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贵女难攻 > 第61章 蝎子

第61章 蝎子

傅赐鸢身为殿前司随护,先前值差时,经常是在办事大院过夜的,少有闲暇才会回府中。

忠勇侯虽然是战功赫赫,皇上封了府宅,但因从小在这傅府里长大,便一直未搬去新府,加之两兄弟关系甚是和睦,也都还是住在一起的。

忠勇侯宅院在东厢,傅赐鸢则在西苑,府内规设较为朴素,因着忠勇侯是沙场军旅之人,加之傅赐鸢本身也执掌兵权,府内巡防侍卫都是高手,府禁故而有些森严。

这次因着内监行刺,傅赐鸢被收了腰牌,受查回府,原旁人以为傅家会乱作一团,岂知忠勇侯镇定稳重,刑部要派人来查,敞开大门由着他们查,丝毫不慌不惧。

而对于这场飞来的横祸,傅赐鸢没有表现出来一丝不服,忠勇侯也明白没有多问,只是以自己身为侯爷的姿态,在朝堂上谁乱攀咬傅家,他就挺身据理辩驳。

夜间,傅赐鸢刚吃完晚饭,一身宽松的常服,墨发未束,随意披散,回到自己屋子还未入睡,翘着二郎腿横躺在床上看话本子,听得近卫风眠传话,说雁岁枝来了,一惊而起。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傅赐鸢抬起肩膀,嗅了嗅身上酒味,刚才吃饭时,饮了点酒,沾了酒味有些在意。

“主子,你饭前不是刚沐浴过吗?怎的又要换?”风眠搞不明白,挠了挠头问道。

“啰嗦!吃饭出汗了,沾了酒气,我换身衣服就来。”傅赐鸢抬手挥赶着人。

“可是……”风眠望了望门口,话未说完,雁岁枝清越的声音缓缓响起,嗓音轻柔,笑道:“殿帅风流倜傥,素来不在意仪容的,何时竟也变得这般讲究了?”

话毕,雁岁枝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仍作男子打扮,一袭月白长衫,手持纸扇,清雅如竹。

只是那眉眼间温润笑意,以及看着傅赐鸢时自然而然流露的柔和,早已超越了寻常友朋。

傅赐鸢闻声转身,看到立于门灯晕黄光影下的人,脸上的急切瞬间化为真切笑容,那笑容如同拨云见日,驱散了他眉宇间惯有的几分桀骜。

“适才吃了酒一身的汗臭味,不换身衣服把你熏坏了怎么办?”傅赐鸢见着人,脸上不由露出笑容,低声轻咳了一下,吩咐道:“都下去吧,守好院子,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一语末了,下人尽数退去。

傅赐鸢自然而然地牵起雁岁枝的手,引着她往内间暖阁走去,触手只觉她指尖微凉,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将人引至烧得正旺的暖炉旁,又忙不迭地斟上热茶,将几碟她素日喜欢的果品推到她面前。

雁岁枝捧起茶杯暖手,抬眸随意一扫,扫见了一旁桌子上放着的话本子,闲来无事地拿来翻看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熟稔调侃,眼底却有关切流转,问道:“听闻皇上震怒,收了你的腰牌,堂上没哭吧?”

傅赐鸢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姿态放松,闻言嗤笑一声,道:“哭?我这些年被困在京都,是那几句喝骂就哭哭啼啼的么?不过是由着他们踩,陪他们做戏罢了。”

他顿了顿,看向她,道:“倒是你,头疾才好些,夜里风大,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雁岁枝知他说的意思,翻着书页,唇角浅笑盈盈道:“那行刺内监手里有火铳,此次行刺不过是别人派的一个死间,疫病案也无进展,别人就这样踩你,可有不平?”

傅赐鸢坐在一旁椅子,语气淡然,随即眸色微沉,道:“我在营里当差,协辅当日巡防,此案又发生在御前,我身为巡防军卫,护君不力是事实,他们拿这件事踩我,我也认了,皇上要收我腰牌,难道还能反抗不成?”

雁岁枝隔着书,嘴角浅露出一抹淡笑,专注翻着书页,眸色幽曳,问道:“今日庆王可有传什么话来?”

“说起庆王我就奇怪,素日傅家与庆王并无交集,这次刑部的人前来搜查,前脚一走,庆王的人就传了书信,想不到他竟然会好心为我的事情去求陛下。”

“......你可知庆王为何要去求陛下?真的是因为你被收了腰牌,而去求情的吗??”

傅赐鸢微微一怔,回问道:“哦依你的意思,难不成庆王此举是为了傅家?”

“当然了,忠勇侯和你手里都执掌着数十万的军力,你以为皇贵妃那边会不稀罕吗?此次内监行刺,你虽有失职之过,但正因如此,你的失职对她们而言就是彻底踩下傅家的良机。现在这件事还只是简单的蝎子行刺,皇上就如此震怒,倘若这个时候刑部审查,恰巧查出一些别有企图,亦或莫须有的悖逆证据,你觉得这件事会变成什么?”

