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时常下雨的英国,意大利的夏季要开朗得多,走出建在沃特拉城郊外的机场,时间刚过下午四点,建筑外的阳光很耀眼,空气清新又干燥。
我不喜欢这样直接的阳光,虽然涂上一层粉末后阳光不至于从我身上反射出去,但这样明晃晃照在身上的光线还是让我十分不安,晒在身上总有种快要沸腾的错觉。
戴上宽沿的遮阳帽,同来的几个伙伴也把自己包裹在阴影里。不过,**的阳光下行人大多闪避在大树投下的阴凉中,这让我们遮掩阳光的行为毫不起眼。
公路两旁开满了簇簇黄色和蓝色的野花,有金凤花、雏菊、山菊、矢车菊和三叶草,路边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人指挥着来往的车辆,沿途还有许多观光游客兴奋地对着造型各异的雕像拍照片。
招来一辆十五人座的小型游览观光巴士,我们迫不及待地纷纷上车,车内沁凉的冷气十分舒适,有效地缓解了阳光下晒出的热度。游览车的两侧是透明的玻璃窗户,能让车内的游客充分欣赏车外的景观。
我们此行终点普奥利宫殿是沃特拉相当著名的景点,司机在街面上穿行得十分欢快,还热情地同我们用意大利语交谈着。熟悉的语言让我真切地有种回到沃特拉的感觉。周边的景致和英国有很大区别,听不懂我们在谈论什么的韦斯莱家人都着迷地欣赏着窗外连绵起伏的山脉和远处千年古城的墙。
等出租车开进沃特拉城内后,速度明显慢下来许多,周围一下子喧哗起来。公路边是飞溅的喷泉和狭窄弯曲的街道,咖啡厅外撑开巨大的阳伞,推着冰淇淋车的小贩引起了孩子的流连。
道路的两侧以及周围房屋的阳台上到处是鲜花,阳光被尖塔形的建筑割裂成绺绺片片,城中是年代久远的石头建筑,在阳光下变成了金色。
随着逐渐接近普奥利宫殿,街道渐渐变得狭窄起来,我回身向大家解释我们要去的地方在英语里叫钟楼,是一个广场上十分显眼的标志性建筑。
在经过的路线周围,我已经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隐藏在阴影下观察着人群——是负责警戒的沃尔图里家族卫兵。
沃尔图里家族从伊特鲁里亚时期就开始隐居在沃特拉城,几百年来我们对城市保护有加,血族们不被允许在城内捕杀。
作为血族世界中最大的家族,沃尔图里在血族世界中统治了一千多年。我们拥有执行法律的权力,作为统治者,我们执法果断,全力清缴任何违规行为。
沃尔图里有九个固定的守卫,是根据各自的能力、体能或者其他方面的特长来选拔的,而其他的数量众多的卫兵都是暂时的。
当车到达目的地时,阳光已经被高耸的钟楼遮蔽,广场上游人如织,恰好五点整到了,一串悠长而急促的钟鸣在广场上响起,钟声使得脚底下的石头也震动起来。
“嘿,你们好”,一个丝绸般轻柔的女声在钟声轰鸣的余音中说道,从她口中吐出的英语词句犹如法语般缠绵。
来人是位年轻女子,她的肌肤苍白细嫩,看上去吹弹可破,前额饱满鼻梁挺直,乌发犹如海藻般在风中翻卷,与饱满润泽的双唇相得益彰。还有修长的腿和天鹅般弧度优美的脖颈,身长玉立似一朵开在□□上的百合,那乌黑的眼珠、木兰花叶般的眉毛和浓密纤长的睫毛更为她增添了一抹柔媚的气质——是海蒂。
“好久不见,我真想念你们,顺便一说,赛文你现在的样子很可爱”,说着,她弯下腰在我脸颊两侧各轻吻了一下。我清晰地听到她身后一路上默默偷看她的年轻人发出一阵惋惜的喟叹。
我要踮起脚仰着头才能回吻到她的脸——她一定是存心的,我没有漏看她与德米特里他们努力忍住的窃笑,这让我再一次诅咒自己现在的身高。
在我把海蒂介绍给韦斯莱家人时,她特意对大家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容,然后我眼见着我所有的哥哥,包括弗雷德和乔治这对平日大大咧咧的小伙子,全都不约而同地涨红了脸,那一瞬间,我简直能听到齐刷刷的血液冲击血管的声音。
这大大取悦了她,海蒂简直要笑得直不起腰来。不过这也很正常,处在禁止在沃特拉城内捕猎的情况下,我们需要从外面把猎物带进来,海蒂就是那个外出钓鱼的人,同时,她也是钓鱼的诱饵——那惊人的美貌总能吸引到无数人前赴后继。
“我去干活儿啦,”海蒂欢快地说道,我挥挥手与她告别,她步伐轻盈地迅速消失在人群中了。柯瑞与桑迪亚戈向我点点头,跟在海蒂身后向城外一同离开了。
