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叶润宁堵在门口,想直接打发他走人,不想让他进屋。谁知道门一关,屋内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来看看我老婆有什么问题?”一听到这个称呼,叶润宁全身警戒,立马把梁漠拉进屋。“我说了多少次了,不准叫我老婆!”
“我只能保证有外人在的时候节制点,”他俩站在门后,玄关的空间很小,他们彼此贴得很近,梁漠顺势搂上了叶润宁的腰,往自己身前带了带,“你本来就是我的合法老婆,我不叫你老婆叫谁老婆?”
“松开!你干什么!”叶润宁很不习惯亲密的接触,但梁漠比唐黎好拒绝多了。
在梁漠面前,他可以很直接地说“不”。
叶润宁推开了梁漠,抓着门把手,准备随时开门踢他出去。
但梁漠像这间屋子的主人一样,不客气地往客厅走去,正好看到沙发上有剧本。他随手拿起,翻了翻,关于林深的戏份,叶润宁的确在旁边作了很多备注与设计。
“过来,对一下戏,节约点时间,明天我就不现场教你了。”
梁漠在叶润宁面前少有的正经,连叶润宁都有点无所适地呆在原地。他和扮演余行修的梁漠有过温情相处,但他和卸下影帝伪装的梁漠却从未有过如此的“温情时刻”。
梁漠在手机上找了找拍摄通告单,再次确定了明天的拍摄内容。
明天的戏,对比今天其实更有难度。
今天的内容只是回忆里一些日常生活的画面,叶润宁大部分时间都在做动作,比如习武,驾车,游玩,吃饭喝酒,最有难度的只在和梁漠的眼神对视上。
但明天的戏,那就是两场大爆发戏。一场阻止余行修复仇,一场被余行修误杀。
《弑神》这个故事讲的是余行修因为生了一对金瞳而被世人认为是妖怪,不被接受,而善良的林深在他最难的时候收留了他,教他武功,给他一个家。
后来江湖流传金瞳是金丹,吃了功力大增,于是各路英雄豪杰纷纷对余行修展开追杀,在路上他得知了自己身世的渊源,在鎏璃村。
余行修想要找到同族,但同族皆被屠杀。他暴怒之极,誓要为族人复仇。
可复仇之路不易,林深眼看余行修多次把自己置于水火之中,于心不忍,想试着劝他放弃,但余行修不愿放弃,后来为增加功力走火入魔误杀林深。
再然后就是接着复仇的故事了。
只是林深的戏份到此为止。
梁漠见叶润宁还没动,立马起身,“不对戏的话,我就走了。”
“对!对!对!”叶润宁马上小跑过来,拉着梁漠坐下。他承认,今天拍戏时,他的教学方法很有用。既然都在剧组里了,完成好这一作品是大家的共同目标。
只要梁漠不发疯,叶润宁是可以和梁漠和平共处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梁漠一分析起戏来,严谨又正经,像是个职业演员的样子。
梁漠指着剧本上的一处备注问,“你看这里,为什么林深会劝他放弃,灭族这种仇恨不是能够随意放下的,林深不是最能够理解他吗?”
叶润宁看了一眼梁漠,说道,“他从小没在村子里生活,和族人感情不深。而现在那么多人在追杀他,他的首要任务不是复仇,而是活命,去证实金瞳并无增益效果,避免继续追杀。”叶润宁说着,看着梁漠脸上带着浅浅的一股笑意,似乎是在认可自己的分析,于是开始继续道,“这样打打杀杀日子不安稳,我只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
梁漠点点头,“你的理解方向是对的,但你忘了一个前提,林深爱他,希望他能够活着,想要一直陪着他,不想要看到他受伤害。也不希望他被仇恨蒙蔽双眼,他要的不是余行修放弃复仇,而是不要让复仇变成执念。”
叶润宁耐心地听着梁漠的分析,也不反驳,睁着一双清澈求知的眼神望着他。
“所以要让观众相信这个角色的行为动机,就得靠你了。 ”
梁漠一边说着一边朝叶润宁靠近,两人都紧紧地贴在一起了,叶润宁都没发现。
“你能哭吗?”梁漠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啊?”叶润宁这才意识到自己和梁漠的距离已经为零。叶润宁本能往后仰,但梁漠把他拉回来了。
“别躲,林深不会躲。你必须得习惯我的靠近。”梁漠紧紧地箍住叶润宁的腰,“你看着我,要哭,但是别一下子哭出来,眼泪先包在眼睛里。如果你哭不出来,那你想想你伤心的事情,委屈的事情。”梁漠记得叶润宁哭的样子,楚楚可怜让人非常动情,叶润宁如果能在镜头面前哭的话,一定能够打动观众的。
叶润宁想了想自己最委屈的时候,一个是被梁漠压倒在床上的时候,一个被梁漠逼着拍戏的时候,难道要让他想着那种情况和梁漠演你侬我侬?
