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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蛇沼2

? 潘子在越南打过仗,现在成了我们的顾问,他说从在悬崖上看下面的情况,这里的情况应该和越南的热带雨林差不多。这种湿润地带的沼泽最危险,这么茂密的植被,他曾经就亲眼见过一个人脚陷进泥里就被蛀空了,所以他建议我们凡事靠近沼泽或者水的地方最好都不要去。

??我们一直走到山壁尽头,才停下来休息。乘着这个时间,我拿起文锦的笔记,仔细看里面的记载。

?? 看着看着我不由发虛,从文锦的笔记中记载的事情推断,这条峡谷十分的危险。峽谷再往前去,因为海拔降低,热带植被丛生,瘴气弥漫,我们的防毒面具有可能应付不了这么潮湿的环境,而且这里是通往西王母宫的唯一入口,一路过来遇到的事情,无不在说明西王母宫诡异非常,料想这路也不会这么好走。而且过了峽谷后我们就将是第一批开路人,不管是三叔还是阿宁他们都会以我们的路线作为参考行动。

? 我们在绿州走了差不多两天了,随着我们的不断深入脚下已经看不见路的样子了,走起来费劲的很。然而随着我们的深入,却并没有什 么诡异的事情发生,一路无事,甚至连西王母国的遗迹都没有看到。只有雨林越来越密集,盘根错节,铺天盖地,仿佛我们是在远离西王母的王宫,而不是在靠近。

走到后来,眼睛都花了,只感觉到处是绿色的纠结的藤蔓,好像穿行在一碗发着绿霉的龙到处是潮湿的烂泥和盛根错节的树根,在怪物触须一样的树根网里行走,一脚一个陷坑,头顶上的树冠也密集得看不到阳光了。

??如果只是照片有或者是动画里的场景我也许会享受这种美景,可身陷其中来看这片绿州却是说不出的鬼魅。即使有文锦的笔记我们也仍然在不断的打创龙。

??向北是石壁,要走也只有小哥能走,我们其他人没有这个身手去了顶多就是就站在峡谷前干等眼。

??向南也同样是石壁,不过这个到是比之前那个好得多,我们爬是可以爬进去。本来大家都摩拳擦掌准备进去了,可是潘子和闷油瓶探路回来又说里面很大,而且碎石蚂蟥很多,我们本来就轻装上阵,消耗不起,而且路也不一定正确,靠这些东西硬走是行不通的。

??之后各个方向的路都是这样,不是要装备就是人走不了,什么东西南北都走遍了,最后就连回去的路都走不了了。

??我们都憋的一肚子气,只能无奈的在峽谷树荫下又看起了文锦的笔记,但是就连笔记上面这个地方都画着问号,先不说方位对不对不上了,这么多年了,我们又怎么能确定这条路还在不在呢。

??良久之后潘子说他也没办法了,现在这样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等大部队来了上资源才行。去是一定要去的,到时候等大部队到了就不怕了,走不通有没有用先不管,去是肯定要去的。

听他那么说生火的辫子头就也凑过来道 “把装备用来填这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窟窿好吗,这么大的峡谷起码一般以上的东西都得用完。”?

??“不这样那怎么办,只能这样了不然我们去干嘛,让我师娘干等着啊。”

?? 辫子头就说现在其他人还有没有那么多物资先不说,信号弹我们根本没带,他们很可能找不到我们,而且现在暂时也回不去了,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

??潘子就问她那你想怎么样,辫子头说那就走沼泽那边啊。

??潘子猛的站起来音量也提高了不少,说走个屁,那里面都是蚂蟥你去走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胖子也说她小姑娘太天真了,现在又不是没条件,能安全一点肯定就不起玩命啊。

?? 听他们三个在那里火力全开的唇枪舌战我就捧着文锦的笔记缩在一旁不想说话,其实我也说不了什么,在坐的不管是那个都比我有经验的多,我也就是能用文锦的笔记排除几个错误选项罢了,其他的就做不了了。

??而且不只是我,闷油瓶也没有参加讨论,他不知道又跑那里去了,反正他那条路都可以走,他主要看我们怎么选。

反观他们三个吵得那叫一个不可开交,刚开始害有了有回的,奈何胖子吗长嘴实在是厉害,有他在旁潘子简直是如虎添翼,辫子头很快就不敌他们两个败下阵来,眼见他俩越说越有劲我想必须要当一下和事佬才行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了。

??我刚准备开口胖子转头就脱口而出一句这里可不是你们洋鬼子的公司。

??这话一出我顿感不妙,连忙喊死胖子希望他收敛一点,结果这小子和磕了一样死命把嘴撅起来喊道“你要是乱走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神通救你,到时候你就只能去下面报道了。?”

