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谷之后的一路上,柳画以盘缠不多为由两人只住一间房,这样她便能名正言顺的和秦非烟躺在一张床上。晚间,二人躺在一起,两人都紧张的无法入睡,秦非烟只好背对柳画装睡,柳画以为秦非烟睡着后,便从背后搂着她,并将脸贴着她的后背,秦非烟竟觉得心潮澎湃,好想转过身去拥柳画入怀,被自己的想法又震惊到了。有的时候秦非烟竟看柳画看的痴迷,此时的柳画已经十六岁,相貌身姿都已经脱去了孩童的模样,脸型棱角分明,眉目清新脱俗,身姿也曼妙高挑,比秦非烟还有高出半个头来。这次轮到秦非烟觉得不能这样下去了,在她的认知里两个女子不能这样,于是坚决不同柳画同睡,柳画被秦非烟的举动刺激到,她深知对秦非烟的感情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而是越来越浓厚,自己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继而起身去敲秦非烟的房门。待秦非烟开了门,柳画便直接开口问:“姐姐不愿和我同睡,是否是因为和我同睡难以自己,是否心乱如麻?”秦非烟见柳画句句说到自己心坎上,向来不会骗人的她慌了起来。见秦非烟慌了神,柳画步步紧逼,说:“既然姐姐和我有同样的心意,为何不试着接受我呢?”秦非烟慌着神说:“不可,你我不可以。”柳画不肯退步,“姐姐,你当真不愿同我相好,没有半分可能?”秦非烟摇着头说:“不可。”柳画握紧衣袖说:“好,那从今日起,你我便形同陌路,互不相干。”秦非烟不愿和柳画分开,说:“我们可以是姐妹,我们还像往常。”这次柳画态度坚决的说着:“你知道,这次我们不能再像往常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着。柳画以退为进,赌一把秦非烟不舍得自己。柳画接着说,“明日,我便先行你一步,以后各走各的路。”听到柳画要自己走秦非烟急切的说:“妹妹,归前辈让我照顾你的,我先把你送回京都。”柳画没有再说话回自己房间去了。秦非烟思绪全乱,一夜未眠,天色微亮,听隔壁柳画出了房门,没有来找自己,她知道柳画离开了,秦非烟不敢相信柳画离开了,起身去柳画房间,看到空无一人,她知道她走了,她知道自己不想失去柳画,她不能让她走,她走了她都不知道要去哪找她,于是飞奔出客栈去找柳画,寻了一圈没有找到,回到客栈,瘫坐在了床前,抱着头哭了起来。往后的几日都是秦非烟自己一人行走,突然身边没了柳画,秦非烟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时常的在思考性别真的是问题吗?如果她还能再见到柳画,是否能接受得了这份感情。她不知道。
秦非烟一直加快脚步想要追赶柳画,路过集市客栈都一一询问,完全没有柳画的踪影,找不到柳画,秦非烟一直情绪低落,路过一茶摊的时候看有三个男子围坐在一女子身边言语调戏着,而这女子,秦非烟单是看背影就认出是柳画,这时见一男子居然要去摸柳画的脸,秦非烟使用轻功快步闪到了那男子身边,一把抓住该男子的手甩了出去,又将其他两个男子一一打倒在地,那三个男子到底后自知打不过秦非烟,仓皇逃窜。秦非烟看向柳画,说:“那三个人不会武功,你怎么能让他们轻薄于你?”柳画和秦非烟对视着说:“你都不要我,又何必管其他人怎么对我。”说罢便起身向前走去。秦非烟在后面跟着,她不知道要和柳画怎么说。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数百米后,柳画停下了脚步,转身走向了秦非烟,轻声的说:“姐姐,我好想你,你可曾想过我?”秦非烟看着柳画的脸,说:“想,每天都想,每时每刻都想。”说着就扑进了她的怀里,这是秦非烟二十年来第一次主动的抱另一个人。