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先的朋友带着魔法归来,找回迷途的幼鹰。幼鹰的利爪对向她,暗夜的愤怒笼罩部族,觉醒带领部落繁荣的契机。”
爱丽拉醒来的时候,入目是古怪花纹的篷顶和满脸泪痕的克雷登斯。
“奥利?”爱丽拉发现自己的声音喑哑地不成样子,还有些气短。
克雷登斯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呜鸣,“妈妈!”他想抱爱丽拉,又不敢动。
昨晚上他们都等在外面,就看到几个人带着拉齐卡忽然出现在空中。他还没从好友被找回来的兴奋中缓过来,就听到卡西克大声喊着解药,他跟着人流冲过去,看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脸色青紫,上身被血液浸湿的爱丽拉。
他感觉自己被石化了,全身的血液轰到了脑袋上,却无法思考。他听到自己似乎在喊妈妈,但是一直以来总是会回应他的爱丽拉,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他身上挂着的项链开始变烫,疯狂运转起来,黑色的雾气开始围绕着他的身周出现。“解了!快带她给先知!”
终于有人想起来克莱登斯,告知他爱丽拉的毒已经解了,伤口并不致命。克雷登斯不知道那是谁,他沉默地跟着队伍,守在了帐篷外,后来守在爱丽拉的床铺边,拉齐卡来找他,被他吼走了。
他偷偷地哭了,又擦干眼泪,又哭,又擦干。一旦想到会失去爱丽拉,他就觉得心里像干涸了一样,世界都失去光彩。他在心里给上帝,梅林,甚至佛祖都许了愿,他再也不调皮,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爱丽拉快快好起来。他不能失去妈妈。
直到爱丽拉睁开眼睛,他的眼泪又像断线的泪,顾忌着爱丽拉的伤口,只一个劲喊着妈妈,感受着她的回应。
爱丽拉给自己打了几个检测魔法,似乎是毒比较猛,有点后遗症,伤口不深,已经被用土法敷上了止血的草药。爱丽拉又趁着克雷登斯给自己倒水的功夫,看了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她给自己打了几个治愈术,然后拉着克雷登斯的手细声安抚。
“奥利,你睡了吗,早饭吃了什么?”
“我不困,妈妈,你疼不疼,饿不饿,我给你拿饼。”说着他就又跑到帐口端过来一盘子吃的,看样子早就知道那里有吃的。
爱丽拉看着完全未动的盘子:“你帮我尝一尝好嘛,奥利,我不喜欢吃太咸的。”
“好的。”克雷登斯拿了盘子里的三种饼,都嚼了嚼,说都没什么味道,还有一个又干又涩,他吃得吐了吐舌头。爱丽拉给他递了盘子里的果子,又酸得很。
克雷登斯喝了一大杯水,看爱丽拉在一旁看着他笑,羞赧地跟爱丽拉撒娇,把自己觉得味道最好的递给爱丽拉。
爱丽拉慢条斯理地抓了一块饼吃了起来,克雷登斯其实早就饿,现在从胡思乱想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才感觉到,也吃了起来。爱丽拉问着昨晚的情况,克雷登斯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惹得爱丽拉怜爱地抱住他,保证自己没事。
爱丽拉不经意问到拉齐卡的情况,克雷登斯脸臭臭,说不知道,他再也不要理拉齐卡了。
“我只要你,妈妈,他伤害了你,我不会原谅他的!”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吓坏了。”爱丽拉不希望克雷登斯成为偏激的人,毕竟交流也是成长重要的一环。
克雷登斯有些委屈,妈妈居然没有跟他“同仇敌忾”。尽管他们现在都还在“敌人”的领地上。
“妈妈是希望我原谅他吗?”克雷登斯心想,如过他既往不咎的话妈妈会高兴,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让妈妈高兴最重要。
“妈妈很高兴奥利是这么爱我,”爱丽拉说:“如果有人伤害了你,我一定会恨不得原样还回去。但我们还要看事情发生的过程,避免同样成为伤害无辜者的人,这就冲动了。”
“你生拉齐卡的气,有多少是因为一时的气恼?你真的不担心他吗?”
