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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谴

陛下觉得这条鱼莫名其妙得很,他不去关心自己的妻子,反而责怪自己吼他?

哼,他是皇帝,莫说吼人,哪怕杀人也在他抬手之间,“三日之后,离镜若是毫无进展,朕定会叫你好看!”威胁过后,帝煜冷漠地转身离去。

明明…才刚过来。

傅徵负手而立,姿态淡漠,他垂眸望着地面,看起来一幅与世隔绝的模样。

“少、少君。”渔舟跪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傅徵挥手布下隔音符,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个仍是一站一跪,并无任何异状。

但是在隔音符阵内,傅徵面无表情地抬眸,目光落在渔舟身上,“为何说谎?”他听不出任何情绪地问。

渔舟老实地低着头,嗫嚅道:“正如少君所说…同族之谊,总比帝王恩威可靠。”

“很聪明。”傅徵缓缓蹲下,注视着少年海水般湛蓝的眼睛,轻声问:“但你就不怕,本君还是那个傻子?”

渔舟缓慢地迎上傅徵的眼神,“渔舟更相信…眼见为实。”

“月涯让你来监视本君?”傅徵声音微扬。

渔舟慌得再次行礼:“渔舟不敢!”

“噢,看来他是这样交代你的。”傅徵笃定道。

渔舟急忙道:“渔舟定会唯少君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绝无二心?”傅徵轻声念叨,他端详着渔舟柔弱无辜的脸,惋惜道:“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如今背叛了月涯,以后呢?会背叛我吗?”

“…少君,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渔舟抬起水润的双眸,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傅徵凝眸发问:“我应该记得你吗?”

渔舟声泪俱下道:“我是…我是从小在您身边侍奉的渔舟啊,您离开南海之际,我因为…犯错被关进水牢,故而没有送您…”

傅徵无动于衷地问:“你犯了什么错?”

“我…”渔舟犹豫着不肯开口。

傅徵莞尔一笑,随意道:“不愿意说就算了。”

对于傅徵顺其自然的态度,渔舟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傅徵可能不会再管他了,于是一口气说了出来:“是我欲带少君出逃,但被发现了,王爷怕我在少君身边再生事端,就把我关进了水牢。”

傅徵耐心追问:“为何要带我出逃?”

渔舟默默流着泪,回答:“少君虽然神识有损,可并非穷凶极恶之人,我不忍看到少君被当成王爷战败的牺牲品…”眼泪落到地面上,凝结出一颗又一颗的珍珠。

“好孩子。”傅徵抬手,温柔地擦去渔舟脸上的泪痕,“是我误会你了,我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你会帮我的对吧?我的意思是,你会和我站在一边,对不对?”

“嗯,嗯嗯!”渔舟连连点头。

傅徵微微一笑:“别害怕,有我在,你早该来找我的。”

渔舟哽咽道:“少君与以往大不相同,渔舟不敢贸然相认。”

“为何现在认了?”傅徵继续试探。

“我偶然看到少君的肩胛骨处,有‘诺’一字。”

傅徵安抚性地拍了拍渔舟的肩膀,欣慰道:“很聪明。”

“一群蠢货!”

大殿之上,帝煜忍不住斥责出声:“帝陵修葺还不竣工,朕要你们有何用?”

公羊兢公事公办地回答:“启禀陛下,帝陵墙壁上刻有上古符咒,对人体危害巨大,臣已经飞鸽传书至各宗门,只待宗门修士前来解决这个问题。”

帝煜冷嗤:“朕与宗门素来不和,你指望他们?”

公羊兢皱眉:“可在得知城墙有害的前提下,仍然派遣工匠前往…”

“谁说要派遣工匠?”帝煜不咸不淡地打断公羊兢,随意道:“牢中妖怪甚多,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公羊兢愣了愣,回答:“妖性难测,若是它们修葺城墙途中突然逃跑…”

“那就用铁链将他们的肩胛骨穿起来。”帝王饶有兴致地缓声道:“最好再施加惩罚符咒,若有逃跑者,整根铁链上的妖怪都会生不如死,不,是穿心而亡。”

“……”公羊兢对妖族无甚感情,却也被帝煜戏谑的语气惊起一身冷汗。

帝煜不耐烦道:“朕已经告诉了你要如何做,若你还是不堪大用,那朕就赏你一根铁链,爱卿当以死谢罪罢。”

公羊兢喉结滚动,艰难道:“臣遵旨,臣立刻去办。”他转身将要离开,又听到帝煜懒懒喊住他,“慢着。”

“陛下还有何吩咐?”

