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漪?!”
“元漪在这?!”
这话一落,底下的人更加沸腾,尤其是剑宗的那群弟子。
“元漪是谁?”有些不明所以的修真者问道。
“怎么连她都不知道,就是那个,百年前杀害剑宗掌门,投入魔修的元大长老!”
身边的修真者白了一眼,这么一解释,对方立即反应了过来:“哦噢,原来就是那个女魔头啊!”
所有人下意识顺着秦涧木的视线看了过去。
“师妹,他怎么往我们这边看来了?”何鱼鱼东张西望,“你说女魔头会是谁呢?”
“身边的人我都认识呀,你也来帮忙找找。”
元漪垂下眼帘,可能连何鱼鱼自己都没有察觉,她一紧张就容易话多。
“你修为低,要是她一亮相就赶紧跑。”她慎重地对元漪说道。
“师妹、师妹……元元?”
何鱼鱼下意识忽视了元漪,和其他的修真者一样,开始一个一个排除身边的人。
见好友一直未出声,她渐渐停了下来,表情迟疑。
何鱼鱼向来直爽的声音压低了下来,她的大脑终于注意到了一个荒谬的、她潜意识一直回避的猜想。
“……是你吗?”
她小心翼翼问,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
“应该不会是你吧?你这么懒,脾气又好,怎么可能会是那臭名昭著的女魔头呢?”
元漪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这是骂我还是夸我?”
在她们谈话期间,四周的人已经看了过来。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这个外表普通,看起来修为也不过筑基期实力的女修身上。
这个瘦瘦弱弱的女修真的就是百年来传闻中的女魔头吗?
虽然心底仍有疑问,却已经下意识握住了武器。
“原来她竟然就是女魔头?!”
“竟然是她?!”
乌正阳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对方,像是要给她盯出一个洞来。
元漪抬起脚,往前走了一步。
同一时间,四周的人不约而同都往后退了一步。
她的心情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何鱼鱼的视线如芒在背,但她没有回头,而是往试炼场中央走去——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承认身份。
“是我。”
随着元漪的话轻飘飘落下,在场的所有修真者先是安静了一会儿,随后炸开了锅。
幸好,这里的修真者除了高台上的长老,剩下的最高不过元婴期,勉强有一战之力。
这时元漪苦中作乐想到。
乌正阳听到这个答案之后,表情却有些出神,脑中突然回想起一些画面。
之前在外门比试中,他似乎对一名外门女修出言不逊。
那个女修是谁来着?
还没等脑子回想起来,乌正阳的腿已经下意识开始发软,有些欲哭无泪。
得罪了这等人物,他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然而,没等他想明白,比试场中心的一幕再次令他瞪大了双眼。
“嘶——”
即使是旁边对他毕恭毕敬的小弟,此刻都来不及顾及乌正阳的反应,同样死死盯着站在场上的女修。
因为,剑宗最为之骄傲,如今修真界的第一人,世人尊称的玉岫仙君,以一种庇护者的姿势,站在了这个百年来名声狼狈的女修身边。
元漪诧异地看了突然走到自己身侧的元岫一眼。
对方的面容一如以往,鸦翼般的睫毛在眼皮下投下浅浅阴影,衬得鼻梁更加高挺,气质如玉一般清隽温润。
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曾经的徒弟,竟真的不顾及名声,站在了她的这边。
她甚至能想象到,底下的剑宗弟子有多么的失望。
坏人做了一件好事便会令人原谅,而好人只要做一件坏事,便会千夫所指。
他这么做,是真真不顾自己经营多年的声望了。
“仙君!您难道背叛了剑宗了吗?”底下有弟子一脸愤恨,朝自己一向最为敬重的玉岫仙君大喊道。
元岫认得他,那弟子来剑宗的时间比较早,即使平日和同门明里暗里的竞争不断,但对宗门的感情深厚。
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沉默。
元漪却笑了,将手搭在了自己的发缝处,准备解开易容。
乌正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举动,心底猜测到了她想做什么。
从小到大听着这女魔头的事迹,书本上通常将她描述得面目可憎,但他却未曾真正一睹芳容。
如今要见到这名传奇般的人,他甚至有些激动。
很显然,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元漪将一张轻如蝉翼的面具摘了下来,令数十年未见过真面暴露在阳光下。
见到了对方的真容,乌正阳突然感到了些许失望。
对方长相看起来寡淡极了,谈不上多好看,但在修仙后的衬托下,也能称一声气质脱俗,只是仅此而已。
甚至比不上他以前在家的姨太太。
他理想中的女魔头不应该是这样的。
至少,应该是穿着一袭红衣,面容妖艳,如曼陀罗一般。
这才配得上她的名声!
