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燃油不足!”
燃油控制面板上第四次闪出红色预警时,飞机全员早已按耐不住,迅速整装待发,准备跳伞工作。
连宋看了看右手上的地图腕表,最后直接将降落点定在雨林的一处山顶,紧接着下一秒,所有人的地图腕表上都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表盘上出现红色标记点,连宋抬头跟队友目光交汇,确认无一异议,才下决定的沉声道:“确认高空两千八百米,准备,降落点喀山。”
“收到!”
“收到!”
连宋走到舱门前,强烈的气流快速涌进,其他人有秩序排队,十人五队,两两齐跳,连宋带着一个瘦不拉几,染着黄毛,纹着青蛇纹身的男孩先做示范,数到第三声时,统一躬身起跳朝着云层坠落。
剩下的人也不犹豫,落汤圆一样跟着挨个翻滚跳下,张且行攥紧了手里的背包看向身旁还被Omega紧紧纠缠的周既,最后深吸一口气整理好防风眼镜,火速跳下飞机。
刹那间,极速而来的失重感让他大脑空白一片,耳边狂风呼啸,张且行微张着唇,只适应了几秒就调整好姿势,努力控制降落速度赶上之前先跳伞的队友,后面跳伞的队友紧跟其后,张且行找了一圈,没看到周既。
不过一想到这人之前也没少玩这类极限运动,也就没太在意。
距离地面只剩八百米左右,全员开伞,总算能喘口气时,张且行才再次环顾四周,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开伞失败的周既正被原先在飞机上缠着他的那名Omega死死抓着手臂,两人因为重心不稳在空中翻滚摇摆极速下降,Omega整张脸憋的通红,不知所措的大喊,但因为高速气流和距离,声音根本传不到这边。
眼见周既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掉下去的架势,张且行瞳孔紧缩,心脏有一刻的骤停,而其他队友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都开始拉操控绳试图接近,但因为下降高度不同,想要靠近有些困难,瘦小的Omega试图拉住一名成年Alpha确实困难,而且单人降落伞很难支撑双人,见两人还在快速下降,张且行大脑已然一片空白。
某一瞬间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会点进那条像是诈骗信息一样的暗网链接,要是他没点进去周既就不会和他一起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游戏世界。
周既会摔死吗?
死了会像系统说的那样回到现实世界吗?
要是周既出事了怎么办?
张且行脸色惨白如坠冰窟,满脑子都是周既,周既,周既,全身发冷抑制不住的颤栗,等他回过神目光重聚时下方的位置就只剩一个降落伞孤独的漂浮。
那个omega还是没能抓住周既。
落地后,张且行迅速从地上起来,不远处山顶上传来无措的喊声,他立马就听出是那个Omega的,于是跌跌撞撞爬上山坡,队友也陆陆续续聚集过来,隔老远就看见一道身影趴在地上痛哭流涕。
听到有人声,Omega起身慌乱无措的指着山顶空洞,边朝着这边走过来边从牙缝里挤出变形的哭声。
张且行握紧双拳,气息不稳的跑上前趴在空洞边上向下看去,只见洞口的光束不偏不倚正好打在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周既身上。
“队长!他没死!”Omega情绪激动,哭的双眼通红,声音哽咽:“他……他最后快下去的……时候,伞开了,他没死,没死……就是摔昏了,他的伞开了的!”
连宋脸色铁青,朝洞底看了一眼,立马拿出背包里的攀岩绳沉声道:“目测七八十米,只能下去一个,根据地图上面显示,这个空洞的另外一个出口在山脚,你们先去山脚等着我。”他一边说一边找了颗结实的树拍了两下,确认可靠之后便轻车熟路的将攀岩绳固定。
倏地又想到什么,他低头嘱咐道:“最好是走山路,隐秘路线,我刚才观察了一下,这边跳伞的人还挺多,避免不必要的开战,团战人不齐,容易掉点。”
“收到!”
其余人全都围着哭到不能自已的Omega开始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张且行重重抹了一把脸,上前制止了正准备穿戴安全装备的连宋,说:“我下去找他吧,你带队下山。”
连宋动作微滞,眉头微蹙,满脸的不赞成:“你有经验吗?”