帝煜淡淡道:“有关在锁链上布下惩罚符咒之事,你去请教阿诺少君即可。”

公羊兢应声道:“遵命。”

望着眼前恭敬作揖的中年人,傅徵端坐在主座上,模棱两可地回复:“若非十恶不赦之徒,即便是妖怪,本君也不能妄自惩戒。”

公羊兢心道也是,妖怪怎会帮着人类控制妖怪?陛下太奇怪了,左右劝不动傅徵,公羊兢索性直言:“少君,臣此次是奉陛下之名前来。”

“陛下?”傅徵轻笑一声,语气温和:“你是在拿陛下压我?”

霜雪般的压力万钧般落下,公羊兢身体僵硬,不能挪动分毫,等到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傅徵时,身上的禁锢感又骤然消失,仿佛刚才的感觉都是幻觉。

公羊兢的心底升起寒意,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柔弱鲛人绝非看起来这般无害。

“这无可厚非。”傅徵随口评价,然后懒散道:“毕竟天子之令如同天地之威,本君岂敢不从?”

公羊兢的心情一波三折,有一瞬间,他竟然从这鲛人身上察觉出几分熟悉的睥睨之态——这姿态来自于他们日日朝拜的陛下。

公羊兢缓缓呼出一口气,面上平静道:“…少君所言极是。”

傅徵扭头看了眼低眉敛首的渔舟,笑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帝陵前的长阶高地上缓慢前行着许多妖怪,他们被强制带到这里,为首的水蛭妖踏上最后一个台阶,面对着帝陵大门,倏地罡风顿起,席卷过水蛭妖全身,留下刀刃划过的伤痕。

水蛭妖惨叫着后退,见到此景的妖怪们一片哗然,十分抗拒再往前进。

数十道软鞭呼啸而来,抽在不肯前进的妖怪身上,为首的人类将领呵斥:“还不速速前进!”

有妖怪抗议:“妖族同人族已经讲和,你们不能这样虐待我们!”

“就是!这是谁想出来的酷刑?”

“暴君帝煜!不得好死!”

“哎呀,少说几句吧…”

“这罡风会将我们片成肉片吗?”

“他奶奶的!帝煜你个狗娘养的!敢不敢给老子一个痛快的!”

见到此情此景,傅徵不禁默然。

渔舟忽然迈前一步,他紧紧盯着妖族队伍的某处,嘴唇翕动,眼底泛起泪花。

傅徵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到了将近百名的鲛人族士兵,他眉头微挑,问渔舟:“你认识他们?”

渔舟低声对傅徵道:“这是我族战败后,被人族擒获的将士…我兄长在里面。”

“哦?”傅徵果然在鲛人里面看到一位和渔舟有七分相像的鲛人,只见那鲛人面色凝重地望着这边,似乎很担心渔舟的样子。

渔舟低头抹了把泪,不忍再看向兄长。

傅徵望着妖怪们胆怯绝望的样子,不知为何,脸上逐渐浮现出恻隐之意,脑海中闪过当年战火连天民不聊生的悲惨场面…

我这是在同情妖怪?

傅徵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捂住自己的胸口,难过不忍的情绪充斥在胸腔内,傅徵略显厌恶地闭了下眼睛,他想,莫非是受了这个身体的影响?

公羊兢公事公办的声音响起:“少君,请吧。”

傅徵瞥了公羊兢一眼,他上前一步,抬手布阵——蓝色灵光如同飞絮般升腾而起,法阵在帝陵上空幻化出璀璨星辰,奇迹般削减了帝陵墙壁上的反噬之咒。

“诶?不疼了。”

“伤口消失了!”

