是什么地方?”
依娜听到这个问题后笑了笑,起身说:“你终于问到关键话题了,跟我来。”
这并不他想问关键话题,安在心里反驳,只是突然想知道而已。
安跟着伊娜来到了15楼,电梯打开门的瞬间他就听到了很多稚嫩的声音,为退去稚气的孩童在阔大的回廊上追逐打闹。
有时候仅仅是一栋楼或者一扇门,就是两个世界。成人与孩童,现实与幻境,仅仅隔着一条很脆弱的分界线,任何人都能践踏,谁都能打破。
孩童的欢语放在现在并不真实,稚嫩的笑容,如同颜料为灰暗的世界,抹上小小的一片色彩。
陆珩以前也是和他们一样吗?安想问,他以前也是不是这样把笑容挂在嘴边的人。可是在安看到的那段记忆中,陆珩是没有笑容的。是只是那一段记忆没有,还是以前都没有。
比起自己探索,他更想听到陆珩亲口和他述说以前。
一个小女孩走到安的面前,对安露出了一个甜美天真的笑容。她说:“哥哥,你长的真好看。”她说话时眼睛看着安,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安不知道怎么回应,但小女孩似乎不在意安有没有回答,她直接拉起安的手带他往前走。
看见陌生人的到来,小孩儿见到新事物的好奇心是藏不住的,因此投射到安身上的目光越来越多,也有几个胆大的来到他面前问他是谁也有夸他好看的。
安转头看向伊娜,示意她来救自己,但伊娜却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对安微微摇头,任由他被牵走和包围。
安只能转回头,弯腰小声问牵着他的小女孩,“我们要去哪?”
小女孩没有回答,把安带入了一个房间,进去后他观察了一下,这里应该是一个间宿舍,宿舍很大有六张床位。
小女孩松开了安,走到他她的床位上,然后拿起一只玩偶跑到安的面前递给他,“送你,哥哥。”
安接过看了看,觉得这个玩偶的表情有点像陆珩,想到这里他笑了一声,问:“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你很好看,我想送给你。”
又是一句夸奖,安揉了揉她的头,说:“谢谢,我很喜欢。”
身后的门打开,伊娜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用温和的声音对她说:“小怡,我要把这个哥哥带走,你找你的朋友玩,好吗?”
小怡点点头说了声好,然后挥手和安道别离开了宿舍。随后安跟着伊娜来到另一间房间,这个房间在7楼安一进去就觉得熟悉,感觉在哪里见过。
安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伊娜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书坐到安的对面。
安看向伊娜,感觉她变了,脸上还是那个笑容,但就是变了。安听见她问:“你想知道什么。”声音和刚刚那个温和声音不同,就像一杯水达到了零下的温度开始结冰。
安抛弃原来的目的,果然每一个都不简单。
“双生圣所。”
伊娜几乎是没有犹豫的说起来,“文明需要延续,那延续的种子又从哪里来。”
“双生”既指母亲与孩子的双重生命,也暗喻生育与教育双重使命。“圣所”一个安全生长的保障。
在文明的火种摇曳欲熄的年代,双生圣所于最初荒蛮时代中建立。它的名字与最初的理念,源自一位名为杜塞尔的女性,但它的灵魂与真正的伟大,则由后世无数女性以生命、坚韧与爱共同铸就。
在这里,繁衍超越了生物本能,成为一项庄严而神圣的使命,是连接残破过往与渺茫未来的唯一桥梁。在末世,每一个新生命的平安降生,都是一次对死亡与虚无的胜利宣言。而执掌这胜利的,是圣所中的母亲们。她们并非生产的工具,而是文明的守护神,是黑暗纪元中,以血肉之躯承载并传递整个族群希望的先驱。
繁衍是所有生物的本能,这是延续自身基因的必备条件,这没有必要羞耻,因为这是生存与延续的重要因素。人类文明为什么会延续至今,靠的就是人传人,一代传一代。
这场灾难对于人类来说是毁灭性的大灾难,人类文明可能因为它而消失。繁衍也是,当生物停止繁衍,文明得不到传承,到最后的最后,一切也都会消失。
为什么会有性别之分,在繁衍关系中男性与女性又有什么不同。其实没什不同,这是一个名号,男性与女性在这段关系中各有各的任务。
就比如男性需要播种,而女性就是需要养护种子发芽,而种子的生长需要一起养护。
女性的子宫就是土壤,再特定情况下它是一个极为重要的器官,在养育种子的时候,它是保护母体不受严重伤害的保护罩。
母亲只是一个身份,女性在这里可以选择是否要成为这个身份,但不代表成为母亲就无法拥有其他身份。她们不需要成为一个母亲,身份是可以选择的,但最先成为的是她们自己。