自然地,元漪也感受到,那些第一次见到自己长相后失望的眼神,感到有些好笑。
世人总是如此,对女修的皮囊总是格外的关注。
“想来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玉岫仙君也赞同,向那些掌门讨个说法吧?”秦涧木眼里闪过了一丝嫉妒,走到了元漪的身边。
闻言,元岫只是扫视了他一眼,道:“我无异议。”
高台之上,玄云寺的和尚见到眼前的这场闹剧,目瞪口呆,不禁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语。
巨灵书院的长老嘴角却浮现出一抹笑意,见状,也迫不及待下去。
“既然如此,我辈自然不能要还大家一个真相!”他努力保持一副刚得知真相后愤懑的模样。
元岫扫视了他一眼。
那大长老有些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然而还是一副大义凛然的神情:“巨灵书院愿第一个让大家前往进入禁地。”
掌门闭关的地方通常都是该宗门的禁地。
元岫却淡淡说道:“不必了,从剑宗到巨灵书院路途不短,不如直接前往剑宗的禁地。各宗门不妨选出自己最信任的代表,一同拜访掌门。”
“仙君说得在理!”虽然元岫方才站在了女魔头的那边,但底下的剑宗弟子还是下意识附和。
剩下的人也跟着附和起来。
在各宗门商量期间,秦涧木噙着微笑对元漪说道:“很快大家就要知道真相了。”
“为何要暴露我的身份?”元漪却只有这一个疑问,不悦质问。
明明只是造访掌门,即使不戳穿她,也对其计划毫无影响吧?
秦涧木轻轻摇头,眼神缱绻,亲昵的腔调拿捏得正好:“我可是为您好,等会儿,大家都会知道,当年您的举动是正确的了。”
元漪冷笑,对他的示好毫不领情:“不必了,我想做什么,也不需要得到世人的认可。”
“但我可是会心疼……”这个青玉馆馆眉头微蹙,明明是个男人,却有一种雌雄莫辨的貌美。
一颗小小的黑痣点在嘴角,不笑也像是在笑。
“既然大家已经选好了,现在就走吧。”元岫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表情看不出喜怒,对走出来的几名修真者说道。
他们都是底下的宗门选出来威望最高,修为通常也最高的内门弟子,是这一代的天之骄子。
何鱼鱼也在其中。
元漪看她的眼神有些心虚,这下也不知道对方还认不认自己的朋友?
然而,何鱼鱼一副不认识元漪的模样,手中握剑,一本正经地盯着剑宗如今唯一的元长老。
元岫朝天空招了下手,一丈雪从天而降,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背。
*
剑宗的禁地从未如今天般热闹。
一丈雪载着元漪两人,其他人有的御剑飞行,有的也拿出自己的坐骑或是飞行法器,跟着这只巨大的鸟前往禁地。
剑宗弟子看向前方二人的背景,眼神有些复杂。
看得出来,自家的玉岫仙君对自己曾今的师尊抱有不一般的感情。
在乘坐神鸟之前,还明里暗里与那青玉馆馆主抢夺了一番,最后才让元漪坐上了自己的坐骑。
嗯,好歹两人师徒一场,有些感情应该的。
所有人下意识无视了玉岫仙君看女魔头的眼神,将其归为师徒情谊。
毕竟,剑宗承受不住再失去一个元长老了……
这等大事,剑宗的各长老们自然也赶到了。
只是,他们对秦涧木口中的真相也一副震惊的模样。
进而同样产生了以往从未细想过的问题,掌门为何这么多年都没有出现众人面前?