叶润宁想着自己也没有那么高超的演技啊,但自己的问题要自己克服,叶润宁被梁漠指导,已经输了一成了。
自己业务能力不足,又被拿捏了。
**
下一个场戏是余行修误杀林深。
这更考验梁漠的爆发,叶润宁只需要找准“要死”的感觉就行。
但,毕竟都没死过,怎么知道那是个什么感觉?
“我有一个比较那个的方法,可以体验一下。”
梁漠不怀好意地说着,叶润宁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憋着坏呢。
“哪个‘那个’?”叶润宁试探,毕竟梁漠真有干货。
谁知梁漠一下子掐住叶润宁的脖子,把他扑倒在沙发上,叶润宁本能地抓住他的手,使劲地拍他的手想让他松开。但梁漠非但不松,反而越来越紧。
“你慢慢感受一下这种感觉。要是觉得不舒服了,就告诉我,我就松手。”梁漠并没有真的发狠地往死里掐,而是低声细语道,再逐渐用力。
听到梁漠的话,叶润宁放弃了挣扎,他闭着眼睛,全身心地去感受“窒息”。方法虽然有些极端,也并不推荐给其他人。因为梁漠有经验,所以叶润宁才放心。
他感受着,呼吸越来越急促,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他整个人感觉到慌张急躁,渐渐地,他的喘息越来越重,胸腔起伏也越来越大,紧接着他似乎没什么力气去做这些动作了,身体也慢慢泄了力。
突然,梁漠松手了。
“你怎么不叫我?”梁漠的话语有些急,他把叶润宁扶起来,给他倒了杯水。
叶润宁起身没忍住咳嗽了两下,大概明白了“要死”是种什么感觉。但他希望,除了演戏之外,别的时候不要再有类似的体验了。
“还好吗?”梁漠扶他起来,给他倒了杯水,体贴地给叶润宁顺着气。
叶润宁喝了口水,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暧昧了。
一瞬间,叶润宁端着水杯的手尬在空中。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之间暧昧,叶润宁立马起身去开门。
他猜到是唐黎了。
可叶润宁一打开门就震惊住了,唐黎这是直接做了个精致的街拍妆造过来。有零有整的发型,雕刻般的面庞修容,看似随意却暗藏玄机的服装搭配,还有全套的饰品。
这架势,是真的要拍照吗?
可叶润宁身上穿的只是一套睡衣。
“润宁,这是我们家那边的家乡特产,给你,以后片场饿了可以填填肚子。”唐黎还很客气地提了两箱精包装的糕点。
“您真是太客气了。”叶润宁接过礼盒,也不知道该不该邀请他进屋。
只听屋内那人大叫,“老婆,是谁啊?”
这一声爱称,成功地给唐黎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一手叉着腰,一手抓抓头发,急躁中带着点尴尬,“润宁,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叶润宁被问得哑口无言,此刻只想要手撕梁漠。
尽管唐黎感觉无意之间吃到了巨瓜,但对面是自己钟情已久的偶像,他很想在普通同事之间再发展一些更深层次的关系,所以他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于此同时,梁漠趿拉着拖鞋,悠闲地走来,慵懒地依靠着门框,像是很有礼貌地询问道,“老婆,这位是……”
不是说好在外人面前节制一点吗?现在算什么!
叶润宁风平浪静的表面下,内心已经开始波涛汹涌,誓要把梁漠卷到海底最深处,让他一辈子永无上岸之日。
他咬紧后槽牙,艰难地对唐黎挤出一个笑容,“唐黎,今天确实有点不太方便,我们改天再聊。”
“可是……”面对此情此景,唐黎欲言又止,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叶润宁的关门声给憋了回去。
唐黎看到叶润宁把梁漠往屋子里拉扯,呆在叶润宁酒店房间门口的唐黎,还在试图消化着刚刚的信息。
他幡然醒悟过来,原来叶润宁和梁漠结婚这件事,是真的。
回过神的他,似乎在关门的那一刹那,听到了一些不得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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