双生圣所的核心,远不止于生育的瞬间。它是一整套由女性智慧主导、围绕生命成长构建的完整体系。圣所内,温暖的育婴室里总有轻柔的哼唱,那是年长的女性在用歌声抚慰新生的不安;明亮的教室中,孩子们学习着由她们整理的、劫难前残存的知识,确保文字、技艺与历史不会断绝;田垄与工坊里,她们劳作的身影为下一代提供着衣食的保障。
她们是母亲,是教师,是医师,是工匠。她们用乳汁哺育肉身,用知识塑造灵魂,用双手重建秩序。曾经的伟大文明或许已崩塌于烈火,但正是这些看似普通的女性,在断壁残垣间,以无比的坚韧与慈爱,守护着最微弱的火种,并让它重新燃烧。
双生圣所的延续,不是冰冷规则的胜利,而是女性力量的颂歌。是她们,在末日之后,真正定义了何为“生”的意义与尊严,让人类的篇章,得以在绝望之后,由一声声清亮的啼哭开始,被重新书写。
这里的所有女性皆是自愿,她们为人类的延续献上自己子宫,养育种子的发芽。
基地也很重视养育者的身心健康,为他们提供更多的资源以及相应的技术。
研究所特别为他们研发了特殊药剂,以减轻生育时带来的痛苦,还有产后带来的伤害。生产时和生产后的一段时间是对母体身体和心理伤害最大的时候。
同时还有一项技术,可以先将结合之后的卵细胞培养一个月,之后再植入母体当中,进入母体的卵细胞相较于以前快速生长,将怀孕时间缩短到五到六个月,以减轻母体的负担。
并不用担心养育出来的婴儿会有基因缺陷或者先天性疾病。在母体外培养的那一个月,培养仓会检测胚胎发育的情况,一旦发现问题就会进行处理。
“外面的墙绘你也看到了,那个图绘叫做三曲枝图Triquatra。
它是神性的象征,代表着三重女神的少女、母亲与老妪三重面相,除此之外还有着诞生的含义。
婴儿的哭泣时新生命的诞生,这代表着文明又得到了联系。
同时与象征着心灵、身体与灵魂的紧密联系。前两样是婴儿成长需要着重关注的问题。”
伊娜已经将她所能讲述关于双生圣所的答案告诉了安,虽然不知道安能不能完全理解,但愿对他有帮助。
安久久不说话,他正在处理信息。最后他总结,这里很重要,这些小孩是人类文明的传承人。
原来世界是这样运作的,其实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一定意义的,每个人生来就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在安看来,他们都在各守其职,他们都是在为了人类的存活而努力。虽然方向不同,但目的都是一样的。
“你还想知道什么吗?”伊娜问。
安犹豫了一下,说出了原本的目的,“你们有以前的记录吗,我想看看。”
“有,你想看什么时候的?”
“二十年前,或者是十几年前的。”
“这么久的吗,有点难找需要的时间可能久一点。”
“没事,我不急。”
“好,那你等我。”说完,伊娜站起身出了教室。
等伊娜出去后安起身在教室里走了走,这间教室看起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重新翻修过了。
安随便走了走来到一面墙,墙上有很多便签,已经铺满整面墙,层层叠叠好像从来没有整理过。
安注意到一处墙角,那里也有一张便签。其他便签不是贴在中心就是贴在上面,没想到还会有一张贴在墙角。
而且那张便签看起来已经很旧了,安蹲下去看上面的内容,便签上写道——希望我的花永远开心。
没写署名,但字很好看,相对于其他来说不显稚嫩。
安刚站起身伊娜就走进来了,她手上就拿着一份文件袋还有一本本子,本子打开安才知道那是一本相册。
伊娜把文件袋递给安,“你要的。”
安打开一看,是陆珩。他看向伊娜,问:“你怎么知道我要看他的?”
“秘密。”
安跟着伊娜坐下,文件袋里就只有一张简单的资料,上面写着陆珩的基本信息,还有一张陆珩小时候的照片。
安看着那张照片,莫名觉得好笑,照片里的小陆珩微微皱眉,看起来不耐烦的样子。
伊娜翻开相册翻到属于陆珩的那几页,每一页的陆珩都没有笑容,要么冷着一张脸要么不耐烦的样子。原来陆珩以前就不喜欢笑了。
“上将以前经历的事情挺多的,因为家里的变故导致他心里有些创伤,开导了好久呢。
送来双生圣所的时候他也就七八岁吧,父母都死了,冷淡的性子也养成了。”
安眼底闪过一丝悲伤,“那他是不是很难过。”
伊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愿意和我们说,但我想应该是的。”
肯定很伤心啊,最亲近的两个人都死了,换做是现在的安肯定会很伤心的。
陆珩以前的资料没有几句介绍,安问:“他以前过的怎么样。”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去问他,他应该是最清楚自己感受的人了。”
安想了想,算了,聊起以前可能会想起伤心,他不想陆珩伤心,知道这些就好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