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快要忘记当初发现那个神秘寄信人就是他时的心情，毕竟在那之后我们又经历了太多事。雷古勒斯是我在少女时代遇到的最大诱惑，就如他哥哥之于索菲亚。我曾经犹豫过，挣扎过，放弃过，可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三个人的回忆录：维斯塔·沙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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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塔陆陆续续又收到了几封信。
连她自己都发现，信的内容在格兰芬多对赫奇帕奇那场魁地奇比赛后有了明显的变化。
不再仅仅停留在分享课堂笔记，亦或是浮于表面地谈论音乐、历史等风雅爱好，仿佛魁地奇是一个开关，那个人开始向她展示一些更靠近核心的东西，但维斯塔明白，这都是对方有意令她看到的。
而她所给出的回复也同样如此。
他们似乎十分默契地将书信往来推进到了新的阶段，对于维斯塔而言，寄信人身份之谜的答案已经毋庸置疑，而匿名者本身似乎也觉得已经没有继续隐瞒身份的必要了，而距离真正的坦诚，或许只差一个捅破窗纸的契机。
只是那个问题依然困扰着维斯塔——雷古勒斯·布莱克为什么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接近她呢？可她又不得不承认，他用这种方式成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让她一面警惕，一面又乐此不疲地将游戏继续下去。
维斯塔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魅力，以她的家世、美貌与智慧，任何一个男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都有可能，只是，她不觉得雷古勒斯·布莱克是个肤浅的男孩，他足够稳重，年纪轻轻就颇有城府，至少她很难轻易看透——当然，这在维斯塔眼里并不是缺点，她欣赏这种特质，也想成为这样的人。
不过基于这种印象，她十分笃定，雷古勒斯如此大费周章所谋划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微不足道的东西。
他想要什么？大概率是她背后的家族吧，总不能仅仅只是她的真心？
一种新奇的危险又刺激的感觉包裹着她的心脏，没有让她心生畏惧，反倒有种跃跃欲试的**。
这种心情让她总忍不住反复翻看那些书信，不知不觉间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信件的数目已经突破了三十封。
维斯塔的异常自然瞒不过与她朝夕相处的朋友们，只是，对于如何处理和雷古勒斯之间的关系，她的朋友们持不同意见。
“难道你没有察觉到自己心思的转变吗？少女情怀总是诗——”乔安娜像个专家一样点评，“维斯塔，你跟我一样看了那么多浪漫小说，怎么到自己身上就这么迟钝了呢？”
维斯塔被她调侃得有些脸红，但也没有反驳，因为扪心自问，她的确对雷古勒斯颇有好感。
“而且他肯定对你也很有好感，不然不会写这么多信给你……说实话挺难想象的，毕竟我从其他人口中听到的关于他的评价基本都是高傲矜持，沉默寡言之类的。”
这一点也和维斯塔的想法契合。
“所以你真的不考虑和他在一起吗？”乔安娜期待地望着维斯塔，看上去倒像是她自己将要坠入爱河一般。
索菲亚也看着维斯塔，虽然不像乔安娜那样期待，但如果维斯塔喜欢雷古勒斯，她自然会祝福自己的好友。
伊芙琳皱着眉，欲言又止。
阿米莉亚把手里的魔咒学课本放下来，言辞犀利地说：“但我想你不至于忘记自己的计划？虽然不想打击你，但维斯塔，如果你打算选他做盟友……我担心过不了几年，沙菲克就会改姓布莱克。”
维斯塔没有介意阿米莉亚的措辞，思索两秒后答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但阿米莉亚，我也没有你设想里的那么蠢吧——你知道有很多方法可以避免这种事发生。”
“譬如一个契约？”伊芙琳若有所思，“我想那很有必要。巫师的结合大多时候都过于随意，麻瓜界还有专门针对婚姻的法律呢。”
阿米莉亚不置可否，只提醒道：“但愿到那个时候你还能保持现在这样清醒的头脑。”
她有些冷淡的态度惹得维斯塔撇了撇嘴，抱怨道：“你就是不相信我有那样的能力。”
索菲亚悄悄拽了拽阿米莉亚的袍袖，后者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我觉得你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其中的危险性。”
乔安娜同样不解，问道：“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会有多么危险呢？”
阿米莉亚看着朋友们脸上懵懂的表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认为的“危险”，在她们看来是不是一种另类的“满足”，就像无数在浪漫关系或家庭生活里自我牺牲、自我奉献却甘之如饴的女人。