“别着急,我们慢慢上去。”

“一个一个来。”

傅徵不动声色地望着这一幕,淡淡道:“驱使妖怪办事不一定要靠凌虐,减轻墙壁上的反噬诅咒,同样可以达到目的…”

话音未落,雷暴翻滚的声音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响,两条粗壮的铁链迅疾地穿梭在妖怪之间,狠厉地贯穿了妖怪们的身体。

血色飞溅,残嚎不止,高台上宛若修罗地狱。

傅徵瞳孔骤缩,他忍不住前进一步,“这…”仿佛感应到什么,傅徵果断转身看向一个地方,只见一个挺拔高大的玄色人影姿态倨傲懒散地坐在浊气上,高高地俯视着众生。

“朕让你减轻他们的痛楚了吗?”帝煜戏谑地问。

傅徵眼中怒火燃烧,胸口起伏不定。

帝煜轻笑出声:“你在生气?为了…”顿了顿,他饶有兴致地开口:“你的同族?”

傅徵努力平静下来,低眉敛目道:“若只是为了修建帝陵,臣自有办法,陛下何至于大动干戈?”

“你在生气。”帝煜笃定道。

浊气直冲傅徵而来,卷起傅徵的身体来到帝煜身边。

帝煜盯着傅徵的眼睛,奇怪道:“为何不发火?”

“臣不敢。”

帝煜莞尔一笑:“你怕惹怒朕之后,朕迁怒于这群妖怪吗?”

“……”

“朕说对了。”帝煜很高兴地说:“但是你错了,朕不会因为你去迁怒他们。”

傅徵缓缓松了口气。

帝煜恶劣一笑,他轻巧地打了个响指,一条锁链上的妖怪们顿时血肉横飞,尸首分离,“而是他们本就该死。”

另一条锁链上的妖怪们吓得四处逃窜,但因为锁链的限制,他们被绊倒,亦或被踩踏,眼中俱是恐惧绝望。

“不过是朕仁慈,才允许他们活到现在。”帝煜兴致勃勃地望着傅徵眼中的震惊之色,朗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很有意思…”

傅徵俯视着满是血腥之气的高台,只见浓稠的血色拧成一股怨气冲天的魔障,蓦地席卷而来——

这是妖怪们死前的惊惧恐慌和愤怒怨憎,不同于人类死亡,妖性诡谲,临终之际的过激情绪会演化成怨魔,给施暴者最后一击。

“当心!”傅徵飞身闪至帝煜身前,右手捏诀阻挡着魔气靠近,可惜他方才布阵时用了太多灵力,抵抗得有些吃力。

帝煜敛去笑意,神色不解地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人影。

“混账东西!掌生杀之权应当心怀敬意,岂能胡作非为?”傅徵忍不住破口大骂。

“……”帝煜神色不虞地盯着傅徵,傅徵身上隐约有魔气溢出,该是到了强弩之末。

在怨魔即将侵蚀到傅徵的前一刻,浊气卷住傅徵的腰,在帝煜的授意下将人拖到帝煜身后,“煜儿,不可!!!”傅徵失声道。

电光火石间,怨魔已经贯穿了帝煜的胸口。

傅徵瞳孔地震,他死死地盯着帝煜的伤口,直到听到一声低笑。

“不自量力。”帝煜不以为意地看了眼胸膛血流不止的伤口,不知道是在说魔气,还是在评价傅徵。

浊气从傅徵的身上离开,亲昵地卷过帝煜的伤口,一点一点地吞噬着怨魔。

帝煜神色愈发冷淡,杀意落在剩下的妖怪身上,晴空霎时被撕裂,墨云浓稠晦涩,昭示着人皇不悦的心情。

“够了。”傅徵拽住帝煜的手腕,抬头看向天空,皱眉道:“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陛下…”

帝煜嗤道:“不想死的话就闭嘴。”

傅徵怒不可遏:“你不怕遭天谴吗!”