克雷登斯扭过头:“他都回家了,有什么不好的。”
爱丽拉知道急不得,安慰他,等晚上他们也回家,还把衣服撩起来,给克雷登斯看她已经在魔法力量下加速愈合的伤口。
克雷登斯瞬间忘了心里的纠结,凑近看。心里颤颤的,却还是盯着看,果然看到肌肤正在修复,尽管这个速度很慢。
“它不能修复如初吗?”克雷登斯问到可以一瞬间恢复的魔法。
爱丽拉笑了:“当然不行啦,我们不是无机质的物品,身体受到损伤需要能量来恢复。对麻瓜来说,需要很多时间,对我们来说,魔法虽然能压缩时间,却也难以做到一下子复原。所以克雷登斯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克雷登斯听完,又低头看向伤口:“我可以摸一摸旁边吗?”
得到允许后,克雷登斯喃喃:“但是能量是可以转移的不是吗?如果我可以用魔法就好了,妈妈,我什么时候可以用魔法呢?”
“长大了就好啦!”爱丽拉其实不知道,只是这样安慰着对方。
克雷登斯却很认真:“我想学魔法,我想保护妈妈。妈妈,我们回家吧,我昨天的《千种魔药启蒙》还没有读。”
爱丽拉和克雷登斯离开了部落。
克雷登斯和拉齐卡总算心平气和地聊了聊。拉齐卡诚恳地和爱丽拉道歉,爱丽拉并没有责怪他。拉齐卡表示不指望克雷登斯原谅他,他做错了,应该为自己的错误赎罪,但是他不后悔认识克雷登斯。
克雷登斯抿了抿嘴,说出了自己的思考:“妈妈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伤了她,我不会原谅你。但这不完全是你的错,我们都太弱小了,只会成为拖累。我想要成为妈妈的依靠。对不起,昨天吼了你,如果愿意,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吗?我会比你更强的。”
拉齐卡和克雷登斯约定都要学得更多,拉齐卡很快就要跟酋长和一批青年人一起到森林深处历练,之后二人就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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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登斯回家后开始给自己魔鬼训练。
他尝试了许多方法,比如让自己很生气——实际上生不起气——但这是他看过的小巫师魔力暴动的最常见原因。
他还在爱丽拉的帮(纵)助(容)下熬制了提高魔力波动的魔药。但是两个多月过去,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克雷登斯开始焦虑,因为他看到了很多哑炮相关的例子,书上写道,这么几种情况下容易成为哑炮:1.小时候被压抑了魔法,错过了魔力暴动2.魔力暴动过于强烈,伤害了身体3.产生变异,天生就是哑炮。4.发育不良
克雷登斯对照了下,越看越觉得每一个都是自己。
他越来越喜欢黏着爱丽拉,爱丽拉也发现,这似乎是他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爱丽拉在持续研究克雷登斯身体里的默默然,默默然一直隐藏着,潜伏着,就像《神奇动物在哪里》书里写的,早期没有什么征兆。她放任克雷登斯服用魔药,也是想尝试调动对方的魔力,说不定能引出默默然,届时再将默默然和魔力分开——爱丽拉的研究已经可以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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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登斯站在一个黑色的空间里,许多黑色的细小颗粒围着他,飞旋着。
这是自己的魔力吗?克雷登斯兴奋了起来,伸出手去,却被灼烧了。他痛呼一声,收回了手。看着手上,黑色的颗粒往他的身体里钻去。消弭于无形。
他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情况,抬头时面前出现了一扇门,有脚步声靠近。他下意识地呼唤“妈妈”,拉开门却是面无表情的玛丽·拜尔本。
克雷登斯向后踉跄着:“妈,妈?”
“谁是你的妈?你这个没有良心的混账东西,我养大了你,你居然跟野女人跑了?”
