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一瞬间,阿尔泰尔的眼睛直接锁定了魁地奇精品店,店铺红色边框固定的玻璃窗户被擦得无比闪亮,里面放着招揽顾客的头牌:光轮2000。
整把扫帚柄闪烁着经常被护理的光芒,扫帚头呈现标准的水滴形,像是被打理地一丝不苟的发型一般牢牢地固定在空中。
在这种场景下,估计没有几个魁地奇爱好者可以忍受这种诱惑而不朝那个方向探过身去,阿尔泰尔毫无意外地这么做了。可惜的是脚还没来得及踏开,就被韦斯莱先生的话挡住了去路。
“孩子们!我去给你们买教材,你们自己去奥利凡德家买魔杖吧!”韦斯莱先生的头上还戴着一顶尖尖的巫师帽,上面沾着些煤灰之类的东西,也许是飞路粉。
在话说完之前,阿尔泰尔把早就已经捏在手里的一些金加隆放进了亚瑟的手心里,似乎已经料到了会有这样一场对话。他有些紧张地盯着他的表情,在看到后者对着他慈祥地笑了笑但并没有说出拒绝的话之后,终于吐出了一口气。
“其实没关系的阿尔,我们的爸爸都是好朋友,就是几本书而已,你甚至可以拿这些金加隆去买点好玩的东西呢!”罗恩说话不知道何时变得这么成熟了,他肉肉的脸颊上还泛着因为兴奋而起的红晕,阿尔泰尔尽量认真地回答道:“没关系的罗恩,我不太喜欢在这种事上含糊不清,会让我一直都想着这些事。”
他用手在太阳穴旁边转了转,并做出了一个不太奔放的鬼脸,但看来还是起了一些效果。
三个小巫师就这么一摇一晃地观赏着对角巷,除了罗恩,其他两个人其实都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英国大部分巫师集中购买生活用品的地方。
“买完魔杖我们去弗洛林冷饮店吃冰激凌吧!”阿尔泰尔只看见一个橙色的身影蹦着前进,红红的头发似乎被衣服衬托地褪了些色,整个人都轻盈地不像话。
“好啊,我还没尝过呢,真的很好吃吗?”阿尔泰尔总是知道怎么让对方继续说下去,肉眼可见地,罗恩的眼睛越瞪越大,似乎迫不及待想说点什么。
“当然了!弗雷德和乔治都强烈推荐呢!弗雷德说巧克力覆盆子口味是最美味的,但乔治却坚持认为草莓花生黄油口味才是第一!真想两个都尝尝……”很显然已经把自己说馋了,罗恩的手指已经游移到了嘴角处,随时都可能代替冰激凌闯进他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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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利凡德魔杖店位于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门开在两列窗户之间,之所以说是两列,是因为一个接一个的半圆形窗户让阿尔泰尔直接联想到了甜筒,更不用说最上方还有一个三角形的屋顶,他打赌冬天的积雪在这上面会显得更像糖霜。
跟在泰瑞的身后走进店铺,三人发现整个店的所有可呼吸空间里几乎都堆满了魔杖,从地板到天花板,阿尔泰尔甚至怀疑英国的巫师数目有没有这里的魔杖多。
异常的安静,阿尔泰尔率先出声打破了尴尬。
“你好,有人吗?”话音刚落,又或者说根本没来得及落下,一颗灰白色的脑袋就从其中两个密切排列的柜子中探了出来,来者甚至站在一把古老破旧的爬梯上,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本子,似乎正在清点些什么。
“啊!一下子来了三个小巫师!你们都是来这…购买你们的第一根魔杖的吧!”