柳画从来没想过秦非烟会主动抱自己,相处的四年来每次都是自己去搂抱秦非烟的,看着怀中的秦非烟,柳画也紧紧的抱住了秦非烟,亲了亲秦非烟的头发说:“谢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秦非烟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柳画的怀抱,说:“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说,你先听完,听完之后再考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柳画静静的看着秦非烟说:“不管什么事,我都要同姐姐在一起。”秦非烟转过身不看柳画,握紧了自己的双手,但使用说不出口,柳画见秦非烟如此紧张,便从背后抱住了秦非烟,将脸贴在秦非烟的耳朵旁说:“不想说便不说,没有事情可以阻碍我们。”秦非烟缓了缓,鼓足勇气说,“柳画,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我,我已经不是处子之身,我配不上你。”说罢全身都在颤抖。柳画皱了一下眉,说:“那姐姐是嫁过人?”秦非烟掐着自己的手说:“没有。”柳画震惊了一下,想秦非烟武功高强,想必别人侵犯不了,那就是以前遇到过喜欢的人献了身,后来不知道是何原由没成亲。秦非烟感觉到柳画呆立在自己身后不动,以为柳画嫌弃自己,无力感顿上心头,说:“你若后悔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柳画只是在想是何人能让秦非烟主动献身,心里有些吃错,一时晃了神,听秦非烟这么说,瞬间急了起来,又将秦非烟紧紧搂住说:“非烟,我爱你,不管你怎样我都爱你,你只需告诉我你是否爱我,是否能放下之前的人,但如果真的放不下,那我可以等,等你将心里的人都忘干净。”秦非烟听柳画这么说,知道其想错了,说:“我心里没有别人,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着秦非烟颤抖的背景,柳画走到其面前,说:“非烟,你看着我的眼睛,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前的事情不会是你我之间的障碍,你也不要再介怀了,相信我。”秦非烟看着柳画的真诚的眼神,和柳画拥吻了起来。
二人自从确立了关系以后一路你侬我侬,好不惬意,不知不觉便要到了京都。晚间二人入住客栈,再走半日即可到达京都。柳画兴奋的和秦非烟说:“非烟,明日我就可以带你去见我父母,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秦非烟说:“他们能接受两个女子在一起吗?”柳画俏皮的说:“应该不能。”秦非烟瞬间有些失落,柳画看失落的秦非烟,拉着秦非烟的手继续说:“我呐想让你见见我父母,见见我生长的地方,介绍你认识一些我的亲友,和你去吃我爱吃的东西,逛我爱逛的店铺,一起去看我曾看过的戏文,让你陪着我走一遍我走过的路,这样就像我以前的生活里也充满了你。然后去完北疆,解了你体内的蛊虫,你领我去玄天门可好,京都四季如春,我还没见过你口中说的下雪天是何样子,你带我去看,带我去见你的师傅,师兄弟们可好?”秦非烟点头说,“好。”柳画接着说:“就算我父母不同意,你的师傅也不同意,你喜欢行医救病,我们就找个地方开间药铺,你当大夫,我负责收钱,哪天你医不动了,我们就回无声谷,慢慢老去,可好?”秦非烟听了这些,脑海中突然划过了慕容澈的脸,那个人也曾经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和他是不同的呢,伸手摸着柳画的脸说:“好,都听画儿的。”柳画想到些什么,正要对秦非烟说:“对了,非烟,我还有件事没和你说,我以前和你说的我的身世都是我编的,当初不知道归伯伯是什么人,所以没有说实话,后来相熟了又觉得没必要说那些,其实我不叫柳画,我叫慕容沁,我家是…”秦非烟惊讶的复述着:“慕容沁?”还没等慕容沁说完,这时房门被敲起,只听一男子的声音:“沁沁,是大哥,开门。”秦非烟听着声音熟悉,联想柳画叫慕容沁,脑海里瞬间出现了三个字:慕容澈。