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This is me
11.6 夜
白日在东京部分区域流窜的国际炸弹犯罪者普拉米亚的暴行,并未影响夜幕降临时人们齐聚别墅的步伐。
水晶吊灯悬挂在高穹顶下,倾洒出碎金般的光泽,服侍人员穿梭在人流中,将手中浅金色的琥珀酒液送入宾客的手中。
金发碧眸的女性手中轻握着小半杯酒,在手中摇晃,一袭红裙如绽开的玫瑰芬芳馥郁,红唇轻抿一口杯沿,随手将空杯子递给一旁刚巧路过的服务人员。
“抱歉,我的酒杯快见底了…”
“好的,马上为您添加。”
金发小麦肤色的侍从弯腰,注意到女性外貌时微微发楞,不可思议地睁大眼,想要下意识说些什么,又急忙忍憋住到脸色泛起丝丝红晕。
他微微低头,作为礼仪,勉强地勾起标准而富有亲和力的微笑。端起醒酒器,不急不慢地摇晃两下后,保持瓶口与杯口3厘米的距离,标准无误地将酒液倒入杯内。
靠近彼此的瞬间,怀中所拿到的东西也顺利到手。
与贝尔摩德简单交接手上的卡匙,宴会主人与他的客人们由贝尔摩德解决吸引注意力,苏格兰在外围做观察支援,波本负责潜入与调查这座别墅内的任务目标。
本次目标为,自战国时代便流传下来的一幅恶名昭彰的画作,其作者不详,据看过的人描述,这幅画只是描绘着樱花。
可每一任获得该作品的主人,都会在5-10年内离奇死亡,不得已,最后一位画作的主人将这幅画捐赠给了国家中心博物馆。之后这幅画在一次大火中再次失踪,也没人敢承认这幅画的归属权。
这幅画尽管历尽千年,但依旧不腐朽,风吹雨打后只是会消耗“主人”更快。
有一道流言称,这幅画隐藏着一位少年,当画作中出现少年时,对方会询问你的一些问题,倘若你对他撒谎,你就会成为画作的牺牲品,倘若你对他诚实,他就会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本来类似这种几乎不可能称得上为情报的小道消息不应该被组织内重视,可偏偏这一条得到了组织上层的注意。
金发男性…安室透眼眸微暗,掏出金丝圆框眼镜,将那仿佛流淌着寒意的冰紫眼眸隐藏在镜片下。
波本目不移视地往宴会侧门的走廊走去,思索着潜入路线,潇洒地将作为侍从的领结扯开,随手一塞在走廊的垃圾桶内,再用口袋里的垫肩塞入肩膀中。
借着路过的金属摆件的细微反光,他低下头整理几番衣物的细节,便转身化为这场盛宴中来往的宾客。
…
……
………
琴酒在颁布任务前曾警告过他们,本次任务的情况会超出他们的预期,允许谨慎稳重的处理,即便拿不到画作,也要直接摧毁。
银发的男人在说出这些话,半皱着眉头,嘴中叼咬的烟体几乎折断,似乎是被某些东西所糟心到只觉得麻烦。
波本从未有过如此共情那一瞬间的琴酒。
熟悉的气味从地下三层深处,有着近似凌晨进货时肉厂中屠宰室里,大批量猪仔保证肉质而放血的铜腥味,而且还是非常新鲜的有着类似金属腥膻味的粘稠质感。
金发男人贴在墙边,像是一只因陌生环境而警惕下习惯隐藏于阴影角落的猫类,环顾四周保证安全后,才逐渐踮起脚尖,丝滑无声地走出安全区,开始属于他的巡查活动。
红外感应器与无死角监控自己在进入三层前三分钟关闭,答案一目了然。
——有人趁着组织的这次任务同时执行了行动,而且敌方在暗,我方在明。
苏格兰在对面高处待机,即便有人反向追踪估计也能顺利离开,不用多担心。贝尔摩德嗅到危险之前就会离开现场,莱伊自己会发现的。
不过,到底被发现了多少情报,还是说一开始贝尔摩德行动的时候就被发现了?毕竟,只有从潜入开始就有人一直盯着,才会在组织切断电源与备用电源时,实施行动吧。
冷汗自脸侧划过,失去情报掌控权的寒意攀爬上波本的背脊。密封环境下即便有消音器,枪械发动的爆裂声也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不到万一,作为本次任务的最重要一环,他不会让这次行动走向失败。
安全起见直接选择离开吗?还是继续调查情报完成任务?