经她这么一说,傅赐鸢神色冷肃,后脊有些发凉,不仅如此,手掌也不由自主握成了拳头,道:“他们敢!即便他们捏造假证引起皇上疑心,但大哥他这些年忠心,天地可鉴,岂是构陷就能毁之的......”

“忠君之心,日月可鉴?”雁岁枝合上了话本子,忍不住摇头冷笑,道:“殿帅,你觉得当年傅指挥使可算得上忠心,傅家流的冤枉血,还不够多吗?”

这话如同冰锥,刺得傅赐鸢心头一痛,他紧锁眉头,沉默片刻才道:“皇上命刑部审查时,我就起了疑心......今他们来搜查,只怕他们要踩的更狠了......”

“是啊,所以庆王要想得到傅家军力支持,就必须要保傅家,”雁岁枝朝他笑了笑,道:“不过即便皇上让他出面暗查,这桩行刺案也破不了,但却能保住傅家。”

傅赐鸢目光深凝着某处一动不动,一时说不出话,他知道刑部的人这么着急上门搜查,恐怕不只是简单调查了事,不过从太后突然找皇上说情,派遣庆王来暗查此事,以庆王的目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桩行刺案想要化了,倒不是什么难事,结果现在雁岁枝告诉他,即便庆王暗查也无果,怔怔地有些反应不过来。

“待半个月后,刑部的人调查结束后,这件事情就会转变成与傅家有关,皇上必然又会再震怒一次,道:”雁岁枝抬起眼眸,扶着把手靠近他,道:“你啊又得被骂一次,心里可会寒心吗?”

傅赐鸢对上她清澈的目光,嗤笑一声,那笑容里带着惯有狂放,也有一丝因她理解而生的暖意,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斥骂呢?我若连这点都受不住,如何在京中立足多年?这倒无碍的,只是此事若无解,蝎子岂不会继续造乱?”

“欲速则不达,想要抓住那只蝎子,就还得施以计谋,徐徐图之,只要傅家能安然无恙,那只蝎子迟早能抓出来的。”雁岁枝又拿起了桌子上,另一张军事兵备图看了起来,指尖划过山川河流,语气沉稳,道:“况且,依当下内监行刺的种种动机,我已经可以肯定,行刺皇上一案的幕后主使人,那只藏在大明的蝎子一定是与魏贵妃有关......除了她以外,京城里没有比她想要后宫纷乱的动机了,也没有人有这个能耐能弄到火铳。”

“魏贵妃与蝎子有关......”傅赐鸢眸色转冷。

“是,知道魏贵妃与谍者有染,并不代表能直接抓她。”雁岁枝静静地看着手里边防图,面色平静,道:“尤其是借刀杀人这种案子,刚刚八殿下被忠勇侯提议召归京都,而今行刺案又与傅家有关,不仅查不出结果,还被刑部捏造假证指控,皇上若不让庆王暗查,只听刑部一面之词,岂会不疑心傅家有不臣之心?”

“那就想办法,证明魏贵妃与谍者有染。”

“行刺皇上是何等罪名?谍者是什么人?魏贵妃在派出内监行刺的时候,那蝎子就已经算是死人,除了知道火铳这个证据,没有其他的一丝线索不是吗?”雁岁枝言语冰冷,语气寒如冰,冷笑道:“就算你找到了证据,这魏贵妃也不能由你来抓。”

傅赐鸢有些不明白,蹙眉问道:“为何抓不得?”

“敌国谍者在大明境内造乱多年,一直调查无果,谍者关乎朝堂后宫时局,就算皇上出于皇家威严,当初让八殿下和你去审查疫病案,但也断不会只去听取你们单方面案词。所以......除却庆王的协查,一定也会暗派封名禄。”

“刑部也好,庆王也罢,皇上都信不过,因此到那时候,封名禄手里一定是会有自己的案词,只不过这抓人审问人的过程,必须让封名禄去动手,其间但凡犯人出任何难以预测的意外,才不会变成你们的过错。”

“聪明,”傅赐鸢同意地点了点头,道:“我还以为当初皇上让封名禄协辅八殿下调查疫病案,是封名禄应该出手的事情,竟是有这层缘故。”

“不错,疫病案如此,行刺案也是如此,所以在查到蝎子有关线索时候,首先要考虑将线索同步告诉封名禄,与他共同去查蝎子。也就是说,就算你查出这两桩案件的疑犯,但对方依旧果断自缢,你再没结果,但因有封名禄在其中,最起码他们那边禀报的证据案词,可以保证你们二人清白。”雁岁枝说到此处,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道:“这跟头你栽一次就够了,要真一个不小心再栽了进去,可就没这么容易出来了。”

傅赐鸢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沉吟片刻,恍然道:“原来如此!你说的这些关节,我是还没有深思过,且就还会有封名禄,我也根本没朝那边想过,得亏你提醒了。”

“你如今入了局,便是这局中人,如果事事不深思熟虑谨慎一点,祸及的就是整个傅家。”雁岁枝幽幽叹息一声,眸中闪过几丝隐痛,道:“不过幸好庆王出言及时,即便现在皇上对傅家有了疑心,但只要封名禄那边查出结果,傅家便也会幸免于难,反之皇上要是见刑部捏造假证构陷朝臣,从而夺取军权的话,皇上就会愈发觉得自己生死,于这些人而言无甚紧要,会觉得军权一旦旁落到皇贵妃手中,整个宫城就会完全脱离自己掌控。”

“所以,我们如今只需示弱?”

