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几人寻找、整理线索忙了一天,苏镜醨累地趴在桌子上。江沅给几人倒了茶水,“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我去张家的布坊问过了,他娘子伤心过度不愿意见客,找了几个下人只问到了一些他的风流往事。”苏镜醨喝了一口茶水后唉声叹气着。
“其他几个也差不多,街坊邻居都对此事闭口不谈。”宋鹤接过江沅递来的茶水。
“现在仅有的希望就是城中管事还有验尸结果。休息会儿去一趟城主府。”江洂站起身。
“死的四个人中男女都有,他们之间互不相识;尸体发现的地方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我查过他们最近接触的人没有出现异常,几个人都只是普通百姓。”江沅皱着眉头坐下。
午后的太阳越发刺眼,城中管事领队的李祁刚刚验完今早发现尸体。他洗完手坐在院子中喝茶,看见进门的四人,“几位这是……”
“奉城主之命查案!”苏镜醨看着此人眼神中杀意四起,似乎要动手,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嘿嘿,你知道的……打架这事我不擅长。”朝着宋鹤挤眉弄眼。
宋鹤无奈摇头,拔出刀向前砍去,这人也不是善茬,手握长剑一招一式灵活应对。“阁下若再不出手,还请速速离开!”他感受到宋鹤对自己出手有所收敛,滑步拉开距离停下。
“少废话!”宋鹤看这人实力不弱,转手握拳运气,迅速靠近后加快刀法招式以及劈下刀的力量。李祁感到自己若继续打下去恐怕不敌,再次拉开距离后收手。“阁下好功夫,在下李祁,城中管事领队。”
“在下清雨山庄宋鹤。”宋鹤收起刀抱拳作揖。
苏镜醨等人解释来此目的后,李祁把最近整理的线索一五一十告知。
“这么说,这几天都没什么进展。”苏镜醨看着尸体陷入沉思。
“城中除凶案外,近日可有出现什么异常,例如出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宋鹤似乎想到了什么,露出笑容。
“这……对了,一个月前西街的破庙被人重新修整后竟成了香火旺盛之地,日日拥挤,听说非常灵。我们也派人去看过,里面只有一个老道姑,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就没再查了。”李祁说完后便被花重锦身边的侍者叫走,只留下苏镜醨几人面面相觑。
花了一整天时间却没查到什么有用信息,四人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客栈。
“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座庙。”江沅捶着肩头,困意不止。
“还有一个时辰天就黑了,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今晚就去会会这个‘红衣女鬼’。”苏镜醨把请求的目光投向江洂。江洂低着头一脸愁绪,点点头,“走吧。”
江洂返回几次案发地点,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原先尸体的地方还留有淡淡的血迹,自从出事后就没人再来过。江洂在院子中转了一圈,抬头看着天上一轮圆月。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打开张秀启生前住的房间查看,最后在床上凌乱的浅色被褥间发现了一根红线。
江洂立刻在房屋内寻找,没有发现其他后他准备离开。在经过门口时,留意了门缝处,果然发现了一小块红色的衣服布料。有此发现,江洂顺势查看了其他几个案发地点,果然有了新发现。
宋鹤回到城主府询问李领队的查验结果,路上撞到前日来城外找自家小姐的侍女。询问下得知侍女名叫小芝,刚刚伺候小姐睡下。
“小芝姑娘,你最近可遇到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事。”宋鹤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姑娘别害怕,我们是来调查城中发生的怪事的,你实话实说就行。”
“我只是听说有红衣女鬼吃人的事,我在城主府内做事,并未遇到。”小芝犹豫片刻,“公子可不可以帮我找找周公子,他消失很久了,我家小姐日日茶饭不思,再见不到他,会扛不住的……”小芝说完便要跪下,宋鹤立马拉住她,答应了她。
宋鹤突然想起那日“轻生”的事,害怕这位周公子已经遭遇不测,“那周公子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