??这下辫子头彻底放弃了争论的意图,她翻了个超大的白眼表情沉默的离开了,过了好久都没有在看到她。

??我怕她意气用事真的一个人走了还在附近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我有点心虚。一直到休息的时间连闷油瓶都回来睡觉了抖没再见到她了。

??我们休息的地方又不是一起的,她自己睡一边。我使劲往那边凑想看看她回来了没有,毕竟辫子头是女的,我如果赤眉白眼的直直走进去感觉想流氓。

??我叹了口气,一整天的奔波劳碌让我的身体和心灵都非常糟糕,实在是没有力气去管她了,希望她自己会回来吧,要是真的走远了就只能看她的造化了。不过以辫子头目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来看堵气出走那么憋屈的事情她应该不会做,真要走她不是应该会先下药把我们所有人毒死然后把我们的装备吞了美美回家,这么想着我很快就睡着了。

?? 这一觉我睡的不踏实,这里不比家里的大床,甚至不如阿宁他们的帐篷,不仅隔得慌还要时时刻刻紧绷神经不能睡的太死,一点风吹草动就行了,以至于当胖子一直进进出出稀稀疏疏不知道干什么的时候我的大脑就已经清醒了。

?他说道“小吴同志还睡呢,饭都坨啊起了。”

??我烦闷的爬起来,说真的如果不是胖子叫我出来吃东西我都能再睡他娘的十几个小时也说不定。

??我摸索着外套,见胖子还在这我就问你怎么还不走。

??胖子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娇小姐啊,换个衣服还期扭八扭的和娘们一样多事。

??我忍不住说到那你这个狂徒进老娘闺房到底有何贵干。

??胖子瞪着眼说你就乐吧,其他人都和打了鸡血一样,只有我记得还有你这么一个人不离不弃。

??接着他就揽着我往外走“把你的脑袋瓜系骨腰带上吧,咱们马上就要进沼泽了!”

??我愣了一下,忙问到你昨天不是还说死都不去吗这么今天变脸这么快?

??胖子嘿嘿笑了两声,“这个说来话长,胖爷我昨夜睡的好好的,突然神彪涌动,哈,恐有黄金要突突。我给了他一肘让他正常点。

??就是昨天吃的杂了点,半夜想拉屎。”

??然后呢?我问。

??胖子脸色一青,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他说辫子头昨天鸡贼的很,看他一出来就抓着他不然他去拉屎,逼他听自己的长篇大论,从各种利弊到社会发展什么什么一大堆,他屎都要拉出来了就是不放他走。

??“主要哈,是这娘们是的也有道理,胖爷我啊就改注意了,反正咱们开多点路你三叔他老人家走着也方便不是。”

??感受到手臂被挤压,我看了看他圆润饱满的肚子。突然就想挤兑他一下。我说你怎么瘦了,原来是大腹便便,肚子里都是屎,拉出去两三斤。

??见胖子翘嘴要口水四溅我就赶紧说了几句好话就转移话题问他潘子同意了吗。

??“把心放进肚子里吧,你还在呼呼睡大觉的时候我们就和老潘对线过了,完胜!快点吃,吃完把那些玩意收一下。”

我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潘子就再三叮嘱既然决定就沼泽裤脚手袖一定要扎紧,沼泽地里最多蚂蟥草蜱这些,不想成为他们的食物就自己注意一点。?

?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向后面把自己裹成粽子的辫子头。目前算是潘子和闷油瓶轮流开路,胖子断后我和辫子头站中间,但是辫子头这人总是走路不看路踩人脚后跟,潘子刚开始还以为她是故意的差点又闹不愉快,结果这娘们是真的逮谁踩谁,虽然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每次都道歉,但是让人感到不舒服,我们几个老爷们都在把她推前面开路也不行。

??自从我们进入密林之后,四周就变得非常的闷热,我们几个身上都汗透了,我们都有些体力不支,而当我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辫子头不知不觉已经排到很前面了,我也只能提了速度。