只见慕容沁开心的说到,是大哥来找我了,随即便开了房门,当门口的很出现在她们的视线里时,秦非烟还是惊呆了,果真是慕容澈。只见慕容沁拉着慕容澈就进了房门,开心的向他们各自介绍着对方,慕容澈见是秦非烟也是极为震惊,找了四年的秦非烟和妹妹,居然她俩在一起。秦非烟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慕容沁问到:“他是你大哥,亲大哥?”慕容沁拉着秦非烟说:“是啊,如假包换,亲生大哥,他排老大,我排家中第三,看我们长的像吗。”秦非烟只觉得天旋地转,怪不得第一次柳画就觉得长相熟识。慕容澈听妹妹这样介绍,猜到先前秦非烟并未提前和他的事情,装作和秦非烟不认识,说:“这些年朝廷和家里一直派人找你,先前探子回报有你的踪迹,之前也有过不少假情报,这次我先来探探虚实,还未禀告父亲母亲,快随我回家吧,父亲母亲一直挂念着你。”慕容沁拉着秦非烟说:“非烟,随我一同回家吧。”秦非烟甩开了慕容沁的手,转过头说,“我不去。”慕容沁以为秦非烟在生自己没有早告知她身份的气,于是让慕容澈出去先等着,自己要和秦非烟说几句话,待慕容澈离开,慕容沁从背后搂住秦非烟,说:“非烟,我错了,我早该把真实身份告诉你的,只是我忘了,你原谅我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秦非烟已经毫无力气,只是说到:“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怪我自己,被骗一次不行,还要被骗第二次。”慕容沁第一次听秦非烟这种语气说话,知道秦非烟是真的生自己气了,转向秦非烟面前说到:“非烟,我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秦非烟此时已泪流满面,将头低下扭向别处,不去看她。慕容沁看秦非烟居然哭了,急的再次搂住秦非烟,说:“非烟,我只是改了身份名字,但我对你的爱是真的啊,不管是柳画还是慕容沁,都是同一个人,都是爱你的啊。”秦非烟任由慕容沁搂抱,默不作声,只是哭泣。慕容沁见秦非烟一直哭泣也不说话,一只手搂着秦非烟的腰,一只手抚摸着秦非烟的头发,安抚着她。秦非烟情绪平静下来后挣脱的慕容沁的怀抱,说:“你先回家去吧,我不随你去了,我们就此别过。”慕容沁这下更是急了,说:“非烟,你又不要我,你不随我回家,我也不回去了,你去哪我就去哪。”秦非烟听过慕容澈对自己的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见识过这些富家子弟的套路,想到自己不过是他们的玩物便狠下心来,接着说:“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吧。”慕容沁也被弄的气急败坏,又要搂秦非烟,二人拉扯之间秦非烟一巴掌打在了慕容沁的脸上,慕容澄被这一巴掌打的直愣愣的看着秦非烟,秦非烟没想过打她,想要道歉,但却狠心说到:“再纠缠我,就不止这一巴掌了。”慕容沁哪受过这等对待,转头走了出去,秦非烟看着自己扇向慕容沁的手又一次痛哭起来,此时秦非烟感到身体内筋脉在隐隐作痛,。慕容沁再次回到房间,关上门说:“我让大哥先回去了,非烟,我们拉过勾的你不能丢下我。”秦非烟本以后慕容沁走了,看慕容沁出现又惊又喜又是难过,终是心疼的说:“你不恨我打了你?”慕容沁说:“是我惹了你生气在前,你就算打死我,我都不吭一声,但求你不要不理我,不要总是让我走。”秦非烟也不想让她走,只是她大哥的原由,让她心里苦闷,于是说:“你我身份悬殊,现在你只是新奇于我,日后厌烦于我,必定会弃我而去,不如趁现在了断了。”慕容沁觉得秦非烟无理取闹,无奈的说:“你我相处这四年来,大部分时间过的也是粗茶淡饭,也未见我嫌弃半分,我也只知对你情意与日同增,未曾减少,未何你就是不信我。”秦非烟见无法说清,心里满是悲苦,起身脱去衣衫,慕容沁见秦非烟的举动,急忙拦着,说:“非烟,你要干嘛,快把衣服穿好。”