“大概是半个月前……”得知此事,宋鹤赶回客栈。
江沅在街道旁的一棵树后“埋伏”了很久直到四周沉寂下来,天空染了墨,映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秋风扬起片片落叶在空中散开,街角暗处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
“落花……有意思流水……残风无情……弄行舟……”街道上歌声越来越清晰,空灵凄凉的腔调透人心骨。江沅躲在树后屏住呼吸紧盯着街道尽头,“喂!你怎么在这?”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江沅被吓了一跳,苏镜醨从身后冒出来,捂住江沅的嘴,“嘘……”
“你干嘛!吓死我了。”江沅白了苏镜醨一眼,苏镜醨没有回答,瞪大眼睛看着街道尽头,脸色苍白。江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街道尽头再次传来歌声,歌声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残花怜影……空作戏……”两人往树后藏了藏,屏息凝神盯着街道尽头。
一个身着红衣,手持红伞的女子从街角缓缓走出。这次,他们看清了,“嫁衣!”两人异口同声。女子头上盖着长长的红盖头,挡住了她的脸,也遮住了她瘦弱的半个身躯。
女子沿着街道中央向前走,走到两人前方时,一阵狂风扬起尘沙,吹乱了女子的裙摆,吹起了女子的红盖头,露出没有半点血色的下巴。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躲在树后不敢有所动作,直到女子消失在街道上仍久久不能回神。
一路失魂落魄回到客栈,宋鹤和江洂早已在房内等候。“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宋鹤看出两人脸色不对劲。“我找到线索了。”江洂感觉不对,“你们找到凶手了?”可早已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两人依旧没有反应。
“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了?话也不说?”宋鹤推了推苏镜醨。
“呼……我们……遇到了……”江沅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
“什么?”江洂提起精神。
“红衣女鬼……”苏镜醨缓缓开口。
“这是我在四位死者的房间发现的。”江洂拿出四根一模一样的红线放在桌上。“还有一块衣服剐蹭留下的碎布,是在张秀启房门门缝里发现的。”江洂说完把碎布递给苏镜醨。
“一样!”苏镜醨转头看向江沅。
“依照目前的线索来看,女鬼先出现在死者的房中,死者由于害怕跑出房外,在院子中被杀害。”江洂在桌上比划着。想到离明天不久,不知道下一个人会是谁,江洂面色暗淡下来,“你们在哪里遇到的?”
“为何不直接在房中动手,而是等到他跑出门外,莫非有什么特殊要求,比如光线或者其他的?”苏镜醨缓过神仔细回想。
“刚刚我们在街上看到她,她穿的是嫁衣,为什么穿的是嫁衣呢……还有……她在唱歌!”江沅一脸惊恐。
“难道真是女鬼作案?她唱的什么?”宋鹤连忙追问。
“只记得一句,残花怜影空作戏。”苏镜醨低头看着手中的布料,细细摩挲着。
“这是谁写的,为什么会唱这个?”宋鹤拿起桌上的红线,皱起眉头。
“疯笔诗人的绝笔之作!”江沅想起在山上师兄给她讲的故事,“疯笔诗人一生放荡不羁,唯有一女子在他晚年诗作中频繁出现,而这首?月上饮秋?就是他为情写的绝笔之作。”
“难道……疯笔诗人诗中的女子与那红衣女鬼有关……”宋鹤端起茶给苏镜醨倒了一杯递过去。
苏镜醨叹了口气,“你呢,城主府中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把目光转向宋鹤。
“在路上遇到那日的姑娘身边的侍女小芝,她告诉我那位姑娘就是城主的女儿——花轻逸;而失踪的周郎就是周岸卿,是个普通的读书人。花重锦看不上周岸卿的出身,所以不让花轻逸与他走得太近。据她所说,周岸卿已经失踪了半个月,自从周岸卿失踪,花轻逸日日以泪洗面。不过有个奇怪的地方,小芝说七日前花轻逸刚过了生辰,按理说本是喜事,但花轻逸自那以后每天都会去河边,就像那天一样。”宋鹤说着,站起身走到窗前。
“遭了!”江洂突然起身。
“生辰!”桌前三人异口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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