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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祁运祠塌石榴现

四殿鬼王其中之一那人生前便是被贺家抢走发妻,然后被无辜杀害惨死街头,又被害死全家,这个恩怨,如何能了?便是放在其他人身上,恐怕也心中有怨。

他对鬼界的四个鬼王都不甚了解。只知道鬼界四殿主之中,一个爱酒、一个嗜赌、一个谨小慎微从不惹是生非、一个贪恋女色,甚至在鬼界开了一间消金窟,敛财的手段只比开赌坊嗜赌的鬼王差上一筹——

而那个鬼王,便是壹青殿殿主。

也就是被绑在贺府的女鬼口中的明祀。

从前他便在鬼界的赌场里听闻过别的鬼下注,压那壹青殿殿主新纳的妃子活不了多久。玄一也承认过青鬼好色,如此,能跟渊印城中闹鬼之事扯上关联的,就只有壹青殿殿主。

玄一说的没错,这事他确实不该插手,躲得越远反而更好。只可惜,他现在想退出去也晚了。

经次一事过后,恐怕他也无法再回鬼界,与壹青殿的梁子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几息之后,玄一叹了口气,道:“这事牵扯进了天上的神官,确实不好解决,你已经猜到了是谁所为,我更是瞒不住你。只是这事,我如今也确实不知该如何是好。我刚刚已经派人去寻了青鬼,只希望他别对那两个身官下手,若是能够避开他,你最好不要与青鬼撞上,他发起疯来,我也拦不住。”

玄一说的委婉,可谁能知道青鬼要如何才能收手?

半晌,阎小六“嗯”了一声。

俩人都没有急着退出传音阵,又过了几息,阎小六终是忍不住道:“我还有一件事有些想不通,不知道玄一能不能帮我解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玄一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隐瞒的,轻声道:“你说。”

阎小六道:“我是想问,那贺家与青鬼之间的恩怨既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为何还没……了结?”那女鬼先前说,“这城中之人,都是帮凶,依附着贺家,助纣为虐。”可即便是助纣为虐,死过一次好像也是够了。每隔百年都回来报一次仇,将城中的人杀死一次又一次,未免太过残忍。

沉默半晌,玄一才道:“若是他被那贺家人一刀毙命,贺家和满城的百姓死一次确实够了。只是,没有若是。近千年之前如果那些百姓没有帮助贺家害死明家三百多口,或许今日的青鬼也不会是鬼界四殿鬼王之一了。”

“这是为何?”

阎小六有些想象不出千年前发生的事,皱眉道:“那明祀……究竟是怎么死的?”

传音阵里一阵沉默,不知道玄一查到了什么。不过对方既然不开口,阎小六也不催。少顷,玄一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无力地道:“他呀,是被当年的贺家勾结土匪,打碎了身上的所有骨头,然后又被那城里的人一人一刀刮死的,当年城中有多少人,他就挨了多少刀。那贺家怕他死的太轻松,找了道士和大夫在他嘴里塞了参片,让他想死都死不了,永远吊着一口气,最后一刀刮完,他就断气了。”

“……”

阎小六霎时间感觉到寒毛四起。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

这种死法,他还从未见过。便是没有痛觉,只是想想,他便觉得呼吸不畅。缓了片刻,阎小六道:“是那贺家少爷看上了他的发妻,所以动的手吗?”

玄一道:“是,也不是。”

阎小六道:“这话从何说起?”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怎么还有“是,也不是”这么模凌两可的答案?

玄一道:“那贺家确实看上了他刚过门没多久的发妻,但根本原因,是贺家行商将族业做的太大了,招来了同行的嫉恨。刚好,当时城中守官的儿子看上了他的新妇,这才有了后边的事。”

停了一下,她继续道:“不止是明祀,明家所有人其实都没逃过一劫。城中守官为了给他儿子脱罪,直接给明家扣上了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满门抄斩,除了已经被守官之子抢走的新婚妻子。那守官之子怕明家的冤魂回来报仇,请了道士做法,明家之人除了明祀,头七一过,全部魂飞魄散。”

“……”

只凭千年前的这一桩事,贺家和当时的全城之人,确实死的不怨,完全是罪有应得。不过阎小六还是有些想不通,攥着拳道:“既然那明家之人已经全都魂飞魄散,那为何明祀还在?”

那贺家既然怕明府冤死的鬼魂回来报复,将所有人赶尽杀绝一个不剩才是,怎么会漏掉一个青鬼呢?