“不是的,她是我妈妈!她比你温柔,比你好!”克雷登斯大声地反驳,却看到玛丽的脸上弥漫着嘲讽。
玛丽的手上拿出了鞭子,声音很轻,这是她每次暴怒前的征兆。“是啊,是啊,那个女巫,她在哪?你是个哑炮,是个没有用废物,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她不要你了啊,哈哈哈哈哈!去死吧!”
“不是的,我不是哑炮,妈妈不会不要我,她答应过我,啊——”鞭子抽在身上,却仿佛抽在骨头上,痛得钻心。克雷登斯蜷缩起来,颤抖着哭喊:“妈妈,救救我——”
没有那个期待的声音回应他,玛丽消失了,疼痛还在身上。
他睁开眼,看见爱丽拉出现在不远处,牵着一个小女孩,那个女孩手里拿着魔杖,挥舞间是代表亲缘的蓝光——爱丽拉好像没有看到他,只是牵着女孩往前走,那个女孩回头朝他挑衅地笑了,嘴唇翕动。“麻瓜”她的口型很好分辨。
“妈妈,等等我,带我走——”克雷登斯好疼,他几乎是耳语出了这些话。
前方的爱丽拉真的停下了,她瞬移到了克雷登斯面前,像他最喜欢的那样,没有丝毫的嫌弃,抱起了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的胸前愈发滚烫呢?
克雷登斯低下头,看到爱丽拉的胸口有一个巨大的空洞,鲜红的血从其中汩汩而出。“不,不,妈妈,这不是真的!”他抬头,爱丽拉惨白着一张脸,哀怨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为什么没有救他。克雷登斯抬起手,却看到自己双手都是血,一跟魔杖在自己手里,也被血液浸湿了。
不,他是不会伤害妈妈的。不不对,他不要拥有魔力了,不要了——
“啊——”
(早上)
这次的暴雨对小镇的冲击格外大,早上起来的时候,镇子里的房子已经倒了个七零八落,到处都是大声的吼叫,孩子们害怕的哭声。
爱丽拉的房子受损尤其严重,墙体全部倒塌了。爱丽拉是被巨大的魔力波动惊醒的,但这波动显然不正常,而是她痛恶又等待已久的默默然,爆发了。
(昨晚)
整个小镇的损毁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默默然在回到爱丽拉家的时候,似乎犹豫了会,然后毫不犹豫地绕开爱丽拉,轰上了爱丽拉身后的房屋。
把爱丽拉的家弄成齑粉之后,默默然开始在这里徘徊,不知道是在炫耀还是在等待一个判决。爱丽拉举起了魔杖,在暗夜里对准了和夜色一样深沉的默默然:“Legilimency!(摄神取念)”
魔法起到了效果,许多记忆迎面冲来——
爱丽拉看到了克雷登斯第一次默默然爆发时的场景。那时候克雷登斯不过3岁左右,他就迎来魔力暴动,可是一直以来玛丽对巫师的偏见深刻影响着年幼的他,在帮玛丽的“大儿子”伍斯特打开锁,帮助其顺利逃走后,克雷登斯被关在地下室里,风寒几乎要了他的命。后来一个叫朱迪的女孩也被关了进去,他们互相依偎着取暖,但却无济于事,克雷登斯的身上黑色的默默然越来越多,最后无意识地裹挟了朱迪的生命,成为自己的供养。
之后默默然一直被锁在体内,侵蚀着克雷登斯的魔力,直到5岁时再次爆发。
爱丽拉也看到了克雷登斯的梦,存在于克雷登斯心中深深的恐惧与不安。
这段记忆结束,爱丽拉依然站在雨中,面前是比方才体积小了一些的默默然。
那是她的孩子。
他是那么喜欢拥有魔力。
可是默默然和他的魔力深深地纠缠在一起,甚至压制住了他的魔力。
爱丽拉伸出了手,默默然似乎看懂了这个手势,试探着贴上看了自己记忆的女人。爱丽拉调动自己的魔力,从手心传递给对方。“奥利,别怕,我在。”
克雷登斯不知道在恐怖的梦里徘徊了多久,直到感觉到一种如水一般的温暖,包裹住他,他同时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苏醒了过来。从开始的四面八方地乱撞,到顺着四肢开始游走。最后他听到了让他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声音。
“奥利,别怕,我在。”