波本不做二选一,只会全都要。
几乎没有犹豫,微弓起身的金发男性缓步靠近了气味来源。
无论是为了保证不被组织怀疑,亦或者是探寻为何琴酒难得这么神秘的不愿意告诉任务详情的好奇心。
这里肯定隐藏着“某些东西”。
他好奇的不行呢。
“啪嗒。”
近似于潮湿的重物砸在地板上的沉闷声响,撕裂什么东西的声响显而易见,波本不敢轻举妄动,眼镜这种妨碍观察的东西早就八百年丢一边了,眼底里是更为深沉的凝重。
声音消失了。
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柳絮般稀疏的粉色碎片,从没关紧的门缝中溢出。
不,这是樱花的花瓣。
单瓣长宽约1-2厘米,厚度不足0.1毫米,基部有1-2毫米的短柄,边缘微卷处沾着星点般发黑的血滴。
透过那一隙间的光,樱花被无形无力的风所吹动,扑打在闯入者深色的脸颊上。降谷零瞳孔陡然收缩,握住枪柄的指尖不受控制地一颤。
悬挂在屋顶的吸顶灯忽明忽暗,樱花绽放在房间中央的墙壁上,纷纷扬扬的花瓣从这幅仅有窗户大小的画作中飞出、炫舞、坠落在满是尸体的血泊中。
一头微卷的黑长发垂落在脸颊与身后,看似十几岁的少年身着流转暗纹金丝的藏青羽织,画作微风乍起,宽袖鼓起又落下,更多的花瓣从中跋扈地飞出。
他脸颊苍白几乎透明,无神的深青色眼眸盯着身侧的樱花树干,闻声转头瞥来目光。
即便四年不见,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松田阵平。
第一次爆炸在22岁,第二次爆炸在26岁,第三次爆炸在22岁,松田阵平各种意义上的经历了各种不同炸死和被炸死的事件。
不珍惜生命的人,会带着记忆接受惩罚。这是自己不知道从哪个书上翻来的知识,再次醒来在一千多年前时,松田深以为然。
毕竟平安京的伙食、穿着习惯还是说生存方式,对于无论哪个从现代来的人都是一种彻头彻尾的折磨。
认命这种事情,没可能在名为松田阵平的人生中出现过。尽管是平民出身,他依旧靠着自己那双姑且算得上灵活的手,凭借平时拆解和组装模型的经验,成功地用一辆改良牛车跨越了阶级。
——成为了贵族家的奴仆。
没什么比这个更好笑了。
知晓平安京历史的人都知道,做贵族家的奴仆可比做平民滋润多了,至少能从饿的活人微死到能吃个四分饱的跨越度,所以给我好好珍惜现在的一切啊!无论多少次,松田都会如此警醒着自己。
自己没有萩那样会说话,又做不到卑微到尘土地跪趴在那些大人物上,做不到这些可吃不上饭。活了26年,总有办法的警官先生在进行了一番努力后,将拼好会半自动走路的小人递送给了这家贵族的子嗣手上。
机会抓住了。
再怎么被私下其他人怨恨,松田阵平的身份再次进行了跨越度极高的转化。
只是背后说两句,完全不痛不痒的松田施施然地变成了那位体弱多病的贵子身边的侍从,虽然大部分时间是要做的是做各种模型和耐心陪着脾气不好的小孩聊天,日子也总算好过了点。
那个孩子吃剩下的饭,还是说没喝完不想倒了但必须处理的药,还是各种乱七八糟或许可以吃下去的东西,还算是都尝试了一遍。至少能从四分饱变成八分饱了,幸运的话还能吃个九分饱。
只是偶尔,被改了名字甚至无法说出自己是谁的前警官先生,在满月时,还是难免回想起一些埋藏在记忆里的人与事。
月亮在千年后也没多大变化,自然在千年前也一模一样。
然后,在那个仿佛与昨日并无区别的夜晚…wnzubwoqmzuheywbkquzheybe。
我,不,想,死。
【■■■,■■■■■■。】
【————】
——记忆中断。
这才是真正的刑罚。
怀抱着作为人的心,被迫亲手犯下罪不容恕的案件,夺走无数人的性命,吞食他们的生命。
拥有着少年外貌的恶鬼,每当咽下含有余温、尚在跳动的肉块时,眼泪会失控般淌下,那仿佛是心中男人嘶哑绝望的哀嚎的具现化。
那道喧闹声响在百年后彻底寂静,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又过了几百年。
前任鬼王的覆灭带走了所有罪人,除了他。作为这世界上最后一只恶鬼,自认罪孽深重的人迎着午时最炙热的太阳,走向了死亡(划去)彻底绝望的永恒。
卷毛少年躺倒在地上,阳光明媚而灿烂,照在身上不痛不痒,甚至暖和的恐怖。
之前在樱花树下和某个金发家伙的互殴的记忆仿佛还历历在目,花瓣中勾肩搭背的四人背影路过了面前。
“这次可是小阵平请客哦?不用怜惜他的钱包,只要在这个数之内,完全没问题~”
“哦,那我可要大干一场了。”
“这部分就交给我吧。”
“Zero,你…等会,Hiro旦那?!给我适可而止啊!”