虽然说这里是游戏世界,但毕竟是实操,很多事情不是在电脑上轻松按几个按键就能做到的。
张且行接过他手里的攀岩绳,淡淡道:“有经验,放心。”他二话不说将安全装备套到自己身上,游刃有余,娴熟的像是个岩降老手。
见状,连宋这才不由的眉头舒展,将手搭在张且行肩上拍了拍,低沉道:“那就麻烦你了,我们这一队的队员几乎都没什么极限运动,或者枪战实操的经验,想生存到最后真的太难,我还以为全队就只能靠我自己了。”
张且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连宋略带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好胜心比较强,不过也是实在是没办法,我妻子重病,手术费太高,这是最后的希望了,但愿我们都能如愿以偿。”
他的笑像是自嘲,但更多的是无奈。
张且行依旧没说话,他知道,每个来到这里的人谁不是有点私心,就等着完成挑战之后去找系统兑换所谓的异想天开的任何要求,要说真的无欲无求,大概也就只剩周既了吧。
连宋收回手:“注意安全,有事通讯器联络。”
“好。”
张且行留意着自己所处的位置,一点一点向空洞后退,直到整个身躯彻底被一根绳子掉在半空中。
期间他一直观察底下的周既,对方完全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落地后,张且行立马上前检查周既身上的伤,发现除了腿被树枝划拉开一条不长的血痕以外并没有别的大伤,至于内伤只能等周既自己感受了,不过看腕表他的血条栏上还有三分之一的血量,应该是没什么大碍。
事后张且行起身观察这个空洞,像连宋说的,这里确实有一个出口可以离开,但......是水路,没有船,两侧内壁陡峭,像是一个被劈开却不露天的极窄山洞。
他很快跟连宋联络说明了这边的地形,之后一致决定先等周既醒来再说。
山洞里活动的地方很充足,能吃的东西几乎没有,期间张且行饿的发急又爬上山顶看了一圈,最后收获无果的回到周既身边。
系统给的初始装备里除了一级包,一把P1911手枪,5发子弹,和1瓶体能剂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但那瓶唯一的体能剂在他刚下来的时候就给了周既。
无奈,来到异世界的第一晚,张且行只喝了两口水就倒头在周既的身边睡下。
睡到半夜忽然感觉周围异常的热,那种热不是温度升高的闷热,而是能真切感受到,并且触碰到的热,一场噩梦惊醒,张且行猛然睁眼,心跳在寂静的黑夜中无限放大,剧烈到几乎要跳出体内,汗水顺着眼尾滑落,像是劫后的久久不能回神。
从洞口看去天才刚蒙蒙亮,空气中些许潮湿,浑身黏答答的不爽快。
过半晌,张且行才感觉到有东西压在自己腹部上,正动身,滚烫的手臂粘的更紧了,他垂头,虽然视线昏暗,却仍然能听到周既粗重略带艰难的呼吸声。
“周既?”
张且行轻轻推了一下周既。
周既黏黏糊糊的应了一声,他浑身烫的厉害,像是发烧,张且行很快猜到他大概是进入了易感期,可能是因为发烧导致的,但自己身上并没有带抑制剂。
成年alpha几乎半年一次易感期,但周既不一样,他是早产儿,体质差,十四岁分化时因为高烧没有及时送进医院导致直接没有信息素,甚至连易感期都不稳定,现在这两年还好,刚分化那会,周既基本上每月都要去一趟医院。
张且行把周既从地上扶起来,翻出通讯器再次联络连宋,问了一圈,队伍里其他八个人不是Omega就是Beta,还有一个Alpha也是没有抑制剂,就在张且行想要不要找个好心的Omega帮助周既度过一下易感期时,周既冷不丁悄然的睁开了眼睛,抬手摸索向张且行的后颈。
“张且行,腺体……”
“嗯。”
张且行把他的手拿下来:“先别动。”
周既易感期腺体会发炎,疼痛难忍,并且棘手的是,这人对所有AO信息素都过敏,但唯独不对他的信息素过敏,或许是因为他的信息素是薄荷味,但他毕竟是Alpha,治标不治本,治得了疼痛治不了易感期。
张且行将周既挪到角落,靠在岩石边,正要转身离开去找人,周既慌忙伸手拉住他,没有安全感的说:“张且行,你好歹也念点旧情吧?”
他们认识大概有二十多年了,五岁那年,张且行的Omega父亲因公殉职,自此张家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Alpha父亲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此后为了麻痹自己一心扑在工作中,连家也不常回,到最后索性直接把业务发展到国外,将只有六岁大的张且行彻底留在了周既家,但张且行跟周既认识却不止在六岁,甚至可以追溯三岁时一起上托儿所的时间。
张且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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