与此同时,苍穹翻滚着乌云,乌云又被银蛇般的闪电撕裂,少顷之后,雷霆震怒响彻寰宇。

“天谴?”帝煜转身侧眸,波澜不惊的语气里荡漾着万顷威压:“朕就是天。”

“……”

傅徵怔然望着帝煜,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又是一声响彻寰宇的惊雷。

傅徵缓慢回过神来,他后退半步,低声道:“…是臣逾矩了。”

帝煜忽然沉默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傅徵。

两人缓缓落到地面,只剩下无言。

傅徵心境十分复杂,既有对自己不能掌控一切的郁躁,还有对帝煜任性妄为的不耐。

迟早——

他要将这头疯狗给拴起来!

就像曾经那样,让他哪里都去不得,只能困在自己身边…

浊气重新缠上傅徵的脚腕,继而往上攀爬,缓缓收紧力度。

帝煜朝傅徵走近,皱眉道:“朕很不喜欢你方才的语气。”

傅徵不咸不淡地撩了帝煜一眼。

帝煜苦恼地凑近傅徵,端起他的下巴:“朕喜欢看你生气。”

傅徵任由浊气亲昵地磨蹭自己,语气平淡:“臣不敢。”

帝煜啧了声,“你应该自称臣妾。”

“……”

帝煜歪了下头,盯着神色漠然的傅徵,正欲开口撩拨,腹部冷不丁地被长剑贯穿。

血花飞溅到傅徵苍白的下巴上,像是雪地红梅。

傅徵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震惊了。

帝煜低头,无动于衷地看了眼自己的伤口,然后不耐烦地逼退长剑。

看着帝煜腹部狰狞的伤口,傅徵心口狠狠一跳,他忍不住出声:“渔舟!”

手持长剑的渔舟被霸道的内力狠狠掼在地上,吐出一口红血,还在神色不甘地瞪着帝煜:“不准…对少君不利!”

帝煜疑惑地歪了下头,渔船还是渔网来着?这小家伙的神色也会如此凶狠?有意思。

受伤的是帝煜,但一动不敢动的却是傅徵,他盯着帝煜的两处伤口,呼吸缓慢沉重。

帝煜仍旧傲然站立着,只是地上多了两摊不断蔓延的血迹。

“有人告诉过朕,鲛人好容色,极擅长蛊惑人心,朕深以为然。”帝煜缓缓道:“小王八维护你,这孩子也维护你,就连朕也有些舍不得…”话音未落,帝煜微顿,高大挺拔的身影摇摇欲坠。

傅徵急忙上前一步,他揽住帝煜的肩膀,略显慌张道:“煜…陛下,陛下,你感觉如何?”

“笨蛋,朕是人,流这么多血会很虚弱。”帝煜索然无味地说,他抬手轻柔蹭去傅徵下巴上的血迹,闷声道:“所以你看,朕不杀你们,你们就会来杀朕。”

傅徵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帝煜在傅徵肩头蹭了下,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着,他费解地思索,自言自语道:“是何时开始变成这样了?”

傅徵紧紧搂着帝煜,几乎要将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勒到朕的伤口了。”帝煜不满地推了下傅徵,“真是放肆,别以为朕不会杀你。”

傅徵不语,他低头盯着帝煜的伤口,埋首启唇,伸出舌尖在帝煜胸膛的伤口处舔了一口。

“放肆!”帝煜激动地支起身子,他抬手就要推开傅徵,却被傅徵精准无误地扼住手腕,继而固定到怀里。

“……”

陛下不解,陛下震惊,朕的法力呢?!

在帝煜愣神之际,傅徵低头,再次吻上帝煜的伤口。

清凉之意在伤口处蔓延开来,疼痛逐渐消解,帝煜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修长苍白的五指骤然抓住紧傅徵的腰带。

傅徵眸色一暗,指尖捏诀,下一瞬,两人双双落到帝煜寝宫的床上。

帝煜回过神来,龙颜大怒:“你简直无法无天!”

傅徵漫不经心地端起帝煜盛怒的脸,血色沾染在傅徵的唇上,艳丽非常。

“怪就怪陛下方才太猖狂…”他俯身在帝煜耳边轻声念叨:“我早就说过,人狂必遭殃。”

看到有小伙伴疑惑,傅徵的徵读zheng哦[比心][比心][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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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天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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