她疑惑于这样利他的行为究竟是天然发生，还是社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在女性身上套上的枷锁，可连她自己都还在思考当中，她也不确定该不该把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别人。
见阿米莉亚忽然陷入沉思，其他女孩不由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伊芙琳补充道：“我大概有些明白阿米莉亚的意思，爱情似乎总是与理智相悖，所以维斯塔，一旦你沉溺在这段感情里，那时候你所做的选择可能会发生改变，甚至背离你的初衷……”
索菲亚有些困惑，迟疑着问：“但人总是会成长和变化的吧，所以每个时刻的选择或许也会不同，这种情况下，最初的目标还会那么重要吗？”
阿米莉亚回过神来，答道：“人的确是一直处在变化当中的，但这种变化是自然发生，还是环境塑造而成的，这两者在我看来有本质区别……”
说到这里，她又顿住了，因为想要区分这两者，实在过于困难，但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让伊芙琳和索菲亚都陷入沉思。
乔安娜有些受不了寝室里沉闷的氛围，郁闷地问：“我们是怎么拐到这种深奥的哲学问题上的？难道不是在讨论维斯塔要不要和雷古勒斯·布莱克谈恋爱这种小事吗？”
见其他人都望向自己，乔安娜继续抒发着自己的困惑：“而且也只是恋爱而已啊，谁说就一定要这辈子都吊死在同一棵树上？都还没有开始，没准相处一段时间之后，维斯塔会发现他们根本不合适，就干脆甩了他呢？”
阿米莉亚和同样一脸震惊的维斯塔对视一眼，忽然笑出声来，“倒是我过于保守了，也对，现在还没到想这么多的时候，虽然我觉得早点思考这种问题没有坏处。”
维斯塔眨了眨眼睛，惊奇地望向乔安娜，半晌才说：“就你平时喜欢的浪漫小说题材，我还以为你会是那种推崇从一而终的纯爱党呢。乔安娜，你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乔安娜瞪大了眼睛，无辜地答道：“你也说了那是看小说嘛，事实上我觉得我看的浪漫小说越多，对现实里的爱情就越不抱期待……不过如果是你的话，我希望你能从一开始就遇到真爱并且能白头偕老——当然，对所有朋友我都会这么祝福啦。”
阿米莉亚失笑，低声对伊芙琳说道：“某种意义上说，浪漫小说倒像是发挥了正面作用。”
气氛再度活跃起来，乔安娜趁机追问：“所以，维斯塔，能不能告诉我们，是哪一点让雷古勒斯·布莱克从你的名单里脱颖而出，得到了我们沙菲克小姐的青睐？”
维斯塔羞恼地瞥了她一眼，狐疑道：“我记得你前不久说过打算自己创作，我可不希望自己的经历成为你的创作素材。”
乔安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在征得你同意之前，我肯定不会擅自把你当做我故事人物的原型，我发誓我单纯只是出于好奇……”
维斯塔和她对视了两秒，藏在头发下的耳尖渐渐灼热起来，并顺势思考起那个问题的答案，最终却发现实在难以回答，因为雷古勒斯恰好是她喜欢的类型，对他生出好感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事。
不过，她还是给朋友们举了几个例子。
“我记得前阵子和你们说过，我们最近的书信大多和魁地奇有关，有一次我在回信里忍不住和他争论了一下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哪个更出色……”
阿米莉亚插嘴道：“我们之前讨论的结果不是让你谨慎回信吗？”
维斯塔连忙为自己辩解：“因为涉及索菲亚，我不可能不维护自己的朋友，所以就一时没忍住……”
“等等，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不就是他本人吗？”索菲亚看向维斯塔。
“所以他怎么说？”乔安娜眼中闪着好奇的光，不过很快又说，“让我猜一猜，根据你的喜好，他应该不太可能自夸，不过贬低自己大概也不是布莱克会做的事。”
维斯塔无奈地点了点头：“是的，我认为他很客观，那封回信他写得很长，详尽地分析对比了他和索菲亚作为找球手的优缺点——简直像一篇飞行课论文，如果我们有那种东西的话……除此之外，我们还讨论过一些有关家养小精灵的话题。”
“家养小精灵？”
“我听说……”索菲亚忽然想起圣诞节在麻瓜界偶遇西里斯那次他对自己说的话，“有人告诉我，很多纯血家族会把家养小精灵的头颅砍下来做装饰……包括布莱克家。”
“是的，那是一种古老的传统，而这也是我们讨论的话题之一。”维斯塔神色有些严肃，“我绝不会允许菲比遭受那样的对待，她是我的家人——或许你们不觉得，但很多巫师都认为这种想法很奇怪，他们把小精灵当成低贱的仆人，可以随意打骂伤害，而雷古勒斯在这方面和我持有一样的看法……”
“维斯塔，你有没有发现，他在你心里已经被放进特殊的位置了，就像是……你觉得他很特别，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哎呀，这就是心动的预兆嘛！”乔安娜兴奋地拍了拍手。
阿米莉亚无奈地瞥了她一眼，继续对维斯塔说：“还有一点，你潜意识里似乎觉得自己很了解他，我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信号，毕竟你看到的或许都只是他刻意表现出来的。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拦着你，但我还是要说——”