玄一道:“青鬼没死,不是因为贺家放过了他。而是因为他的怨气实在太重,拼死才逃过一劫。那青鬼的腿被道士的符咒所伤,至今断着一条,接上没多久就会掉下来,永远也治不好了。”

如此说来,这青鬼生前的经历确实非常人能所及,也非常人所受了。可这……想了想,阎小六道:“可这……与城里现在的百姓有何关系?青鬼若是想要报仇,该去找当年害过他的那些人才是。”

玄一却道:“那些人就在城中。当年害过他的人死去之后便会转生回到那里,直到魂飞魄散。”

阎小六:“……”

这么看,今夜被鬼魂杀害的人,死的还真是不怨。

比明祀生前死的痛快多了,至少不是被青鬼虐杀的。

玄一道:“青鬼并非嗜杀之人,只是冤有头债有主,旁人也不好阻拦他报仇。其他三殿殿主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心照不宣的默认了,那个城池归壹青殿管辖。”

原来如此,阎小六心道。结了惑,他便退出了传音阵。

此地闹鬼之事,壹青殿占理,他只求今夜别在出什么乱子,老老实实将北辰和司运寻回来就好了。一炷香后,他便到了祁运殿门口。那祁运殿倒塌的庙宇,又恢复成了昨夜的幻像,大宅林立,大门口的牌匾上又换上了“明府”二字。

喜乐队站在大门两边吹着喜乐,红轿子停在门口,棺材在队伍之后。又是那道“吉时已到,新娘下轿——”的高声喊起,立刻有两个轿夫一左一右将轿子压下。

轿帘被媒人掀起开,新娘便规规矩矩的被媒人领了出来。不过那新娘,却不是如阎小六所想的一般,是被捆绑着下轿子的。甚至那新娘的身形,都比司运瘦小了不少,就像是个真正的新娘子。

那新娘刚被媒人交给新郎,司运的声音立刻从传音咒里响起,气急败坏的喊道:“阎小六,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没找过来,你在晚一步,我就要被这群鬼摁着拜堂了。”

能从他的话音里听出来,这人对被人打扮成新娘,摁着拜堂之事十分抵触。

阎小六道:“这就来了。”话落,他便冲上去拽住那新娘的胳膊,掀开了她的盖头。

只是,又是那般,那盖头又是扑面而来。等阎小六掀开盖头,新娘便不见了。不过还好,这一次,幻境并没有突然变成那个破败的庙宇。

阎小六一抬头,那新娘新郎却是已经走进了院落,正堂前,正有一对新人矗立在那,听着有人喊道:“吉时已到,请二位新人行礼——,一拜天地——”

看到那个新娘的背影,阎小六心道:“是了。”这新娘的背影看着十分健壮,才像是司运的模样。他刚想动,便想到了两次扑面而来的盖头,冲过去的前一刻,他便将那小红绸扔了出去。

小红绸兴奋的飞出去,宛如一条长蛇,划破半空。可是,下一刻,那红绸才刚触碰到那新娘的衣角,这幻像便彻底破了。幻境破得猝不及防,阎小六又一次愣在了原地。

这“明府”老宅,又一次变成了那既不遮风又不遮雨的破庙宇。

“这是什么情况?”他喃喃自语道。

司运半天都在听到有人说话,道:“阎小六,你去哪儿了?人呢?不是说来了么?”

阎小六揉着眉心道:“轿子和棺材又消失了。”

司运怒道:“这些鬼魂他妈玩我们呢。”

阎小六:“……”谁说不是呢?

只看他这一个晚上跑过的地方,都快要跑遍了全城。

北辰听着两人的对话,小声道:“猜到了。”

司运道:“你猜到什么了?”

北辰道:“猜到了这些鬼魂没那么好对付,能将我们捉了又困住,怎么可能会轻易让人救走。”

这话说出来虽然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却也是事实。司运想了半天,都不知该如何反驳。阎小六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实在抱歉,连累了你们。”

经此一事,司运冷静了下来,翻了个白眼,道:“你道什么歉,这关你什么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这些鬼魂是一伙的呢。”

阎小六:“……”

他心道:“大家都是鬼,这事是壹青殿所谓,怎么不算一伙的呢。”

司运见他半天不语,愕然道:“阎小六,你不会真与这些鬼魂是一伙的吧。”

北辰道:“先生可是有难言之隐?”

阎小六道:“是。”

司运立刻骂道:“阎小六,小爷真是看错你了,你居然绑着那些鬼害我们。”

阎小六忙道:“不是我……”

他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囚禁天上的神官,这个锅,可是不能乱扣的。

北辰也道:“司运,听先生说完。”

司运咬牙切齿道:“你说。阎小六你最好把你自己摘干净,要是让我知道你帮着那些鬼做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阎小六无奈的叹了口气,半晌才道:“这事与鬼界有关,是壹青殿殿主所为。将二位卷入其中,确实是鬼界的不是。我对你们说抱歉,也自无不可。”

北辰道:“壹青殿殿主,是那个鬼界四鬼王之一?”

