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愿意放弃抵抗彻底听话之前，就请你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吧。”
雾岛雪一边又一次提着澪回去一边说，没有解除八重澪，任由其加深对澪的控制。
他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和澪一觉醒来获得的饱腹感，在抽到改变认知的能力对无惨下手之前，他不打算给无惨通过记忆察觉他已摆脱控制的机会。
“没多久太阳就要出来了，别往外面跑了。”他说。
澪有一瞬间，竟然觉得雾岛雪还挺温柔的。
一定是错觉！疵命院分明就是魔鬼！
正所谓胖虎做一件好事就会被大家当成好人，这种情况也是同理，雾岛雪稍微对澪好一点，就会让澪有这种错觉。
其实雾岛雪觉得自己大部分时候还是很温和的，澪这么怕他完全没有必要。
这个齐木楠雄用超能力做出来的木屋又小又简陋，仅可以遮蔽阳光，容下了一个木床、一张木桌、两张木椅和一个木柜，甚至连被子都没有，全是就地取材，用山上的树搭出来的。
住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几乎已经是极限了。
澪被雾岛雪放到床的一边，雾岛雪则坐在另一边。
他拿出几张纸放到两人中间。
这是今天雾岛雪在浅草从各个角落扒拉出来的悬赏令，有的甚至赏金高达2000元，而他今天辛苦卖艺只赚了5元（注）。
这上百倍的差距叫他怎么不心动？而且他算了一下，只要能干成一单，他就能在浅草租到房了！
不就抓个人嘛，有什么难的？
雾岛雪想着，计划改天晚上就带着澪一起去。
他指着这堆纸对澪说：“这就是我们明天晚上的目标。”
为什么疵命院这家伙这么执着于赚钱啊？难道是生前的执念？
澪心中慢慢产生疑惑，但还是缓慢地点点头。
雾岛雪等了许久才等来答案，才想起来自己对澪使用的八重澪还在继续生效。
虽然这样能有效减少对方的抵抗，但交流起来太不方便了。
而且，八重澪随着时间的增加，目标动作与思维的减缓程度会增加，如果目标一直无法挣脱，那么连心跳都会停止。
不知道对已经算是死人的鬼会不会有同样效果，但雾岛雪还不打算拿自己刚找来的小弟实验。
下一秒，澪感觉自己身上无形的束缚突然消失了，就像是原本在海中慢慢下沉，突然把他转移到了陆地。
他如释重负般地喘了口气，畏惧地瞪了笑眯眯的雾岛雪一眼，拿了一张悬赏令看了起来。
……
夜晚，雾岛雪穿上黑袍，将面部重新用兜帽掩住，带着澪，再次出发，下山前往浅草。
澪看似安静乖巧地跟在雾岛雪身后，实际上他心里的诋毁与怨念雾岛雪全听到了。
没错，在白天，雾岛雪在诓骗到了澪的血之余，还从针管里服用了一滴齐木楠雄的血，抽到了【心灵感应】这个好像没什么用的超能力，收到了齐木楠雄发来的“感谢”的消息（突然失去这个超能力的齐木发现周围清净多了，但听不到燃堂和混蛋哥哥之外的人的心声还是很不适应）。
然后他就被迫听了一天澪对自己的各种抱怨和吐糟。
终于体会到楠雄随时能听到周围人的心声是多么麻烦了。
雾岛雪这样想着，给齐木楠雄回了一个“辛苦了”的表情。
到了浅草，“穷鬼”、“女装癖”、“变态”、“魔鬼”、“神经病”这些帽子都被澪扣到雾岛雪头上了，雾岛雪无语凝噎。
这个臭小鬼，我迟早要报复他！
澪突然感觉周围有点凉，向四周看去，什么也没看到。
奇怪……
澪收回目光，小跑着跟上雾岛雪。
经过白天的商量，他们第一个目标是一个盗贼，就是赏金最高的那位。
其实跟商量也没什么关系，雾岛雪就是把悬赏令按金额排了个序，然后打算从上往下抓起。
作为最繁华的区域之一，这里与其他地方不同。
风格古老的建筑已经很少，大部分被西方的阁楼取代，门上嵌着灯牌，门旁挂着幡布，来来往往的人有不少已经穿着西装与时尚的裙子。
霓虹的灯光中，华丽又暗藏着腐朽。
而周围各种人的心声让雾岛雪不堪其扰。
有人想着回家吃什么，有人在想家里的孩子怎么样，还有不少恐惧、后怕与侥幸。
多多少少都是做过坏事的人啊，也是，很难有人没干过什么坏事。
雾岛雪暗自想到。
突然，他捕捉到一个来自于歌舞厅中的心声。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口感不错啊,要不就选她作为今夜的美食吧。”
雾岛雪怀疑这是鬼。
不仅是言语，他能感受到，那声音的方向有同类的气息。
澪往前走，“砰”一下脑袋撞到了雾岛雪的后背。
他揉着脑袋，心中早已骂起了这个一惊一乍的神经病，表面却只是有点不满地问：“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雾岛雪没管澪的心声，听了一天的他表示已经习惯了。
“那个方向有鬼。”
他望着心声的来源，兜帽下的眼神满是复杂与纠结。