“保持警惕对吧。”维斯塔先一步说出了她想说的话，“我知道的，阿米莉亚。”
她忽然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闷声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其实我已经犹豫很久了，我承认我对他很有好感，不光是因为这些信，还有几次在宴会上的见面……”
“我知道他不是我能轻易掌控的类型，但或许也恰好因为这一点，让他对我来说更有吸引力了。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也不想放弃近在咫尺的机会，高收益总是会与高风险并存……我还是想试试。”
维斯塔又叹了口气，随后故作轻松道：“不过，也没准会像乔安娜说的，或许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发现我们不合适。没错，只是恋爱而已，更何况他也未必会同意我的计划——放心，我不会忘记自己最终的目的。”
伊芙琳点了点头：“入赘对于大部分男性来说，的确是无法接受的选择。”
“可怜的自尊心。”乔安娜耸了耸肩，“如果是我，几乎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阿米莉亚沉默地注视着维斯塔，过了很久才垂下眼眸，说道：“看来你已经有决定了，我只能祝你好运。”
索菲亚看了看她，又看了眼维斯塔，安抚道：“其实对阿米莉亚的担忧，我想的是，哪怕维斯塔真的遇到因为爱情失去理智的那天，也还有我们在。”
维斯塔微微一笑，“没错，我保证我不会重色轻友的，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比虚无缥缈的爱情重要得多。”
“说的没错，其实不光维斯塔，如果我们其他人也走到那一步，大家可要记得互相提醒。”乔安娜皱了皱鼻子，“我可不想变成被现在的我万分唾弃的恋爱脑。”
她嫌弃的表情成功把其他人全都逗笑了。
“所以，你打算主动捅破你们之间的窗户纸吗？”
维斯塔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道：“不如就定在收到下一封信的时候吧。”
她手里已经积攒了三十三封信，而或许因为雷古勒斯也和索菲亚一样忙于魁地奇训练，第三十四封信直到四月末才姗姗来迟，且再过一周便是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的魁地奇比赛。
不过，信中并没有提及多少关于这场比赛的事，大多只围绕着三年级的选修课展开。
“他似乎从来没有试图从你这里获取一些和我们球队训练有关的秘密。”乔安娜托着腮，煞有介事地点评道。
索菲亚也补充道：“队长告诉我，在我加入之前，斯莱特林的找球手是四个学院里最出色的那个，雷古勒斯·布莱克也曾在赛场上用过朗斯基假动作……而且，比起其他在球场上横冲直撞、恶意犯规的斯莱特林，他要有风度得多。”
“以布莱克的骄傲，大概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加上找球手本身也是个游离在冲突之外的角色……”伊芙琳的语气忽然变得担忧起来，“只是索菲亚，如果对上他，你有多少信心？我听说他有一把最新的光轮扫帚——”
维斯塔忽然想起一年级圣诞假期时，她和雷古勒斯在魁地奇精品店偶然相遇，对方拒绝了店长关于光轮1500的推销，但据说这一年中光轮公司对光轮1500做了些改进，而雷古勒斯手里大概就是改进之后的扫帚。
她有些懊恼地望向索菲亚，“早知道我当时就该直接买一把光轮1500，这样至少飞天扫帚不会成为可能影响比赛结果的重要因素，彗星比起光轮还是差了一些……”
索菲亚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背，“维斯塔，对于一个魁地奇球员来说，扫帚的速度当然重要，但战术与技巧同样有着决定性作用，而且……我和他未必会成为最直接的对手。”
“嗯？这是什么意思？”乔安娜疑惑地看过来。
索菲亚摇摇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抱歉，涉及球队的战术，队长不让我告诉任何人……总之，比赛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啦。”
阿米莉亚抱着手臂若有所思，等索菲亚说完又在她们面前的书桌上点了点，把话题从魁地奇拉回到维斯塔收到的信上，“所以你想好要怎么回信了吗？”
乔安娜调侃她：“难得你会主动提起这件事，阿米莉亚，你之前明明还极力反对维斯塔给对方回信呢。”
阿米莉亚耸耸肩，“因为维斯塔做了决定，以目前的情况，一味的防守已经不是最好的应对策略，倒不如直接一点。”
维斯塔点点头，从桌上拿起一支羽毛笔，“我打算在这封回信里邀请他同我见上一面。”
只是要如何措辞还需要思考……
直到晚上其他人都钻进床帐之后，维斯塔又把收到的书信重新翻阅了一遍，最终决定直截了当，开门见山。
“神秘的先生：
我想我猜到了你的身份，因为你留给我的线索已经足够明显，而我没办法抑制住自己探究你真实身份的好奇心。
