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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 16 在森林里

阿格莱亚不清楚自己在小客厅的沙发上躺了多久,她只觉得似乎过去了很久,时间长到足够她不停地在脑海中回溯时间。她像是一个遭遇海难的水手,载她出海的工具已经瓦解成碎片,被名为“事实”的巨浪吞噬,于是她只能凭借信念对抗翻涌的巨浪,试着游到回忆的彼岸去寻找真相。然而谁也无法保证彼岸不是海市蜃楼;即使记忆的彼岸真能为阿格莱亚所找到,她也不敢确定其中就埋藏着她渴求的真相。

【彼得……老鼠……活点地图……阿尼马格斯……西里斯……大脚板……虫尾巴……老鼠!】

突然,阿格莱亚想到了她最近一次有记忆的老鼠。她坐起来了,大声喊着可丽的名字。下一秒,可丽就出现在小客厅里,等着阿格莱亚的指示:“小主人叫可丽,可丽来了。小主人有什么吩咐?可丽都能做到。”

阿格莱亚顾不上自己此刻略显凌乱的仪表,她抑制住脑海里纷飞的记忆碎片和心中的急切,以一种尽量平和的声音吩咐道:“可丽,家里还有七月的报纸吗?我在找头条是韦斯莱赢得金加隆奖的那一张。”

“是小主人之前带走的那一份吗?家里还有,可丽看见小主人一直在研究那份报纸并把它带走了,于是又订一份。”可丽的声音有些激动,但是神情还是怯怯的,一双大眼睛望着阿格莱亚似乎在祈求她的夸奖。

“太好了,可丽,你帮了一个大忙。你是世界上最贴心的小精灵。请你帮我拿过来好吗?”阿格莱亚太激动了,忍不住了倾吐出了她平时绝对不会表达的看法。很快她就意识到这可能稍微有点过火了,因为可丽看上去快要昏倒了,眼睛里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可丽马上就去取报纸!世界上最好心、最善良的小主人夸奖了可丽!”可丽几乎是尖叫着说出这句话,然后消失在房间里。不一会儿,她再次出现,为阿格莱亚双手呈上了报纸。阿格莱亚这次稳住了,只是矜持地朝可丽点头致谢,可丽快乐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阿格莱亚翻到报纸的头版,韦斯莱一家带着笑容,正愉快地从照片里向大家挥手示意。阿格莱亚迅速锁定了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看上去笨手笨脚的男孩。阿格莱亚在丽痕书店见过他,他是哈利的朋友。这个男孩一只手搂着韦斯莱家唯一的女孩儿(阿格莱亚确信自己也在丽痕书店见过她),他的肩膀上趴着一只老鼠。那只老鼠很普通,看上去和其他老鼠没什么区别——除了它的前爪少了一根。

【抓到你了,彼得。】

阿格莱亚捏着报纸冲进书房,挥了挥魔杖点亮了灯光。她感到自己重新变得冷静了,几个小时前那个焦虑不安的自己彻底消失了。这种冷静有点陌生,像是海面上凝结的冰,掩盖着水下的波澜。阿格莱亚打开红色的墨水瓶,用羽毛笔在照片上画了个圈。她拿起拆信刀把头版报纸裁下来,整齐地叠好包在一张空白的信纸里,最后用火漆密封好放在一旁。阿格莱亚召来猫头鹰,又另外写了一封简短的信交给它,看着它消失在夜空里。阿格莱亚准备离开书房,又转头和画像上的姑祖母礼貌地问好。这下装睡的卡西奥佩娅不得不醒过来了,好奇地询问她怎么了。要知道,自从沃尔布加的逆子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以后,卡西奥佩娅还没见过阿格莱亚这样平静,像是龙卷风来临前空气中那种几乎让时间凝滞的平静。阿格莱亚摇摇头朝她笑了一下,道了声晚安,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书房,只留下一屋子的寂静和黑暗。

【我只是得到了我本应得的答案。】

事实证明,阿格莱亚和莱姆斯英雄所见略同。第二天清晨,阿格莱亚被卧房外的猫头鹰吵醒了。这只霍格莫德邮局的猫头鹰带来了莱姆斯的另一封信。这封信只有短短一句话:“我知道要去哪里找彼得了。”信里附上了阿格莱亚在茶馆递给莱姆斯的那张报纸,那个韦斯莱男孩肩上的老鼠被莱姆斯用翠绿的墨水圈出来了。看来莱姆斯在收到她昨夜寄出去的信之前就解开了谜题。这下他们都清楚为什么西里斯偏偏今年选择越狱,为什么他屡次试图进入格兰芬多塔楼了。这下阿格莱亚完全清醒了,她动作迅速地完成了晨间的所有准备步骤,同时在自己脑海里将自己还未完成的工作列成清单,决定在下一个周末到来之前把它们都解决掉。下个周末,她要去找莱姆斯,做一件大事!