司运道:“他为什么这么做?难不成已经疯了。”

“……”

这事关壹青殿殿主的私事,阎小六也不知该如何说,便默不作声了。想了想,他只得道:“我几个月前欠了壹青殿的人情,等此事是了,还望二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多担待。”

虽然阎小六也知道自己哪来面子,但这话却还是要说的。

几个月前在幽都山里,鬼界四殿皆有帮忙,人情这事,他还真不是只欠下壹青殿的,如今能还上一个算一个了。突然想到锦书,他立刻退出了两个神官的传音咒,回到玉佩之中,仓促道:“锦书,锦书你在么?听到回我一句。”

玄一给的玉佩里设下的传音阵是通用的,只要拿着玉佩任何人都能进入。可惜没等来锦书,桑穆却在阵中道:“你找锦书干嘛,他应该在忙着吧,好些日子都没回鬼界了。”

阎小六道:“我想问他,可知道壹青殿殿主将那两个神官绑去了哪儿。”

桑穆好一会儿都没再说话,没听清他骂了句什么,传音阵里就没了声音。阎小六道:“桑穆,桑穆,你还在嘛?”

桑穆不语,倒是玄一出声道:“他出去了。”

“……”

无法,阎小六又从这个传音阵里退了出来。

月夜无声,破庙之中,只有院子礼的几片被风吹落的叶子沙沙作响。云朵移走,月光便透过破漏的屋顶照了进来。一阵风从窗户外吹进来,阎小六随意一瞥,便瞧见了被风吹起的纸片。

那纸片周围带着被火烧过的痕迹。低头间,阎小六便瞧见了地上用燃尽的木炭写写画画出来的东西,他退后了几步,再一看,写的好像是个阵法。法阵是管什么用的却不知道。

而这个符阵,昨晚是没有的。

他走过的地方,碳火画出来的印迹已经被踩的模糊不清,估计阵法已经不能用了。

他正要走,耳边却又出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抬头,便看见头顶有瓦片从梁上朝着他砸下来。他转身一躲,两步后背就撞上了门边支撑着房梁的柱子,一声巨响之后,半间祈运祠轰然倒塌,险些将他砸在落下的废弃物之下。

“阎小六?阎小六你怎么了?”

传音咒里又出现了司运的声音,似是这房屋倒塌的声音通过传音咒惊到了那两个神官。阎小六皱眉道:“没事,昨晚那间供奉神官的庙宇塌了。”

北辰道:“没砸到你吧先生?”

阎小六道:“没有。”

司运却突然兴奋地道:“我的法力好像能用了,但是只有一点点,可能需要再等等才能完全恢复。”

北辰道:“司运,你的法力什么时候恢复的?”

司运道:“就刚刚感觉到阎小六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

阎小六道:“北辰,那你的法力恢复了嘛?”

北辰却道:“没有。”

倒塌的这间神官祠是司运的,不知这跟司运恢复了法力有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有司运在,阎小六不太好跟北辰明说这个猜测。

传音咒里沉默了一瞬间,司运便道:“有人来了,好像有两个人把我拽出了轿子,不知道要把我带去哪儿。”

北辰立刻道:“司运,别冲动。先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司运翻了个旁人看不见的白眼,道:“我倒是想冲动,可惜周围的鬼气太多了,都快压的我喘不过气来了,怎么冲动?”

“……”

良久,北辰道:“有人打开了棺材,外面的鬼气确实很重,应该是在……”

不待他说完,阎小六便道:“贺府。”

北辰“嗯”了一声,道:“应该是,”

阎小六走到那片废墟前,仔细打量起没被倒塌的砖瓦挡住的阵法,猜测道:“难不成那阵法是通到贺府的?”小红绸沾到新娘衣裳一角的时候,他明显是看见了衣裳是实物的。今夜这场迎亲,不太像是幻象。

阎小六忙对那两人叮嘱道:“北辰、司运,别于那些鬼发生冲突。”在人家的地盘上发生冲突,指不定要吃多少苦头,实在是没有必要。

北辰道:“我尽量。”

再次退出传音咒,阎小六仔仔细细地回忆起了那个画在地上的阵法是何模样,在一旁树下捡了根棍子便画了起来。画到一半,实在想不起来要怎么画,便只能将砖瓦砸下来的废墟清理开再继续。画到最后一笔时。还剩一半的庙宇石像供桌下,突然出现一阵想动。

阎小六以为是那供桌年久失修,便没有管。谁知,下一秒那供桌便真的倒塌了,倒塌声中,还夹杂着一声尖叫。

难不成是那供桌成精了?阎小六心道。扔下木棍起身,他便看见了供桌下钻出来了一个东西。

那东西长得不小,再仔细一看,竟是个人。

供桌下钻出来了一个小孩,那小孩揉着被砸的脑袋,灰头土脸爬到了一处空地小声抽泣着。

这小孩是哪儿来的?阎小六心说。

他追着那喜对进来的时候,这破庙里可不像是个有人的模样。喜队消失之后,这破庙里也没有半点人烟,若是有,他也不可能听不见这小孩儿的呼吸声。

“你……”他看向那小孩的身影,轻声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这话从前都是别人问他,冒然问出口,阎小六自己也愣了一下。那小孩年纪不大,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一道小身影还未脱去稚嫩。

那小孩听见声音,回过头看了一眼。半晌,阎小六诧异地道:“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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