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真是简单易懂哈。
随手捋了捋红袍男鬼的思路，石赭陷入沉思。
这男鬼，生前倒还是个父母官儿，哪哪都不好，而且过于贪财，欺压百姓，终于突然被一个和尚警告阳寿将尽。
于是县令大怒：“妖言惑众！赶出去！”
“大人何故发怒？”那和尚说，却是大喝一声，念一念口诀，瓦蓝的天空登时一片昏黑，县令大惊失色抬眼去看，只见空中出现一本脏污黯淡的书册，空中几个大字旋转着散射出华光，赫然是对他平生功绩的评述，指明他滥杀贪财，将无几日好活。
这才惊慌失措卑微恳求和尚救他。
“大人不用担心，有钱能使鬼推磨。”
和尚意味深长地说，神也一样。
“我冻饿之时，是大人救我，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和尚说，“有天王名涂，与人斗钱已输百万，甚为逼迫，大人不如亲访其庙，厚数以许之，其必应允。”
县令便携三牲，带万钱，奔赴天王庙下祷告许愿。不久后天王降旨，痛斥他在其位不谋其政、背祖训不守礼义，但他们就是为了救化万民存在的，县令既求到他头上他必然会应允宽宥，而致使自己的功德圆满。
石赭匪夷所思。
‘救化万民？他确定吗？’他继续翻阅那记忆碎片，里里外外都是天王要求县令给他建庙、供奉、宣传信仰。彻底的金钱交易，而县令只需要花钱、钱、钱，而那些钱从哪里来？
心头不耐，但还是沉浸入记忆碎片，看那后续发展。
“——天神已经承诺了给我延寿，在地狱的生死薄里抹去我的罪孽，我的寿数既然不受影响，那么就不用给他建庙了！”
和尚一脸假笑：“虚妄以招祸。大人怜惜那些微黄白之物，将不得始终。”
于是被愤怒的天王报复的县令两腿一蹬驾鹤西去，魂魄却飘飘悠悠被那和尚收入手中。和尚将他炼成了鬼怪，投入山林野庙享用那“不知凡几的供奉”作为报酬。
于是中年男鬼盘踞这清冷山林近千年，直到近代以来这座庙被探险队发现并加以开发，他才逐渐清醒并将野庙投入能力大加改造。在不明真相的游客们献上第一个供奉后，中年男鬼的能力才大幅度提升，直到偶然发现在鬼蜮里失足跌死的游客能壮大实力，中年男鬼便动了歪心思。
中年男鬼说：
“我几年前才被请去——”
记忆里的疑点突然爆发。既然是被逼急了为证明自己并反驳石赭，就必然会有真相潜藏在迷雾之后。石赭将那段记忆反复倒带，几年的时间被压缩成片一遍又一遍观看。思绪在散发，精神力扫过每一片可能潜藏着问题的烟雾，不知过了多久石赭终于在枯燥无味的搜索中找到中年男鬼破碎前意识里飘过的一角残损碎片。
那是一张微黄的纸，边缘已经微有破损了。石赭将那张模糊的纸放大、再放大，纸面却永远都是混沌胡乱的。石赭再努力地分辨了半晌，也才从那张纸上窥见一个小小的字母A。
‘应该找不出什么线索了。’他想，从记忆里退了出去。
一群人头摆在地上，死不瞑目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那些魂火厉鬼被小蜂们围在空中，对比着地上的东西，倒出了些眼巴巴的意味。
石赭：“......”
他试探着开启话题：“你们需要认领一下属于自己的头骨吗？”
.
负责人也没想到，石赭能从燕赵之地清出这么多破烂尸骨冤魂厉鬼。女人满头大汗地站在破庙里，虽然石赭好心地给那滩尸骨和鬼魂糊上厚厚一层马赛克和气味隔绝，她还是满脸焦虑汗流浃背。
——也对，正常人哪有不惊慌流汗的。
怀着满心同情，石赭将给她塞了几个燕赵绥安使分部人口管理部门负责人的电话号码，自己则卷着人头鬼魂们启动传送阵。
雪白的汉白玉台阶上是厚重的木质圆柱，眼前高大的数十层耸入云宵的宝塔形建筑依凭着它们在空中巍然屹立。石赭从传送池里走出来，一步一步登上高大的汉白玉台阶，在门口机器上刷了脸。
“滴，昆仑修仙与科技创新联合大学一年级生石赭，欢迎光临。”
锵锵！出现了！昆仑修仙学院的大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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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燕赵迷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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