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在晨光中醒来时,沈祀已经不在床上了。
枕头上留着一张便签纸,边缘有被烧焦的痕迹:“去买血包,别翻冰箱第三层。——沈”
池白把便签揉成一团丢向墙壁,纸团在空中自燃,化作灰烬飘散。他伸了个懒腰,肩颈处的咬痕隐隐作痛——昨晚沈祀又没控制好力度。
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气。池白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发现自己的右手又开始纸化,指尖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自从离开系统后,这种退化现象越来越频繁。
“说了多少次,穿拖鞋。”沈祀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平底锅的滋滋声。
池白倚在门框上打量他。沈祀穿着居家棉质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上蜿蜒的黑色纹路——那是系统留下的烙印。金丝眼镜因为蒸汽而蒙上一层薄雾,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我的血呢?”池白问。
沈祀头也不回地指了指餐桌上的玻璃杯,里面盛着暗红色液体:“医院血库的O型血,加了抗凝剂。”
池白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皱眉:“凉的。”
活人血液要冷藏保存,你知道的。沈祀将煎蛋装盘,“除非你想再咬我一次。”
“想。”池白放下杯子,玻璃与大理石台面碰撞发出清脆声响,“现在就要。”
沈祀终于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昨晚才喂过你。”
“但今天我的纸化提前了。“池白展示自己半透明的手指,“你的血比血库的有效。”
沈祀叹了口气,解开最上面的两颗纽扣,露出苍白的脖颈。那里布满了新旧不一的咬痕,有些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有些还泛着新鲜的青紫。
池白走近,犬齿发痒。他伸手摘下沈祀的眼镜,随手放在料理台上,然后低头咬住那截脖颈。牙齿刺破皮肤的瞬间,沈祀的呼吸明显乱了一拍。
“轻点...”沈祀的手扶上他的后腰,“今天还要出诊。”
池白充耳不闻,反而加重了力道。温热的血液涌入喉咙,带着沈祀特有的味道——像是陈年威士忌混着铁锈,尾调还有一丝系统留下的电子灼烧感。随着血液入喉,他纸化的手指逐渐恢复血色。
“够了。”沈祀突然推开他,脸色比平时更苍白,“再抽我要低血糖了。”
池白舔去唇边的血迹,意犹未尽:“小气。”
沈祀系好纽扣,重新戴上眼镜:“下午陪我去医院。”
“不去。”池白拿起叉子戳煎蛋,“你的病人总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因为上次你在候诊室折了一排纸人吓唬他们。”沈祀把吐司塞进他嘴里,“今天乖乖的,晚上给你喝新鲜的血。”
池白眼睛一亮:“颈动脉?”
“静脉。”沈祀无情地打破他的幻想,“而且要用吸管。”
“......”
阳光透过纱帘照进餐厅,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斑。池白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纸人——那是他昨晚偷偷折的沈祀Q版,戴着迷你金丝眼镜,甚至还穿着白大褂。
“送你的。”他把纸人放在沈祀的咖啡杯旁,“会动的。”
纸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冲沈祀比了个中指。
沈祀:“……”
池白笑得前仰后合,纸人学着他的动作在桌面上打滚。沈祀无奈地摇头,却悄悄把纸人收进了胸前的口袋。
“对了。”池白突然正色,“昨晚我梦见系统了。”
沈祀的动作一顿:“哪个副本?”
“都不是。”池白皱眉,“是一个纯白的空间,有七个光球在飘浮。你在那里,但是...不一样。”
沈祀的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可能是记忆碎片没有清理干净。今晚我帮你检查一下。”
池白点头,继续吃早餐。他没有告诉沈祀的是,在梦里,那个"不一样的沈祀"称他为"23号实验体",还说他们"本该是镜像关系"。
“我出门了。”沈祀拿起公文包,“记得给阳台的食人花浇水。”
“它昨天咬我。”
“因为你把手指伸进它嘴里。”
“我想试试它会不会认主嘛...”
沈祀在门口回头,阳光给他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池白。”
“嗯?”
“无论梦见什么,那都是过去式了。”沈祀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现在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系统管不着。”
门关上了。池白坐在原地,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住。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连纸化的痕迹都没有了。
“啧,肉麻。”他嘟囔着,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阳台上,食人花正在撞玻璃,似乎闻到了主人的好心情。池白拎着水壶走过去,恶作剧般地把手指在它面前晃了晃。
“今天心情好,饶你一命。”他弹了下食人花的花瓣,“毕竟你家另一个主人说了”
食人花歪着头,像是在等待下文。
池白笑起来,阳光在他的睫毛上跳跃:
“我是他的。”
番外小剧场
夜晚,沈祀的诊
护士:「沈医生,您脖子上的创可贴又渗血了!」
沈祀(淡定):「家里的猫挠的。」
池白(在候诊室折纸人):「喵~」
病人们:(惊恐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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