“不错,所以如今傅家被他们围困,就要有困的样子,要是能因此事生场大病就更好了,只要让皇上看到傅家被皇贵妃党围困危殆、军权受胁,就连忠勇侯也艰难蒙难,奏疏上交兵权,手上的兵将全都交上去,以表忠君清白。这样皇上回过神起疑时,真正受危害的就是皇贵妃党,而后宫出现了乱局,那接下来抓蝎子事情就更容易了。”

傅赐鸢看着她苍白却坚毅的侧脸,听得满腔愤懑,目光之中还夹杂着丝丝哀戚,沉声道:“魏贵妃隐藏这么深,光凭这点乱局,真的能将魏贵妃套进来?”

“能不能套进来也得试一试了,后宫乱了起来,魏贵妃就会顺势造乱,大明政局内乱,也是蝎子想要达到的目的。”雁岁枝抬起手指,轻轻地点了点桌面,目光冷冽,道:“只要能抓住魏贵妃的尾巴,我不信还会抓不住蝎子。”

“按你说的去办,不就是陪她们做戏么,我在京都这么些年,学的不就是这个?”傅赐鸢见她面色雪白,想必是来时吹了冷风,拿起一旁温着的参茶,轻轻递到她手中,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带着些安抚暖意。

雁岁枝接过茶杯,小口啜饮,暖意顺着喉咙流入四肢百骸。

她抬眼看他,露出一抹带着倦意的浅笑,道:“这件事要委屈你了,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与你相比,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傅赐鸢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道:“一切按你的计划行事,这半个月我就卧病在家,什么也不去管了,等刑部堂上禀报傅家的罪证,我和大哥直接认罪就是了,让他们踩个痛快。”

“也不是这样,”雁岁枝轻轻摇了摇头,淡笑道:“该辩驳还是要据理力驳,虎林营该去还是得去,其他方面就让他们查。至于忠勇侯和你手里的军权,皇上是不会轻易交给他人的,他虽会疑心傅家忠心,但这些年功绩和忠诚的信任总是有的。如若忠勇侯真交出了军权,皇上也找不出第二个镇国名将来率领黑鹰军了,到那时外敌大举犯境,将心不齐会造成什么结果,皇上会不知道?”

傅赐鸢颔首点头,道:“你有计划,我心也定了,不过这魏贵妃的行动,总是难以预料。”

“抓蝎子嘛,这个交给我好了,”雁岁枝冷笑一声,抬眸看着窗外漆黑,道:“不管是傅家被打压也好,还是为搅乱后宫也好,蝎子最终目的就是要大明自取灭亡。如果魏贵妃与蝎子有勾结,继续以造乱的方式下手,我就有办法抓住她的罪证,到时封名禄连根拔起,看她还怎么隐藏。”

“如果魏贵妃真与蝎子有所勾结,这些年皇贵妃一直受她辅助,不免要受她累及,太子更是冤枉了。”傅赐鸢不由冷笑一声。

雁岁枝微微仰首,叹息道:“魏贵妃隐藏身份为皇贵妃谋皇位,皇贵妃心甘用之如饴,已经算是和魏贵妃一条绳上的蚂蚱。皇贵妃到底也是后宫贵妃,不可小瞧其王氏亲族的势力。只不过这王氏亲族搅入乱局,不是说退就能退的。如今魏贵妃与秦家,马上要联姻,只怕这一场争斗,卷进来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傅赐鸢语气冷冽,道:“便是如此,也是皇贵妃心甘情愿往里面跳,既然做了选择,最终结果她也只有接受。倒是魏玉淳因着小国公联姻之事......她性情纯善,而今却因魏贵妃计谋而牺牲掉小国公婚姻,最后还要受魏贵妃累及,不知她可能受的住......”

闻言,雁岁枝收回了目光,稍低眼眸看着膝上边防图,眸中露出几丝哀伤,喃喃道:“玉淳么,自她听从魏贵妃之令来青州时,就已经入了这乱局中,受伤那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窗外夜色浓重,室内暖意融融,两人对坐而谈,烛火将二人的影子投在墙上,紧密相依,仿佛无论窗外风雨如何凛冽,此处自有一方天地,可供彼此依靠,共渡难关。

前几天更的较晚,是因为下班晚,回家路上发生了一些小事件,踩单车摔了一跤,擦破了皮,又把雨伞整丢,倒霉透了,然后到家钥匙忘拿了,好倒霉啊,对于这一连串的倒霉事件,俺崩不住地泪奔了一会儿,最后躺在床上庆幸想了许久,幸好手机还在,还好倒霉的不是俺,是俺可爱的小同事......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61章 蝎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AI指令调到冷脸上司后

狩心游戏

路人,在漫画卖腐苟活

乌鸦嘴[红楼]

前夫哥扮演系统崩溃了[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