百年前,元漪杀死了前剑宗掌门之后,当年的五长老成为了现在的掌门,却也进了禁地之后再也没露面。
若是真的如那个青玉馆馆主所说的,那可是一件比当年元漪背叛宗门都要严重,令整个修真界都为之地震的大事!
再次来到禁地,元漪倒是想起了上次来这里的光景,眼里倒是有几分笑意。
“禁地里有什么?”
一道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元漪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只见元岫离自己大约一臂距离,目不转睛看着前方,仿佛刚才的话并不出自他的口中。
显然,他用了传音术。
元漪毕竟修为受损,用起传音术来有些吃力,她也懒得避开身后那些修真者探索的眼神,以及悄悄竖起来的耳朵。
“我也不知道,可能真的如秦涧木所说的那样。”她诚恳地回答。
然而她与秦涧木感受不同,她并不认可这是件坏事。
想到这,她的大脑一阵刺痛。
“怎么了?”
元岫看似在观察前路,实则余光一直关注着身边的女修。
见到她面色一瞬间煞白,下意识闪到了她的身侧,伸手扶住了对方的手臂。
“无事。”元漪摇了摇头,有些犹豫。
估计是触及封锁的记忆了,看这个模样,应该是她当年自己封印的记忆。
还是来到禁地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她暗暗想到。
剑宗禁地在山后,越往里走,里面的云雾越浓厚,到了后来,众人不得不从天上下来,贴着地上御剑飞行。
这种情况下,符修倒是很便利,他们拿出了日行千里符,一步一步看似不紧不慢走路,实则快速前进。
元岫同样会制符箓,却也带着元漪贴着地面御剑飞行。
云雾缭绕,许多人的身影都不见了。
而禁地内几乎是压制了化神期以下修真者的神识,渐渐的,周围的人越来越分散。
看着元岫的背影,元漪的神情突然缓和下来。
感受到了背后的温热,元岫下意识一僵——身后人将脸贴在了自己的后背。
“说起来,这个离地距离,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起来。”元漪眼神带着回忆。
“什么事令师尊挂念至此?”元岫接话道,原本就温和的话语变得更为轻缓。
“还记得你刚学御剑飞行吗?”元漪轻笑一声。
闻言,元岫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自然记得。”
他第一次学习御剑飞行,还是在两人的院子中。
元漪运用法术令剑悬浮起来,他那时候瞪大了双眼,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在师尊示范过后,他抓着元漪的手,小心翼翼地踩上了那把玄剑,然后趁他不注意之时,元漪松开了手。
他颤颤巍巍绕着那棵桑树飞了一圈,一副随时会摔倒的模样,而师尊却在身后大笑。
等下了剑,他的脚一软,差点跪下。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恐高。
简直窘迫极了。
“您总是记得这些。”他强装镇定说道,心底莫名有些失落。
世人都说,男人最大的魅力来源于神秘感。
可他的心上人却是自己的师尊,不论如何,都对他的过往了如指掌。
他在对方的心中,是否一直是那个,笨拙的、不修边幅、不知礼数的泥腿子?
被世人称赞为如谪仙般气度的玉岫仙君突然失去了信心。
元漪却没有理会对方暗暗的控诉——或者说,小徒弟私下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在她看来也挺有趣的。
她有些怀恋说道:“当年我都说了,修仙一路各有其道,不必拘泥于一种方法,用法器或者鸟兽来飞行也是一样。”
没想到后来,这个徒弟如此倔强,还没适应修真者的作息时,便每晚自己跑到了悬崖边,一遍一遍练习。
惧高便强迫自己直视深渊,即使面色苍白、头晕目眩,也始终不移开视线。
自己和自己犟劲,直至克服弱点为止。
为了不被她发现真相,摔跤的时候还特地避免脸着地。
虽然,翌日一早,她便从对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中闻了出来。
“现在想来,我成功了。”元岫不轻不重反驳,好似一个极力想在心上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少年,有些执拗说道。
“的确。”元漪赞许点头,在对方看不见的背后,眼里闪过一丝骄傲。
时隔百年,剑宗的禁地向世人展现了它的真面目。
从万年前创始起,当年的掌门便定下了门规,非灭门之灾,不得擅闯禁地。
不过,此刻要打破这项规定了。
站在狭小的山间,剑宗的其他三位长老便吐出了一口气。
身后的剑宗弟子窃窃私语。
“何鱼鱼,我记得,那个女魔头之前和你的关系不错?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吧?”
