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说?”
时说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那本书,却听见身后久违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没事就太好了。”
时说猛地回头,看见方羨春就站在身后。
“你...你怎么在这?刚刚那个...”
祂有些语无伦次,刚刚经历的一切实在太过惊险和诡异,暗自庆幸自己对于刚刚那人是判断是对的。
“什么?刚刚怎么了?” 方羨春不解,祂只看到了时说左右翻着一本书,除此之外四下无人。 “我一直在这儿,叫了你很久没回应”
祂看见时说眼中闪烁着细碎的光,零零散散带着恐惧。祂俯下身,蹲在时说面前,尽量平视着祂,语气回归平静。
“没事...我应该是走神了”
时说眼眸闪了闪,下意识选择隐瞒
刚刚死里逃生的惊险让时说心中一阵后怕,可不知为何,看见方羨春的瞬间,那些复杂的情绪竟被祂下意识压下,只化作一句简单的“没事”。
至少......不能让祂也卷入这场危机。没有为什么,或许仅仅只是祂现在解释不了。祂这么想着。方羨春疑惑的目光扫过来,似乎也感觉到祂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没有多问。
时说松了一口气。
目光随着方羨春摸索的动作蜿蜒前行,祂心中却一直想着刚刚与那个 “方羨春”的激烈交锋。
祂有些担心那个神秘的存在还会再次出现,也害怕方羨春知道后会陷入危险。
“咚咚。”
一阵细小的敲击声打断了时说的思路,目光重新聚集,却看见是方羨春背对着祂正轻敲着一面白墙。
“你听。”
方羨春转身,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祂又敲了两下。 “这个声音...这面墙是空心的?” 时说侧耳倾听,不动声色地收起那本古书,站起身向那面白墙的方向走去。
“对,就像是...题干里给出的信息绝对都有用,包括这个,无人机应该早猜到我们能发现,所以试试把它砸开,或许有一定的线索。”
方羨春在一边理性分析。时说倒没那么谨慎,或许是没耐心听完,在身侧的人还没说完时祂早已冲刺蓄力用侧身狠狠撞向那面墙。
“?你好歹也该算算距离...”
方羨春玩笑的话随着墙面的裂缝越来越大直至整面倒下而停止了声音。
毫无征兆的,被撞裂的那面墙体开始瓦解。尸臭味混合着灰尘向四周迸溅,鲜血四下喷涌开来。顷刻间,这仿佛变成了屠杀者的游戏场所,一具具不知放置了多久的尸体从这小小的空隙中向四周倒下。
少许血液喷溅到了时说脸上,一片红光让这个未见过“世面”的少年险些愣了愣,恐惧感自上而下蔓延开来。
时说脚步几乎僵住,缓缓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地面上流淌的血液。
祂屏住呼吸,用尽全力转移注意力,使目光移开地下瘆人的“尸群”。
方羨春倒依旧从容不迫,墙壁并没有完全破裂,有几块墙皮——哦不,现在应该说是纸板,堪堪遮挡住空隙,祂快步上前打算掰下来那些碍事的纸板好看清那缝隙里究竟是什么。
方羨春家里是经营渔业的对吧?对于这种场景祂早已不是第一次见 ——尸体在现实世界可不是好找的,所以大概率是假的吧?
没什么好怕的,时说这么安慰自己。但望着方羨春脚步越来越近,祂的心脏还是提到嗓子眼。是兴奋,不是恐惧。青春期的男孩子对于鬼片这类的电视电影都是极为感兴趣的,第六感告诉祂,接下来不是贴脸就是线索。显然,祂更希望是前者,至少是在这压抑的副本中一项解闷的游戏。
“咔擦。”
就像掰饼干那样,方羨春轻松地掰下了一块纸板。缝隙瞬间扩大,一张惨白的脸骤然出现在眼前,吓得时说差点跳起来。然而定睛一看,那是个陌生的青年,祂的身体被卡在墙缝里,眼神惊恐又带着一丝绝望。
“你不是...宋于礼?你怎么在这?”
随着方羨春一句问话出声,时说才想起这似乎是在副本开始前那个坐在祂身边的少年—-宋于礼。
时说摇摇头,很快否定了自己刚刚的想法。不对,宋于礼明明没有和祂们被传送到相同的副本位置...等等!
时说猛的抬头,祂想起来了,在之前遇到的“宋于礼”并没有被传送 到副本中—-祂清晰的看见“祂”脚下并没有升起那象征着副本传送的光芒。
久到祂自己几乎都忘记了,但好在......方羨春会相信吗?
就在时说缓了一口气打算快步上前告诉方羨春这个消息时,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宋于礼还在这里,孰真孰假祂们并不清楚...或许不要轻举妄动才是上 策。
“...你认识我?”