我应该尽快达成消灭无惨的目标，这样才能让这个世界的鬼消灭，回归安宁，我自己也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任何多余的动作说不定都会让无惨有所察觉，让我功亏一篑。
澪一个就足够让我担忧了，再多一个真的可以吗？
可是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今晚，甚至明晚，未来他没消灭无惨的每一天都会有一个人死去。
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现在根本杀不了鬼。
他不想节外生枝，就看一眼吧。
我能感受到啊？这种繁华的地方潜藏很多鬼很正常啊？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澪心中一连串的疑惑，还没说话，就感觉周围隐隐有一股血腥味。
雾岛雪划破了自己的手，用两仪血·血霞蜃境的视野看到了歌舞厅内那只鬼的样貌，这只鬼正拥着无知的少女起舞。
他掩了掩兜帽，闭起眼，在心中记住了那只鬼的样貌。
此时，雾岛雪手已经握成拳，青筋凸起，关节泛白。
我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不要犯蠢了。
他这样警告自己。
“我们走吧？”
雾岛雪循声低头，看见澪在拽他的衣角。
他顿了顿，最终收起了视野，回答道：“好。”
不知道为什么，澪刚刚感觉到一股很强烈的杀气，他偷偷看了看雾岛雪。
疵命院想帮助人类吗？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饥饿是怎么被消除的，但他清楚自己有没有吃到人，猜到对方大概有能替代吃人的方法，对人类的食欲已经可有可无。
澪能隐隐感觉到一些东西，但还有更多地方是一团迷雾。
……
他们来到一家酒馆，酒馆名为栖泉，表面上是酒吧，实际上有不少人在里面交换情报。
嗯，这是雾岛雪从路人的心声里听到的，他本想着要花不少时间找人，现在就方便多了。
一进栖泉酒馆，就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回荡。
“免费帮忙送东西啦，城内哪里都可以送哦！”
雾岛雪脚步一顿，像是有了什么想法，刚刚一路上的郁气散了一些，随后又正常踏进门槛。
他走到那个穿着棕色马甲背着包的少年身前，询问道：“有纸笔吗？”
这个跟澪差不多大的少年闻言伸出手：“报酬一元！”
雾岛雪忍着心痛从兜里摸出几个昨天赚的硬币。
嘶，这快有昨天赚的钱的五分之一了啊。
信使少年接过硬币，确认是真的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纸和一支钢笔，还不忘提醒：“这笔很贵的，别给我弄坏了啊！”
雾岛雪点点头，坐下来。
他想把这里有鬼的情报给鬼杀队，组织了半天语言，脑海中浮现的与鬼杀队相关的东西永远都是富冈义勇那张脸。
还是忍不住啊。
雾岛雪磨磨牙，露出恶劣的笑容。
尊敬的鬼杀队：
浅草的××歌舞厅有鬼在狩猎无辜少女。
ps：替我向水柱大人问个好，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吃乌冬面呀~
他将信折叠起来递给信使少年，声音难掩笑意：“帮我送到有紫藤花家纹的屋子。”
看过漫画的雾岛雪知道有紫藤花家纹的家庭是曾被鬼杀队救过，自愿为鬼杀队提供帮助的，想必也可以联系上鬼杀队。
信使少年难得听到这么模糊的地址，楞了一下，但见多识广的他还是知道浅草有几处地方的屋子是有这个特征的。
“只要是有紫藤花家纹的都行吗？”
“没错。”
不知道鬼杀队和富冈义勇看到会有什么反应呢？
雾岛雪撑着脑袋愉快地想着，完全不怕鬼杀队的找上自己。
在雾岛雪干闲事的时候，澪已经开始向人打听悬赏令上的人的信息了。
雾岛雪毫不费力地在一众心声中捕捉到那怒骂他压榨童工的声音。
现在他已经不再愤怒了，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雾岛雪轻笑两声，向澪走去。
我稍微查了下，大正时代的2000日元大概是60000rmb，相应的，5元大概就是150rmb，话说日元贬值得好快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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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恶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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