接下来的三天,阿格莱亚简直是拼了命的工作,跟着她干活的萝拉·贝尔都被她吓了一跳。阿格莱亚紧赶慢赶,终于在周五下午完成这周必须要完成的任务。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阿格莱亚准备提前收拾东西离开时,克劳奇先生和副司长金斯伯格从办公室一起出来。

【别告诉他们还有别的什么新任务等着我们。】

但令阿格莱亚大失所望的是,她猜中了。克劳奇和金斯伯格在办公室里点了国际魔法法律办公室和国际巫师联合会英国分会的几位同僚,把他们叫到面前来安排任务。所有人看上去都是疲惫不堪,几乎每个人眼下都泛着青黑,似乎严重缺乏睡眠。阿格莱亚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比他们好不了太多,因为她也在熬夜,而她在对角巷普里姆珀内尔女士店里买的天价美容药剂目前看来也无法修复她脸上由工作带来的憔悴。

克劳奇和金斯伯格耳语了几句,后者苦着脸带着几位巫师和他离开了。克劳奇先生又看向阿格莱亚,说:“布莱克,你准备一下,等下和我一起去世界杯的场地视察。魔法体育运动司和魔法交通司会和我们一起。”

阿格莱亚朝她的上司轻轻颔首,转过身朝办公室走去,尽量不让内心的郁闷和恼火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她一边挥动魔杖,一边在心中咒骂这不合时宜的工作任务。

【等等,魔法交通司?】阿格莱亚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了几度,在心中向梅林虔诚祈祷交通司不会派出某个她不想见到的巫师。

然而今天显然不是阿格莱亚的幸运日。她板着脸跟在一脸严肃的克劳奇先生后面,两人都穿着一丝不苟的职业套装,看上去像是去出席某人的葬礼。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卢多·巴格曼今天亲自出席并且只迟到了3分钟,真是可喜可贺;他身后跟着一个阿格莱亚熟悉的伯莎·乔金斯,后者看到阿格莱亚眼睛一亮,似乎憋了很多要说的话,阿格莱亚只觉头痛。魔法交通司的司长亨伯特·莱文森是一个白胡子垂到胸前的瘦小老头,满脸皱纹,穿着巫师袍,拄着拐杖,看上去至少有100岁,几乎把跟在他身边的阿克斯·塞尔温衬托成古希腊神话里的阿喀琉斯了。阿格莱亚在五英尺外就看到了塞尔温风度翩翩的笑容,凑近了看更是晃眼。看着颤颤巍巍的莱文森和嘘寒问暖的塞尔温,阿格莱亚忍不住撇了撇嘴。同时,她又在心中暗自疑惑,塞尔温到底出了个什么样的价格,能够为他自己在魔法部里找到一个很快就可以去见梅林的顶头上司?早知如此她也开个同样的价格走捷径,何苦去魔法部部长助理办公室走一遭、最后沦落到老克劳奇手下?塞尔温都出得起的价格,没道理布莱克出不起啊?

克劳奇先生走上前去和另外两位司长打招呼,幸好克劳奇先生不爱寒暄,阿格莱亚顺理成章地避开了交际,矜持地朝其他人点点头也不算失礼。六个人很快找到了门钥匙——一把破旧肮脏的雨伞,阿格莱亚皱着眉头触碰了门钥匙——她非常庆幸今天自己带了手套。门钥匙把六个人送达场馆时,交通司司长差点被自己的袍子绊倒,阿格莱亚打算去扶他却被他带着险些也摔了一跤。等她站稳时发现身塞尔温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她身边来了,阿格莱亚赶紧转过头去假装关心莱文森先生,顺理成章地无视了塞尔温刚刚伸出来的手。

除了这个小插曲,这趟视察还是很顺利的。世界杯体育馆的选址和周边露营的场地总算是搞定了,相关的魔法已经弄好了,魔法部的官员花了好大的力气清理了场地里狂野生长的灌木。从外看,这个体育馆和麻瓜体育馆一样,是个椭圆形的露天场馆,银白的外墙堪堪垒起了矮矮的一圈砖石,在暮色中看上去有些残破。克劳奇先生对施工进度略有不满,但是负责建造的巫师领队保证可以在七月完工。看着在克劳奇先生的审视下满头大汗的领队男巫,阿格莱亚对于他的说出的完工日期表示怀疑。巴格曼对于确认各种细节没有兴趣,在场馆内走来走去,似乎在思考魁地奇球门应该放在哪个位置。魔法交通司司长莱文森还是保有着敬业精神,打起精神在塞尔温的帮助和提醒下确认着和交通有关的各种细节。就在今天的视察之旅即将收官的时候,克劳奇先生就一项事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为什么需要一个麻瓜营地管理员?”

麻瓜?阿格莱亚低头翻看手里的册子,但是并没有在上个月刚刚分发到各个办公室的1994年魁地奇世界杯计划书中看到这一项。她看了看克劳奇先生手里的羊皮纸,心下了然,应该是魔法交通司新提出的草案,目前还只有三个司的司长拿到了复印件。伯莎·乔金斯手上有一份属于巴格曼的草案,她非常慷慨地和阿格莱亚分享了。阿格莱亚总算觉得她被迫听乔金斯唠叨所受的折磨总算有了点微薄的回报。

阿格莱亚对这新增的麻瓜营地管理员非常不解。巫师露营区域不能由魔法部统一安排和管理吗?

“这位……嗯,罗伯茨先生已经在这里经营露营场地多年了,即使是麻瓜我们也不好直接把他赶走。”塞尔温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莱文森先生,开口为克劳奇先生解惑,“倒不如直接借用他的场地,省去营地建造的烦恼。”

克劳奇先生对他的解答并不满意。他皱着眉头扫视着羊皮纸上的内容,半晌抬头瞥了一眼显然不在状态的交通司司长,语气坚决地说到:“这不妥,需要进一步商讨。”语毕,他转头走向了正在和施工领队聊得热火朝天的巴格曼。阿格莱亚暗自打量阿克斯·塞尔温,不料后者察觉到了她的注视后朝她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阿格莱亚面无表情地同他对视了一瞬,利落地转身追上了自己的上司。

我忏悔,这篇好久没写了……偷偷来更新这篇

不知道为什么在单位有时候会有点灵感,但这时候就有人找我或者办公室人来人往;如果坐在家里打开电脑准备大码**,我就会迟迟找不到灵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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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 16 在森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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