??那么闷热潮湿的环境她防水服里面大概都像瀑布一样了,还说女人麻烦呢,我重重的喘了口粗气。

??想起文锦在笔记中写的:“泥沼多蛇,遇人不惧。”就说最好不要遇到,现在累都累死了遇到蛇还怎么跑。

??胖子走得气喘连连说“借你吉言了。”而闷油瓶的话却撕碎了我们最后一点侥幸,他说一定要遇到蛇,荒无人烟的西王母国是最大最时候繁衍的巢穴,我们要通过蛇找到入口。

??现实太过沉重了,队里的议论声瞬间就没有了。我们就这样一直闷头往前,一直走到林子黑下来,两边的峽谷变成了剪影画,我们也并没有前进多少距离。

? 由于树木太过密集,而我们又是在峽谷中,没有迁回的条件,我们只能一边砍掉老藤阔叶一边前进,从早上出发走到中午稍作休息之后又继续出发直到傍晚。

队伍中也没有了人说话,只剩下喘息的声音和拍打蚊子的声音。

??只有胖子还能调动气氛了,他见这里生态这么好,就说不知道这绿洲里面有没有什么动物,他娘的打几只来打打牙祭,就当是改善伙食了,要不然这路走得就冤枉了。

??我还在扒拉枝条闻言就回头问他打到熊猫你也吃?

??胖子说那也行,管他熊猫狗猫的,主要能吃就是好猫。然后悄悄补了句而且咱站中间,安全点。

??我没力气继续和他扯皮就没理他,反倒是前面的辫子头道“这个不一定了啊,俗话说得好,掐头去尾就可以吃了。”

??我忍不住就反驳“你以为我们是虾条吗。”她停顿了一下道“我现在现在闻起来确实像是臭了的河虾。”

??潘子回头对我们道“人要懂得知足,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猛兽已经很好了,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

??辫子头思索了一下笑道“有道理,不过有时候太容易知足了待遇永远都不会提升的。”

??接着又是沉默,这个话题起的的确不怎么好。胖子呸呸呸的叫我们出门在外不要说不吉利的话,说了就倒霉。

??结果老天也没有眷顾我们,没过几分钟天上就打起了雷,云层里电光闪动,风也吹了起来,起初是几滴雨弹打在了我们脸上,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滂沱大兩就来了,一下子好像整个森林都安静了下来,万木无声,接着“轰”一声,整个峡谷瞬间轰鸣了起来,雨其实不大但奈何风太大,大大小小的雨珠被吹的飞起,像鞭子一样不断拍打我们的脸。

??奔波的劳累又碰上阴郁的天气我们的心情简直是跌落谷底。每一步都用尽了力气,越走越烦躁。

??好在我们运气还不错,走了不久,我们就发现前面的峭壁上,出现了很多的石窟,密密麻麻,足有百来个,上面覆满了青苔,不知道里面雕着什么东西。

?我们一下子精神起来,郁闷的心情也没了。一路过来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西王母国的遗迹,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现在突然看到了,这想来是件兴奋的事情,但是实际看到,又觉得有点恐怖。

收拾起放松的心情,我们上去查看。这些石窟有大有小,大的能并排开进去两辆解放卡车,小的只有半人多高,和敦煌的有很大的不同,石窟都很浅,在外面就能看到里面的雕像不过都被厚厚的青苔整个盖住了。

??我爬上去拿出匕首,爬上了旁边的一颗大树,开始刮其中一座上的覆盖物,在青苔中,逐渐露出了一座怪异的石雕。

??青苔都刮掉之后,雕刻的整体立刻浮现了出来。那是一尊立像,是在山崖上直接凿出来的,鸟的头部是一张似人非人的女性怪脸,长着两对眼睛,面无表情,冷酷异常。

??我跳下来看到石雕的整体之后,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这崖壁石窟里的人面鸟身的石像,竟然和在长白山地下裂隙中看到的怪鸟几乎一模一样。

??众人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连闷油瓶都显得很意外。这里所有的人都到过长白山,看到这些石雕,难免回想起当时可怕的情形。

我和胖子又忙动手,将其他几座石窟的雕刻也一一刮开,发现里面都是一样的人面鸟的石雕,有大有小,形态各异。

??辫子头在下面忍不住说道“很符合山海经里西王母的形象哦,难道雕刻家是个写实派。”