我不确定对你来说是否到了能揭开面纱的时刻，也不确定我有没有猜中你真实意图的二分之一，但在这长达一年之久的通信后，无论你抱着怎样的目的，我还是希望能与你当面聊一聊，关于一桩互利共赢的交易。
如果你的时间方便，我将在下次会面时把你之前在舞会上借给我的手帕还你。”
维斯塔没有落款。
第二天晚上，她去了趟图书馆，将自己的回信放在惯常待着的座位上，而她自己则在旁边等候——这和以往有些不同，她很少在这里守着。
她并不确定这样的蹲守是否有效，可要真的直接冲到他面前，无疑又过分唐突，更何况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们猜错了寄信人的身份……
维斯塔勉强让自己静下心来，想到索菲亚说斯莱特林包下了今晚的魁地奇球场，雷古勒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训练，她只能对着面前的草药学课本，开始誊写上节课的重点。
直到接近宵禁时间，那封信依然躺在座位上，而图书馆的管理员琼斯夫人已经开始提醒学生们尽快离开。
维斯塔慢吞吞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最后把那封信捏在手里，犹豫着今天要不要放弃。
但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了琼斯夫人的惊呼：“小布莱克先生！马上就要闭馆了——”
维斯塔循声望去，一眼看到雷古勒斯正站在图书馆门口，身上还穿着墨绿色的魁地奇球服——他看起来很是匆忙，或许刚从球场上下来，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头发都还有些湿润，也许是被训练时流出的汗水浸湿的。
“晚上好，琼斯夫人，我并不是要在这时候去**区，只是先前遗落了些东西。”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在说到最后一句时似是不经意地往维斯塔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继续道，“而且，距离宵禁时间还有几分钟。”
琼斯夫人叹了口气，不再拦着他，又看了眼呆呆站着的维斯塔，提醒道：“沙菲克小姐，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维斯塔点了点头，迟疑着把那封信放回座位，结果被琼斯夫人看到，热心地提醒道：“哦，孩子，记得带全自己的东西。”
这句话让维斯塔有些窘迫，而且，她发誓她看到雷古勒斯嘴角有轻微的上扬。
时间的流动似乎变得尤为缓慢，她感到自己脸颊的温度慢慢升了起来。
她看到自己慢吞吞地重新打开了书包，又不情不愿地将那封回信拿起来，而雷古勒斯不紧不慢地朝她的方向走来，额前的黑发轻轻跃动着，袍子在身后翻飞——
忽然，一只白皙的手从她面前飞掠而过，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了她手里的信封。
维斯塔下意识松开手，棕黄色的信封就这样落进了那只手里。
墨绿色的袍袖带起了一股微弱的气流，雪后松林味道的风撩拨着她的刘海，也扰动了她的心弦。
雷古勒斯的步伐没有停顿，只在擦肩而过时低声说了句：“我想这封信已经顺利到达收信人手中了，沙菲克小姐。”
心跳声震耳欲聋，维斯塔抓起座位上的书包冲出图书馆，一路狂奔回了寝室。
“那封回信送出去了？哦，天呐，维斯塔，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正要出门去盥洗室的索菲亚惊呼了一声。
维斯塔捂着自己的胸口，看向面前的朋友们，神情恍惚地点点头，而后抓住了身旁不知道哪个朋友的手，说道：“不管是谁，给我来记清水如泉好吗？”
“啊？这是什么不合理的要求，你是不是撞鬼了？”乔安娜说着，伸手摸向她的额头。
维斯塔双目无神，喃喃道：“我需要冷静一下。”
清凉的水流浇到了她的头上，让那头漂亮的金色长发立即湿漉漉地黏在维斯塔脸上，看起来极为狼狈。
维斯塔一个激灵，下意识甩了甩头发，刚好看到阿米莉亚收回自己的魔杖，她咧开嘴笑起来，“多谢你，阿米莉亚，我大概有些明白你的劝告了。”
阿米莉亚挑了挑眉，“但看起来你暂时没打算打退堂鼓。”
“很危险，也很刺激——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冒点险，只是我确实要重新做风险评估了。”重新评判他对自己的吸引力。
“或许我该庆幸你至少还在有意识地让自己保持冷静。”
索菲亚一边清理刚刚的咒语在地毯上留下的一片狼藉，一边递给维斯塔一块干净的毛巾，闻言笑了笑，道：“只是下次或许可以换种方式，比如去冲个澡之类的。”
“走，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去。”维斯塔反倒拽住索菲亚的手离开了寝室，“比起那种头脑发热的感觉，我还是比较喜欢冷静一些。”
阿米莉亚和伊芙琳都不由松了口气，同时笑起来。
只有乔安娜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好奇着是什么原因让维斯塔这样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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