“是啊,每每前往练功,我都能看见她与女魔头走得极近?”
“你不会也背叛了宗门了吧?”那些弟子有意无意的和一名内门女修保持了距离,交头接耳,看似关切,实则暗讽道。
“我没有!”何鱼鱼一路上充耳未闻,直到听到最后一人的问题,才脱口而出反驳道,“现在禁地就要开了,还是把注意眼前的东西吧!”
“局势如此,老朽也不便继续墨守成规了。”大长老掏出一枚墨玉,将路边的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搬开,露出里面的机关。
墨玉正正好压在了机关中间的缝隙上。
霎时间,地面开始震动,两侧的山峦动摇,发出‘轰隆隆’的声音。
紧接着,两山间,原本还是一条狭小,只能勉强挤进一名稚童的山路顿时宽敞了起来,可容纳得下两架马车并驾齐驱。
“何故访问剑宗禁地?”
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内传来,声如洪钟,响彻在门口处每个人的耳中。
“乐和有要事前来。”大长老沉声回答。
乐和是他的名讳,里面的掌门知晓。
那声音沉默了片刻,随后说道:“若非灭门之灾,禁止扰乱禁地清净,你们离开吧。”
“不知剑宗掌门身体可好?小辈此次前来,可是要向世人揭晓一项惊天秘密。”秦涧木站了出来,表面恭敬地朝里面说道。
然而对方却没有回复他了。
秦涧木也不以为意。
区区冷落,他见过太多人性的阴暗面了。
连有人朝他脸上吐唾沫,他也面不改色微笑擦干,从对方身上讨到他想要的东西。
为了达成目的,他能不惜一切代价手段。
“看样子,掌门是不欢迎我们这些实力底下的人了。”他低吟道。
顿时,身后的修真者纷纷朝剑宗的长老露出了警惕的目光,似乎在心底评估对方是否要出尔反尔。
剑宗的长老面面相觑,不由都露出苦笑。
“大家随我进去吧。”
面对如此多人,大长老知道,自己是无法阻碍人心所向——就算现在阻止了又如何?那剑宗势必在修真界的名声扫地。
他当不起如此罪人。
于是,一行人不顾里面的声音,随着剑宗长老往山里走去。
像是为了阻碍他们似的,越往里走,里面的云雾越深。
见状,秦涧木不慌不忙掏出一盏吊灯,灵气注入的一瞬间便照亮了方圆一里路,如青天白日一般清楚。
青玉馆馆主看起来收藏丰富啊。
很多人看到这一幕,心底不约而同产生了这个想法。
在即将到达目的地前,所有人,包括剑宗长老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更有甚至下意识抽出了武器。
然而,即使心里有所准备,在见到里面的情景时,众人也是一怔。
明明是剑宗的禁地,在山谷里却站了四个人。
“掌门?”
说这话的不是剑宗长老,而是玄云寺的喇嘛,一向淡然的面容此刻满是错愕。
他完全没有想到,在这处竟然见到了自己的掌门,确切的说,是玄云寺的方丈。
“不对,他们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很快意识到,眼前的掌门状态有异。
只有剑宗的掌门才是本体,而其他人不过只是投影。
四名掌门为了方正,分别站在了一张精密的阵眼上。
每个掌门的手中都连接了一颗噬灵珠,随着阵法的激活,一阵浓郁到有些恐怖的灵气从外界不断被汲取,一副要将天地万物的灵气都要吸干的架势。
“这便是当年灵气充沛时候的景象吗……”有人喃喃道。
面对如此蓬勃的灵气,习惯了如今灵气枯竭的修真者甚至有些不适应,有位天赋高的修真者更是直接当场坐地突破。
即使是元岫,也不禁被震在原地,
“原来就是你们这些老匹夫,才导致如今的修真界灵气枯竭,还得大家的修为止步不前。”秦涧木很快反应过来,冷笑道。
这么多灵气,要是能全部释放出来,想来,修真界定能再现洪荒时代的盛世吧?