他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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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默默然爆发对克雷登斯的身体伤害不小,他几乎是躺了一周才缓过来。
小镇的损失也很严重,他们认为一定是晚上出现了龙卷风,好在除了再远一点的镇子上一些混混死了之外,没有人员伤亡。
他们的小村落还有好消息,领主爱丽拉·卡罗愿意自掏腰包负责小镇的重建,唯一的要求是他们在建造自己的房屋之余,要帮爱丽拉建一幢房子。尽管这房子比爱丽拉先前的那幢要大两倍,他们也欣然应允——这可是不花钱的好事。
在房子建好之前,他们都住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好在暴雨过后,天放晴了。
爱丽拉牵着身体恢复的克雷登斯到了森林里,施了驱逐咒和混淆咒,和克雷登斯席地而坐,跟他说起了默默然的事情。
她并没有说小镇的损毁跟默默然的关系,因为克雷登斯并没有默默然爆发时候的记忆,他的这段记忆仿佛被默默然一起吞噬了。
爱丽拉只是告诉克雷登斯,她发现为什么克雷登斯之前没有感受到魔力了。他的身体里有两股力量,一种是魔力,一种是默默然。因为小时候被压抑不能使用魔力,所以默默然为了保护小巫师的魔法天赋不被发现,自行诞生。温蒂他们也有默默然,但是都没有克雷登斯严重。
默默然会逐渐吞噬小巫师的生命力,当前的默然者除了爱丽拉救助的,没有活过10岁的。
现在他们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条,就是用魔力引导默默然离开小巫师的身体,然后用空间魔法彻底切断默默然和小巫师的联系。但是因为默默然和巫师的魔力纠缠在一起,和魔法的产生是同源的,所以本质上就是没有了魔法也就没有了默默然,所以没有默默然,也没有了魔法,会让小巫师变成哑炮。
第二条,在体内分离魔力和默默然。默默然不能被完全剔除,只能在引出能够完全分离的默默然后,用时间魔法把和魔力混合的默默然变到最小,用空间魔法封印起来。这样能够保留魔力,以后魔力也会逐年增长,但实行的过程会非常非常非常痛苦。
以后如果巫师体内再产生默默然,就有可能引导原有的部分,导致复发,随着巫师的魔力增长,默默然也有可能增长,就需要反复治疗,但是在封印期间,小巫师可以使用魔法。
当然,这两种方法都只是理论成熟,还没有成功的例子。爱丽拉问克雷登斯,选哪一种。
“奥利,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妈妈都永远爱你。”
“我要做一个巫师。”不管是因为梦境还是为了梦想,克雷登斯渴望力量。
爱丽拉做了两个月的准备,带克雷登斯在森林中央布置了阵法,还完成了两次推演。
终于在一个晚上,爱丽拉用自己的魔力做助推,帮克雷登斯分离了体内所有的默默然。爱丽拉连带将自己的一部分魔力一起给了克雷登斯。克雷登斯昏睡了一天,醒来后可以用魔法了,他只是意念一动,就漂浮起了自己的临时小床。
克雷登斯欣喜不已,什么疼都被忘记了,他叫着妈妈,想去抱住爱丽拉,却发现自己离爱丽拉越来越远——竟是让自己飘起来了。
克雷登斯也确实高兴地要飘起来了。
爱丽拉担心他比之前虚弱的身体,控制着他的使用量,后来却发现邓布利多真的是天生的魔法师,越用魔力越好越稳定,分离默默然时失去的魔力简直不值一提,体内微量的默默然完也全被他突飞猛涨的魔力压制住了,再也掀不起一点波澜。
在观察了一个月后,发现克雷登斯只是比以前容易感冒咳嗽,没有其他问题后,爱丽拉宣布,要带克雷登斯参加巫师的嘉年华,看马戏团的巡回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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