“走吧,我们快要到了”,费利克斯加快了步伐,离开广场走进了一条幽深的小巷,小巷一路向下延伸,深处有一个小拐弯,依然向下倾斜,最后到了一堵平坦,无窗的砖墙之前。
我感觉这个地方有几分像从破釜酒吧进入对角巷的通道,但我们不需要拿出魔杖敲特定的砖头。德米特里毫不犹豫地一直朝墙走,脚步也不放慢,就像经过国王十字车站那儿的柱子一样。然后,他从容地滑进街上的一个洞里去了。
那个洞又小又黑,看起来像个排水沟,一直延伸到石头路的最低点,洞的盖子已经半开着了。
听闻这就是沃尔图里家族的入口后,大家并没有感到特别惊讶,毕竟魔法界稀奇古怪的各种入口也有不少。爸爸讲到前往魔法部需要从伪装成公用电话亭的地方坐电梯下去,而且有的魔法通道还是直接把人从马桶中冲走的,这匪夷所思的情况把正要跳进洞里的费力克斯逗得乐不可支。
“下面会很黑,我最后跳,德米特里和费力克斯会在下面接住你们的,”我说道。几个哥哥跃跃欲试,纷纷跳了下去,黑暗的通道中传来他们兴奋的呼喊。在大家全都跳下去后,我钻进洞里,盖回洞口的盖子。
洞的底部光线很弱,但并不是没有光亮,洞口的微光从脚下的潮湿石头上反射过来。地面崎岖不平,大家起先走的很蹒跚,但在爸爸、妈妈以及成年后能自由使用咒语的比尔与查理用照明咒从魔杖间发出荧光,照亮了脚下的地面后,前进的行程变得顺利起来。
我们在一条低矮的拱形隧道里,向更深的地方走去,乌木树脂从灰色的石壁里渗出来,留下长长的痕迹,就像流出的墨汁一样,夏日的暑气消失了,周围变得凉爽怡人。
地道的终点是一扇扶手已经生锈的门,从这儿能进到一个稍大点有光线的石室。房间的另一端有扇看起来很矮也很重的木门,门很厚,通过这扇门便来到一条明亮的走廊。两边的墙壁是白色的,地板是灰色的。天花板上均匀地挂着很平常的矩形煤油灯。走廊尽头是电梯。
我们乘电梯的时间很短,走出电梯,来到一个像是邮局前台的地方。墙壁是木头做成的,地板是很深很深的蓝色。没有窗户,取而代之的是大幅的色彩鲜艳的托斯卡纳风格的乡村风景画。白色的皮沙发整齐地摆放着,光滑的桌面上摆着水晶花瓶,插满了艳丽的花束。
我示意大家把魔杖收起来。房间的中间是一个高高的、光泽的桃花心木柜台,柜台上有个女人,她叫安娜贝尔,是个普通人,身材消瘦,皮肤因为常年处在室内而变成一种不健康的苍白,眼睛是蓝色的。她留在沃尔图里是想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而事实上,她随时可能成为阿罗的点心。
“好久不见,赛文图斯”,她微笑表示欢迎。她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年前离开,也不知道现在我怎么带着一群人回来,但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惊奇,在沃尔图里的日子已经消磨掉她所有的好奇心。
木门的后面的接待处和前面的那个完全不一样,简和亚力克在沙发上坐着,两张脸庞几乎一模一样,他们是沃尔图里卫士中的双胞胎姐弟。见到我们进入房间,他两人迎上来。
弗雷德和乔治第一次见到除他们外的双胞胎,不由得好奇地打量着两人。
简身材娇小,留着一头稀疏平直的浅褐色短发,那张脸实在长得太漂亮了,大大的眼睛,饱满的双唇,即便是波提切利画中的天使和她比起来也像个丑八怪了;亚力克穿着白珍珠颜色西装,他的头发比简黑,嘴唇没有简饱满,但是同样那么讨人喜爱。
他们对弗雷德和乔治没什么兴趣,冷淡地同大家打过招呼,但没有人会真正介意他们任性的态度。
“欢迎回来,赛文,” 亚力克对我说,简笑了,笑声像小孩子的声音一样,让人觉得很开心。
“凯厄斯看到你会很高兴的。”亚力克说道,“不要让他久等了。”简提醒。我点点头。
Ps.暮光之城中《新月》提到前台的女人叫吉安娜,因为想变成吸血鬼于是留在沃尔图里,但那时候差不多是2004年冬,此处为1992年夏,于是就换了一个人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沃特拉城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