??我道“写不写实不知道,但是这里的地形和长白山地下皇陵的地形是如此的相似,都是在一个巨大的陨石坑状盆地里,看来长白山中的地下陵墓还可能是西王母国的一个翻版,咱们在长白山的经历只能算是一个演习,这里才是人家真正的老家。

那些怪鸟可能原本是栖息在这片绿洲之中,后来给那些分裂出来的遗民带到东方,充当了陵墓守护者。”

??“陵墓相似是肯定的,不过谁先谁后可不一定。说着辫子头讲相机递给了我,里面有一张牛皮纸的照片。长白山的人面鸟和这里的外形很像,应该是亚种关系。”

?? 闻言大家就都凑了过来看相机,接着辫子头就又翻了一下照片指着一页帛书道“根据我们的调查,长白山的人面鸟是本源的概率更大。你们看这个,阿宁老板花大价钱买的,里面有类似于这种鸟的描述应该是长白山那种,而西王母国的这种我们也找到了资料,出现时间很短,而且很快就销声匿迹了,想来是这里的气候剧烈地变化,大片的草原浓缩成了这一片绿洲,食物太少,移植过来的亚种适应不了就死完了,然后源头就还在。”

??我有些怀疑道“可是这和历史对不上啊……

?而且如果是作为亚种移植过来又那么快就死光光怎么可能会被当作西王母国的图腾呢?”

??辫子头摇头道“我们也只是推测而已,不管怎么样,西王母国以青鸟为守护神,这里有这样的图腾,说明我们已经进入到西王母宫的界内了,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这也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回更不好走啊。“我不由得感叹一句。

?这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担忧,我们相顾一下,都没有话说,神情都很复杂。

??正在感慨,胖子却不安份了起来,大屁股挤来挤去。刚刚看照片大家都挤在一起,他一动所有人都不自在,潘子就骂道:“你小子他娘的干什么,皮痒还是怎么的?”

胖子皱着眉头,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子屁股突然痒的要命。”说完叉挪了挪屁股,在树上蹭了起来。

我心说就他事情最多,刚想说他几句,突然自己的屁股和背也痒了起来,一下子奇痒难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一样。

? “你张痔疮了?”辫子头调侃我。

??我想反驳可实在是瘙痒难耐,就也顾不上面子忙弓起了腿想用手去抓,一抓之下就感觉不对,一下跳了起来:“虫子!”

所有人全站了起来,我挠着屁股往我们靠的树干上看,一看之下脸都绿了。只见满树千都是密密麻麻的花虫子,大概都只有半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好像都是从树杆的缝隙里爬出来的,我们的腿上和屁股也全都是了,拍都拍不掉。

“我靠!”胖子大骂了一声,几个人都跺起脚来。但是踩脚并没有什么作用,这些虫子根本不怕人,毫不犹豫的朝我们身上爬,幸亏我们的裤管是紧的,它们爬不进来。但是我和胖子的屁股己经遭殃了。我们只好跑到雨里,让雨水冲自己的臀部。

??冰凉的雨水渗入到裤子里,我才感觉到奇痒消退了点儿,只是痒完了之后,屁股上原来痒的地方叉疼了起来,我心里大骂,心说该不是有毒吧。这时候其他人也都逃了出来,让雨水朝我们身上猛冲。

辫子头整个人都炸起来了,她直接把最外面的防水服脱下来丢了,穿着里面的雨衣跑的飞快。我们其他人就只能先爬上另外一条枝丫稍作休整。这里有一块雨水稍微少一点的几条枝丫密集的死角,但是就算我们现在只有五个人也不能全挤进去,最后我被推了进去,其它人用防水布遮着头,算是勉强不用给雨水冲头。

潘子道:“妈的,刚才他妈的是什么虫子?”随即又拍了拍暗淡下去的矿灯,照了照自己的裤腿,把粘在腿上的死掉的虫子用小拇指的指甲挑到矿灯的前面。

那是一只好像蜘蛛一样的小虫子,又有点像没有尾巴的小蝎子,像花甲壳一样的花色,我看不清楚,我屁股又疼了起来,就又问了一声:这是什么?有没有毒。却看到潘子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声,还没来得及说糟糕,他就顺手拔出了腰里的刀,叫我把裤子脱了转过去。

??胖子从潘子手里拿过刀,对我道:“这老哥说的没错,互相处理一下。”

??我恍惚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气氛,胖子抓着裤子犹犹豫豫,死活脱不下去,他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辫子头的背影欲言又止欲止又言,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辫子头,她默默的又爬了下去。

辫子头一走胖子脸就变形了,抖起来一下就脱了自己的裤子,对我道:“快快快,老子要给咬残了!”