“你个奸诈小人!就是你怂恿大家来这的吗?”剑宗的掌门手上维持着噬灵珠的运行,转头朝秦涧木呵斥道。
“我这是替天行道!”秦涧木大义凛然。
“你们根本不懂!”剑宗掌门怒目而视,手中的噬灵珠运转得都有些不稳。
“我只知道,妨碍人修仙,天诛地灭!”秦涧木抽出一把折扇,狠狠打向噬灵珠。
剑宗掌门虽然修为以至合体期,然而百年来,为了维持噬灵珠的运转已经消耗了不少的体力,如今实际的修为不过元婴期,竟直接被撞开。
“你们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被这个外来小子欺负吗?”他朝剑宗的人呵斥道,更是把目光转到了元岫身上,“元岫,剑宗待你不薄,还记的前任掌门吗?”
还没待元岫说话,其他的宗门弟子反而反驳道:“您令修真界所有人的无法修炼,明明是千古的罪人!”
元岫看了那弟子一眼。
其实对方他也认识,那弟子天赋不错,当年与一挚友拜入巨灵书院,如今已是金丹期后期。
然而他的挚友天赋有限,终身止步于筑基期。
“我们剑宗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剑宗掌门怒斥。
“您这样说便不对了。”巨灵书院的长老摸了摸胡须,也发话道:“我们巨灵书院一向在修真界秉公断案,这等大事,怎与我等无关?”
“你——”剑宗掌门被话噎住了,“竖子不予与谋!”
阵法内,巨灵书院的掌门只是一个投影,看模样似乎对这里发生的一起欸一无所知,聚精会神地维持阵法。
这时不仅是秦涧木,其他弟子胸腔中充斥着一股仇恨,竟一时忘了眼前人是剑宗掌门的身份,掐起法诀便朝阵眼打去。
而剑宗弟子等人,有的认为自家掌门活该如此,其他对掌门仍保有几分维护的弟子则也觉理亏,虽然没有动手,但也没敢阻拦其他宗门弟子讨伐。
最终,剑宗掌门败了下来。
噬灵珠失去了灵气的支撑,停止了运转,从空中掉落。
秦涧木趁机夺到了自己手上。
这一刻,剑宗这方区域的灵气停止了被消耗。
与此同时,在剑宗禁地外面焦虑等待的弟子首先感受到灵气的变化。
“灵气好像变浓郁了?”
“这么一说,刚才那人说的都是真的?”
身下的弟子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来自天地万物的灵气。
有位老者泪流满脸,捶地喊道:“我的娘亲要是可以修仙,当年就不会走了……”
“我能突破了!我能突破了!我终于能突破了!!”有人疯了一般,竟全然不顾斯文,一边脱衣,一边在剑宗的空地上跑了起来。
然而这一幕无人取笑,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
禁地内。
“为了自己的私心,不惜拉天下人一同入泥潭,要我说,所谓的名门正派掌门,还不如魔修呢。”秦涧木噙着笑意说道。
被强行打断了阵法,剑宗掌门吐出一口血,倒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你们会后悔的。”他颤抖地控诉道。
“要我说,当年的元大长老做的对,这老匹夫杀了最好。”一名在剑宗待的时间较久的弟子竟如此说道。
他倒是想起来,早在千年前,修真界的灵气便枯竭了。
而现在掌门是百年前换的。
既然如此,当年维持这个阵法的掌门又是谁?
答案不言而喻。
听到这话,倒在地上的掌门捂着胸口,又是吐出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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