“哈哈哈,是在举办松田钱包爆破会吗,加我一个!”
“班长!!”
曾经名为松田阵平的少年直视着悬挂在空中的太阳,懈怠地眯着眼打了哈欠,咂舌一声,撇着嘴,像是不甘又像是无奈地将最后一丝抵抗深深叹出。
几百年没能睡上一觉的困意,在此时此刻吞没了意识,他闭上了眼,继续做着那场樱花下梦的延续。
他偶尔会被吵醒,睡梦时下意识地反击的恶人尸体们便会堆积在梦境入口的画作前,好人…没恶意也不杀人的家伙,当然就不会动手了,给我长命百岁啊。
结果一次吵醒后,次次被吵醒,每次醒来时都会发现睡着时又清理成批的人。
还有一次就更过分了,直接拿火烧画。喂,如果这不是恶鬼沉眠的画作,真正的名画还是文物都会在火焰里全部彻底消失啊,你们这群混蛋!
怒火中烧的恶鬼这时才发现,偷画的人简直像是蟑螂,当你发现一只的时候,背后就已经有成吨的爬行痕迹了。
这次他没有再犹豫,尽管那副画是他最美好回忆,但在一次又一次的被各种尸体淹没下,就算那都是恶人的血与泪,但学校也是会生气吧。
已经…够了,不要再玷污那所学校了。
“まつ…。”
金发男性站在尸体堆那头,神情恍惚下无声地唤出了半个读音。像是被巨锤砸中脑袋,背上的寒意流窜直直刺入神经,安室透眉头皱成一团,面色难看的向后撤去一步。
…十分钟前还在梦里见过的家伙,忽然就活蹦乱跳地出现在面前了啊。
瞧见这一幕的松田阵平表情更为复杂,他张了张嘴却又被这人见了鬼一样的奇怪表情所吸引了注意。尽管现在他确实是鬼吧。
“哈。你这什么表情啊?”
方才脑内猜测的各种可能被这句话彻底击碎。降谷零用力地闭了闭眼,将手枪收回到枪套里,抬手捏了两下止不住跳的额角,重新望向尸体堆上盘坐着的“松田阵平”。
肤色和年龄都对不上,但这幅看一眼都会浑身冒火的神情和语气,不会错的,这肯定是松田那家伙。
思绪万千下,站在门口没踩到一点血,最多身上沾着几片花瓣,几乎是完全无损状态下的闯入者,不知为何放缓语气,略带嫌弃地上下扫视了一圈屋主。
“…你不嫌脏吗?”
“…呃。”
做了几百年鬼,忽然反应过来人类●体不光不能吃还不能做垫脚和家具的松田●平,楞了一下,发出无意义地一声“啊”,后知后觉地看了身边的东西。
血液,●体,●体,成堆的●体,以及数不清的樱花。
这下完蛋了。
松田阵平,大脑空白持续中。
感觉写的有点无聊,砸吧嘴,因为没想好主线写什么,所以随意的开始乱写了
不知道这篇文看起来怎么样吧,如果感觉还是很无聊,还是写下去很无聊的话,估计会开其他坑摸两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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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 This is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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