我把矿灯往树枝上一架,一看就傻了眼,我操,只见他满大腿满屁股都是豌豆大的血毒的水,虫子一扭一扭的,黑色的头部在肉里,尾部涨起来呈透明状。处理一半我又勉为其难的脱掉裤子让胖子处理。说实话在那种场合蹲马步给人观察屁股实在是难堪的事情,但是没有办法。不过我被咬的情况还好,十几分钟就处理好了。潘子只有手臂上被咬了几口,处理完了就也来帮我一起处理胖子,足足搞了半个小时,雨都小了下去,我们才终于把胖子的大腿和屁股上弄干净了。

最后检查了确实一只都没漏下,才算松了口气。回过神来我才想起来辫子头,我赶紧张望了一圈就发现辫子头爬到了我们下边那跳细细的树杈上,怕它断掉就只能一直蹲在那里风吹雨打,仔细一看竟然还在擤鼻涕。风雨打在雨衣的噼里啪啦声与有规律的鼻涕泡组合到一起格外的凄凉。

我连忙喊她上来,其他人也走出夹角帮忙把她拉了上来,一搭上手我就吓了一跳,手套都是冰冷的,在下面淋了半过多小时雨整个人都冻得邦邦硬,她刚爬上来大喘了一口气就和刚搁浅的鱼一样趴地上一动不动,她趴的那片区域也是湿漉漉的。

如果不是她脊背还又起伏差点就因为辫子头休克快挂了。

这个地方就那么鼻嘎大,辫子头怎么一趴瞬间就拥挤了起来,我们几个你看我我看你,无奈只能小心翼翼的绕过她,胖子合十双手然后把热水放辫子头说“节哀节哀。”

辫子头接过热水爬起来靠着树干坐下,我们五个人挤在一起最后形成的样子非常奇怪,像玩丢手绢一样围了个圈,除了辫子头以外其他人连脚都伸不开,头上搭起防水布还时不时漏点水下来,矿灯架在四周的树枝上被风吹的摇摇晃晃。

一天的疲惫终于在这一刻获得短暂的喘息,睡觉的睡觉整理的整理聊天的聊天。我休息了一会儿后就打开一包压缩饼干吃了起来,辫子头也终于舍得把帽子拉开露出脸来捧着水壶喝水,她整理了整理头发,把湿的头发往一边撩,这算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完整的脸,她的脸就和圆馒头一样白白的,非常光滑。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拿着水壶的手一顿,突然就笑道“我跟你们说其实我一开始是看到树上有东西的,结果光线太暗我还以为是灰尘。结果他妈的这个竟然会蠕动。”接着就做了一个干呕的表情。

闻言我咽了口饼干才道“你还算好了,被那些虫子要到才是真的倒霉,密密麻麻的恶心死了。”一下子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胖子当时充满毒脓包的屁股,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嘴里的饼干感觉斗变味了。

“那可不,差一点我的神雕就废了,真的是好咸好咸。”胖子怪声道。

坐他旁边的潘子就调侃道“去你的,什么神雕?你那分明是小鸡!”

“诶,这个到不要紧,指不定你以后的媳妇掏出了比都大。”辫子头此话一出大家都笑的不得了,她自己更是咳咳咳的猛捶树干。

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胖子也说她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皮肤那么好,哪知辫子头马上变了脸色说不可以这么说,自己是非常小气的,如果说她皮肤好皮肤马上就会不好了。接着就开始呸呸呸,严肃的说这种的不要在说了。

“不过。”辫子头神秘兮兮的凑过来说你如果真的想变白可以试试看吃生面团。

“生面团?真的假的,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可以美容吗?”我问。

“我乱讲的,哈哈哈哈哈。”

与我们这边聊的热火朝天不同,闷油瓶独自靠在树干上走神,我吸了口气,自从魔鬼城里

那次交谈之后,闷油瓶的话就更少了,甚至最近他的脸都凝固了起来,一点表情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这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也许他真的像定主卓玛说的:他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只有他一个人,所以他根本没有必要表露任何的东西。

最后我们几个决定轮番休息,第一轮决定是辫子头先守夜,她在阿宁队里就是负责专门守夜的,比我们都能扛累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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