眼前的少年看似更惊恐的向后躲了躲,小声念着嘴里的话,气质与时说印象里完全不同。
这倒是让时说有些惊讶,这可不像祂遇到的那个坐在祂身边戴着一双红色美瞳的、会偷笑祂哥哥宋闻川的少年。
“你还好吗?我们在副本开始前见过,你哥哥宋闻川把你介绍给我们的。”
方羨春狐疑地皱了皱眉,语气放轻了一些,似害怕惊吓到眼前的祂,但时说分明看见 方羨春不动神色的向后撤了两步。
听到方羨春的说辞—-祂们居然认识祂哥哥宋闻川,宋于礼明显放松了警惕,再次开口。
“那不是我...” 没说两个字,宋于礼几乎要哭了,连声音都带着哽咽的哭腔。 “我被替代了,按你们所说的,遇到的“我”大概率是那个冒牌货。” “初次见面,自己我介绍一下吧。我是上一轮副本的玩家,和我的兄长宋闻川一组。”
宋于礼友好的伸出手,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
在祂面前的方羨春脸色似乎变了变,当时说探究的目光看过去时,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祂还是那副模样,伸出右手握上了宋于礼的那只手,一个用劲就把 宋于礼从缝隙中拉了出来,后者则因为惯性险些摔倒在地上。
“不用谢,我叫方羨春,那边是我的搭档时说。”
在时说看不见的角度,祂迎上宋于礼的哀怨的目光,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被 cue 到的时说微微欠身以示礼貌,同样的宋于礼也回给祂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叮咚!恭喜解锁隐藏奖励!完成手工型任务即可获得延长答题时间的奖励哦—”
失踪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无人机突然出现,伴随着的是一道甜甜的女音。
时说疑惑的抬头,看见无人机停在半空,放射出一道激光在对面的白墙上上下滑动。
哦,时说看清了,墙面上出现了她口中的“手工型任务”的题目:请找到小说《愿人》交给唯一活着的缝隙尸体。
简直就是送分题,时说轻笑着,从袖子里掏出那本古书,略显粗糙的牛皮纸封面正是烫金的“愿人”连个字。
移开视线,祂又读了一遍题目,才发现似乎没有祂想的这么简单。 “?缝隙尸体?什么起名鬼才?” 时说不解,全然忘了无人机还在自己正上方抬眼就能看见。 “不可以对尊敬的出题老师不敬!” 无人机后的“播报员”似乎有些笑场,就像嘴里含着块甜丝丝的糖,
连声音都溢出来阳光般的色彩。听到声音的方羨春和宋于礼两人也聚拢过来。 “缝隙尸体?是那面坍塌下来的墙与墙之间的空隙倒下的尸群?” 方羨春猜测着,作势回头看了一眼,很明显这个答案离正确答案兴
许还差一步—-“唯一活着的”。时说顺着方羨春的目光看去,那片墙与墙之间的空隙处,倒下的尸群
横七竖八,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就在两人都陷入思考时,宋于礼的身体突然微微颤抖起来,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时说敏锐地察觉到了宋于礼的异样,目光重新聚焦在祂身上,脑海中迅速闪过题目中的关键信息——“唯一活着的缝隙尸体”。
再结合宋于礼之前身体被卡在墙缝里的情景,一个大胆的推测在时说心中成型。
“其实,是你?” 时说盯着宋于礼,缓缓开口。没头没尾,但足够听懂。
宋于礼听到这话,轻轻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你很聪明...那些尸体是假的,只要有人触碰它们便会活过来甚至有些变成你的亲人,如果打不过就会成为它们中的一员,等待有人唤醒。”
“这是上一轮里,我们的经验,同样那个欠欠的无人机还给把我关在这起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于是就有了“唯一活着的缝隙尸体”这样的设定...”
宋于礼声音渐渐停了下来,翻了个白眼,给祂哥哥?还是给无人机?
我们都不得而知。
时说皱了皱眉。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们真相?”
“我没有说谎,又哪里来的真相?” 宋于礼尽量控制住自己发颤的声音,辩解似的回复道。 “只是有时时间原因一定要长话短说,更何况一开始我还不知道你们
是否值得信任。毕竟在这个危险的副本里,谁也不知道对方怀揣着怎样的心思。而且,我也害怕一旦说出真相,会给自己带来更可怕的后果。”
“我们没有因此责怪你,放轻松。”
一旁的方羨春理解地点点头,时说正借着说话间隙向祂展示那本一直被自己藏在袖子里的书—-《愿人》。
方羨春目光扫过来,嘴角微勾,向时说表示自己看到了。
“现在既然已经清楚了题目要求,那我们把《愿人》交给你,应该就能完成任务,获得延长答题时间的奖励了。”
说着,时说再次将手中的《愿人》递向宋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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