撇开罗恩一脸奇怪的表情,泰瑞可能也在思考面前的这个人为什么要问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是的先生,他先来吧。”阿尔泰尔推了一把泰瑞,朝他眨了眨眼后便带着罗恩在距离柜台不远的地方坐下了。
气氛突然紧张了起来,在电影里,这时候就应该配上一段刺激人心的背景音乐了,阿尔泰尔想。
整间屋子里的灰尘都像长了脚的蒲绒绒一样,到处乱飞,当然,可能不仅仅是因为缺乏打扫,还有泰瑞挥动魔杖作出的贡献。
“哦!看来这就是了。”将第四根魔杖递给泰瑞之后,奥利凡德先生保持着举起双手的姿势缓缓后退,眼睛里却开始闪烁起不一样的光芒。
此时的魔杖尖正泛着淡金色的光,照亮了泰瑞鼻子周边的一小片区域。
“哇哦。”泰瑞呆呆地张开了嘴,不太相信这束光的来源是自己,“葡萄藤木,龙心弦,十一又四分之一长———————轻微柔软。”
奥利凡德先生耐心介绍道,“拥有这种魔杖的一般都是有野心的巫师。”他用一种似乎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一眼泰瑞:“祝你好运,小巫师。”
阿尔泰尔知道泰瑞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温柔又无害,但他的内心一直都有明确的目标,说他有野心,其实是再贴切不过的描述了。
欢天喜地地捧着自己的魔杖坐下,泰瑞兴奋地示意了一下阿尔泰尔,奥利凡德先生正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是的……是的,我还记得你的妈妈来买魔杖的场景,花楸木,龙心弦,十英寸,富有弹性。”
他探究地看了一眼阿尔泰尔后接着说道:“花楸木是给有思想的人准备的,他们通常表面冷静而内心燃烧着激情,很奇妙的是,你的母亲好像是少数表里如一的那个。”
像是被奥利凡德先生的话逗笑了,阿尔泰尔毫不犹豫回答道:“是的,我妈妈表面也很活泼。”
罗恩不太了解爱普莉,他的目光有些疑惑地在三人之间转来转去,但泰瑞却对此深感赞同,毕竟在他十一年的“岁月”里,他和阿尔泰尔呆在一起的时间可以说远远超过了一半,他当然知道爱普莉是个多热情的人。
“来,试试这根。”奥利凡德先生的速度出奇地快,要不是他的外貌带来的印象太过深刻,阿尔泰尔几乎会把他归到年轻人的范畴。
这根魔杖的下四分之一处有着一圈又一圈平行排列的凹陷,握起来有种奇怪的阻尼感。再上面一些,凸起来一个圆环状的物体,看起来跟整根魔杖是合为一体,而不是后天装饰上去的。
一拿到它,阿尔泰尔就感觉手中几乎是急促地溢出了暖意,一股看不见但他坚信存在的暖流呈现漩涡状环绕着杖身。
“松木,凤凰尾羽,十二又四分之三的长度。”又是充满神秘的停顿,奥利凡德先生接着说道:“坚硬,不易弯曲。”
看着魔杖顶部有些调皮的小弯曲,阿尔泰尔听着这个年迈的巫师继续解释道:“坚硬的魔杖接受主人需要的时间一般较长,但一旦接受了。”又是令人难受的停顿,“就会展现出极致的忠诚。”
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环视了一遍这根选中他的魔杖后,阿尔泰尔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递还给了奥利凡德,“帮我装起来吧,先生,谢谢。”
“通常来说第一次就被魔杖选中的小巫师可不多。”将魔杖盒妥善地合上之后,奥利凡德用三根手指将它递给了阿尔,“你们之间一定是非常有缘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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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十分钟之后,三人推开了挂着门铃的小小的门,对角巷此时的人数几乎是来时的两倍,吃完午饭的巫师们估计都从破釜酒吧来到这里消遣了。
“在那!”一只手举着刚买的魔杖,罗恩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家几乎是魔杖店两倍宽的粉红色店铺正静静地伫立在那。
可能是因为生意太过火爆,又或是夏天太热,老板在门前也支起了两三个桌子,供不想坐在室内的顾客使用。
“来两个草莓花生黄油口味的冰激凌,谢谢。”店铺的门一直敞开着,阿尔泰尔在罗恩后面点完单后便找了一个不远处的位置坐下了,伦敦的天气很适宜,再加上今天明媚的阳光,仍处于八月末却感觉像进入了深秋一般,有一种舒爽的感觉。
“你们想买扫帚吗?”阿尔泰尔上半身前倾,认真地看着泰瑞和罗恩问道,这几乎是可以瞬间挑起聊天**的万能话题。
“扫帚?!但是一年级学生不被允许带扫帚啊……”罗恩放弃了发呆,几乎没有思考就接住了他的话,“虽然我的家里有几把,但都有些老旧了……我还真想要一把新扫帚呢……”
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之后,罗恩又看向泰瑞,在场唯一对魁地奇没有太大兴趣的人。“我无所谓啊,有没有都行。”他耸了耸肩,不在意地回答道。
思考了一会,阿尔泰尔故作深沉地开口了:“我打算三年级的时候买一把自己的扫帚,用自己攒的钱。”
“说不定那时候会有更好,更新版的扫帚出现。”他用一种好像很笃定的表情说道,其实他也不是很确定,但小男孩总有些奇怪的坚持。
“说不定你二年级就可以被选入魁地奇球队了,到时候可以向你的爸爸要份奖励。”冰激凌已经端了上来,罗恩于是就边吃边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哥哥的身份已经说明一切了,你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罗恩的口气好像是在做出什么很高深的预言,甚至用到了“身份”这么一个不属于小孩子的高档词,阿尔泰尔被彻底逗笑了。
“谢谢你的预言,一定会实现的。”
在购置完全部的衣物之后,韦斯莱先生非常及时地出现在了大包小包的他们面前。可怜的小巫师们还不会用悬浮咒,只能靠自己双手的力量了。
“来!都给我吧!我去破釜酒吧等着你们!记得晚饭之前回来!”确保所有的包裹都跟着自己走了之后,韦斯莱先生挥了挥手,走向对角巷的入口处。
只剩下最后一个目的地了————斯拉格吉格斯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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