边说边为秦非烟整理衣衫,秦非烟抓住慕容沁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说:“慕容沁,我是该这样称呼你吧,你喜欢我什么呢,是副身躯吧,是想试试女人,猎奇对吧,今日你拿去便是,以后就不要再和我纠缠。”慕容沁见状气愤不已,用力推开了秦非烟,很是生气的说:“你先把衣服穿好了,我是喜欢你这副身躯,是想得到,但不是以这种方式,你这是在亵渎我对你的爱。”越说越气,“秦非烟,你真的就能随随便便的在人面前脱衣服吗!”秦非烟听到此,自嘲的笑了起来,红着眼睛说:“是啊,是随便的就脱了,很是下贱,对吧,我这下贱的身躯怎能配得上你王世贵族,你还不离我远远的。”慕容沁说完其实就后悔了,她只是生气秦非烟会误以为她只是图谋她的身体,没想到秦非烟反应如此强烈。说完秦非烟全身颤抖起来,因情绪波动太大,惊醒了体内的蛊虫,瞬间只觉千万只蚂蚁在咬自己的经脉,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在被残食,疼的秦非烟倒地不起,痛不欲生。慕容沁急忙的将其扶起抱入怀中,想到归无极生前所说,知道是秦非烟体内的蛊虫发作了,看着全身筋脉紧缩疼的声嘶力竭的秦非烟,慕容沁痛彻心扉,怪自己口不择言,无能为力的看着秦非烟,就这样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秦非烟才渐渐缓和了过来,慕容沁将其扶起坐在床边,看着身边的慕容沁,秦非烟眼睛又湿润了,筋疲力尽的说:“走吧,放过我吧。”慕容沁向自己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对着秦非烟说:“对不起,是我说错话,是我不对,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秦非烟看着慕容沁的脸,伸手摸了摸,说:“妹妹,你我缘分至此,我不想等到日后恨你。”慕容沁本想继续劝说秦非烟,但看她此时虚弱无比,不愿再让她有情绪波折,便换了个思路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不在一起便是,你还是我好姐姐,先随我回家,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感谢姐姐这些年来的照顾。”秦非烟听到姐姐二字,万念俱灰,不再多说一句。
秦非烟向来矜持,想着刚才的举动觉得自己是疯了,不知道自己是在干什么,她知道自己爱慕容沁,比对以往任何一个人都爱,她没有对萧启硕和慕容澈主动过,没有为他们哭泣过,也没有对除了慕容沁以外的人想要去拥抱过,这些年来,如果没有慕容沁她想她早已熬不住了,每天看到慕容沁她就充满了对生活的希望,她想每天都见到她,她想躺在慕容沁的怀抱里,只有在慕容沁的身边她才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认识了慕容沁,她才明白之前对萧启硕也好,慕容澈也罢都不是爱。她不想失去慕容沁,她甚至将慕容沁当做自己生命里的光,可是慕容澈,她该怎么面对慕容澈,她不知道,她没有办法告诉慕容沁她大哥对自己做过什么,她更害怕慕容沁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她想证实慕容沁不是因为新奇和她在一起,她想证实慕容沁和慕容澈不同,不是贪图她的姿色,不是以追她为乐,她不知道要怎么证实,她只是知道自己很无助,很难过。
慕容沁则怕秦非烟会趁机跑了,于是躺在了秦非烟旁边,一夜都未眠,几次都想伸手去搂秦非烟,都忍住收了回来,她不知秦非烟为何突然变了样子,为何不信任自己,不过只要秦非烟在自己身边就好,她会向秦非烟证实自己的爱。待到天亮,二人起身前往了大将军府,站在大将军府的大门前,秦非烟心想,四年前未能进得此门,于四年后还是要进去的,只是不知这次等待她的又会是何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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